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變一品……莫非古往今來,從沒有過成功案例么”
“有當然有!”沈仲良侃侃而談,“天火創世,九大宗門皆是仰仗血河,逐步發展,并非一蹴而就,二品變一品,也不是沒有過替代案例,只是都不是單靠逆流而成。
說最近的,一百年前,一品大宗上清宗,不知犯下什么過錯,惹得天火宗不快,收回位果,雖天火宗沒有明說,但道理擺著,大家心知肚明。
后來玉京會、鳳凰谷,白牙樓,這三個二品宗門當機立斷,合三為一,改名玉鳳樓,一塊逆流,把上清宗討伐下去,再得天火宗賜下位果,是千百年來第一大事。”
梁渠一愣。
他沒想到就時間節點而言那么接近。
一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個尋常奔馬便能茍過的時間。
他初開時,大順立國甲子,現在立國七十余年。
換言之,上清宗被下克上,和大順揭竿而起,老龍君消失是差不多同一個時間點,該說不說,真有幾分湊巧。
“九大宗門都有什么位果,你知道嗎”
“不知道。”沈仲良搖頭,“河神大魚您太高看我了,以
前我是四品宗主,知曉的比旁人多些,但也僅限于此,什么位果,什么權柄,恐怕唯有那些上品大宗知曉一二。”
“啪啪。”
梁渠下意識點動食指,拍了兩下發現聲音不對,是自己扁扁濕漉的魚鰭,又收回動作,雙鰭合十,架到面前。
如此“擬人化”的動作,讓沈仲良頗感怪異,卻不敢過多言語,靜靜等候。
大殿流光。
四品宗門已經是中品里的頂點,沈仲良對自家大殿很舍得下本裝修,富麗堂皇,光可鑒魚。
第一次聽說位果存在,梁渠是從徐文燭徐將軍的口中獲悉,知曉熔爐身負位果,位果即天地權柄,老龍君是熔爐妖皇。
第二次聽說,是從圣皇身邊的總管口中,彼時他晉升臻象,登頂望月樓面圣,路上第一次知曉旱魃位果,知曉大雪山要做什么。
萬物相生相克。
毒蛇棲息之所,七步之內有解藥。
藍湖天高路遠,純凈之地,反會孕育出大旱之物,旱魃位果,正需水澤與煞氣共催!
那一次登樓,遠比從徐文燭口中了解到的要詳細許多。
位果分大、中、小三等。
欲成就熔爐武仙,必須占據大位果!
小、中位果,不是希不希望,概率大小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不夠格,這與天地長氣的上中下三等劃分截然不同!
位果是天地長氣上位,長氣同位果有相似性。
位果是完整權柄,長氣幾可視為權柄碎片。
權柄碎片不能兼容,完整權柄能兼容,故而老龍君曾有兩枚位果。
不過。
“小、中位果無法晉升熔爐,不代表小、中位果自身無法成長。”
例如旱魃位果,倘若有天龍武圣將其煉化,再有人將這位天龍武圣焚化,完成這一復雜過程,旱魃小位果便能蛻變晉升成青女中位果!
小到中有例子。
中到大乃至小到大未必不行。
而老龍君是三大龍王里,唯一妖皇,其余龍王之多妖王,大概率是因為只有淮江有資格誕生大位果。
梁渠想到自己眷顧度到統治度的轉變。
他認為,蛟龍走水,就是把眷顧變為統治的關鍵,也是非天生水獸,獲得大位果的最終方式!
“蛟龍成就水君,要走水淮江。旱魃蛻變青女,要以一
武圣為祭品,焚化殆盡。所有位果的獲得和晉升,都需要特定‘儀式’開啟”
大順有多少位果?
梁渠不了解。
大順有熔爐,證明大順一定有大位果,有幾個不知道,那中位果和小位果,憑直覺來說,應該不會比更罕見的大位果少?
