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啥玩意。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蛇生三問,黑虺原地宕機,根本沒注意到鱗竭的詢問。
最匪夷所思的,黑旋風天天遲到早退,什么時候安排的它,它自己知道嗎?黑旋風怎么敢同偉大的蛟龍王撒謊!?
等等!
“難不成……”
黑虺靈光乍現,脊背菱鱗層層爆開,片片豎直,無可遏制的恐懼當頭罩下,蛇尾不由自主地蜷縮成圈。
戰栗!
從頭到尾……都是黑旋風的陰謀?
自己的小動作、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推翻計劃……
一切的一切,統統都在黑旋風觀察之中?它知曉自己一直在收集遲到早退證據,知曉自己暗中等待時機翻身,峽谷出事時,會第一時間出來主持大局撈取功勞,故而放心大膽的離開,讓自己“心甘情愿”地替它打工?
黑虺渾渾噩噩。
背后反反復復說黑旋風壞話,致使它留給蛟龍王的印象十分糟糕。
同一事件,于肥鯰魚探明真相、擁有巨大功勞的前提之下,自己堅持跳出來唱反調,說疏散峽谷是自主決定,根本不會有蛇信!
遑論黑旋風搶先一步,先行告狀,蛟龍王先入為主,更為不利,反復強調,只會讓旁蛇以為自己氣急敗壞,再度推離權力中心!
前哨峽谷大崩塌,苦心建設的前哨毀于一旦,仙島珍寶被掩埋,需重新挖掘。
自己辦得好,功勞會被黑旋風拿走,是它統籌有方;自己辦的不好,亦是黑旋風本魚忙于追求真相,分身乏術,臨時安排身為前任峽谷負責蛇的自己,未曾想前任能力如此不濟,順勢甩鍋,里外里都是好魚一條,白蓮花一朵。
可惡!
黑旋風只鰭遮天,朗朗乾坤下,浩浩大澤中,竟無一蛇能還它黑虺一個公道!
這也在黑旋風的計劃之中么?讓自己百口莫辯,只得乖乖認下啞巴虧。
大奸似忠,大智若愚!
好深的計謀,好狠的毒計,殺蛇誅心!
怎會有魚聰明至此,就因為黑旋風上過人族書院?
黑虺咬牙切齒,再見肥鯰魚。
那對吃飽喝足后,因昏昏欲睡,而顯出幾分呆滯的目光,其深處簡直隱藏著無窮的智慧,自己的沖鋒尚未發起,慘遭失敗!
黑虺蛇頭讓抽一蛇尾,正羞惱,對上鱗竭冷淡蛇瞳,昏漲的頭腦瞬間清醒,它憋屈地低下頭顱:“鱗竭大蛇!屬下有錯!因關心峽谷之事而不慎分心。”
鱗竭淡淡道:“再有下次,前哨峽谷的聯絡任務,你也別干了!”
“明白!”
“再問一次,前哨峽谷,情況如何?”
“……是!”黑虺啞巴吃黃連,“黑大魚統籌有方,除去個別水獸受傷,峽谷內別無大礙,稍作清理,待氣泡消失后,仍可繼續展開挖掘工作!”
鱗竭搖頭:“暫時不必如此緊迫,挖掘歇上一歇,峽谷礦工轉工兵,嚴格駐扎,讓外面大淮軍回來,可能會有大變化。”
大變化?
黑虺不明白,它聯想到黑旋風探查到的“真相”。
這是盤活一切的關鍵。
黑旋風究竟如何能提前知曉一切,且坍塌當天,火速挖掘出真相?真相又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峽谷會無故異變……
“對了。”鱗竭開口,“你說有要事稟報,是什么要事?”
“是……是今年的魚稅問題!”黑虺靈機一動,小心將黑旋風遲到早退的證據插進鱗片隱藏,想起另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宜,先行搪塞。
“這等小事也叫要事?”鱗竭聽完斥責,“黑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
黑虺敢怒不敢言。
肥鯰魚得意洋洋,跟在鱗竭身后,行經離開之際,居高臨下地俯瞰黑虺。
小小黑蛇。
拿捏!
