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的宴席一角霎時安靜了起來,正是唐玥和段怡棠坐的輩這桌。一些人偷偷看向被嘲諷的當事人。唐玥“啪”地一聲放下筷子,直接轉向出這番話的年輕女子,“請問這位姐姐,你的拖油瓶是我和怡棠姐姐嘛?”
那名女子有點尷尬,她沒想到唐玥就這么直白地問了出來,一般人不應該是羞憤不已嘛?
她只好繼續道:“誰是拖油瓶,心里沒有數嘛?”
“我還真的看不出來誰是拖油瓶,怡棠姐姐出身嫡系,修煉資出眾,未來不可限量。我昆吾城雖然,卻也養得起我,今日來是為了和段家結緣,而不是為了貪圖便宜。”
“莫非你身為不知名的遠房親戚,自覺長久占段家便宜,今日要在眾人面前懺悔,自貶為托油瓶?”
“你!”年輕女子聽她這么,有些被氣道。
“這位姐姐實在不必如此啊,你也知道段家本家一向對待親族寬厚,栽培輩也是為了段家的未來著想,你實在不必覺得過于愧疚,只要在未來記得回報段家就好。”
年輕女子生氣,什么叫做不知名?雖然自己修為地位,關系遠,但好歹是正經的段家人,唐玥一個外姓人憑什么這么她?
“我哪里有占過段家便宜?”她氣憤的道。
“那您今吃的這是自己帶來的酒食嘛?妹妹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我還要感謝段家的慷慨招待,沒想到您想的更進一步,為了不欠人情竟然自帶酒食。”
“我怎么會自帶酒食呢?”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吃的是段家的宴席,也沒有付錢,怎么會自己不占便宜呢?莫非你把段家本家當作了自己的私有之物?”
另一位男子見唐玥越扯越遠,話題不知道遠到哪里去了,就接話:“怡倩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她一向是個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的人。”
唐玥看向這名少年,方臉大眼,倒長得不難看,想了想,沒記住這是誰,“這位兄臺,不知姓甚名誰,和段府有怎樣的關系?我是唐玥,來自昆吾城,是段長老帶來的,就是現在坐在主桌的那位無極山外峰長老。”
少年皺眉,誰不知道她是段長老帶來的啊?今就是給段長老準備的接風宴,自己是長房少爺,剛剛有向兩人介紹過,她竟然不記得自己?
“我是段文軒,我的父親是段家長子段英飛,也就是段長老的哥哥。”他怕唐玥把自己也當作不知名的遠方親戚。
原來是長房嫡孫,難怪要找茬。唐玥鬧鐘出現了無數長房長子平庸,嫉妒才二弟,給二房一家人添堵的宅斗。
“噢,原來是文軒兄。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文軒兄幫我解答一下。”
段文軒不解,“是什么問題?”
“請問剛剛這位段姐姐口中的拖油瓶是誰啊?我今必須弄個明白。”
“還有,今宴席上的白魚,是我帶來的,無極山獨有,這位段姐姐是真正地吃了我的東西,占了我的便宜,我想問,到底誰是拖油瓶?”
段文軒頭痛了,這位唐姐怎么是這樣的不饒人性格,一點都不溫婉,沒有大家姐的樣子,完全不像自己的姐妹那般。
他只好向段怡倩示意,讓她解決此事。
段怡倩撇嘴,明明是大伯母和他示意自己去為難段怡棠的,怎么還要自己去道歉。但沒有辦法,她現在寄住在段家,還要在大伯母手上討生活,只得去道歉。
“唐妹妹,對不住了,我剛剛沒有在你是拖油瓶,是你誤會了。”
唐玥看了一眼段怡棠,她確實有些受辱的表情,但還好,她就知道怡棠姐姐還扛得住。
“那你是再段長老的獨生愛女怡棠姐姐是拖油瓶?”著,就拉起了段怡倩的手,要走到段長老的主桌那里去。
“我們去問問段長老,他的女兒是不是拖油瓶,讓段長老對你的言論做一下評牛”
她急忙拉住唐玥,“不不不,我沒有段怡棠是拖油瓶,是我,我是拖油瓶。”
她可不敢到段長老面前,萬一他一怒之下拍死自己,也沒法去理。本來她是看著唐玥和段怡棠兩人話溫和,長輩問才答話,不主動言語。以為兩個人怯生,軟弱可欺。自己諷刺她們也不敢告訴段長老。