“沒道理更好更有用的,比更差的多吧”
大順之所以重視旱魃位果。
一來是這東西有明確的晉升儀式,二來這玩意破壞力太大。
旱魃!
赤地萬里,一旱三年!
這效果對生產力破壞太大。
隨便跑哪個勢力境內逛一圈,就能把勢力內部的大好局面折騰夠嗆。
從這方面推斷,中位果破壞力不一定就比小位果強,局面影響力也不一定有小位果大。
或許對武圣之流來說辟谷輕而易舉,對大旱不以為意,但底下人要吃飯啊,普通人全死光,八百年后還能干啥
黃沙漫天。
不論如何,夢境皇朝的實力都比預想的恐怖得多。
自己有沒有機會,從中分得一杯羹?
論事不可趨一時之輕重,當思其久而遠者。
走到今天地步,當為熔爐思量,那才是大逍遙。
回過神。
梁渠發現沈仲良還站在原地。
“有事?”
沈仲良當然沒事,他能站這,不是因為梁渠喊他來沒喊他走嗎?
但上官問你,從來不是讓你反駁的。
甭管是不是,鍋先背上。
“唔,明日招待天火宗使者規格一事,屬下頭回操辦,經驗淺薄,尚有些不確定的地方,懇請河神大魚……”
“就這點小事。”梁渠揮揮鰭,“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這里還有點二品、三品血寶,你拿過去,缺什么少什么,拿血寶換什么,行了,就這樣。”
“是!”
接過黃皮袋,沈仲良恭敬退出。
天光照下。
大殿內的安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喧囂熱烈。
河神宗逆流而上,讓宗門上下出于慶祝的歡樂,掛滿明黃的綢緞。
原本沒有半點半絲半毫,現在獨屬于河神宗的群體認同感正飛速建立!
“河神’比想的更強啊。”沈仲良心想。
正常魚哪會剛成為二品,立馬展望一品,顯然有野心和覬覦!
“不過為何對世事知之甚少?”
第六境大能壽命無限。
縱使繁育困難,可誰都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總有年輕時候。
年輕時繁衍兩個子嗣,千年下來便是子子孫孫無窮匱,算上聯姻,吸收優秀弟子補充,大宗門內弟子其實都是抱團的。
光憑自家子孫就能維持宗門循環,平白無故帶什么外人?
沈仲良祖上亦是如此,他父親便是因天賦突出,天生根骨不凡,被玄明宗選中聯姻。
到了他這一代,站在父親的肩膀上,更是一舉突破到第五境,苦心經營,拉攏支持者,登臨宗主寶座,他無比慶幸自己是第二代,流著玄明宗的血,若是一代,父親一樣的身份,哪怕是第五境,宗主寶座想都不要想。
回想過去日子,真是辛辛苦苦,萬般操勞。
再看今朝。
二品。
二品!
“嘿。”
沈仲良沒忍住,走在階梯上,當著旁人的面笑出了聲。
意識到不妥,他立馬控制住表情,保持威嚴。
上三品里的中流砥柱啊。
自己像走了狗屎運,抱住大腿,叫一聲七舅姥爺都無不可。
但別人沾親帶故,這“河神”真像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無親無故,無父無母,世人不知道它,它不知道世人。
“莫非真是天生天養之物?或者另有來歷?”
沈仲良想到高高在上的大離天火宗。
與其說是宗門,不如說是一個天庭。
各方典籍內皆說,天火宗便是世界的開辟者。
離神的尸體倒下,祂的肉體化為廣袤無垠的陸地,祂的血液變作奔流不息的河流,是一切生機所在,一切奧秘所在,尸體的精華,便是血寶,彼岸花是寄生在血肉上的植物,所有人都是依靠離神的饋贈生存。
天火宗向來神秘莫測,宗主會不會來自那里?