黑虺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內心痛罵一萬遍,最終沉默調頭,返回前哨峽谷。
天際大蛇騰挪,待黑虺、鱗竭二蛇離開龍宮,肥鯰魚滯留龍庭之外,潛藏已久的刺豚兄弟鉆出后山,興沖沖游到身旁。
“黑大魚,黑大魚,如何?蛟龍王有沒有斥責于您?”
肥鯰魚揮舞長須,圈成一個圓。
小意思。
眾刺豚放下心來,交頭接耳。
“我一看黑虺突然出來主持大局,就覺得它不安好心,趕緊來提醒黑大魚,果不其然!蛇族陰險。”
“沒錯沒錯,黑虺每天賊頭賊腦,老盯著黑大魚,肯定心里有鬼!多虧黑大魚技高一籌,原來早就暗中發現峽谷異常,果真是治……治臣?”
“笨蛋,是治世之能臣!”
“對!能臣!”
自家魚幫自家魚。
刺豚族好不容易有個當高層的領導,自然要事事為領導著想,排除后患!刺豚族個個心腹!個個忠臣!
阿肥好,大家好。
豚豚有魚吃,魚魚有官當。
江淮刺豚幫,團結!
肥鯰魚毫不吝賞賜,揮舞長須,讓兄弟們跟隨它一塊去寶庫領寶魚,受賞分發,再接再厲。
多虧窮哥們。
適才前哨峽谷異動,黑虺救水疏散,“力挽狂瀾”之時,經由蛙王提醒,“打黑”中的肥鯰魚立馬走水道往回趕,恰巧碰上四散開來,通風報信的刺豚族魚,大致了解情況后,它當機立斷,召喚天神,輔助思考。
為什么“真相”調查那么快?
當然是直接問出題人要答案啊!
五行種、奇石、仙島復蘇……
事情從頭到尾,全是梁渠一手策劃,一手促成。
沒有人比他更懂真相!
知曉前哨峽谷有異動,不停冒泡泡,結合帝都內,梁渠給予蜃龍奇石的時間點,說沒關系,烏龍都不信,必定是蜃龍聚齊五行需求,在收集往日仙島殘骸。
梁渠直接“刪繁就簡”,春秋筆法,給阿肥編造出一套“早有所察,尋書院,走魚脈,獲知大順收留蜃族天才,資助奇石,喚醒昔日仙島族地,重新化虛為實”的合理說辭,趁黑虺吭哧吭哧干活,讓肥鯰魚去龍宮,彎道超車,先行告知蛟龍情報,賺取功勞。
這份功勞極大!
蜃龍,上古時代的老東西,其仙島族地于關鍵時刻忽然復蘇,蛟龍怎能不關心。
無奈水族消息不靈通,除開聯絡鬼母教,根本沒法上岸打聽,了不起抓兩個漁夫,可鄉野漁夫能知道什么,圣皇一天吃幾個饃?
正一頭霧水,肥鯰魚橫空出世,憑自己上過書院的輝煌履歷,徑直拿出標準答案,呈上相關情報,個魚能力表現直線飆升,分外突出,蛟龍王當場賞賜百條上等寶魚!
一條破千,百條,少說十萬精華!
又是一魚兩吃的一天,二境大妖指日可待。
阿肥搖頭晃腦,甩肚甩尾,完全不知道小蜃龍要怎么和它斗。
東南水域。
呼嚕嚕。
老蛤蟆、梁渠、龍娥英、龍延瑞、小蜃龍……幾人幾獸相繼排開,躲入水藻叢中探頭探腦,觀望忙碌非常的前哨峽谷。
峽谷中央。
綿密不絕的白氣泡幽幽上浮,整一片“沼澤地”,蔚為壯觀。
臨時從帝都穿梭回來的梁渠控制水流,化為一條“水蛇”,順沿氣泡冒出的地方鉆入,一路往下不知多少里,“目睹”一塊塊白玉當場汽化,鉆出淤泥、巖層,水面,飛上高空,像一片厚重的云。
小蜃龍頗為興奮,纏繞龍娥英小臂的軀體不自覺收緊,龍爪從龍角根撫到龍角頭,綻放閃光。
祖產!
