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955.
正文955.
“您這么說，可有什么證據嗎？”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爺爺，唐玥覺得誰也不可能輕易接受。
她甚少了解唐景輝的事跡，只聽說他是殺妖獸去世的，并不是壽限所致。
“難道你至今沒有修習推演之術？”唐景輝懷疑她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唐玥拿出金錢幣，占了一卦，顯示對方真的和自己有親緣，正是祖父。
“外力并非不能干擾卦象，小輩遇到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此時不敢輕信占卜結果，還望前輩見諒。”
村長嘆了一口氣，“你不相信也是應該的，跟我到我家去吧，我跟你講清楚，不好在外站著說話。”
都到這里了，唐玥自是不害怕去他家。
“多謝您招待。”
唐玥隨著村長沿著石街往上走，暗暗打量這個地下村落。
巖壁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開鑿與打磨而成的。
由下而上，修成了一層層的洞穴，像是現代社會的單元樓了。
每一層都開鑿得極為平整，高達三米，且越往上越寬敞。
每家每戶都會開一扇小窗，里面亮著光。
門前都有一小片開闊的平臺，擺放著各種陶器，偶爾還能看到幾株耐高溫的靈草種在石盆里。
樓梯兩側墻壁上偶爾嵌著夜明珠或火焰晶石，照亮了整個通道。
她偶爾會看到穿著簡樸的村民，他們目光中或是好奇，或是警惕，偷偷打量自己這個外來者。
越往上走，每層的洞口越少，門前的陳設也越精致。
幾戶人家的洞口上方有石牌，門口還有石獅子，墻壁上還雕刻著精致的壁畫。
唐玥來到了最高一層，這里只有一個洞口，內有高大的石門。
洞口前不光有石獅子，還擺放著一排長明燈，十分明亮。
村長道：“這就是我家了。”
唐玥恭維：“您家可真是金碧輝煌啊。”窗都比別人多開幾扇。
這里沒有陽光，開窗沒有無法引入光線，外面硫磺和煙的味道這么重，也沒辦法換氣。
這種情況下，開鑿窗戶只能是為了炫耀了。
村長咳嗽一聲，“這里是專門給村長住的地方，也不僅僅是我的住宅。”
石門緩緩打開，“唐爺爺，您回來了。”里面站著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孩，應當比她小。
“進來吧。”村長先進門，唐玥跟著進去。、
“小曦，拿出家里最好的茶，招待我的親孫女。”
女孩面有疑色，“今天來的外人，是爺爺的親孫女嗎？”
村長感慨又哀傷，“是啊，這么多年了，我的家人又到了這里。”
唐玥沒說話，她不是很相信這位老者的話。
“知道你不信我，那這座祠堂總認識吧？”
洞內前廳并不是尋常的桌椅，竟是一座祠堂，擺設與唐家那座祠堂一模一樣，有唐家的十幾代先祖。
她大致能記得牌位的名字，與這里的確實能對得上。
不同的是昆吾城第一代城主唐驥遠并沒有放在第三排，而是放在了第二排。
第一排有個牌位，上面寫著“唐景修”三個字，就是唐文華的父親，唐玥的爺爺。
也就是這位村長說他是的那個人。
這就有些奇怪了，明明人還活著，卻把自己的牌位供在祠堂里。
村長見他盯著自己的牌位看，苦笑一聲，
“地上的人都當我死了，這些年來，我在這里也像個死人一般，自然也要放自己的牌位在這里。
不過這些牌位除了紀念祖先，也有其他的作用。”
唐玥沉吟片刻，“根據人的記憶，生出幻境的法子不少，除此之外，您還有其他證據嗎？”
“你年紀不大，知道的倒是很多。”
“身為唐家后人，不敢忘先祖教訓，未有一刻不勤勉修習。”
“好啦，不要說這些套話了。”
村長手中現出一把古銅色的劍，劍鞘上無紋路，唯有劍柄之處雕刻著一道金色的太陽圖樣。
“我唐家成為昆吾之主前，也是源遠流長的劍道世家，這是唐家世代相傳的劍——承光。”
唐玥看著這把劍，心中卻是生出了莫名的共鳴感。
“承光劍只認唐家血脈，”老者緩緩說道，“其他人無法拔出這把劍，小曦是我收養的孩子，沒有唐家人的血脈。”
這時小曦端著茶和點心進入了祠堂。
“小曦，你來拔這把劍給姐姐看。”
女孩將茶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嘟囔道：“爺爺，我拔了您這把劍幾次了，每次都拔不出來。”
女孩接過劍，剛要拔劍，唐玥制止了她，“我如何知道她是真的拔不出來，還是假裝拔不出來呢？”
村長語塞，如果女孩有偽裝的嫌疑，村子中的其他人自然也有。
他嘆息一聲，拔出劍，對著唐玥使出一劍，劍光如赤霞般鋪天蓋地而來。
這正是昆吾劍中的招式——赤霞化海。
唐玥以一招流星墜夜格擋開。
老者沒有與她比劍的想法，停下了手，詫異道：“你沒有修習昆吾后九劍？”
“您如何得知我沒有修習昆吾后九劍的？”
“如果修習了昆吾后九劍，你一定會以烈陽開天來接此劍。”
唐玥不懂這是何道理，還是答道：“我確實沒有修習后九劍。”
村長沉默了。
小曦以為村長是在難過后人不爭氣，對唐玥生氣道：“你有唐家劍道天賦，又在地上活得那么好，為何不好好練劍，惹爺爺傷心？”
村長抬手阻止小曦，“罷了，不學就不學吧。”
他轉頭對唐玥道：“如此你可相信我是你爺爺了吧。”
“信了八成吧。”
她突然間發現自己的爺爺沒有死，而是在幾千公里的地下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實在沒法完全相信。
小曦更生氣了，“爺爺都這樣向你證明了，你怎么能懷疑他，傷他的心呢，真是不孝。”
“好了，八成已是不錯，如果換我遇到這樣的事，恐怕三成都不信。”
村長在上位坐下了，又示意唐玥坐下。
“這里是唐家村，不光有我一個姓唐，其他在地面上失蹤的唐家人，沒有死的都在這里了。”
唐玥十分好奇，“爺爺，你們怎么會到了地下呢？為何不回去？”
對方是長者，就算不是她親爺爺，叫一聲爺爺也是應該的。
“這一切都與我的父親，昆吾城初代城主唐驥遠在地底找到機緣，成為一城之主有關。
唐家獲得了寶藏與榮耀，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