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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處置好了物資的事,就回了金陵。
薛沉走了,薛寶寶表示,哈哈,輪到猴子我做大王了!
薛寶寶第一時間吩咐請幾個繡娘回來,讓她們研究怎么才能隨身攜帶一個像解牛刀般大小的東西,而不被人發現、嘲笑、甚至懷疑。
薛寶寶錢給的爽快,繡娘們盡心盡力,有的研制出了超大號、卻絕不會被人笑俗氣的荷包、香囊。
有的則在薛寶寶的暗示下改良了裙子和腰帶的款式,讓裙子更膨大,加了帶固定鐵絲的襯裙。
腰帶則設計得更加寬大、形式更多樣,甚至加了類似現代的腰包的樣式,務必保證能往里面塞解牛刀而不被人發現。
幾天后,薛沉帶著銀票和賬本回來,要與薛寶寶對賬。
感覺薛沉好像看錯了自己的人設。
薛寶寶懶得對賬,更懶得叫人在自己耳邊念數據,便說叫薛沉放那兒,她自己看,又吩咐將這幾天的研制成果拿出來,問薛沉的意見。
薛沉誠實道,“姑娘們頂多就是隨身帶幾顆糖、幾粒藥,要那么大的香囊做什么,也不好看。
真要東西多,就要打包袱了,這個也裝不了什么。
至于衣裳,雖則看著古怪的,但女兒家們的眼光一直無法捉摸,倒是可以先放到家里的鋪子去賣賣,看看情況如何”。
這“無法捉摸”四字用得十分傳神,幾乎可以囊括古今中外的姑娘們。
薛寶寶想了想,試探道,“不如我們加個噱頭,取幾個好聽的名字,什么留仙裙啊、公主裙啊,泡泡裙之類的。
就說是從海外傳過來的新款式,京城那邊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現在都這么穿。
然后再分一批到京城去,說蘇揚這邊的姑娘們都這么穿。
唔,把價格抬一抬,務必要營造上等人才穿得起的氣勢。
再往各府的太太們姑娘們面前送一送,不要小氣,她們上了身,其他人自然就跟著穿了”。
以她現在的身份,如果想穿著這樣的衣裳出去不被人議論、不被薛太太打,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其他姑娘也穿,就算不是大部分,至少也得有一部分人穿才行。
薛沉,“……”
姑娘的這份機靈要是分一點給大爺該多好?
又過了十來天,皇帝遣來的欽差快到了,林如海就請薛家兄妹提前過府。
第二天一早,薛沉就陪著薛蟠和薛寶寶一起到了林府。
薛寶寶手里還提著子母燈,這是今日份的湯,因為她要過來,就自己拿著了,省得林府還要遣人去取。
林如海接了湯,連連道謝,又吩咐擺早飯,和薛家兄妹一起用。
他是長輩,薛寶寶又還小,卻是不礙的。
只用早飯時,薛蟠一直不停地朝他的小盅看,看得林如海十分莫名其妙,薛公子,這是不喜他喝他們家的湯?
只他也知道薛蟠是個混不吝的,完全沒想到薛蟠是聞著那湯實在是香,想吃,根本沒往心里去。
吃過飯后,林如海就仔細向兄妹二人解釋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皇上遣了兩位欽差大人微服而來。
一位是戶部的何郎中,現居五品,另一位卻是錦衣府的大人,姓虞,現也居五品,是位千戶”。
哦豁,見到傳說中的錦衣衛了!
不知道飛魚服穿在真正的錦衣衛身上有沒有電視上那么帥氣華麗?
繡春刀又有沒有電視上那么厲害帥氣?
薛蟠嗤了一聲,不過就是兩個五品官兒!
林如海蹙眉,也不和他說,只對薛寶寶道,“薛姑娘,這兩位大人雖則官銜不高,卻都是皇上的心腹。
那位何晏何大人更是上屆的算學狀元,聽說算賬十分厲害,哪怕是上百萬的賬目也不會錯一個銅板。
一手算盤更是打得出神入化,旁邊人看得都頭暈!”
薛寶寶立即點頭,懂,算術學科全國冠軍,那絕對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
林謫仙你放心,我絕對不敢小瞧的,也絕對會打得我家這個蠢哥哥不敢小瞧的。
“至于那位虞大人——”
林如海說到這,擼須頓住聲音。
薛寶寶緊緊盯著他,“那位虞大人怎么了?姑丈您快說啊!”
她很好奇傳說中的錦衣衛百戶、千戶的好不好?
林如海看了看薛蟠,到底還是開口道,“這位虞大人單字一個信,據聞也是出身某個世家大族,只是從小父母雙亡,被送到了某個高山學武。
十八歲進京,中了武狀元,進了錦衣衛,不到兩年的時間就爬到了千戶的位子,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京中對他的傳聞很多,最多的就是說他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為求上位不擇手段”。
哇哦,真人版錦衣衛千戶大人的人設呀!
林如海說著又忍不住看了薛蟠一眼,“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他身負皇命,你們又是舍財取義,他絕不至于為難你們。
只這位虞大人在京中卻還有個諢名叫做虞美人,聽說其年少俊俏,面如好女,容貌秾艷之處便是許多女子也頗有不及。
偏偏這位大人最是厭惡別人議論他的容貌,便是多看一眼也會叫他記在心里,恃著錦衣府之勢,找到機會便要弄得人家破人亡!”