豐厚祖產!
肥鯰魚,鄉下來的泥腿子,拿什么和它斗?
“動靜鬧那么大?”梁渠摩挲下巴。
阿肥是被蛙王提醒,不出意外,江淮四大妖王應該全部覺察,默默關注峽谷。
天水朝露的收取變得更加復雜,金目之中,氣機顯然到了臨界點,少則半月,多則一月,長氣現世。
“會不會吸引來鯨皇?”龍娥英突然開口。
“不會吧。”龍延瑞撓撓頭,“東海鯨皇不是見首不見尾么?有功夫來江淮?”
“不。”梁渠揉捏眉心,“延瑞,此前鯨皇向大順下過拜帖,言明最近三年內,會來江淮云游,河泊所上下高官全都知道,仙島復蘇,說不定收到消息,真會提前來看看。”
“有這種事?”龍延瑞一愣,陷入無端回憶,“哦,想起來了,之前我和炳麟哥送寒冰泉回來,好像聽岸上人提過一回!鯨皇西行,有張貼告示?”
“嗯。”
梁渠頷首,他不擔心鯨皇會來強取豪奪,妖皇有自己的體面,明面上的仙島,目前可是和“大順”脫不開關系。
唯一問題。
假若鯨皇提前到來,熔爐眼皮子底下,自己能悄悄摸摸收取長氣么?
“梁卿,此地,真有荷塘?”
老蛤蟆拔開水藻,頂出一個水藻中分頭,半信半疑。
“有!再過十日,三王子恢復,請蛙公入夢一觀,仙島池塘,舉世無雙,如若仙境!一塘更比六塘強,屆時,蛙族勢力將遍布水上、水下和夢中,完成三棲!萬萬年來,又有誰能行此壯舉?一切皆是在蛙公帶領之下,欣欣向榮,古有大離太祖,今有蛙公太祖,可載入史冊矣!”
蛙心砰砰直跳。
天上池塘,地上蛙間!
青史留名!
老蛤蟆心潮澎湃,忍不住搓動蛙蹼:“快快快,梁卿速速談價!多少寶魚一畝,我蛙族買了!”
“蛙公稍安勿躁,渠定竭盡全力為蛙公拿下地皮,走,先去天上一觀。”
梁渠大手一揮,為眾人披上渦神甲,登臨江淮上空,一路飛升至萬丈,三萬米,方才見到水中白氣聚集之地。
仙島殘骸汽化之后,堆積此處。
伸手捏捏。
棉花糖般的綿軟質感。
消失萬年的云上仙島,便這樣重現人間?小蜃龍能守住么?
見到仙島殘骸,老蛤蟆、小蜃龍樂不可支地亂摸亂拍,無憂無慮,暢想未來。
梁渠獨自思索變數可能導致的情況。
入夜時分,回返帝都。
仙島異動第一天,影響范圍并不廣闊,單澤中四大妖王和前哨峽谷本水水獸知曉。
第二天,天際白云厚實許多,峽谷內的氣泡漸大,發酵之下,不少水獸獲知少許情報。
帝都。
“四百個大功,確定要買,不后悔?”藍繼才拿起冊頁,反復詢問。
“真反悔,藍先生也不答應吧?”梁渠反問。
“得嘞。”
藍繼才拿上毛筆,親自往梁渠冊頁上一劃。
上面密密麻麻的“金紋”堆迭,簡直像一張金箔,反光反得耀眼,朱砂筆從頭劃到尾,筆尖紅線抹掉燦燦金紋,四百個大功,不多不少,一筆勾銷!