樹大分根,大宗不和,分出小宗,常有之事。
大殿內。
梁渠翻出小本本——《夢境皇朝相關事宜》。
“一品宗門各有位果,實力懸殊,不可力敵。需以其它方式,置換一品血寶……”
“這份情報,怎么得價值十個大功吧?”
翌日。
天門宗。
大師兄程尋春跪倒座駕之前叩首:“使者大人,我天門宗不敵河神宗,昨日已被逆流,辛勞使者……”
一個威嚴女聲自座駕中傳出:“我自知曉你天門順流而下,今日也并非來尋你們,只是,這河神宗在哪?”
程尋春:“”
一旁的二師兄試探問:“您也沒聽說過河神宗?”
“出來著急。”女聲淡淡。
大離天火宗。
兩位第六境大能凝視桌上潺潺血河,一塊塊手掌大的紅碑矗立,標記出所有宗門的位置。
而河神宗的紅碑,頂替天門,佇立次頂級、二品河流之上!
此時此刻,兩人直眉楞眼。
逆流而上,沙盤內血碑便會改變位置。
然而不改不要緊,這一改,原來河神宗的位置找不到了!
河神宗崛起出現的太快,此前名不見經傳,沒有歷史記錄,且剛出來就逆流,還逆流成功了,成功頂替在天門宗之上!
本來也沒什么,大可以從天門宗退到的位置,倒推判斷河神宗方位。
但是不湊巧,天門宗沒來得及搬遷,原址就在原地,大能還在山門內,真正逆流退位的是九嶷山!經過協商,九嶷山顯示的位置,正在天門宗之上!
現在的情況是,天門山逆流失敗,血碑回到了第六境大能所在,也就是天門山的原址地方上,而九嶷山和天門宗的血河碑,堆疊到了一起,一上一下,眼下河神宗的位置,已經顯示在二品二流之上,真實位置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記錄!
一種從未出現過的全新情況。
“河神宗?”
“你聽過嗎?”
“沒聽過。”
“奇怪……”
二人對視一眼俱發覺有蹊蹺。
這宗門哪冒出來的?
“莫非位果出了差池?漏了一個天龍進來?”
“你不如說漏個熔爐,位果對位果,或有幾分可能。”
“報上去,讓人去查一查,怎么回事,什么來頭,讓去協調的人小心些。”
天門宗。
“河神宗在哪?”
程尋春回首師弟師妹,面面相覷。
“嘶。”
真不太清楚啊。
血猿突然跳出來,打完他們,把血寶拿走后又干脆利落地消失,跟個強盜一樣事實上,天門宗也壓根沒聽說哪里多出一個厲害的河神宗。
“使者大人放心,十日,十日內尋到河神宗!”
河神宗內。
梁渠眺望遠方,暗自皺眉。
“這天火宗使者真沒有禮貌,放我鴿子是吧?好大的譜,還是天門宗故意誤導?”
左等右等不到,梁渠無心再等,他決心先返回現世大雪山,處理暗樁。
緩了一天,梁渠已經有了些許頭緒,大概知道怎么梳理“配電箱”了!
“娥英,來了來了!等急了吧?”
“歇好了?”
“龍精虎猛啊,今天肯定能搞定,讓這暗樁服服帖帖!”
俄而。
“怎么了?”
“不行了,得再緩一緩……”
“沒關系呢,今天比昨天堅持得更久一些,別人都做不到的事,你已經很厲害了。”龍娥英輕聲安慰。
“那確實。”
梁渠凝視面前的暗樁,密密麻麻的黑線和電線無異,真有幾分電工的模樣。
把胡亂的電線重新撥正,但功能不變,只不過開關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第一回梳理“電線”,不熟悉,不明白怎么搞很正常,簡中義肯定也不是上來就會,新車總有磨合。
回想起藍湖里放風的雪山魯王,那個大螺。
“等我學會這個,能不能把暗樁布置到龍宮里?”
