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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快刀!(求月票,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7日  作者:甲殼蟻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甲殼蟻 |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前線又吃了敗仗。

黎香寒哀嘆,張開雙臂,大字癱倒蟲室菌毯上。

兩只老鼠伸出毛爪子,淅淅索索爬出蟲罐,銜出自己窩里珍藏的水果干,推讓給主人,聊以慰借。阿威抱一顆蔚藍大丹,團成一團,忘我地啃啃啃,啃得滿桌大丹碎渣,聞言停下彎鉤口器,原地轉一個圈。

“哼,還能有誰,梁渠。寨子里的老少都說他是大順第一侯,南疆第一大患,騎一條帶翼蒼龍,走到哪都呼風喚雨、電閃雷鳴,被雨淋到就會溺死,宗師也不例外,我看,真是被嚇糊涂,說書呢。黎香寒把水果干喂還給老鼠,摸一摸背毛,“聽說這一個月死了一百一十多位臻象,有快六十個是他殺掉的,紅水毒和黑水毒一個被俘,一個失蹤。

若不是他,下龍灣戰線推不回來。土司大發雷霆,想要集合剩下來的五蠱九毒,一起對付梁渠,一勞永逸,寨子里一團亂,幾位長老都不同意繼續堅持,打算問土司討要賠償,還要把自家人從前線撤回來。六十個啊,嘖嘖,小藍,你說,一個人真有那么強嗎?”

阿威張合口器。

黎香寒納悶抬頭:“你怎么那么肯定,說得跟見過一樣。”

兩只老鼠站上肩膀,站直叉腰,給主人增添氣勢。

阿威連連擺動節肢。

靜默。

黎香寒頭枕菌毯,沒有在意,只當一只蟲子沒見過世面,不知道臻象高手的厲害,那完全是另一個層面的東西。

六十。

她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普通人殺六十頭豬都沒那勁,這要全是自己死忠,黎香寒能當天坐上青紋谷僅次武圣的頭把交椅,說一不二。

現在六十個濃縮成一個,那豬,不對,人得多壯啊。

梁渠長什么樣子?

聽說他婚配極早,有個龍女夫人,姿色身段天下罕見,黎香寒覺得那都是給能人貼金的說辭,能人用過的廁桶都有人說好看,全是吹的,實際不知有沒有自己八分美貌、七分身段?

可惜,這等大人物,自己估計一輩子見不到面,談何交集。

一寨圣女,放到常人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尋常百姓看一眼都覺得是天恩,連夢十日,絕世罕見的美貌,無與倫比的地位

奈何天外終有天,人外終于有人,站得越高,看得越遠。

“梁渠這么厲害,十八歲半狩虎。袁遇文十九,差半年,豈不是也差不多?好象老不死的會上頭也不是沒道理,老不死要能把人騙過來,袁遇文至今多出二十年修行,說不得梁渠也不夠看”“噗。”

阿威一口丹渣噴出。

兩只老鼠眼疾爪快,跳下肩膀,趕在其它蠱蟲之前,將地上丹渣舔個干凈。

黎香寒目露關切:“怎么了,今天的大丹不合胃口?”

阿威擺擺頭,跑到一旁喝寶植甘露漱口,吐到地上,兩只老鼠化身風火輪,調轉方向,迅猛而至,眨眼間吸個干凈。

黎香寒好笑,坐起身來:“不用吃那么快,沒蟲和你搶的。不夠我再讓人去拿,但是你吃那么多,真的能消化,不會燒心嗎?”

阿威拍拍胸膛。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數,我修行去了。”黎香寒伸個懶腰,露出姣好曲線,“半年勢如破竹,我以為真能拿下嶺南呢,到頭來什么都辦不到。

老不死在外面,一時半會應該也回不來,最好跟著一塊死掉,下去讓我祖父母治治她這個!”阿威:“?”

藍甲蜈蚣團團轉,以為自己聽錯。

“我是過繼的啊,沒講過嗎。”黎香寒理所當然,“哦,好象是沒和你講過,袁遇文死了三十年不到吧,我今年都二十八了,老不死再能生也生不出兩代啊,撐死是我媽。

我和老不死一個姓,她是我爺爺的小妹,情蠱從來不是單方面作用,是一種下蠱者也要承擔后果的蠱蟲,所以我覺得老不死蠢,居然真的愿意相信一個浪蕩子。

袁遇文死了,老不死的被反噬,重傷恢復,這輩子無法生育,正好,我也是“靈拊心源’,家里人也死的早,長老就做主,把我過繼過去,當徒弟和孫女,老不死正好比我大四十,當祖母,年齡上說得過去。”阿威腦子暈乎乎。

祖母,爺爺小妹

等等,年齡好象依舊對不上賬,得啃個大丹緩緩。

哢哢哢。

夭夭灼灼花盈樹,顆顆株株果壓枝。

果壓枝頭垂錦彈,花盈樹上簇胭脂。

時開時結千年熟,無夏無冬萬載遲。

樹下奇葩并異卉,四時不謝色齊齊。左右樓臺并館舍,盤空常見罩云霓。不是玄都凡俗種,瑤池王母自栽培。

“哢嚓哢嚓。”

勞夢瑤樹下修行,梁渠化身血猿,躺靠樹下,抬手摘一枚桃子,三口啃完,露出內里紅桃核。不是什么紫紋緗核,正是一顆五品血寶!

