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一身黑衣,人高馬大的男人旋身下了馬車,隨后轉過身,扶著一個女子下來。
十指青蔥,腰纏尺素,天青圓襟領口中探出的脖頸美得像御用畫人筆下精妙的仕女線條。
美人緩緩抬起頭,膩白的臉蛋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喬沅下了馬車,興奮地喊:“錦書,我沿途買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兒,擱在后頭,快讓人去拿。“
眉眼中的那股嬌縱勁兒更似從前,讓人一看就知慣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養成一副不知世事的嬌憨,完全不是紅玉想象中飽經風霜的模樣。
侯爺這么一個大老粗竟真能把夫人照顧好。
錦書的心完全放下來,一邊讓人去取馬車上的東西,一邊攙著夫人往里走。
“院里一切都好,小世子也想您,有時候哭起來怎么哄也不行,拿一件您的衣服蓋上就不哭了。“
可憐見的,小崽子攤上這么一對父母,玩起來十天半個月不著家,完全忘了家里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崽崽。
小美人羞愧地低下頭,提著裙擺跑進大門,迫不及待想見到自己香噴噴的兒子。
都怪齊存,一聲不吭地把她擄走,害她連和庭哥兒告別的時間都沒有。
喬沅兀自生著氣,剛想罵旁邊的齊存一句,轉頭卻對了個空。
回過身一看,高高大大的男人被遺忘在原地,委委屈屈的模樣像極了某種大型犬類。
喬沅咳了一聲,向他招招手。
齊存終于慢吞吞挪過來了,酸溜溜道:“庭哥兒有吃有喝,一院子的丫鬟圍著他一個人轉,你操哪門子的心。“
他是親爹又不是后爹,走之前自然是把一切安排好了,就差把這崽子供起來了。
喬沅瞪他一眼,這哪里一樣。
齊存眉眼一暗:“庭哥兒好命,有你這個娘親惦記著,不像我小時候,只有稀粥水,稍微能走一點路了,就得為家里的活計奔波。“
小美人鴉睫輕顫,忍不住看向他。
她不知道齊存小時候是怎么樣的,但也聽說過鎮北侯出生不顯,農家出身,原來是這樣過來的嗎。
喬沅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兒時候的齊存,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面黃肌瘦,巍巍顫顫地割草的場景。
吃不飽就沒力氣割草,割不夠草,豬就養不肥,瘦瘦一只賣不了多少銀錢,沒有銀錢就更買不到糧食,一年四季也吃不上一頓飽飯。
難怪有時候她吃不完飯菜,齊存就非常積極地把她的剩飯倒進自己碗里,還吃得很香,她拒絕多少次都沒有用。
肯定是小時候經常餓肚子,現在才不想浪費糧食。
小美人眼神一軟,扯了扯他的袖子:“無事,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和庭哥兒了,小妹前些日子也尋了回來,我們侯府一家要好好的。“
她的眼珠在陽光下呈現一種較淺的琉璃色,清澈稚艷,像含著一汪流動的水,瑰麗得讓人一眼就被吸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齊存忍不住捏捏她的手:“好,我們要好好的。“
恭州之行查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齊存把喬遠送進門,騎馬進宮。
浩浩蕩蕩的仆從簇擁著喬沅回了正院。
浴房早已備好了熱水,花瓣香膏也是夫人最喜歡的一款。
喬沅沐浴更衣之后,清清爽爽地坐在榻上。
美人剛沐浴完,雪膚上還帶著些水汽,純白里衣也掩不住一身冰肌玉骨。
錦書站在夫人身后擦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無意中瞥到那領口下的一抹紅痕,趕緊紅著臉移開視線。
庭哥兒被丫鬟抱過來,咬著手指,黑葡萄似的眼珠亮澄澄的,眼淚汪汪地看著漂亮小美人。
小崽崽頭發烏黑柔軟,小鼻子小嘴巴精致得不像話,卻不顯得女氣,讓人一眼就能瞧出這是個漂亮的男娃娃。
喬沅心虛地抱過小崽崽,輕輕拍他的背:“都是爹爹的錯,待會兒他回來我們一起譴責他。“
庭哥兒被塞進漂亮娘親香香軟軟的懷里,抽了抽小鼻子,眼睛紅紅的。
——可可愛愛的模樣,成功讓小美人的負罪感更強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崽崽,喬沅正要松口氣,想起了什么,轉身問錦書道:“齊小姐呢,我走時匆忙,走之前正要安排認親宴,被耽誤到今日。”
錦書將熱茶倒好,回到:“齊小姐在侯爺和你走后沒幾日,便被老夫人那邊接了去,說是母女分別多年,住的近些,培養一下感情,老夫人那邊若沒傳喚,奴婢不能僭越去,故只知這些。”
喬沅點了點頭,好歹是親生女兒走失多年,如今才認回來,就算再如何偏愛齊薇,也不會虧了這親生的。
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吵鬧聲。
“……求夫人,救救我們家姑娘。“
烏黑的祠堂內。
齊苓麻木地跪著,地面的涼氣穿過蒲團鉆進身體里,她卻沒感覺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泄進來一束光。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柔軟的香氣也漸漸散發開來。
齊苓從昨天起滴水未進,一開口,嗓子都啞了:“我真的不知那副萬壽圖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之前檢查的時候還好好的。“
喬沅輕顰細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聽那個丫鬟說了。
自從齊苓認祖歸宗,成了鎮北侯的妹妹,有時候會出席一些宴會。
昨日德淑長公主舉辦壽宴,齊苓代表鎮北侯府前去,送上了一副萬壽圖。
萬壽圖價值上來說并不貴重,卻是人寫滿一萬個壽字,排成一個大壽字,需要耗費持筆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德淑長公主什么金銀珠寶沒見過,這件誠意滿滿的壽禮著實打動了她,心情大好,當場命人展開一觀。
卻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絹帛上一片空白。
德淑長公主當時就沉下臉,以為齊苓是戲耍她,雖然顧忌著鎮北侯府的勢力沒說什么,但下面的人自然會看臉色,在之后的宴會給了齊苓不少難堪。
齊苓有苦說不出,那萬壽圖是她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絹帛也是她精心挑的,偏偏那上面的字一夜之間就突然消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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