一念至此。
干勁滿滿。
命目前只有一條,對付蛟龍,準備再多都不過分。
時間飛逝。
大離天火宗的使者太沒有禮貌,說來一直不來。
梅雨之后是丙火,潮悶的日子和水汽被烈陽蒸騰一空。
江川縣泉凌漢送來五十顆鮫人淚。
蛙王的船模收益和飛天月泉,今年八月重新開始盈利。
龍娥英掩護打得很好,家里除去多出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切如常。
風吹荷葉。
高處不勝寒。
獺獺開金雞獨立在圓石之上,身負一把九環錫杖,頭頂毛發獵獵飛揚。
不同于此前被打歪報廢的三十煉凡兵,這是一把靈兵,一把非同凡響的中品靈兵!
千呼萬喚始出來,昨日靈兵出爐,獺獺開正苦苦操練武藝,實現獺兵合一,此后尋良辰吉日,登山復仇!
至于為何一直執著于打禪杖,用獺獺開的話說,要用疤臉的信仰打敗疤臉,痛擊肉體和靈魂!
嘩啦啦。
淚珠滑碰。
龍娥英把鮫人淚倒在托盤內,梁渠伸出魚鰭,一一觸碰。
水澤精華2546
水澤精華2415
水澤精華十二萬八
白猿已經變成“河中石”,而且還是死亡狀態,梁渠沒有任何顧慮,水澤精華有多少,用多少!
藍潮漫漲。
溝通澤鼎。
剛漲上去的藍潮眨眼見底,留一層淺水。
鼎主:梁渠
煉化澤靈:水猿大圣(橙)(融合度:48.5)↑
水澤精華:8412
煉化澤靈:水猿大圣(橙)(融合度:49.1)
兩刻鐘。
體內氣海再度膨脹,翻到五千二百零七倍!
蛟龍吞噬白猿時,澤靈融合度不過四成出頭,未到四成八,四成八是在龍腹內完成,眼下再高一分!
此后夏末又有龍人蓮子。
等白猿再現人間,跨越五成大關,必將會是另一幅強悍姿態!
回味無窮。
“干娘那邊怎么辦?說你兩個月沒去了。”龍娥英問。
“再稍微等等,我感覺還能再增長,若是能成,兩難自解!”
梁渠已經發現血寶的好處,從碰不到到碰到,他感覺再吃一些上品血寶,說不定能短暫的顯形陽間!
“嘩啦!”
池塘水聲響起。
兩人低頭。
一個大胖身子圓滾滾,翻一圈擠開荷花,跑到二人腳邊,張望半天,飽含期待地看向龍娥英。
龍娥英笑指對面:“不用尋,你家天神在的呢。”
肥鯰魚欣喜,雙鰭合十,連連作揖。
它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天神回地府前,再見天神一面!
瞄準空氣。
長須對折九十度。
再行揮舞。
“哦,你問缺多少?這種事鏈接里問不就行,怎么還要當面”梁渠驚訝。
小蜃龍捧腹嘲笑,四只爪子空中亂蹬:“失心瘋!肯定是失心瘋!這廝想成二境想瘋了!”
肥鯰魚大不忿,叉腰吐黑霧。
噗噗噗!
咻咻咻!
一黑一白,又一場龍爭虎斗。
梁渠聽聞阿肥要求,不以為意,但還是溝通澤鼎,看了一眼,順口說:“才升多久,一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二十萬!”
“啊”小蜃龍愣在原地,心生不妙,一招不慎被黑霧碰翻,墜落池塘,頂著半片荷葉出水,“老大,什么二十萬?是漲了二十萬嗎?我承認,這黑廝還是有幾分……”
“是漲了五十萬!阿肥還差二十萬晉升!”梁渠目瞪口呆。
可消耗二十一萬三千……使成長!
晴天霹靂!
“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蜃龍用力撲騰,垂死掙扎,“去年還是七十多萬,怎么半年就五十萬了!”