初來乍到漱玉閣時,梁渠當真嚇一跳,這桃樹居然能結出血寶,肥料就是低等血寶,頓時明白為何天火宗要派長老駐守。

“應當不止桃樹這一種生產方式,血河里自然結晶,桃樹里生產,這就是兩種”

梁渠琢磨著,順手柄血寶丟進嘴里咬碎煉化。

“師父你又偷吃!”勞夢瑤一派抓住把柄的模樣。

“這叫合理損耗,你懂個屁!那么多桃樹,一品的都有,我吃幾顆五品的怎么了?不應該嗎?”梁渠再摘一顆丟給勞夢瑤。

勞夢瑤吐舌頭,美滋滋抱住桃子:“師父你最近怎么老是不見猴,是不是去找師娘幽會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什么幽會,還有,大人的事,小孩別管,練你的武學。”

“哦。”

“對了,你哥最近怎么樣,有來找你沒有?”

“沒有,和師父您一樣,整天不知道忙什么,見不到人。”勞夢瑤答。

梁渠眸光一閃,知曉勞迎天在為自己升一品弟子的事奔波。

距離春天越來越近,梁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陰間。

徜若復生后不能再自由進出,無疑是一個大麻煩,血河界里殘留著太多太多的秘密,且自己無緣無故消失,天火宗不會輕易放過絲毫線索,勞夢瑤和勞迎天會被查個底朝天,寶庫的事瞞不住,河神宗也會毀于一旦。

實在不行,至少得把便宜弟子和便宜弟子的親人帶走。

簡中義死了帶進來天經地義,怎么把死人帶出去?

要是能想辦法復活后也自由進出,那最好不過。

梁渠降沉心神,目光落在黑袍大帝之上。

時間總是太短又太長。

復活太久,位果太遠,蛟龍太緊,南疆太趕,人生太短。

總不稱心心意。

半晌。

再摘兩個桃子,啃一個拋一個。

“我出去一趟,有人來,你招待你掩護。”

“知道知道,這份賄賂本親傳收下,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師父放心尋我師娘去吧。”勞夢瑤手掌轉桃,笑嘻嘻擦去桃毛。

“呼,還是陽間好啊。”

“哪好?”龍娥英閉著眼,翻身抱住,半條大白腿跨住腰間。

“人也美,花也美。”

從陰間回來,《人相歸元》變化形,鉆入肉體,梁渠睜開眼,體會著久違的觸感和被窩里的芬芳和柔軟,捏一把大腿,翻身坐起。

修復好的龍靈綃抖落干凈,步出營地。

“梁公!”

“梁國公。”

“沒影的事,別扯淡!”梁渠笑罵。

過路宗師哈哈大笑。

偌大前線,幾乎全被梁渠布雨過,空氣中久違的干燥,陽光明媚,沒有蚊蟲。

被人一路恭維,梁渠走到另一個大帳內。

“我看今年是沒法回去過年了。”柯文彬架著腿,“南疆肯定不會輕易松口,朝廷也不想大出血,還得熬上好一陣,起碼半年。”

“聽說前任南疆圣女都來前線慰問,呦,阿水。”項方素打個招呼。

梁渠點頭坐下。

柯文彬好奇:“哪個圣女?南疆一代才幾個不會是和袁遇文搞姘頭那個吧?”

“不知道,聽說是個婦人,有點老相,應該有七十了。”徐岳龍搖頭。

“那應該不是,袁遇文沒死,活到現在也才不到五十吧?”梁渠想到阿威的情報,估計南疆同時派了好幾個。

“嘿,這真不一定。”白寅賓抓起橙子,“誰說南疆圣女和袁遇文同齡的?我記得那位圣女比袁遇文大二十歲,兩人搞姘頭的時候,那什么圣女好象已經有四十歲,今年正好算七十。”

梁渠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旋即回想起來阿威情報中的違和感。

的確,袁遇文沒死,到今天五十歲,怎么生出來三十歲的孫女?

難不成

“真差二十歲也太夸張了吧?換普通人,四十歲都快當奶奶了。”梁渠吐槽。

話罷。

眾人齊刷刷轉頭。

梁渠撥開橙子的動作一頓:“你們看我干什么?”

“說別人,你家那個不也大你十四?”柯文彬撇嘴,“明年四十一、四十二?”