怎么辦?
突然就迫不及待想見那位千戶大人啊!
一直沒精打采地坐在旁邊當工具人的薛蟠來了勁兒,“真有那么漂亮?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了!”
這次蠢哥哥倒是難得地和她腦電波保持了一致。
林如海默然看向薛寶寶,薛寶寶頓時恍然。
所以林謫仙特意叫他們來一趟,是要告誡她管好自家蠢哥哥,眼珠子別亂瞟,別被那位千戶大人的繡春刀給咔嚓了?
薛寶寶想起原著中,薛蟠看人家柳湘蓮長得帥,上前調戲,被人家一頓毒打的事,頓時捏死薛蟠的心都有了!
你為了搶美女跟人家斗毆,我可以理解。
你調戲美男子,被人家毒打,我也可以理解。
但你同時干這樣的事,我就不能理解了!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專一,專一啊!
你做不到專一于某個人就算了,怎么能性別都做不到專一呢?
薛寶寶試探問道,“那不知這兩位欽差大人有無喜好之物?”
我們先送禮,就算到時候薛蟠色瞇瞇地盯著人家看,他大概,也許,不會太記仇?
林如海道,“那位虞大人喜歡各種奇花異草、珍稀靈藥,京城幾乎人人都知道,何大人卻是沒傳說喜歡什么來”。
主要是一個戶部的五品郎中,沒人會關注他喜歡什么。
夭壽了,那位虞美人兒連喜好都和她一樣,更想見了怎么破?
薛寶寶又追問了許多具體細節,這才告辭回去,和薛沉商量怎么才能叫薛蟠不一見面就盯著人家美少年色瞇瞇地看。
薛沉沉默了一會,問道,“大爺必須要去拜見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
問得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薛寶寶想了想,斷然開口,“這樣,你讓武師父帶哥哥去最好青樓,找最漂亮的姑娘,逼著他看。
只要看著他表情眼神不對,就給他一巴掌,要是敢上手就給他一鞭子,看看能不能憋過來”。
畢竟欽差分分鐘就能到,就算現在閹了他也來不及了。
薛沉,“……”
自從到了揚州后,總覺得姑娘是游魚進了大海。
“姑娘,這,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現在就讓武師父帶著去,打半天換一個,務必要讓他在欽差來之前,把揚州數得上號的漂亮姑娘都見一遍”。
薛沉,“……”
行吧,他只是個奴才,除了聽主子的還能怎么辦?
“嗯,準備一下,我出去逛逛,給兩位欽差買點土特產帶著”。
嗯,蠢哥哥去接受再教育,我去逛街,完美!
果然,傍晚時分,林府就遣人來說,欽差到了,就住在林府,請他們明天一早過去。
第二天,薛寶寶早早起床,剛收拾妥當,薛沉就遣人來說,薛蟠夜里起燒了,已經請了大夫來看,現在雖然退燒了,卻根本起不來。
這也太不經打了吧?
薛寶寶忙過去看,薛蟠已經被叫醒了,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哼哼。
就發個燒,有必要這樣嗎?
想當年,她再發燒也沒耽誤去考最痛恨的物理,然后考個不及格出來被哥哥嘲諷啊!
“哥哥,今天的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很重要,你現在燒也退了,去和林姑父拜見了欽差大人再回來躺著就是”。
薛蟠聽了頓時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崩潰大哭,“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拜見什么大人!
你和二叔一樣,恨不得我早點死!
你天天把我鎖在這里,逼著我抄書,逼著我扎馬步,逼著我練拳!
抄不完就不給吃飯,扎馬步扎不住就挨鞭子,練拳不用心就挨拳頭!
你讓人做那么香的湯給林姑丈吃,做那么多好吃的給薛叔吃,給丫鬟婆子吃,都不給我吃!
你恨不得我死!
我要回金陵,回金陵告訴太太!讓太太教訓你!”
就想立即再給他一頓鞭子!
薛蟠的控訴還在繼續,“你昨天還叫武師父打我!我不看姑娘,他逼著我看,我看了,他就打我!
天皇老子也不帶這么折騰人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妹妹!”
薛寶寶,“……這個以后再說,現在跟我去見欽差大人”。
直接懷疑薛蟠不但是個色胚,還是個吃貨,不然怎么怨言這么大!
“我不去我不去!你不是厲害得很嗎!爹爹夸你,媽媽就聽你的!現在連薛沉那個奴才也聽你的!
你厲害你去見啊!你叫我去干什么!我就不去!我就不去!”
他要不是生病了,她現在立刻就把他打一頓!
薛沉開口,“姑娘,再鬧就遲了,只怕不恭敬”。
薛寶寶咬牙,“算了,我們先去見林姑丈,你們好生守著大爺。
大爺生病了,今兒除了水和藥外,什么東西都不要給他吃,記好了”。
薛蟠一聽薛寶寶竟然敢不給他飯吃,嚷得聲嘶力竭。
薛寶寶只當沒聽見,轉身就走。
天天不干活,關鍵時候連個工具人都不愿意當,還想吃飯!吃土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