肥鯰魚大喜過望,沖小蜃龍做鬼臉。
沒錯。
一切都是計劃!
它一早料到自己天賦異稟,進步卓越,不然也不會來當面詢問,要的就是狠狠刺激奸佞小龍!
“失心瘋!失心瘋!略略略!”
肥鯰魚大吐口水,黑煞占據上風,攻守易型!
梁渠也難以置信。
這,這怎么做到的?
阿威團團打轉,“不能動”,拳頭,獺獺開,大河貍全圍過來。
肥鯰魚面露得色,捂住拳頭,揮舞長須,洋洋灑灑,侃侃而談自己的致富經。
眾魚張大嘴巴。
最后阿肥還要點一下某獸。
為什么自己進步那么快,天賦異稟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別魚不努力!
小龍摔倒拳頭,阿威生出急切,它們又何嘗不想突飛猛進,奈何沒有肥鯰魚的天賦。
要加倍工作!
“你是說……”梁渠魚鰭拍桌,“因為我死了,所以蛟龍
裁撤大淮軍,大家全給你送禮?”
肥鯰魚用力頷首,挺胸抬頭,無比自豪。
本來也吃拿卡要,但原來送禮精怪沒那么多,只有大淮軍的一小部分,現在魚魚自危,只要不想裁,全都得給它送!
梁渠目瞪口呆,想了半天。
吃吧吃吧。
反正是敵方,吃再多也不虧……
小蜃龍地上爬起,龍爪擠臉。
它蜃氣還沒孕育好,怎么阿肥沖那么快,豈不是有再被騎到頭上的可能?
不行!
“你要去哪”龍娥英望向像下定某種決心,頭也不回飛向天邊的小蜃龍。
“刻苦修行!”
“回來吃飯嗎”
“不……”
聲音拉長,消失不見。
嗆完小蜃龍,肥鯰魚舒爽一波,長須再對折九十度,也興沖沖返回江淮。
裁軍還沒結束,大淮軍的窮鬼還有油水可榨!
池塘復歸平靜,徒瀑布流淌。
梁渠久久不能回神。
按常理,這種無數資源堆一人,導致境界飆升的情況可能會出現,但一個人獲得無數資源,境界突飛猛進的情況又不太可能。
修行無疑是要有天賦的,不存在舉國之力,想讓誰臻象誰就臻象,想讓誰天龍誰就天龍,這樣做,大概率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如果挑對人,例如張龍象這般,那就有概率能做到。
換言之,要看給誰。
故而所謂的大功,所謂的擇優培養,本質都是一種篩選。
恰恰好,得益于水澤精華,肥鯰魚是后者。
這下肥鯰魚滿了條件都沒法進化了,突破速度都快到能讓傻子覺察不對勁,遑論蛟龍,除非肥鯰魚退出大淮軍,或者……
貪到的魚都給他吃。
咳咳。
讓肥鯰魚悠著點,如此大貪、巨貪,別精華沒攢全,先被蛟龍革職,剝皮楦草。
“應該差不多了。”
梁渠抬頭。
今天回來,鮫人淚的水澤精華是一方面,丙火日是另一方面。
按照過往經驗。
荷葉翻起一角,露出更脆嫩的葉底。
獲赤氣一縷,若與一萬水澤精華匯融,生得靈魚一條,可升華垂青。
搞定!
澤鼎內,兩紅一青綠。
手上沒有多余玄黃牌種子也全讓蛟龍吃掉,這是梁渠僅剩的三縷天地長氣。
他沒有在血河界內撈到任何天地長氣。
按理像天門宗這樣有第六境的大宗門,不該一點珍藏沒有。
結果翻閱大量書籍。
梁渠發現一個血河人修行,不用食氣的事實!
“因為這些第五境,活著的時候,已經食氣過一次”
“河神宗猿王”
“猿王,使者大人,我們這里沒有猿王啊”
沈仲良的聲音自廣場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