蓋章,留檔。
剩余大功,二十有五。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梁渠不無感慨,心中安慰自己是必要投資,一如陰陽五行種。
“喏,鑰匙!”藍繼才甩出一物。
梁渠反手拿下,扭開血玉牌上的鎖鏈,將寶貝貼身放置。
四、五、六三天,龍人族地居住,睡豬籠草讓梁渠有點上癮,順帶要幾個草種,種到渦宮和自家池塘之中。
第七天。
上饒埠頭,漁船碰撞。
青石板上殘留死魚褪下的白皮,幾片薄鱗緊貼,腥味經久不散。
梁渠伸手搭個涼棚,眺望天際。
“梁爺,怎么個事啊,是不是要下大雨?天上云厚的嚇人!”
“是啊,前天就開始,堆成山一樣,這輩子沒見過那么厚的云。”
茶棚下,漁戶逮住機會,爭相詢問,漁民、農民,無不是最關心天氣的兩類人,厚厚的云層積在天上,堵在心里,每日出船慌得很,生怕跑遠刮大風。
梁渠瞇眼。
視野之中。
江淮大澤的上空出現一片難以言喻的厚重,浩浩蕩蕩的鋪張開來,像烏云,又沒有烏云的鉛灰,棉絮一樣。
云上仙島十分巨大,夢境中可見一斑,能容納蜃龍,容納蜃族,但按照其所處高度,不至于大到會遮蔽天光的程度,應當是殘骸汽化后,體積膨脹,導致的面積擴張,待凝實之后便無大礙。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再等一陣就會沒最近兩天都是好天,不用擔心暴雨刮風,放心出船。”
漁民們頓時放下心來。
旁人說,他們不信,梁爺這么說,不信也得信。
應付完興義鎮鄉民,轉頭還得應付自家師兄師姐。
“阿水,怎么個事?那么大片云,別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徐子帥指向天際云層。
“云上仙島要出來了。”梁渠答。
“啥玩意?”
“云上仙島啊。”梁渠兩根食指比劃出一個橡木果,“好幾年前,咱們去觀摩天地異象那個仙島,真名叫云廬仙島?”
師兄師姐面面相覷。
“嘶!”
“為何如此?”楊東雄問。
梁渠摸摸后腦勺:“師父,解釋起來比較復雜,不過全都在朝廷的計劃之中,不是大事,蜃龍大概率是回不來的,這仙島順利的話,十有八九能落弟子手上,到時候請師父師兄師姐爬山啊。”
告知完師門,再去河泊所。
徐岳龍、項方素、冉仲軾等人的反應別無二致,痛罵梁渠非人,以后要第一個爬山,蘇龜山倒有見怪不怪之意。
未幾。
河泊所張貼出告示,讓鄉民不必驚慌。
日子一天天過,冬天水患少,梁渠宅在家中,鞏固三境,孕育氣海,蛙王一樣宅家,體驗全新大錨,耐心溫養。
天際白云在出現的第二十天擴張到頂峰,其后逐漸收斂。
南域鄉民反倒習慣了江淮上的白云。
十二月末。
天氣愈發陰冷,清晨院子里的水缸凍一層薄冰。
云海之上白云之間,浮現出一塊玉石磚。
玉石磚不受天地束縛,不沉不落。
此情此景,讓前來觀察的梁渠分外眼熟,哪里見過,思索半天,他發現同修行時一模一樣!
臻象修行,旁人凝練天宮,他凝練龍庭仙島,氣海之上呈仙島,過程亦是如此,自無邊云海之中,孕育出一塊一塊玉石,成就仙島之基,再出磚石,柱、梁、墻、頂、件,依次完善……
左右無人,他索性在一塊凝實的玉階之上,趺坐修行。
觀摩天地。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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