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棄權
:18恢復默認
作者:月冗月冗
“啪!”
火球射向攝影機,器械漏電損壞,直播中斷。
場地中央一抹刺眼的紅在地上鋪開,時芯狼狽地躺在地上,疼痛使她無法控制面部表情,呲牙咧嘴地攥住手腕。
“這是怎么回事?火球威力如此之大,居然能將選手擊退四個身位!”
大個毛…
時芯發狠地看向觀眾席,罪魁禍首被她這么一盯,害怕的想縮起來,本身就生的瘦小,完全往座椅上貼去竟如同軟皮似的,還沒背的黑包大。
可當他瑟縮著做完這個動作后,又立刻將四肢舒展開來,夸張地拍著大腿,指著被打傷的時芯,無聲嘲笑,像極了峨眉山毀掉游客包的猴子。
時芯咬牙切齒,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我們的醫療小組也是反應迅速,上前查看選手傷勢。”
“哎!選手怎么不配合呢?選手跑了!”
兩個解說不知道直播中斷,仍在矜矜業業干本職工作。
時芯沒注意到身后靠近的醫護人員,還是被莫愁和高光提醒后,才用手肘撐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還好穿了安全褲,不然更丟人了。
這么想著,她就要往休息室跑。
“時芯!”
唐蓮慌張的拉住她,神色復雜,內疚、不甘、委屈、欲言又止。
“放手!”
時芯現在沒功夫管她什么想法。
跑到場地邊緣又聽解說說這場比賽還沒結束,為了少些麻煩只好轉身大喊一聲:
“我棄權!”
她捏著手腕沖進休息室的洗手間,反手鎖住門,不管跟進來的醫護人員使勁敲門,打開水龍頭撥到最大,將傷口放在水下沖洗。
“啪嗒。”
時芯愣愣的看著右手平整的斷裂,就像被突然切開,掉在池子里,堵住下水口。
水滴進半握狀態的手,打在白骨上,濺起的水珠濕了她的額發。
這只嫁接縫尸人的手因失血泛白,被火削去掌心皮肉后露出森森白骨,可怖非常。
沒感覺了,當右手離開身體后,疼痛也隨之而去。
思緒終于清明,她冷靜下來,關掉水龍頭,用繃帶纏繞右手,沒用,雖然都是傷口,但這只手在離開身體后就是死物,本身就不具有再造細胞,無法治愈。
敲門聲越來越大。
“時小姐!你還好嗎?”
“妹妹啊!你快開開門!讓姐姐看看你的傷!”
時芯是被那個攛賭局的口罩男打傷的。
在她正和唐蓮打的難舍難分時,視線中同時出現兩顆火球,她打回了該打的那顆,被剩下的精準擊中手心。
說是火球,不如形容為一團沒實質的火更合適。
火焰沿著掌心灼燒的那刻,手腕處就傳來清晰的開裂聲,掌心的肉直接被燒沒,隨著血越流越多,那條縫隙也越來越深。
是因為失血的原因嗎?
時芯召出牛角刀,對著靜脈劃開。
血液的注入使得斷手一點點恢復鮮活,冷白的膚色逐漸回暖,皮膚肌理紋路清晰可見,掌心肉重生。
“咔噠。”
她接上手,用繃帶為靜脈止血。
愈合后,又掏出刀在掌心劃了一道,放在水龍頭下沖了一會兒,直到傷口泛白。
醫護人員約莫敲了七分鐘的門,總算是把它給敲開了。
年長的姐姐們正要訓斥小姑娘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見她伸出手來,慘白著臉求她們治療。
“對不起,我只是因為太害怕才跑的。”
見時芯認錯態度誠懇,醫護人員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告誡她不要諱疾忌醫。
某位姐姐拉過手來處理,上藥上到一半突然疑惑:“是這只手嗎?我怎么記得是右手受傷。”
“是左手。”時芯揚了揚她完好無損的右手,“你記錯了。”
當然不可能在右手上劃,被非玩家發現不對,引發慌亂就太難處理了。
至于諱疾忌醫…
傷口太詭異,她沒那個膽量在大庭廣眾下展示。
送走醫護人員,時芯回到洗手間,打開通風的窗戶。
這是扇勉強夠一人鉆下的小窗戶,往下看,約莫離地面有兩層樓的距離。
體育館基建高,有這么個高度也正常。
她喝下裝進翠英瓶的水隱藏煞氣,隨后扒住窗,踩上臺沿縱身一躍。
雪白的絲線接住了她,裹住腰身往前飄去。
體育館周圍都是禁入狀態,該比賽的比賽,該窩家的窩家,該守路的守路,沒人能注意到幽靈似的不明物體正在道路上疾馳。
白發姬按照指令沿直線抄近道,三分鐘就給她送到指定位置。
熟悉的大巴車停在身前,車門打開,正是史望津…
“呃,”時芯看著擋在身前一臉兇相的狼尾女:“你誰?”
“我女兒我女兒!”史望津從駕駛座探頭,招招手讓她先上來,“非要跟過來,黏我的很,我就捎上她了,反正你要去學校,這一路也不遠。”
時芯猶疑地上車,坐在第一排,狼尾女就那么盯著她,一動不動。
車子開動,免不了晃悠,狼尾女也不找位子坐下,只是改了個姿勢,變成雙手環胸的俯視她。
時芯不確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狼尾女聲音嘶啞,但回答的很大聲,非常干脆。
時芯嚇了一跳:“那你干嘛盯著我?”
“想盯就盯嘍!”
“知音!不許這么沒禮貌!”史望津對著后視鏡賠笑,“楊知音,我女兒的名字,她就這樣,性子直,人不壞的。”
時芯這才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狼尾女就這么任她看,甚至還插著腰大大方方展示自己。
她的身高很優越,奔著一米八五去,穿著牛仔吊帶短褲馬丁靴,手長腿長腳長,一身肌肉,皮膚偏黑,五官有種野性的美。
眼神也是,像兇殘的二哈。
史望津活絡著氣氛,隨便想了個話題:“還沒問你這個時候去學校干嘛呢,不是在參加比賽嗎?”
車子踩到減速帶狠狠地晃了下,時芯趕忙拉住扶桿平穩身形,再一瞧楊知音,紋絲不動。
這定力,小時候沒少扎馬步吧?
“有人在學校等我,我必須去一趟。”
想到柳遷遷,時芯內心還有點小雀躍,笑著說:“越早越好,等比賽結束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