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山還沒到柳家的玉米地,遠遠就聽到吵鬧聲。
柳家吳家的田地緊挨著,一抬頭就能看見在吳家地里收割玉米的柳鰥夫,柳蘇氏哪能不氣,要不是著緊秋收,她肯定撲過去撕了吳寡婦那老賤人的臉!
柳蘇氏忍得住,吳寡婦卻不愿意放過她,若不是柳蘇氏勾引她兒子,惹了陳家鬧出后面的事兒,有家不會廢,也不會沒媳婦沒后!
吳寡婦咬唇低頭,聲音柔柔小小的,“柳大哥,你找了人收割家里的玉米嗎?我瞧著你家地里有男人。”
柳鰥夫頭猛然抬起,朝他家地里看過去,見到光著上身的男人在跟柳蘇氏有說有笑,氣得直甩下鐮刀,瞪眼直罵道,“賤人!狗男女!”
聲音大得附近的人都看過去了。
陳守家剛轉過頭,就見柳鰥夫擼起袖子一拳頭朝他揍過來,連忙躲開握住他的拳頭,皺眉道,“柳鰥夫,老子好心幫你家收玉米,你咋還打人啊!”
“我呸!陳守家你啥歪心思,老子能看不出?光著身子無親無故給老子家收玉米?”
柳鰥夫另一拳頭揮過去,陳守家一個不注意嘴角挨了他一拳,也怒了提起拳頭跟他打了起來。
陳守山來到地里,剛好見到這幕,柳鰥夫不是陳守家的對手,被壓在地上單方面挨揍。
陳守家赤著上身,古銅色肌膚帶著汗珠,身形高大壯實,握緊拳頭的手臂充滿力氣,再加上一張不錯的俊臉。
在身材瘦弱老頭模樣的柳鰥夫對比下。
柳蘇氏咽了咽口水,陳守家若不是太摳又有媳婦,就沖他這臉這身材,她也不是不能考慮下改嫁。
可惜了!她搖頭喊住人,“陳大哥別打了別打了!”打壞了還得花錢給他買藥!
陳守家松開人利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矮了他大半個頭的柳鰥夫,完全沒了剛剛的氣勢,眼青臉腫哆哆嗦嗦著身子,伸不直腰。
吳寡婦嫌棄地別過眼,目光掃過他身旁……捏了捏手心。
柳鰥夫挨了打不敢再對上陳守家,轉頭抬腳踹柳蘇氏,討回丟的面子,“賤人不守婦道,老子打死你!”
柳蘇氏挨了一腳也不跑,坐在地上任他踢,抹眼哭訴,“公公你是要逼死我母子仨啊!我咋就不守婦道了,你不管地里的糧食,我好不容易求人幫忙收割,你還詆毀我的清白!”
陳守家一把將柳鰥夫踹在地上,雖然他跟蘇氏的確不清白,但蘇氏又沒男人,辛辛苦苦給柳家養倆兒子,可沒對不住柳家,柳鰥夫吃里扒外還打人,啥東西啊!
柳鰥夫氣得破口大罵,“奸夫淫婦!欺人太甚!”
陳守家嗤笑道,“柳鰥夫,抓賊還拿贓呢,你張嘴就來是想逼死你兒媳婦,帶著田地入贅吳家啊?”
話落,附近地里的人都瞪大眼睛,“嘩……”
“不會吧,柳鰥夫這心思?這么狠啊?”
“柳蘇氏清不清白我不曉得,但總歸沒對不住柳家,柳鰥夫這沒證據就敗壞她名聲,我咋看都不對勁!”
“你們說會不會是吳有家廢了,柳鰥夫故意逼死兒媳婦,好把孫子送給吳家,討好吳寡婦啊!”
“不會吧不會吧!這不是對不起祖宗嘛”
“也不是不可能,柳鰥夫為了吳寡婦揍孫子,連地里的糧食都不管,這不就是不管孫子的死活嗎?”
“天啊!吳寡婦勾搭人好本事啊!”
啥東西?這些人腦子有病嗎?誰稀罕柳家的孫子啊!
吳寡婦心里暗罵,面上咬唇抹了抹眼,強顏歡笑道,“守家弟你別開玩笑了,我曉得你是氣柳大哥說胡話壞你們名聲,你跟蘇氏清清白白大家都瞧著呢。”
說完,她舉起三根手指,帶著哭泣聲道,“我我兒子……廢了,但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惦記過柳家的孫子,也不會要柳家孫子,否則我不得好死!”
陳守家眼珠子轉了轉,沒再摻和她們的事兒。
柳鰥夫有沒有那想法,柳蘇氏心里沒底,但吳寡婦沒那想法她卻相信,畢竟老賤人不是她公公這個蠢貨!不過……
柳蘇氏突然一跪,抱住吳寡婦的大腿哭道,“吳大娘,我給你跪下,你放過我公公吧,可憐可憐我母子仨。”
跪!附近的人忍不住放下鐮刀,三三兩兩跑過來看熱鬧了。
吳寡婦眉頭一跳,也跟著跪了下來,臉色蒼白無力地道,“你有話好好說,我身子弱受不起你的跪……”
說著,她捂住胸口不停地咳,身子搖搖欲墜。
柳鰥夫一瞧心上人這模樣,就氣得一腳將柳蘇氏踢倒在地上,罵道,“蘇氏你跪啥?咒吳嫂子早死啊!”
吳寡婦暗叫不好,一把拍開他伸過來要扶她的手,剛想開口。
柳蘇氏已經搶先出聲,一副忍耐到極限的樣子道,“吳大娘,我曉得寡婦難,但你不能不要臉勾搭公公毀我家啊!”
吳寡婦就知道不好,白著臉搖頭抹眼道,“柳蘇氏我沒……”
柳蘇氏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臉情緒激動地哭道,“你沒啥?我是看在有家的面子才對你處處忍耐,但你太過分了,勾搭我公公放著自家的地不管去給你收割玉米!”
吳寡婦開口想打斷,但柳蘇氏的聲音太大把她的話蓋住了。
柳鰥夫氣黑了臉罵道,“蘇氏閉嘴!老子的事兒,你一個做兒媳的能管不著!”
柳蘇氏哭得更可憐了,“孩他爹啊!公公的心被不要臉的老賤人勾搭走了,不管你妻兒的死活啊!”
看熱鬧的人同情起了她,都紛紛指指點點了。
“柳鰥夫跟吳寡婦太過分了。”
“都把柳蘇氏逼成啥樣子了,我看著就可憐,柳鰥夫心夠狠的!”
“吳寡婦也太不要臉,居然讓柳鰥夫放著自家田不管幫她秋收。”
吳寡婦暗罵柳鰥夫蠢貨,原本有家的事兒大家同情她偏向她,但柳鰥夫一副為了她壓著柳蘇氏欺負,把大家的心壓倒向了蘇氏!
曉得自己落了下成,吳寡婦眼珠子轉動了下,抬手扶人,大方笑著開口道,“秋收這事兒是我錯了,我這些天為有家的事兒慌了神,又著急地里的糧食,沒思慮周全,柳家的糧食你也收割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