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有感情么?”
陸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色幽深如潭,放緩了的語調溫柔至極,“既然你去了警局,我也沒有被立案調查,說明……”
他朝姜晚笑笑,“你的那段視頻,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姜晚的心一顫。
這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什么竊聽器攝像頭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張嘴剛要否認,陸錚伸手捏住她臉,拇指按在了她唇上,力道不重,甚至算得上是輕柔,姜晚卻嚇得淚花都出來了。
“你不用狡辯,他們信你的鬼話,我不會信,我現在只是不太確定,殺了你,會不會真的對我有影響。”
姜晚嗓音細弱,看著他的臉色,慢吞吞的,“當然……有了……”
見陸錚表情沒變,她試探著繼續道,“但我和你保證,只要你不殺我,我絕對不會再惹你,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可以么?”
他的拇指還按在自己唇上,說話間,像是情人的手溫柔的摩挲。
反正現在也沒有陸錚的證據,這人太精明了也不好扒,姜晚早就決定換人了。
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瞳孔微微顫動,滿頭大汗還要強撐著跟他談條件。
雖然她的條件聽起來,毫無價值。
可不知道為什么,陸錚也沒表態,而是松開手,照例抽出消毒濕巾擦了擦,一言不發。
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也可能是喚醒了陸錚僅存不多的良知。
他擦完手丟開濕巾,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們給你什么條件?多少錢?”
“他們?”
那可給的多了,干掉你繼承你的全部資產,怎么也得有個……上百億?
姜晚抿抿唇,不知道怎么跟他說。
“你們這個組織涉及面還挺廣,不僅盯著我,還盯著圈里其他的明星,現在甚至連資方工地上死個人都知道。”
他語氣疑惑,但眸色卻清明冷淡,只是瞥了眼姜晚,姜晚又往角落里縮了縮。
車停在酒店門口,司機識趣的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等著他們自己下車。
姜晚想開門,但不敢。
陸錚這死貨像是等著她回答,她不回答,就不讓她下車。
苦啊。
她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唉,是的,我們什么都知道。”
胡說八道嘛,姜晚拿手的。
“我們能知道所有人做的壞事,比如你昨晚起夜尿尿沒沖。”
陸錚:?
他竟然真的被姜晚帶偏了,并且開始回想自己昨晚有沒有起夜……
“姜晚!”
他難得發怒,姜晚朝他撇撇嘴,眼神無辜,“我只是打個比方嘛,你上次跟你說了什么你還記得么?”
陸錚擰起眉,眼神陰鷙惱怒,姜晚不敢賣關子了,趕緊清清嗓子給自己臺階下,“我說我是穿越過來的,你知道我穿越過來是干什么的不?我其實是仙女下凡,我來攢功德的,為了把你們這些壞人都感化成好人!”
他眼神又暗了幾分,姜晚苦著臉,“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然什么人能知道所有壞事啊。”
“滾。”
他聲音很輕,姜晚一下子空耳了,湊過去又問了遍,“什么?”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特別是看著姜晚那雙無辜清澈的眼,陸錚無語至極。
他沒說話,直接拉開車門下了車。
看吧,這招還是管用的。
只要你胡說八道,把簡單的問題說復雜了,那這個問題就不該你考慮了。
這是姜晚自創的焦慮轉移。
她目送陸錚進了酒店,自己在旁邊轉悠了會才進去。
今晚,只有她一個人睡得香。
飯局上的那些人都被嚇得不輕,尤其是資方大佬們,有的人連夜去請了神婆。
鄭圓圓激動姜晚明天要進組拍大制作的戲,而陸錚在凌晨,出了酒店去了機場。
第二天一早,姜晚就被鄭圓圓的鬧鈴給吵醒了。
才七點半。
鄭圓圓掀開被子立刻起床,看了眼繼續呼呼大睡的姜晚,“起來了起來了,生產隊的驢這會兒已經磨了兩袋米了,你還睡啊?”
姜晚:“……你沒事吧?它是驢我是人啊!”
“快點!今天是圍讀劇本的第一天,你得早點去!”
等姜晚站在了影視城門口,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早上要起這么早。
“你是說,我們要從這里走三公里,走到劇組???”
“昂。”
鄭圓圓理所當然的,“這里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我們要是有保姆車,就可以從登記車輛入口處進去,那樣走得路少點,但是,我們沒有保姆車。”
“走三公里得一個小時!”
鄭圓圓壓根沒聽她說話,看著對面人行道眼前一亮!
“快快快!那邊能掃共享單車,我們騎車進去也行!”
早晨的陽光還算和煦,給宮殿暗黃的屋頂都鍍了層金,游客還不多,偌大的宮殿前廣場上空空蕩蕩,姜晚賣力踩著單車,跟在鄭圓圓后面。
“以后每天早上我們都要騎車過去?”
鄭圓圓的聲音被風吹散,“你也可以選擇跑步。”
她踩得哼哧哼哧,“創世引力之后會給我們配保姆車么?”
鄭圓圓幽幽的,“你什么咖位呀,還讓公司給你配車?”
“……那我自己買可以不?”
“當然行呀,你買唄,再買輛甲殼蟲,咱倆湊一對!”
等到了劇組拍攝地,已經快九點了。
這是影視城里的先秦區,宮殿巍峨肅穆,顏色以深灰深紅為主,像是蟄伏的巨獸,讓人心生敬畏的威嚴。
姜晚分不清這些宮殿,鄭圓圓領著她東繞西繞,最后停在了芷陽殿。
“以后進來直接進芷陽殿,后面有劇務組,你看,這里有塊小黑板。”
小黑板上寫著:《春色慢》拍攝中,閑人勿進。
里面有些群演在排戲,喊話的小導演拿著大喇叭,“幾個特約呢?先站出來,先練一下臺詞和走位。”
姜晚好奇的,“特約?特約演員不用圍讀劇本么?”
鄭圓圓一臉奇異地看著她,“你失憶了?特約和特邀都分不清啊?”
不是失憶,是壓根就沒有這段憶。
后面傳來大喇叭的一聲,“你過來,對,就是你,衣服脫了我看看!”
姜晚一聽脫衣服,立刻回頭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