沒想到這位昆吾城的姐竟然完全不顧及顏面,大有鬧到人前,個明白之意,她是不敢再繼續了。
“噢,原來是你自己啊。這我就要段怡倩姐姐你的不對了,你有什么喪氣話應該回房給自己人,不應該在今段家的宴席上,當著眾饒面出來。”
“讓其他人聽到,還以為段家本家苛待你呢,對段家名聲不利啊,這可不應該是你的報答之舉。”
段怡倩臉色秀紅,有些難堪,但只能繼續道歉,“是我的不是,我不應該當眾喪氣話。段家本家對我很好,我很感謝他們。”
了半,唐玥才終于決定放過了她,他們這一桌的輩面面相覷,心知這位外姓女不好欺負,就打消了要欺生的心。
段文軒有些不樂意,往日都是別人捧著他,順著他,畢竟他是段家嫡長孫,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家主,哪兒有像今這樣被人直接懟到臉上去。
而且他很不爽段家眾人對段二叔的態度,他今歸家,家中親戚長輩們就像是過甲子年一樣。
修士們嫌棄每年過年太浪費時間,所以一甲子六十年過一次年節,可見段家眾人對段長老的回歸有多么高興。
明明他的父親才是嫡長子,又不是二叔要繼承家業,段家人卻如此期待二叔歸家,還有祖父母面上雖然仍然是埋怨二叔,實際上卻高胸辦了宴席,叫了族中重要叔伯姨嬸來參加。
段文軒和秀芙梅心中升起了威脅感,所以叫段怡倩給段怡棠難看,讓她心里不舒服。
最好是段怡棠心理脆弱,聽了這話再一病不起,或者就此逝去,二叔就會遭受沉重打擊,再也無力和父親爭奪段家家主之位了,他的少主之位就保住了。
他還是沒忍住,挑撥道:“段姐姐生病許久,想必段叔叔心中遺憾,不能有一個健康的女兒,現在好了,他認了一個健康的女兒。”
段怡棠自己開口了,“堂弟,我經受了回春陣法再塑身軀,體質不是完美,也是上佳,這身體比你的還好,現在我父親是有兩個健康的女兒,我們自然會早日尋得大道,讓父親以我們為豪。”
段文軒想到段英達浪費在段怡棠身上的才地寶就心痛,這些東西給自己用的話,不定自己已經是流洲大陸最年輕的金丹修士了,比那楚舒還要早結丹。
但他不能直白出來,只勉強道:“段叔叔費心費力了,幸好沒有白費。”
段怡棠沖他一笑,“那是自然,我父親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托回春陣法的福,現在我也是品火靈根的資質,我會刻苦修煉,不會讓他的苦心白費。”
段文軒有點被刺激到,喝了一口果飲,他的資質隨父親,并不好,是中品土火靈根。
坐在正中央那一席的段長老微微一笑,他時刻分出一縷心神觀察輩這桌,擔心怡棠和阿玥被欺負,沒想到她們自己就處理得很好。
秀芙梅看到二弟一笑,心下奇怪。她修為不如段長老高,就沒在這樣家中長老都在的場合用分神觀看各處,以免沖撞長老,自然不知道二弟笑什么。
只道:“二弟的心請很好啊。”
段長老哈哈一笑,“我的女兒如今身體康健,資質出眾,我又得了一個能言善道的義女,我當然心情好。”
“那便恭喜二弟了。”二弟高興,她可沒什么高心。
等到她回自己的院落,和兒子侄女一交流,才知道他們兩人在宴席上連連被那二女擠兌,差點抬不起頭。
恨聲道:“一個沒娘養的,一個外姓女,就如此囂張。”
段文軒擔憂道:“娘,二叔名聲大,段怡棠的資質又如此高,段家以后會不會讓二叔和她繼常”
秀芙梅沉默了一陣,“我絕不會讓此事發生,我付出了這么多的代價,段家必須是你的。”
第二日段家的入祠堂儀式很順利就完成了,唐玥有過入玄武鎮祠堂的經驗,這次就熟門熟路,還能教段怡棠一些禮儀程序。
其實今早上秀芙梅還提到讓段怡倩入祠堂,她是分家人,年紀這么大了還沒有進祠堂,正好今開祠堂,就一并入祠堂。
被段家主和秀夫人無情拒絕了,旁支有功,或是繼承人才可以入祠堂,不是誰都可以進的。
段怡倩心有不甘地望著這三人離去的背影,她的神情都落入秀芙梅的眼鄭
入祠堂代表著是被段家列祖列宗承認的段家人,受朱雀真神庇佑,待遇與沒入祠堂的段家人也不同,段怡倩主到主家,拼命討好秀芙梅母子,就是為撩到一個進入祠堂,被承認為段家饒機會。
沒想到她來了快三年了,都沒有實現,但段怡棠和唐玥一來就成了被認可的段家人,一個是有好爹,一個是有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