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系主任辦公室里。
傳說中的馬主任手機貼在耳朵邊，另一手叉腰，邊等著電話那邊回復，邊來回地快速踱步。
地板都快要被他鞋底磨穿了。
“沒有高中的就讀信息是什么意思？”不知是聽到了什么，馬主任直接對著電話那頭咆哮，“你別告訴我今年的滿分狀元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接受過？現在距離出成績都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到現在就只知道狀元的名字，竟然連狀元是出自哪個高中都查不到！你們還能干點什么？！”
“我不想聽你們解釋！”
“十分鐘之內，我要看到今年滿分狀元的高清無碼照片！”
掛斷電話，手機“砰”一聲摔在辦公桌上，彈起來，直接打到對桌正在偷偷刷手機的孫副主任的腦門上。
見馬主任大發雷霆，孫副主任小心翼翼地勸，“馬主任消消氣，咱們京大是全國最好的高校，咱們氣功系又是全京大最好的專業，要我看馬主任不用這么焦慮，說不定現在滿分狀元已經往咱們這兒來了……”
“孫副主任！”馬主任直接朝他立眼睛，“咱倆當年同時進的事業編，知道為什么現在我已經當上系主任了，而你還是個“副”主任？”
“就因為你不會居安思危！”
孫副主任，“……”
“顯眼包，”孫副主任小聲嘟囔。
“你說什么？！”馬主任正要發火，門口響起敲門聲，馬主任大步流星地去開門。
“顯眼包，馬主任，遭雷劈！”孫副主任對著馬主任背影小聲逼逼。
怪力亂神被別的高校所不齒，但在京大氣功系就不一樣了，上到主任教授，下到學生助教，就連掃地阿姨都會畫符！
孫副主任也經常關注各種玄學主播。
剛剛就是在偷偷刷自己新發現的寶藏主播的直播賬號。
馬主任一打開門，先看到一頭白發但滿面紅光的喬玉蘭。
“請問您是……”馬主任一臉疑惑地問。
喬玉蘭自豪回復，“我是今年的滿分狀元……”
馬主任嚇尿，“什么？！”
喬玉蘭緩一口氣，“的奶奶。”
馬主任，“！！！”
喬玉蘭話落，古雪晴驕傲地上前一步，脖子高高的抬起，像只驕矜的大白鵝。
馬主任眼睛里瞬間射出兩道探照燈般的光線，“你就是古同學？！”
古雪晴低調地拽詞，“如假包換。”
孫副主任跟著也起身過來。
他說什么了？！
馬主任還不信！
“快請進！”不過孫副主任跟著就注意到，幾人身旁跟著位四十多歲的女傭，女傭雙手舉著手機，對著古雪晴拍完近景，像模像樣地后退拉遠景，然后給孫副主任來了個懟臉。
孫副主任嘴角抽動，“這是……”
直播？！
“那個古同學，咱們系有規定，不能在辦公室直播……”
孫副主任話沒說完，古雪晴氣定神閑地問，“請問是不方便嗎？”
嚯，這架勢。
考了滿分狀元就這樣，這要是以后進了事業編……
馬主任上前一步擋住孫副主任，“可以，可以！平時不可以，但今天為古同學破例！”
我靠！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京大氣功系馬主任這副嘴臉！
作為被馬主任拒絕過的落榜生，我只想說一個字：太爽了！
古雪晴的直播間標題起的不低調，這才剛開播，已經涌進來一萬多人了。
震驚！主播竟然是今天的滿分學霸？！
人美歌甜還是學霸！愛了愛了！
奶奶也好有氣質！
你們看后面跟進來的小女孩！就銀色頭發的那個！那是什么神仙顏值啊！！
馬主任這邊親自泡茶招待古雪晴和喬玉蘭，他身后，古軟軟堂而皇之地跟了進來。
她抬頭環視一周，審視著這間辦公室。
新長出來的淡眉微微擰著，似乎是不滿意的樣子。
這次孫副主任沒說話了，盯著古軟軟的臉被是被驚艷到的表情，反倒是馬主任先開口，他難掩嫌棄地問喬玉蘭，“這個小姑娘……也是跟你們一起的？”
來了來了！就是馬主任現在的表情！
去年我想去京大氣功系，馬主任就是這樣看我的！！
喬玉蘭撇了撇嘴，“她是我另一個孫女，在家里也無所事事，所以就一起帶來了。”
我去！一家子神仙顏值！！
妹妹比姐姐還好看！簡直可以直接出道了！
前面怎么知道誰是妹妹？
這還用問？主播看起來明顯比銀發女生老啊？
“這樣啊……”馬主任平時最注重學生風紀，最不喜歡的就是古軟軟這種染一頭銀發的小太妹，平時這樣的不良少女他是連辦公室都不會讓進的，但誰讓這小太妹是滿分學霸的妹妹呢？
再看回古雪晴，馬主任立刻一臉諂媚笑容，抽屜里拿出幾塊糖放到桌子上，“古同學吃糖，咱們慢慢聊。”
人竟然已經進了他的辦公室，今天就別想走了！
古雪晴推走，“不好意思，我控糖。”
馬主任推了回來，“沒事！這是木糖醇的！”
古雪晴依舊拒絕，“木糖醇也是糖……”
恰好經過桌旁的古軟軟摸走了那幾塊糖，揣進自己兜里。
古雪晴，“？？！”
馬主任朝孫副主任使眼色，孫副主任表示收到，立刻接手了古軟軟，他笑瞇瞇的，語氣挺和氣，“小姑娘來我這邊吧，別打擾馬主任談正事。”
古軟軟老神在在地點點頭，“你們平時就在這種地方辦公？”
孫副主任好似聽出點嫌棄的意思，肯定是聽錯了，“是啊，怎么了嗎？”
古軟軟隨著他去旁邊坐，“朝陰，濕氣太重，不利于靈氣凝結，所以氣功系這些年才會落敗到如此田地。”
馬主任嘴角一抽，場面瞬間尷尬。
孫副主任，“？？！！”
不是誤會！
是真被嫌棄了？！
哇，小姑娘好敢講。
雖然人長的漂亮，但有些太不謙虛了吧？
不過有一說一，氣功系現在一直吃老本，確實不復往日輝煌了。
那也輪不到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指指點點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銀發妹妹才是滿分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