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難道你還想以后和離不成?(一
李嫻韻讓人端來了糕點和杏肉蜜餞放在正廳的桌子上。
剛擺好,雅朵便換好衣服走了進來了。
她被桌子上的點心吸引住了。
那點心被做成了綠色的花型,還有黃色的星星的形狀,另外還有黃色的蜜餞。
雅朵問道:“這是什么點心?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李嫻韻笑道:“綠色的是綠豆糕,黃色的是棗糕,裝在碟子里的是蜜餞。”
今日清晨,她把大部分的綠豆糕和棗糕送到了冰粥鋪子,還特意留了一些給宮里人吃。
蜜餞還是李嫻韻昨日做的,保存在瓷罐里面,上面用黃油紙蓋住,再嚴絲合縫地蓋上蓋子,這樣保存的時間長,不用擔心那么快壞掉。
長則六個月短則三個月蜜餞都是可以吃的。
雅朵拿了一塊綠豆糕咬了一口,入口即碎,暈在舌尖上,除了香甜還有綠豆淡淡的香味兒,味道絕佳。
李嫻韻坐定之后,耶律焱也坐了下來,就坐在她旁邊。
如此謙虛,還不冒領功勞,雅朵對李嫻韻不覺又高看了一眼。
李嫻韻向雅朵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卻沒有走遠,而是在門口避人處站著。
幾人有說有笑,房間里自是一派喜樂融融的景象。
“你這孩子還有多少驚喜要給祖母?”
卓瑪笑道:“老祖宗不是找做糕點的廚子嗎?那廚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您卻沒有發現。”
雅朵邊吃邊連連生嘆。
看來是他多慮了。
她是雅朵一手帶出來的,因為細心周到且單純良善,又會武功,便被雅朵打發到耶律焱身邊侍奉。
耶律焱看向雅朵,笑道:“祖母,您來上京怎么也不說一聲?”
雅朵之前也住在宮里,有自己的寢殿。
不過心中不禁感嘆祖孫倆的關系竟如此和睦。
所以卓瑪對雅朵十分親昵,說話也便隨意了些。
“可是……”
“這么早回來,又懶政了不是?”
雖然耶律焱免去了她行禮,但是眼下老祖宗在,也不好失了分寸,給人留下恃寵而驕的印象。
雅朵全將在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耶律焱只好把胳膊放了下來,順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個蜜餞吃。
李嫻韻看了他的胳膊一眼。
這種時候,李嫻韻自然不能說話,只抿嘴淺笑。
她又拿起棗糕吃,和綠豆糕相比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耶律焱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只要坐在李嫻韻身邊,總喜歡把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
“我住偏殿,你們夫妻倆住主殿。”
只聽雅朵冷聲說道:“你們既然成了婚,為什么不住在一起?還是你們都各有想法?”
其實,當他得知雅朵回宮之后在內務府鬧了一場,便有點擔心兩個人會因為這事心有芥蒂。
雅朵向偏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耶律焱走了進來,一屋子的宮人見狀紛紛跪下曲臂行禮道:“參見可汗。”
雅朵最初不覺得有什么,見兩個年輕人到一處后,真是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看得人不免心花怒放起來。
雅朵輕輕捏了一個放在嘴里,嚼了幾下,點著頭說道:“不錯,好吃。”
“嫻兒,做糕點之人,不會是你吧?”
耶律焱輕笑出聲,說道:“好好,一切都聽您的,您想住在哪里便住在哪里吧。”
耶律焱說著走到李嫻韻身邊,抬手虛握住她的小臂,示意她坐下。
那意思是讓他在長輩面前收斂一些。
李嫻韻轉頭看向耶律焱,眼中的意味分明。
耶律焱聞訊趕來的時候,便聽到正廳里傳來說笑的聲音,看來兩個人相處得還挺好。
耶律焱又拿了個蜜餞吃,嘴角上彎。
雅朵是極通透之人,當即睜大眼睛看著李嫻韻。
“怎么?不愿意祖母回京,怕祖母礙你的眼?”
“怎么會?”
她說著又捏了一個放在嘴里嚼著,說道:“阿焱有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雅朵聞言撇了撇嘴。
卓瑪指著碟子的蜜餞,笑道:“老祖宗,您嘗嘗杏肉蜜餞,是主子親手做的。”
聲音溫柔愉悅,逗著“老小孩兒”。
耶律焱會意,對雅朵說道:“祖母,我們倆不住在一起。”
雅朵笑道:“嫻兒,你是從哪里請來的廚娘?廚藝真是精湛絕倫,快讓祖母看看。”
很軟還帶著黏黏的感覺,有濃濃的棗味兒,香甜軟糯,很是好吃。
雅朵一聽,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冷聲說道:“這不是胡鬧嗎?!”
李嫻韻正和雅朵坐著說話,此時也站了起來,向耶律焱曲臂行禮。
“你們夫婦倆這是急不可耐地要把我這個老婆子趕走是吧,我還回來干什么,干脆回去好了。”
耶律焱轉頭看著李嫻韻說道:“嫻兒,你先出去。”
雅朵“哼”了一聲,指著耶律焱,對李嫻韻說道:“這個混小子,他小時候,我就打過他一次,結果嫉恨上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我若是不打他一頓,都對不起他說了這么多年。”
他便著急忙慌趕過來,一回來便是這般光景。
卓瑪忍不住插嘴道:“老祖宗慣是慧眼識人,今日可看走了眼。”
雅朵看著卓瑪笑道:“你這個臭丫頭,說話別賣關子,快說。”
“孫兒素來勤勉,躬耕不綴,祖母只管查驗,若是打了誑語,祖母還像小時候打孫兒手板便是。”
李嫻韻自是笑靨如花,說道:“孫媳可不敢搶廚娘們的功勞,這糕點是廚娘們做的,孫媳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指點了一二。”
“沒事。”
祖孫倆由金烏搭線都合計好了,演起戲來。
雅朵斜睨了他一眼。
驚喜可不就來了嗎?
他渾身充滿野性,同時又有一絲慵懶。
耶律焱渾厚的聲音傳來,說道:“沒有,只是眼下大業未成,孫兒不想往兒女情長這方面想。”
耶律焱噙著笑意看了李嫻韻一眼,對雅朵說道:“舟車勞頓,您定然是累了,孫兒讓嫻兒把您的宮殿收拾一下。”
耶律焱一進門便噙著笑看著李嫻韻。
李嫻韻輕抿唇瓣,明明是耶律焱為了照顧她的心思,才沒有住在一起,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就知道是你的原因,當年我張羅你婚事的時候,你便百般推脫,理由便是這個,眼下成了婚還是這個。”雅朵冷聲說道,“我苦心教導你,沒想到竟教得你這般不負責任。婚姻不是兒戲!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好,難道你還想以后和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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