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聞言,瞬間明白耶律焱是什么意思了,輕“哼”了一聲,就知道他嘴里沒什么正經話。
耶律焱抬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過腰的青絲和圓潤的肩頭、筆挺的后背。
極盡溫柔。
李嫻韻想到了什么,仰頭看著耶律焱說道:“夫君,我打算在西市開一個醫館,治病救人。”
耶律焱低頭在她發頂上落了一吻,“好,只要你開心就好,有什么需要為夫做的嗎?”
他很想李嫻韻依賴他。
“目前還沒有。不過后面應該會需要你的幫忙。我初來乍到沒有根基,別的醫館定然會聯合官府排擠我,到時候就需要我的夫君來幫忙解決了。”
她說話悅耳嬌嫩,再加上那甜美的笑容,直勾人心
醫館其實挺掙錢的,人們在吃穿上會吝嗇一些,但是在看病上則很舍得花錢。
這么掙錢的營生,必然要跟官府打好交道。
這些必然要借助耶律焱的力量。
耶律焱聞言,有一絲不悅,“什么叫你初來乍到沒有根基?為夫便是你的根基,誰若是敢惹你不快,為夫便派人做了他。”
軍營里出來的人,嘴里總是要打要殺。
談到開醫館的事情,李嫻韻便又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來,遂從耶律焱的懷里爬了起來。
耶律焱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問道:“怎么了?”
李嫻韻笑道:“昨日卓瑪帶回來如意坊、作坊、冰粥鋪子這些日子的收益,同時還把它們各自的賬簿拿了過來讓我查驗。我得趕緊看完,明日好給他們帶過去。”
都說親兄弟明算賬,生意上也是如此,不管關系再好,但是丁是丁卯是卯,必須要弄得清清楚楚,雙方才會踏實一些。
耶律焱摟著她不放人,“再陪陪為夫。”
李嫻韻湊過去在他唇瓣上落了一吻,笑道:“夫君最乖了。”
她算完賬之后還要沐浴,現在天已經有些晚了,再磨磨蹭蹭,又要熬夜了。
她可不想熬夜。
濟世堂剛剛起步的時候,李嫻韻經常熬夜,第二日便覺得跟踩在棉花上一樣,無精打采的。
后來想想還不如好好睡覺,這樣做事的效率也高一些。
頓悟了以后,李嫻韻就很注重自己的睡眠,不讓自己熬夜。
只不過,最近這些時日倒是經常熬夜。
耶律焱好似一頭餓了很久的狼,在那事上好像永遠都填不飽,不分晝夜地胡鬧。
經常趁她睡意昏沉的時候,鉆到她被窩里胡搞。
她的體質好似跟尋常的女人不太一樣。
作為大夫她之前就有所發現。
她的身材較別的女人實在是傲人,與耶律焱同房之后,發覺自己身上異常的敏銳,稍微一撩撥便生了水患。
耶律焱摸上去的時候總是粘一手,拿起來給她看,興奮的臉都紅了。
方才耶律焱在她耳邊說她風騷,她可不就是風騷嗎?
耶律焱只是親親,她便有些受不了。
李嫻韻猛地收住思緒,天呢,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夫君,你先睡,我忙完再過來陪你,嗯?”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耶律焱只好將她拉過來,在她唇瓣上大大地啃了幾口,才松開。
李嫻韻擦著嘴角他留下的水漬,瞪了他一眼。
她撐著耶律焱的堅實的胸膛,離開他的懷抱,屐鞋下了床。
李嫻韻身上穿著睡覺的薄衫,走到暖閣里的桌案跟前,坐定,將賬本打開,同時將一沓厚厚的銀票拿了出來放在一邊。
又拿過算盤對著賬本一點點地核算。
在這寂靜的夜里,算盤的聲音愈發響亮動聽。
耶律焱又發現李嫻韻另外一個優點,她做事認真,算賬很是嫻熟。
她就好想一本厚厚的又透著古色古香的書,每一頁都讓人流連忘返,每一頁都能給人莫大的驚喜。
耶律焱靠在床頭癡癡地看著她。
半晌才從床上下來,他方才耽擱了很久,蕭敵魯一定是等急了。
耶律焱自衣架上拿起氅子,走到李嫻韻的身邊,將氅子披在她嬌弱的身上,同時從后面溫柔地擁住她。
“為夫出去辦點事情,一會兒便回來了,嗯?”
李嫻韻做事很是認真,撥算盤的小手不停,輕輕地“嗯”了一聲。
耶律焱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落了一吻,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才直起身子走出了內室。
彼時,霍頓正在主樓門口踱著步,見到耶律焱姍姍來遲,趕忙曲臂行了一禮。
“走吧。”耶律焱淡聲說道。
“是。”
耶律焱走在前面,霍頓還有金烏等護衛在后面跟隨。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蕭敵魯所在的寢宮。
蕭敵魯親自帶人徹查了農桑司,有了一些發現,便想給耶律焱稟報,得知耶律焱還沒有從軍營回來,便讓霍頓在汗宮門口等候。
耶律焱徑直來到了書房,蕭敵魯在那里等候。
耶律焱看蕭敵魯要行禮,趕忙托住他的手肘,說道:“恩師,這里沒有外人,不用行禮。”
蕭敵魯將耶律焱請到了上座上,說道:“可汗,您是怎么知道農桑司摻了炒熟的糧種?”
金烏來傳信的時候,并沒有多說,所以他并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細節。
耶律焱說道:“今日王妃去北地查看翻車和筒車運轉的情況,看到農桑司正在派發糧種,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蕭敵魯由衷地說道:“王妃果然是明察秋毫。”
李嫻韻來到契丹的這些日子,又是幫助窮苦的百姓,又是幫助軍械所制造兵器,又是看病救人,還會修建筒車和翻車,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都看在眼里,蕭敵魯對李嫻韻有了很大改觀。
耶律焱聽了很高興,笑道:“恩師不怎么夸人的。”
蕭敵魯笑了,看著耶律焱說道:“之前是微臣帶著諸多偏見,讓王妃受了委屈,每每思及此都悔不當初。”
耶律焱笑道:“恩師能夠這樣想,本汗真的很高興。”
他頓了一下,說道:“恩師,今日在農桑司可有什么發現?”
蕭敵魯斂了神色,正色道:“回稟可汗,經過微臣對農桑司官員和小吏的排查發現了可疑之人,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殺害了,尸體都有些腐爛了。”
耶律焱沉聲說道:“看來這里面的水很深。”
“是的。”
“恩師叫本汗前來,有什么想法嗎?”
蕭敵魯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名單遞給耶律焱說道:“可汗,這是微臣的懷疑,咱們可以根據這個名單調查,慢慢地縮小范圍,揪出這個害群之馬。”
耶律焱說道:“此舉太過于繁瑣,而且還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汗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