“那能一樣嗎?”

“哈,急了。”柯文彬嘲笑。

少頃。

“咳咳”被死亡目光凝視,柯文彬咳嗽兩聲,止住笑容,“那什么,十四和二十確實不一樣哈,不過武者修行嘛,看境界不看年齡,那什么圣女四十的時候,也就是個狩虎,和袁遇文是同一境界,咱們結婚不也都晚嗎,一個道理。”

“女人是美酒,越老越香醇。”項方素補上。

“哈哈哈。”

梁渠把橙子丟進嘴里。

閑聊一二。

“阿水今年回去嗎?我們估計回不去,你說不得能中途回帝都領封賞,這下得國公了吧?”“國公就算了吧,太麻煩,而且今年估計回不去。”

“啥叫國公麻煩,這話也說得出口?越來越裝了啊。”

“是不是擔心南疆趁你不在偷襲?應該不至于,我們現在收攏前線,不是完全沒有抵抗之力,挨上個把月沒問題。”

“也不是這個原因,到時候你們就知道。”

眾人一愣。

梁渠拍拍屁股起身,抓起桌上砂糖橘,揣自己懷里離開。

柯文彬幾人面面相覷。

“什么意思?”

“不懂啊,阿水越來越神秘了。”

“對了,他來干什么的?”

“偷咱們的砂糖橘!”

梁渠無所事事的到處晃蕩,似乎就為了聽別人喊自己一聲梁國公。

和徐子帥靠在田埂旁的樹干上閑聊,看著百姓逐漸恢復生產,稻田里忙碌插秧,心中自有一股成就感。嶺南淪陷三分之二,奪回一半,毫無疑問極大緩解了生存壓力。

“來了!”梁渠抬頭。

天際浮現紅光,一路奔流。

“得,你有事,我也要去忙。”徐子帥拍拍手起身,“這前線后勤也太緊張了,我和陸師兄去了連軸轉,掄錘子骼膊都掄大一圈。”

梁渠大笑:“我讓胥將軍多給師兄算軍功。”

“那還差不多。”

咬住草莖,徐子帥沿著田埂散步,天際紅光降落。

赤山打個響鼻,凌旋翻身下馬。

梁渠收斂神色,眸光中透出認真,所有的閑暇一掃而空:“怎么樣?”

“陛下說可以一試!”凌旋遞出身后長筒,擰開來,異香飄散。

圣旨!

白玉軸,金夔紋。

當世最高規格的圣旨!

梁渠托起玉軸,卷開圣旨,璀燦反光,瞇眼掃視。

南海委任令!

手指一顫。

“誰來?”

“內閣認為,崇王為佳!”

“好。”梁渠卷好詔書,塞入木筒,“走,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去找崇王!”

嶺南有三王。

興晉王、崇王、南海王。

南海王的封地最好,坐擁天下第一港,天字港,往南就是南海,土水接壤之地,靈機最為充沛,同時也是實力最強。

南海郡一地稅收,甚至是貧瘠封地的數倍之多!

崇王僅次之,亦是計劃實施,希望最大之人。

梁渠秘密拜訪,王府家宰不敢怠慢,即刻安排密室會見。

崇王快步入室,模樣是一三十四上下的中年人,腰系藏青帛帶,頗有儒生氣質,見到梁渠和凌旋,心中疑惑,但還是拱拱手:“興義侯,這位是”

“天使凌旋,三法司紫金緹騎!”

“見過崇王!”凌旋行禮。

崇王驚訝:“陛下有旨?”

“崇王,請看此詔!”梁渠抽出詔書,上前一步,將其展開。

良久。

崇王靜默。

“白猿未死?”

“假死脫身。”

崇王道:“世上真有天龍不顯而潛行之法,豈非天下大亂乎?屆時恐威脅太甚、腹背受敵。”“故而機會僅此一次,不可復制,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梁渠收起詔書,“想必崇王看到,此詔無有姓名。”

崇王默然。

凌旋板著臉道:“白猿新晉,盤峒不是,固有添力,具體戰果如何,仍要看崇王您愿意做到何等地步!換言之。

能拼命否?

夭龍何其強悍,不是勝負,不是僵持,是分出生死!

不豁出性命,不堅定決心,是沒有辦法在南疆支持之前,定下戰果的。

豁不出性命,下不定決心,名字就無法烙印在這張圣旨上!

北庭時無能為力,來了南疆,今非昔比,那在春天復生之際,梁渠要辦最后一件大事。

五蠱九毒二十四煞算什么?

七十位宗師,又算得了什么?

戰線一收縮,南疆武圣緩步集中,又站穩腳跟,希冀談判換取好處。

僵持?拖延?談判?

等南疆內部矛盾爆發?

慢,太慢。

斬亂麻要快刀。

要讓南疆百年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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