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軍隊一進京,百姓們夾道歡迎,卻自覺保持距離,場面生疏又尷尬。
齊存冷著臉坐在大馬上,就是在這個時候,臉頰被什么東西打到了。
一朵剛才枝上摘下的鮮花從臉旁滑落,正好卡在他胸前冷硬的鎧甲上。
齊存拈住這朵花,順著方向看過去,旁邊一座小樓的窗旁正站著一個瑰姿絕艷的姑娘。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絲毫不慌,白玉般的手指撐在窗前,半具身子探出來,神態嬌氣天真,語氣甜膩。
“聽說你們把胡奴打得落花流水,可真是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街道上靜了一瞬,隨后沸騰起來,仿佛打破了某種隔膜。
因為喬沅的帶頭,百姓們也開始朝將士們扔東西。
有鮮花,有帕子,甚至還有戰士被瓜果砸中腦袋,引起一陣善意的哄笑。
齊存作為領頭人,四面八方的禮物幾乎要將他淹沒,鎧甲上最初的那朵花卻一直戴著,進宮的時候都沒摘下來。
陛下看見齊存,心中大悅。
對著下邊的人大笑道:“好,好,好。芙蓉飾兜鍪,甲胄拜君王。”
回到府上,門口迎著的管家笑吟吟地看著歸來的齊存,出口詢問:“侯爺可是有喜歡的女子了?是哪家姑娘贈的并蒂芙蓉,可得好好珍惜。”
管家是齊存剛參軍時帶他的將領,傷退后,齊存便接他到府中管事。
齊存頓了頓,又想起了小樓那個嬌氣天真的女子。
從盔甲上捻住了那朵芙蓉,沉重冰冷的盔甲下,那顆堅硬的心底多了一份柔軟。
因著今日騎馬過度,又加上前幾日落水,身子底弱了些。
小玉玉在給喬沅梳洗時,看清她臉上不正常的緋紅時,驚呼道:“夫人,您的臉怎么這么紅?”
蔥細的手指接過半濕的帕子拂過面頰,薄薄水霧下皮膚透出的淡淡紅暈,更將那張臉襯得多出了三分妍麗。
身后烏發早已散開,瀑布般的青絲垂落,溫柔地籠罩在圓潤的肩頭。
在觸碰到薄涼的帕子下,喬沅才發現自己的臉溫度的確有些高。
喬沅輕吐著溫熱的氣息:“約莫今日騎馬撞了風。”
小玉接過帕子,低頭邊清洗便回:“侯爺也太粗莽了,只顧著騎馬玩樂,不顧您身子是否受得,前些日子,夫人落水還沒好全,哪里受得這些?奴婢去小廚房給你煮碗姜湯祛寒。”
喬沅微微蹙眉。
半個時辰后,喬沅喝下姜湯,換好寢衣,帷幔落下。
喬沅意識昏沉,不多時便睡去。
她又做了一場夢。
這次的夢比上次落水那場還長,上次的夢如走馬觀花在她面前過了一遍,隨即落入一片白茫茫中,將她快速拉進下一個場景。
她來到了后院,看到了一座極其奢華的小樓,以大理石為階,琉璃瓦折射著刺眼的陽光。
喬沅穿著朱紅流光裙衫,形狀精巧的白玉和寶石琳琳瑯瑯地掛滿裙身,反射著細碎的光。
裙子繁瑣精致,一看便知,就算是上京最為手巧的繡娘也得耗時耗力。
應該是在某個隆重的宴會才會上身。
喬沅茫然地站在階前,回過神來,趕緊往正院跑去。
到了正院,她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一愣。
往日熱鬧的正院靜悄悄的,庭院里還堆著落葉。
底下的人都知道夫人講究排面,像這樣落葉堆著不掃的樣子,若是被喬沅看到,定要斥責一番。
喬沅下意識要找偷懶的小丫鬟,卻轉了一圈也沒見個人影。
堂堂鎮北侯府的正院,居然像個死氣沉沉的空院。
喬沅愣在原地,又轉身向小樓走去。
她一醒來就是在那里,難道小樓有什么秘密?
路上有幾個丫鬟經過,直直地穿過喬沅的身體。
這種感覺非常新奇,喬沅覺得自己的身體非常輕松,穿著這么不方便的裙子都感覺可以飛起來。
她正要往前走,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丫鬟的話。
“夫人才去了不到三個月,侯爺就把那位帶回來,安置在抱月閣,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聽說抱月閣里連地面都是白玉鋪的,夜明珠當蠟燭用,可惜我們不能進去見識。“
她們不行,喬沅可以。
她仗著眾人都看不見她,大搖大擺地進了門。
丫鬟們說得那么奢華,喬沅還以為里面會是衣袂相擦的熱鬧景象,誰知走了半天,也沒碰到一個丫鬟。
喬沅來到起居室前,窗戶上果然倒映出一個剪影。
身姿窈窕,背頸纖細,挽著飛仙髻,發上似乎還簪著花,空氣中飄著花香。
這是一個用心豢養起來的美人,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光這個一個剪影,就引人無限遐想。
喬沅有些氣悶,心里不知為何感覺酸酸澀澀。
我這個正妻不過才亡三月不足,喪期未過,新人便登堂入室。
喬沅莫名不想穿過這扇門,看看美人長什么樣子。
反正肯定沒她好看,喬沅可是上京的第一美人,她不信齊存還能找得出第二個!
喬沅懷著不知名的心情,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沒過多久,她聽見一陣腳步聲,居然是齊存來了。
他好像是剛下朝,穿著玄色朝服,氣勢威嚴,鐵塊一樣的肌肉遒勁有力。
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差的關系,夢里的齊存比現實中更深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喬沅眼睜睜看到齊存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卻在推門而進的那一瞬間柔和下來,生怕嚇壞了他的小嬌嬌。
她是這場戲劇的唯一觀眾,開門的是她的丈夫,房間里面的是她丈夫心尖尖上的人。
“約莫是一對苦命鴛鴦,齊存因一紙圣旨娶了我,我死后才敢帶她回來。”
喬沅根據自己睡前看的畫本子,將他們三個人之前的故事串連起來。
房內,傳來齊存低低的說話聲,只是一些家常,周大人家新添了一個小子,李大人又和夫人吵架了之類的。
喬沅聽到他說:“今天下朝的時候,孫大人還想請我去喝花酒,我義正嚴詞地拒絕了,還給他派了一個任務,這么有時間,還不如多辦點實事。“
他語氣得意,話里話外都是求表揚。
出乎意料的是,喬沅在這里聽了這么久,居然沒聽到那位美人的回應。
許是她聲音小吧。
喬沅沒懷疑,心情頗為復雜地看了那個依偎在一起的剪影。
喬沅悠悠轉醒,額頭滿是細汗,呆呆地看著輕紗帷帳上遍繡灑珠銀線的海棠花,回想著夢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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