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板，我們錯了……”
前臺低低著頭，再也不敢抬起來看古軟軟一眼。
古軟軟隨古錦回了他的辦公室，技術人員被通知會議暫停，一切等他們老板喝完湯再說。
辦公桌兩邊，古軟軟打量著古錦的面色，不由得遺憾搖頭。
菜市場死了三天的魚都沒他臉色白。
還好古軟軟早有準備。
古錦看了看手里桌子上的保溫桶，皺著劍眉問，表情嚴肅地古軟軟，“這湯……難道是你做的？”
“不是，”古軟軟回答的干脆，“是媽媽做的。”
“哦，”古錦心里莫名有些遺憾是怎么回事？？
抬手剛要打開，古軟軟摁住他的手。
“等我走了再喝。”
古錦眼角略微抽動一下。
這小丫頭不會又憋著什么壞吧？
古軟軟掃到桌子上一份翻開的文件。
是關于直播pk比賽的。
平臺一共統計出六位粉絲數超過三百萬的新人主播，正在計劃比賽規則。
四個人里，古雪晴在內的其他五人的名字后面都打了對號，說明已經回復平臺同意參加比賽的郵件。
只有仙婆婆419的賬號沒有。
因為古軟軟還沒想好。
注意到古軟軟的視線，古錦不動聲色地把胳膊放到桌子上面，擋住了那份文件。
這是公司高層跟這六位優秀主播之間的事，古軟軟不需要知道，看到對她的自尊心只會是一種傷害。
“還有別的事嗎？”古錦隨口問道。
誰知古軟軟卻點了點頭，“我想問一下，這個比賽如果贏了，可以不跟平臺簽約嗎？”
古錦聞言不禁皺眉頭。
果然被她偷看到了！
“這個不是你該操心的，參賽人選已經確定好了，”古錦最近正因為仙婆婆419還沒有回復平臺而煩心，語氣也沒怎么耐心。
說完，他又有些后悔，感覺自己態度太差了些。
古軟軟倒也沒惱，只意味綿長地彎了下唇，“問問而已，不能說也不強求。”
古錦嘆了口氣，“雖然規則上沒說一定要簽約，但這也不會影響什么。”
真煩！
為什么一面對古軟軟那雙真誠無邪的眼睛，心里總是會冒出許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他也沒做錯什么吧？？
古軟軟，“為什么這么說？”
古錦是真懶得回答，但又控制不住似的想要回答，“當然是因為能以高傭金跟星·悅簽約的機會千載難逢，怎么可能有人贏了比賽還會放棄？！”
古軟軟嘴角笑意更濃，“原來是這樣。”
古錦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說，“好了，你就不要問那么多了，先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賬號，哥哥的平臺會公平給所有人機會，等下次有合適的比賽哥哥再推薦你參加！”
古軟軟一聽這話，又有問題想問了，“四哥說公平，那如果是自己妹妹大量買粉絲的行為，四哥覺得怎么樣？”
“大量？”古錦臉色一變，“有多大量？”
他上下打量古軟軟幾秒，神情復雜起來。
“軟軟啊，”古錦語重心長地道，“四哥之前是說過要幫你買粉絲，但這絕對是要在不影響平臺任何比賽的前提下，像你說的大量買……哥哥沒法同意。”
古軟軟看到他在說這話時瞳仁里有淡淡的光暈，說明他說的不是假話。
看來有些事，古錦并不知情。
“行了行了，”古錦站起來送這小祖宗出門，“四哥該喝湯了，你今天來送湯四哥很感謝你，但是下次不用送了，司機在外面吧？路上慢點！再見！”
一口氣不帶停頓的全部說完，話落，古錦“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古軟軟剛走，古錦手機里又彈出老媽的視頻邀請。
古錦把保溫桶拿到身前，接起視頻。
“錦兒啊，湯喝了嗎？”
“還沒呢媽，馬上就喝。”
薛芳華“嘖”了一聲，“快點快點，媽媽視頻里看著你喝，這次可是媽媽親手熬的湯，不喝媽媽該傷心了。”
古錦笑著搖頭，他們媽媽早就被爸爸寵壞了，幾個哥哥跟他平時也拿媽媽沒辦法。
“知道了媽，”古錦邊說邊擰開保溫桶蓋子，“我這就當著您的面喝，一定一滴都不剩……”
最后的“剩”字他音差點拐到天上去。
擰開蓋子，一股人參雞湯的香味混合著濃濃的……油墨味撲鼻而來！！
古錦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他晃了晃那桶湯，還沒融化的黃色符紙的邊角料若隱若現。
這個古軟軟……！！！
“怎么啦？”薛芳華隔著視頻也看不清兒子表情，“是不是很香啊？快喝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
古錦眼角狠狠抽動起來。
現在熱著也不好喝啊！！
可視頻里，薛芳華滿眼慈母的期待。
古錦實在不忍心讓媽媽失望。
想罷，眼睛一閉，把心一橫，兩只手抱起保溫桶，“咕咚咕咚”全給喝了！
小味兒那叫一個酸爽！
一肚子墨水下肚，古錦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開了光，現在出口就成章！
薛芳華視頻里看到空了底兒的保溫桶，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寶兒。”
說完，視頻切斷。
古錦濃眉立刻皺起，緊繃成一條直線的嘴角滴下一桿淡黑色的墨汁。
不過他正要發火，電腦里卻顯示收到一封郵件。
古錦點開，下一秒，喝多少難喝的湯水他也值了！！
那是仙婆婆419的回復郵件。
仙婆婆419同意參加比賽了！！
樓下，古軟軟坐上司機的車。
副駕上，女孩看向窗外，手機貼在耳邊。
電話是江長卿打來的。
“父親醒了，”江長卿嗓音低沉，也帶著平日難得一聞的輕松，“古小姐醫術高超。”
古軟軟，“卿寶過獎了。”
司機猛地一回頭，神情復雜地看一眼自家大小姐。
古軟軟淡然如初，“正好我今天有空，我去看看小江。”
江長卿幾乎是立刻回復，“我去接你。”
古軟軟看一眼司機，“不用了，我今天有車，直接過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