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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嫻韻不用想也知道金烏和幽蘭在角落里說了什么。
這兩天幽蘭見了金烏便躲，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剛才兩個人碰到，幽蘭微低著頭，眼瞼都沒有抬一下，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扎到沙子里去。
金烏眼睛下面黛青一片，下巴青幽幽的，胡子都沒有及時刮，一看便知這兩日過得很不好。
他的一雙眼睛全在幽蘭的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嫻韻看著幽蘭紅透了的小臉兒，故意逗她，“就知道你看不上金烏，本妃也覺得他跟你不合適，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老粗一個，也不會心疼人，你跟了他定然是要吃虧了。”
幽蘭聞言，想要替金烏辯白：
金大哥雖然長得跟莽漢一樣，但是溫柔體貼，才不是大老粗呢，更不是癩蛤蟆。
可是她卻不敢吭聲，害怕說了，李嫻韻會取笑她，只好忍了下來。
“你放心，本妃這就張羅你的婚事。朝中舊臣被除，可汗新抬舉了不少有能力的新貴，不乏樣貌好家世好的，你看上哪一個盡管跟本妃提。本妃與你情同姐妹，當家主母是當得的。”
幽蘭聞言急的站了起來，紅著臉說道：“奴婢才不要那些新貴。”
激將法果然管用啊，不多時她這個月老便要做定了。
李嫻韻不急不緩地笑道：“看不上新貴也沒有關系，軍營里還有不少年輕的將軍，你若是看上了本妃便著人給你說媒，這不比一個小小的侍衛強？”
“奴婢誰也不要，只陪著主子。”
“那你豈不是要熬成老姑娘了？”李嫻韻笑道，“你若是無意，那不如本妃給金烏說一門親事，也省的他老在你跟前晃悠，惹你心煩。”
“金大哥沒有惹奴婢煩心。”
李嫻韻笑道：“這么說你喜歡你的金大哥？”
幽蘭沉默不語。
“你既然喜歡金烏又何必折磨他？你是沒見金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著就可憐。”
李嫻韻說著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幽蘭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說吧，你有什么顧慮？”李嫻韻說著將幽蘭拉坐到身邊。
“奴婢不想跟主子分開。奴婢害怕答應了金大哥的求婚，便不能時時處處陪著主子了。”
幽蘭說著眼圈都紅了。
她自小就跟著李嫻韻，這么多年兩個人共患難過來的，情同姐妹。
李嫻韻嘴角含笑，金烏看著跟悶葫蘆似的，沒想到竟然向幽蘭求婚了。
這速度不得不讓人佩服。
“傻丫頭，即使你成了婚也可以經常跟本妃在一起啊。你們夫婦倆白日來宮里當值，到了晚上可以到宮外的府邸住。”
李嫻韻早已經打算好了，等到幽蘭成婚的時候，陪嫁的嫁妝除了金銀珠寶、田莊、鋪子，另有一座上好的宅子。
她有的是錢，這些財產不算什么。
李嫻韻說的后一句話很讓人浮想聯翩，幽蘭羞得真想往地縫里鉆。
幽蘭雖然在情感方面開化得晚一些，但是有李嫻韻和耶律焱在跟前，她很難不知道男女之事。
有一次她去內室上茶，便看到耶律焱坐在書桌跟前的太師椅上，將李嫻韻箍在懷里狂啃亂親，很是激烈。
幽蘭驚得面紅心跳，趕忙退了出來，若是被可汗知道了，她的小命是不是就沒了。
真沒想到一貫冷靜自持的威風凜凜的可汗，私底下竟然這么熱情主動，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幽蘭經常在李嫻韻跟前服侍，甚至又一次外出時，聽過從馬車里偶爾溢出的男人和女人壓抑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馬車里正如火如荼發生著什么。
從此后，只要有耶律焱在馬車里，幽蘭斷然不敢再靠近馬車的。
幽蘭也數次撞見李嫻韻瑩白的肌膚上那惹眼的桃花瓣印跡。
這些零星的碎片，已然讓她懂得了男女之事。
一想到她也會和金烏做那種事，幽蘭便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真的要死了。
“可是奴婢晚上也不想離開主子。”
李嫻韻笑道：“這有何難？汗宮里依舊給你留著房間，你想住宮內還是宮外都隨你。”
只不過，等到成了婚，即便幽蘭想回宮住也不能了，金烏哪里肯放人？
唯一的顧慮也打消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幽蘭紅著臉低語道：“。”
李嫻韻笑道：“好，只要你歡喜就好。不過眼下你先不要同意金烏的求婚，只說會考慮，一來本妃還要調查一下他的家庭情況，人品這塊兒還需要對他再考察一番，二來，你要修書給家里，問問你阿爹阿娘的意思。”
幽蘭趕忙點頭，“還是主子顧慮周全。”
她光顧著害羞了，倒是把這些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不過，本妃還是要提醒你幾點。雖然能夠跟在可汗身邊的人差不了，但是須得以金銀美女權勢相誘惑，才能露出真面目。到時候本妃考察他時，你不許心疼。若是最后發現金烏不是值得相托之人，也不許傷心。”
除了要考察金烏的人品，他的家庭也要暗地里調查一番。
嫁人不只是嫁給心愛之人，也是嫁給他背后的家族。
若是家里面有苛刻不好相處的婆婆姑子，即使夫妻感情再和睦，也會慢慢地出現裂痕，過得必然是雞飛狗跳的日子，一輩子不會幸福。
都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是很有道理的。
她好姐妹的婚姻大事，李嫻韻自然要慎重一些。
幽蘭趕忙說道：“奴婢自然不會心疼。若是金烏不是相托之人，便免去了奴婢掉入火坑，奴婢感激主子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傷心呢？”
“你想得通就好。”李嫻韻笑道，“還有一點本妃要提醒你。”
幽蘭很是認真地看著李嫻韻，洗耳恭聽。
李嫻韻猶豫了一下，說道：“即使是金烏各方面都過關了，你也不能過早地跟他……”
有些事情得水到渠成才好。
幽蘭立時明白了過來，臉愈發燙起來，“奴婢知道的。”
主仆倆聊著天，吃著點心，時間長了李嫻韻歪在軟榻上昏昏欲睡，卻聽到金烏在外面說道：“參見可汗。”
李嫻韻剛坐直身子，耶律焱便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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