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別人也別想吃
:18恢復默認
作者:月冗月冗
“熾!”
唐衡川夾了根煙在手上,立刻有人遞火幫他點燃,吞云吐霧間迷煙繚繞,他又變回目空一切的狀態,舉止斯文卻帶有戾氣,每吸一口都深入肺腑,又眼神陰鷙地用指尖碾滅,壓抑地看著香煙在手中碎成渣子,好像這樣就能發泄心中不滿。
三人早已不在大廳宴會,但齊聚這里的旁系分支卻還是低著個腦袋,大氣不敢出。
“散了吧。”唐橫川放空地仰頭,手插在兜里看著天花板,“沒聽時領主說的話嗎?散了吧。”
“川哥!”
被踢到人群腹部受傷的唐云澄忍著疼痛爬到唐衡川腳邊,扒住他的褲腳:“川哥!你明明說今天能成的!是你承諾我一定能成,我才敢對蓮姐這個樣子!眼下我冒犯了她,她回頭找我麻煩怎么辦?”
唐衡川閉著眼開口:“她會找你麻煩,我就不會找了嗎?”
“你敢!我是主母的人!”
唐云澄不知是被逼急了,還是真在不分主次的戲里陷的太深,竟口無遮攔起來。
“主母就生了兩個孩子,邈爺又早死,她對我們這些旁系分支是最關切的!你想動我,你就不怕主母用家規處罰你嗎?”
唐衡川冷笑一聲,看著腳邊爬在地上不成樣的棋子,毫無顧忌地說:“唐家最重子嗣,主母至今不肯讓唐蓮承擔主家生育的責任,你覺得,就憑這樣的主母,她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
唐云澄不可控制地顫了顫。
唐家每一代都要有女子承擔起繁衍家族的重任,主家三太爺之子唐玄邈早死,其妻只生下一子一女,她因無法過多延續香火,在位二十七年一直被彈劾,都被三太爺以有女唐蓮為理由,向長老會保舉。
可到了唐蓮十五歲可以承擔生育責任時,就被陳玉珍亳無理由地從天才降到低能,不僅剝奪了她的游戲資源,還將她送離唐家子嗣匯聚的教育地,更是在之后強行更改她的學業計劃,放棄高校,去選擇不怎么有名的本科大學。
連出國都不讓,管控極為嚴苛,其他幾位主家夫人都覺得是她有病,背后罵她小門小戶不識大體。
唐云庭出生時,唐玄邈還沒死,風頭正盛,唐云澄的父親才會在那個時候給唐云澄起名時,按云字排輩,現在眼看唐蓮被主母越發排外,前不久還親自去洛城把唐蓮僅剩不多的經濟人脈資源,也一收再收…
這不就擺明了要放棄唐蓮嗎?
那下一任主母就絕不可能再落三太爺家,即便唐云庭如今是唐家最有現實權利的政要,沒有長老會的支持,也只能淪為普通分系,此時不找下家,更待何時?
“那…”唐云澄伏地姿態更甚,“川哥,這次你沒有拿下時芯,她豈不是就會跟唐云庭聯姻?唐蓮這么輕易同意帶她回來,肯定就是沖這個來的,聽說主母也在派人聯絡唐蓮緩和關系,我們、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洛城最近往總部提交的全面飼養陰獸計劃得到了一致肯定,不僅是摻和游戲的勢力,這個計劃的既得利益者還有全人類,游戲融合現實一直都是總部想干的事,總部定會全力支持,就看能把蛋糕做的多大。
總部比任何一個組織的起源都要悠久,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有多雄厚,反正長久以來想挑戰的全死了,哪怕是有實力來侵略的國家也沒討到好果子吃。
所以現在誰都想跟無面衣組織發生點什么,一方面是和總部加深聯系,尋求下一個游戲和現實融合使文明騰飛的節點,起碼日后不與未來脫鉤,另一方面也想在這種直觀層面,深入擴大影響力的好事里分一杯羹。
唐衡川是二太爺大兒子唐嚴治,和妻子陳玉婷的兒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唐天、唐慶,兩個哥哥已經有了妻子,如今他失敗,他們這一家是徹底沒機會了。
倒也可以幫助二太爺這一系的四個哥哥,分別是二太爺二兒子唐嚴元,和三兒子唐嚴世的四個兒子,唐榮、唐淵、唐凌、唐毅,但問題是這四個兒子也已經和裘家的千金結婚。
他們這一分支都沒機會了。
“熾!”
唐衡川又夾了根煙,唐毅江再次幫他點燃。
“敬酒不吃吃罰酒。”煙霧繚繞間他略顯慵懶,“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吃不到,別人也別想吃。”
另一邊三人上了樓,直奔三層。
時芯將一路上都是唐衡川找人演戲的事告訴唐蓮、章凝之,二人均是恍然大悟。
章凝之早有懷疑,當即罵唐衡川是個妄圖玩弄感情的渣男,準是在調查完時芯背景后,認為她是個沒見過世面會戀愛腦的女人,但他這次顯然是選錯了對手。
唐蓮在搞明白后倒是自責許久,她從小接受族內規矩尊卑的熏陶,身份被灌輸成保命的底牌,一旦有事威脅到身份,她就沒法冷靜思考,著實有點拖后腿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章凝之與她共情,大概她們這些宗族出身的人都是這么長大的,“不過呢,我們章家的規矩是,輸人不輸武,為了學武可以用盡一切,力求武學極致,必要時,命都可以不要。”
“我敬佩你們章家對追求武學巔峰的執念,但你可別真把命丟了。”
時芯提醒她一句,三人就到地方。
唐蓮上前敲門,無人應答。
章凝之屏息凝神感知:“里面安靜的很,不過離得近了確實能嗅到幾分氣息。”
時芯點頭:“對,那兩團煞還在,你們后退,我來開門。”
她只召出一縷絲線,穿過門下縫隙去解門鎖。
門開,絲線順勢擋在她身前以免那東西有血性,直接攻過來。
片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待她撤掉封住門口的絲線一看,里面漆黑無光,只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噗通噗通。
時芯打頭陣,用燃油燈核心照明。
也不知這屋子的四方空間是被種了什么禁制法陣,竟是連燈核的冷光都無法完全照透,循著煞氣去,只能依稀辨別床上躺著個女人,面容恬靜,像個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