原本一直不肯屈服似乎是少有的對諸神重工忠誠的主管眼下也有點繃不住了。
他反復跟許秩確認：“只要了，你真的會放過我們？”
許秩點頭：“當然，只要出有用的信息，我就不會對你們動手。”
她的斬釘截鐵，不見半分虛假，主管眼中閃過思索，隨后道：“我肯定是這里知道的最多的，我要用我知道的信息買你保證能讓我離開這里，活著回去，我要你立下誓言回路！”
主管覺得，哪怕許秩能暫時屏蔽誓言回路，也不可能做到永遠無視，他們這些研究員無所謂，違背了就違背了，當下不遭受懲罰，往后也不太可能前往漫宿進階，但許秩不一樣，她很強大，她必然要追求晉升。
違背了誓言回路，哪怕避開了懲罰，也會在大夢境中遭遇影響，極其可能導致進階失敗！
“可以啊。”
許秩輕易便答應了，又笑著：“你真是多慮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出手殺了你們，只是想要這些消息而已。”
主管的身上還攜帶著一塊誓言回路，許秩與他將超凡能量灌入其中便可達成誓約。
而在誓約芥蒂成功后，主管松了口氣：“他們的都是組課題，每個課題都有自己的研究目標，而我負責的是統籌，確保實驗的大方向是正確的。”
“實驗的整個大方向，便是回路基因工程。”
“對賦回路進行篩選，改造，重組，異化，從而研究出類型各不相同，作用各不相同的回路。”
“而研究結果之一，便是從杯身上獲取的靈感，杯的進階能避開漫宿，這讓我們無比好奇他們是怎么做到的，而我們也確實找到了結果...”
“眾所周知，超凡者們吸取的能量是輝光逸散在這個世間的力量。”
“而杯屬性的信徒們，擁有的力量并不直接從自然界汲取，而是被他們的神明賜予。”
許秩聞言眉頭微挑：“你的意思是，杯的力量其實是從神身上瓜分來的？”
并不是吸取輝光逸散出的能量，自然也不需要經過漫宿的考驗。
“不僅僅是如今。”
主管搖搖頭：“杯為何需要血食，需要祭品，那都是在吸取能量，他們能從自然界汲取的能量比普通超凡者要少的多，杯的神明似乎將自己做成了一個中轉站，讓信徒們在等級超越祂之前，都不需要進過漫宿。”
“我們無從得知祂是怎么做到的，但就結果來看，只能是這樣。”
“這是一個無限接近真相的猜測。”
“我們根據這個猜測，做了許多實驗，也得出了一些實驗結果，不過這份結果并不穩定，它大大降低了超凡者的壽命，并且雖然前期進階速度極快，卻幾乎不可能晉升到具名者。”
“因為到達具名者，超凡者的生命層次會得到提升，而這份提升是從漫宿中獲取的，我們還沒找到越過漫宿得到這份提升的辦法。”
“除此之外，我們還在多年前得出了另一個實驗結果，便是...賦之間互相吞噬。”
“既然人與生物之間存在排異反應，那人與人呢？”
“實驗一開始的進展并不順利，但后來我們發現，其他屬性的相性都不太合適，唯有燈，對同類的包容度極高，也最適合這項實驗！”
“經過漫長的實驗過程，我們最終取得了少量的成果，那些被改變了賦回路的孩子可以通過不斷吞噬同類的回路進行提升，不過遺憾的是，這種吞噬也僅僅只能在試驗品之間互相進校”
他的應該就是姜情那一批的試驗品了。
只泳燈能做到嗎...
主管是因為燈的包容性，但許秩卻覺得可能不僅如此。
“我們對這些試驗品的回路進行過長期的觀測，最終確定了能導致他們可以互相吞噬回路的原因之一，便是某個回路圖案碎片！”
“哪怕只有一點點！”
“這種圖案并不是生的，我們最開始也只是誤打誤撞，在許多重新鍛造的賦回路中偶然發現了可能幾個圖案相交之時產生的這個神秘的新圖案。”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必須把這些超凡者的回路完全打碎，再重新鍛造。”
主管絕口不提為了將饒賦回路重新鍛造，這期間犧牲了多少超凡者。
“當偶然發現這個沒見過的圖案后，研究員也是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摸索，都沒能摸索出它的作用，偏偏一個偶然的實驗中，發現了它對擁有也自己相同圖案的其他燈屬性回路具有強烈的吸引力以及...食欲！”
“很多實驗的大進展都是在偶然中被發現了，這個實驗也是如此，在此之后，我們的試驗進度一躍千里。”
“這個圖案相當復雜并且精美，每次我們都只能偶然發現一點碎片，一塊邊角，即使有意去復刻，卻也仿佛受到某種阻礙，我們只能依靠偶然來創造它，無法強行復刻。”
“因此那批成功的試驗品數量也極少。”
“十幾年過去，我們不斷在研究新的圖案邊角，終于，在前段時間！我們獲得了關鍵的一塊碎片！將已經獲取的大部分碎片拼接在了一起！”
“雖然看起來還只是圖案很細的一部分，但我們已經挖出了冰山一角，只要順著往下，遲早能窺見整座山的樣貌。”
“這樣特殊的回路，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擁有完整的回路后，不定，連飛升也會變成輕而易舉的事情！”
主管的神色幾近癲狂，他似乎篤定這個神秘的回路與飛升有關，是一條人類從未發現的過的強大的道路。
“那個圖案在哪？”
許秩心中有著莫名的預感，她追問道。
“這里。”主管在主控臺幾番操作，隨后，一個全息圖案浮現出來，那便是他們經歷了上百年的研究，在最近才終于獲得的“冰山一角”。
那是一個稀碎片段拼湊的一角，能從中看出這似乎是某個圖案的部分，但因為復雜的紋路無法窺見圖案完整的樣貌，只可以確定，這個圖案絕對不會太。
許秩的目光看向全息投影久久無法轉移，腦海中更是心潮起伏，全然無法平靜下來。
她對回路非常敏感，對自己的回路更是如此。
因此，她一眼便看出，這個研究院花費近百年實驗才研究出來的冰山一角，正是她體內燈屬性回路核心中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罷了。
真是見鬼了...
她當初胡亂拼湊的回路到底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