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飄動的床榻上。
男人正躬身緊緊地抱著女人,他那粗糙的指節嵌在女人嬌嫩的肌膚里。
兩個人密不透風緊緊地連一起。
耶律焱待李嫻韻適應之后,便開始運做起來。
起伏。
浮沉。
沒有止境。
李嫻韻緊緊地摟著耶律焱結實的肩膀,好像摟著堅硬的石頭。
她的小手修長纖細,修得十分齊整的指甲在暖黃的燈光中泛著光澤。
小手的指腹下是男人那小麥色的肌膚。
上面有道道淡紅色劃痕,那是李嫻韻難耐時用指甲落下來的。
可是身上的男人好似并不知道疼痛,奔著一個目標行進。
不知倦怠。
床帳中傳出女人溫軟嬌嫩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好像是從馬車上傳出來一樣,隨著顛簸,聲音也是破破碎碎。
這仿若從顛簸的馬車中傳出來的聲音直到更深露重了才停歇下來,漸漸消弭于床帳中。
耶律焱去帳外稍稍清理了一下,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便看到李嫻韻將衿被拉到身上,遮住了胸口和腰腹,其他地方都是露著的。
雙肩圓潤凝白,上面有片片紅色,那是被他吻落的痕跡。
雙腿筆直修長,凝白如脂。
整個人美得好像是一方毫無瑕疵的美玉。
美玉白皙的小臉兒帶著異樣的紅潤,一雙水眸如林中奔跑的小鹿,跳躍間遇到了獵人,戒備地看著耶律焱。
這副嬌俏的模樣,更想讓人欺負。
這樣想著,耶律焱向下看去。
他赤果著身子,一覽無余。
李嫻韻也看向他的腰腹。
看他揚起了頭。
李嫻韻心內惶惶不安,示弱,求饒,“夫君。”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是那嬌軟的聲音好似把什么都說遍了。
耶律焱誠心要逗她,俯身去掀那蓋住她要害的衿被。
李嫻韻驚慌失措,死死地抓住被角,“夫君,不要。”
因為激動,她的動作也大了一些。
傲人的胸脯子晃晃悠悠。
耶律焱口內生津,喉結重重地滾了一下。
他現在才發覺這哪里是逗她?
分明是把自己生生給撩了起來。
可是今夜李嫻韻已然到了極限,不能夠在侍弄了,只好作罷。
可惜了。
耶律焱“噓”了一聲,笑道:“逗你的,不碰你。為夫抱你去沐浴。”
李嫻韻依舊不信。
她不是一次兩次在這個男人身下吃苦頭了。
“真的?”
“千真萬確。”
李嫻韻只好松開了被角,耶律焱將衿被拿開。
于是李嫻韻嬌軀便嬌陳在他的面前。
一覽無余。
耶律焱忍不住癡癡地看著。
李嫻韻卻慌了神,雙手護胸,“騙子。”
耶律焱這才醒悟過來,笑出聲,俯身將李嫻韻打橫抱了起來,朝凈房走去。
“為夫說話算話,說不碰你,就不碰你。”
可是兩個人進了凈房沒多久,便出來搖晃的水聲和女人重重喘氣的聲音。
李嫻韻被按在光滑的浴桶壁上,兩條皙白的胳膊無助地攀著浴桶的邊沿,有一半的胸口都流了出來。
隨著身后的水波重重打在身上,李嫻韻咧開嘴驚呼,眉頭皺得都要打成結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說話不算話。
他天天這樣幾次三番,李嫻韻早已習以為常。
等李嫻韻被耶律焱從水里撈起來的時候,變得跟水一樣綿軟無力,任由耶律焱侍候她擦身,穿衣、擦頭發。
她趴在床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后梁皇帝寢殿。
慕容策正躺在床上昏睡。
他方才頭痛得厲害,好似有人拿著針錐從他的天靈蓋上狠狠地往下杵。
疼極了。
慕容策疼暈了過去。
白夢菱坐在床沿,將沾濕了的軟布折迭好放在他的額頭上。
御醫說若是頭痛的話,可以通過冰敷腦袋得以緩解。
可是照著御醫說得做了,卻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一樣的疼,一樣的痛苦。
就在白夢菱照顧慕容策的時候,文堯從外殿里進來。
白夢菱看他神色冷肅,問道:“文總管,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文堯沒有答,而是說道:“陛下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白夢菱輕聲說道,“只有睡著了,陛下才能好受些。”
“希望如此吧。”文堯說道。
從自家陛下那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來,即使在睡夢中,仍舊備受折磨。
“文總管……”
文堯向她招了招手。
白夢菱會意,跟著走了出去。
二人站在主殿門口的長廊里。
連廊九曲連環,長而彎曲,內有高高粗粗的紅柱子,氣派又威嚴。
春風拂來,二人的衣衫烈烈。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草香。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宮人和護衛比較遠,不害怕所說的話被旁人聽到。
文堯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陛下身邊的近臣大多數被暗殺了。朝中剩下的臣子都對陛下頗有微詞,若是陛下不能夠痊愈主持大局,恐怕這皇宮要變天了。”
“這么嚴重。怎么會這樣?”白夢菱喃喃,問文堯也在問自己。
“那些殺手好像是契丹派過來的,”文堯輕嘆一聲,“看來,刺殺李嫻韻的任務應該是失敗了,所以耶律焱才會派人反擊。”
白夢菱皺起眉頭,懊惱地說道:“都怪我,我不應該讓人刺殺李嫻韻……”
“你說刺殺誰?”
慕容策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
兩個人嚇壞了,魂魄都要從軀殼里飛走了。
他們趕忙跪倒在地上,“參見陛下。”
慕容策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天怪怪的,朕就知道你們有事情瞞著。”
他從小就多疑,不相信任何人。
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
李睿如此,文堯和白夢菱也是如此。
慕容策冷眼看著白夢菱,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說讓人刺殺李嫻韻?”
白夢菱仰頭看慕容策,眸里早已經眼淚汪汪,“是,您埋在契丹的殺手傳信說刺殺耶律焱失敗,我便以您的名義,讓他們轉而去刺殺李嫻韻。”
慕容策抬腳就踹在白夢菱的胸脯上。
他武功高強,又用了狠勁。
一腳下去,白夢菱便嘔出一口濃血,吐在黑色的地面上。
文堯真害怕慕容策把白夢菱給踹死了。
“陛下息怒。”
這樣一雙跟李嫻韻相像的眼睛,要是沒了,便就找不見了。
白夢菱嘴角有血水流出來,她稍稍擦了一下,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慕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