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李嫻韻才紅唇輕啟道:“你把我弄死好了。”
她好不容易愿意說話,愿意搭理自己了,耶律焱本來應該高興的,但是聽到她說的話,心涼了半截。
耶律焱抬起大手,將她的小臉兒輕輕地扳了過來,凝視著她,說道:“都是為夫不好,可是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為夫聽了很難受。”
李嫻韻濕漉漉地看了他一眼,最終心軟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方才他發瘋她也沒有多抵觸,那種讓腦袋空白的極致愉悅讓她沉淪。
她生氣就氣在他讓她“忍忍”,他只顧著自己快活兒,一點兒也不顧及她,她是被他的話氣到的。
他以前哪有這么粗暴野蠻過。
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有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要被他弄死了。
耶律焱吻著她嬌美的小臉兒,“為夫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這樣了,好不好?”
軟話從耶律焱的嘴里說出來,與他高大偉岸的形象形成了大大的反差。
她心軟了,可是卻不想這么輕易地搭理他。
耶律焱眼尾微紅,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嫻兒,不如你打為夫一頓吧,只要你能解氣,怎么對為夫都行。”
他這兩日真的是昏了頭了,確實太縱著自己了。
耶律焱說著便要拿她的手打自己。
李嫻韻想縮回手,可是就她那幾兩勁,對于耶律焱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眼看著要打到他了,李嫻韻生氣道:“夫君,你別這樣,要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耶律焱只好停了下來,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嫻兒,只要你不生氣,讓為夫做什么都行。”
李嫻韻“哼”了一聲,說道:“就會拿話哄我,每到那事兒上就不管不顧,還要讓我忍忍,你怎么那么壞啊!”
她越說越生氣,抬手打了他的胸膛一下,覺得還不解氣,抓住他的肩膀,湊了過去,在他肩膀上使勁咬了一口。
耶律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甘之如飴。
他喜歡李嫻韻在他身上留下印跡。
上次她在他脖頸上留了指甲印,耶律焱就喜歡得不行,想她的時候便會摸一摸被她撓的地方。
眼下指甲印已經看不出來了,他還有些失落,這個牙印落得剛剛好。
李嫻韻枕在枕頭上,看著耶律焱左肩上一圈紅紅的牙印,咬的狠的地方還滲出了淡淡的血漬。
她抬起素白的小手,輕輕地摩挲著牙印旁邊的肌膚,“疼嗎?”
“不疼。”
“騙子。”李嫻韻臉上的神情終于有了一些松動。
耶律焱心下歡喜,低頭吻她的唇瓣,“為夫喜歡你在為夫身上留下你的印跡。”
這說的是實話。
他頓了一下,柔聲問道:“嫻兒,原諒為夫好不好?”
“嗯。”
時間回到當下。
李嫻韻繼續擺桌子上的物件,頭也沒有抬,說道:“沒有不理你。”
耶律焱繼續躬身看她,像一只大忠犬一樣圍著她,“還剩什么事情沒有做?為夫幫你。”
李嫻韻拿起一個物件兒打算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耶律焱接了過來,“放哪兒?”
“第三層架子上。”
“這里嗎?”
“嗯。”
李嫻韻將剩余的幾個房間都轉了一圈,發現有問題的地方便處理一下。
耶律焱一如既往的殷勤,什么活兒都搶著干。
李嫻韻倒是輕松了不少。
萬事俱備,就等著明日開門應診了。
耶律焱守在李嫻韻身邊,走一步跟一步,也不敢催,耐心地陪著,直到李嫻韻說道:“走吧。”
耶律焱這才牽起李嫻韻的小手向門外走去。
幽蘭遠遠地看到自家主子,臉上滿是愧疚。
其實方才真的不賴她,可汗做了手勢讓她下去,她敢不下去嗎?
李嫻韻看著她說道:“沒事。”
幽蘭心下寬心不少。
主子真是善解人意,跟著這樣的主子真好。
一行人出了懸醫閣,耶律焱扶著李嫻韻坐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耶律焱把李嫻韻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落了一吻,“餓了吧?想吃什么?”
李嫻韻靠在耶律焱的懷里,“隨便吃點就好。”
她現在累得都要散架了,只想睡覺。
“吃完再回宮,好不好?”
他跟李嫻韻說話從來都是商量的語氣。
李嫻韻“嗯”了一聲輕輕地揪住耶律焱的衣襟,在他胸膛上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閉上了眼睛。
真的好困。
耶律焱在她發頂上落了一吻,偏頭看她,“若是困了,不如直接回宮吧?”
李嫻韻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搖頭,“不要回宮。”
耶律焱低笑出聲,“你果然是為了躲為夫才不回宮的。”
李嫻韻抿嘴笑了,“誰讓你那么禽獸。”
耶律焱笑道:“好好好,為夫是禽獸,禽獸今日讓你歇一日,不碰你,可好?”
李嫻韻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真的?”
耶律焱在她唇瓣上狠狠地落了一吻,“真的。”
李嫻韻將腦袋靠在耶律焱堅實的胸膛上,小手繼續揪住他的衣襟,閉上眼睛,嬌軟出聲,“那回宮吧。”
說著自己便笑了起來,露出甜甜的酒窩。
馬車緩緩而行,駛出了很遠。
有兩個人從街角走了出來。
燈籠里灑下的光線打在為首之人如玉般俊朗的容顏上。
身側的家仆看著自家主子,“公子,公主就在那輛馬車上,不去與她見面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些話,要單獨同她講。”
家仆惋惜地看著自家公子清冷孤寂的身影,世事維艱,有情人終難成眷屬。
可惜了。
耶律焱和李嫻韻一行人回到宮中。
耶律焱陪著李嫻韻用完膳,又把她抱到浴房里沐浴,等她沐浴完又把她抱了回來,讓她趴在床上給她溫柔地擦頭發。
李嫻韻累壞了,哼唧了幾聲便睡著了,乖的像個孩子。
耶律焱知道李嫻韻其實沒有表面上那么乖順,也并不依賴他。
李嫻韻若是依賴他,若是把他當做自己的男人,便會告訴他復仇的計劃,也會尋求他的幫助。
表面兒上,她嬌柔可欺,事事順著他,實則卻相當有主見,不想讓他參與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會透露。
耶律焱總感覺怎么樣都不能走進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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