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歇斯底里的哀嚎，倒霉蛋攝影師臉都垮了。
所有人終于反應過來，一個個僵硬扭頭，看向那些攝像機。
桑妍妍看到那閃爍的小紅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煙花炸了！
“什，什么時候，開的？”
她呆呆的，木訥的，結結巴巴開口，攝影師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剛剛一回頭，就發現……就發現原來直播又回來了……”
一片恐懼的沉默中，傳來姜晚壓不住的笑聲，“沒事呀，他們也沒聽到多少，也就聽見了你被金主包養，罵人，打人，撒潑……”
“啊！！！！”
桑妍妍瘋了，拖長聲音尖叫，把遠處正拿行李箱的一群人都嚇了一跳！
光頭導演摸摸腦袋，臉色驟變，“該不會他們那邊出事了吧？！”
周栩滿不在乎的，“我們才過來這么一會，他們能出什么事啊？”
沈顏弱弱的，“可是有姜晚在，不出事才不正常吧……”
眾人：……
光頭導演一拍大腿，煩躁嘆氣，“我先去那邊看看，你們不著急，走慢點別摔了。”
姜晚這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桑妍妍從出道就是奔著頂流去的，一開始嘩眾取寵，各種搏流量，確實被黑過一段時間，但那時候的互聯網還不是很發達，已經沒什么記憶了。
再后來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金主，資源越來越好，也擠進了流量小花的行列，她極度在意咖位，熱度，流量，到了病態的程度，越是在意，才越接受不了現在的場面。
她竟然當著直播間所有人的面，自曝黑料，還完完全全的坐實了啊！
桑妍妍躲在攝影機拍不到的地方，死死瞪著姜晚，眼眸泛著紅血絲，怨毒憎恨，喃喃著，“你陰我，你竟然敢陰我，姜晚，我要弄死你，你等著，我要弄死你！”
姜晚朝她做了個鬼臉，“好呀，我等著呀，不過我建議你哦，現在還是想想怎么公關，怎么洗白吧，不然你的資源和代言得掉不少呢。”
桑妍妍捂著耳朵又開始尖叫了，姜晚皺起眉頭，掏了掏耳朵，吐槽，“叫叫叫，你尖叫雞投胎的啊？”
家人們誰懂啊！我剛去搜桑妍妍的黑料，竟然搜到了她才出道的時候，坐導演大腿吃飯的照片
臥槽真的假的？求分享求分享！
還跟著晚婊造謠？律師函到時候你們一人一封！腦殘！
還有個六年前的新聞，說她插足商界大佬的婚姻，被原配在街上扇大嘴巴子！
放你媽的屁，多少年前的假新聞了還拿來說？
我靠，不搜不知道，沒想到桑妍妍黑料這么多啊
彈幕上吵翻了，非粉看熱鬧，粉絲狂洗地，姜晚坐在地上，聽著到賬的金額越來越小，隱隱都有跌到一千以下的趨勢了。
不是，罵她的人呢？
彈幕上現在都在發什么啊？她好想看看啊……
光頭導演正邊往這邊跑，手里的手機又開始嗡嗡振動了。
這一晚上啊，凈搞這些破事了！
“喂？”
那邊是蘇蓓著急忙慌的聲音，“姚導！我們家妍妍呢？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不接啊，她是不是想不開出事了啊？”
光頭導演懵了一瞬，“打電話不接？她當然接不了啊，上島的時候，節目組把他們的電子設備都沒收了啊。”
蘇蓓一噎，沒好氣的，“妍妍有備用手機，就在她身上，她一個小時前還跟我聯系了呢！她到底怎么了啊？”
導演無語了，看了眼前面，桑妍妍縮在邊緣角落里，抱著膝蓋一動不動，姜晚離得遠遠的呢。
“沒事啊，她在沙灘上好好坐著呢，你有什么急事？跟我說吧，我快走到那邊了。”
蘇蓓默了默，突然氣憤起來，“我知道你們綜藝需要熱度，但今天姜晚搞的事還不夠多嗎，熱度還不夠嗎，重新開播了你們一個人都不說，把我們妍妍當猴耍啊？！我告訴你，這事……”
等等，什么？重新開播了？
一瞬間涌入的信息量過多，光頭導演趕緊掛了電話，屁顛屁顛跑過去，一打聽……
原來是自己家的房子塌了。
姜晚啊姜晚！你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光頭導演氣得要吐血，果然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姜晚的片酬是最低的，卻是最恐怖的！
他急得踢了一腳跟前的攝影師，“還播什么播啊！先把設備都關了啊！”
姜晚：？
“啊？不行不行，直播不能斷啊！”
錄制一關，光頭導演難得對她發飆，氣得腦門上汗珠直冒，“姜晚！你簡直太過分了！你還把我這個導演放在眼里嗎？對，你走的是黑紅路線，你只要熱度，你壓根不管節目，不管其他嘉賓的死活是吧！”
姜晚弱弱的，“等會聊等會聊，先把攝像機都打開啊，關了我怎么賺錢啊……”
“別賺了！這錢沒你的份了！”
光頭導演接著憤憤，“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要是因為你的個人行為，影響到其他人的名譽，影響到節目的正常錄制，我有權踢掉你，尾款也別想要！”
姜晚：？
短短一分鐘，不僅沒了直播挨罵的收入，還沒了尾款。
姜晚感覺她還能再搶救一下。
她的腦子飛速轉了一下，趕緊開口，“別別別，你把直播打開，我道歉，我說我造謠，我設局，陷害桑妍妍，這樣既不影響節目錄制，也不影響她的名譽呀！”
這樣既能讓輿論風口轉到她自己身上，繼續挨罵，又能拿到尾款，一舉兩得。
那邊的桑妍妍聽見，灰暗的眼里，頓時發出了光！
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她還能怎么洗白，當然，唯一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鍋甩到姜晚身上，可也要姜晚主動接啊。
現在正好，姜晚不知道怎么就腦子抽風了，先是狠狠陰她，現在又好心幫她。
桑妍妍立刻爬了起來，兩腿發軟，還是跑到了姜晚面前，急切道，“你真愿意這么做？”
姜晚抿起唇，突然想起什么。
“系統，我還有多久新手期結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