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和上次不一樣。
這次,他出現的地方是一個有些簡陋的房間里。
低頭打量自己。
心里微微一沉。
果然,從穿著打扮上看,他的身份又變了。
之前準備的東西一樣沒帶過來。
也不知道這次進來的是什么樣的故事?
上次還能看到個故事名字,這次倒好,一個筆劃都沒看全。
謝簡嘆了一口氣。
又上下摸了摸自己,還好,身體應該還是他自己的,沒少啥零件。
屋里陳設,一眼就能看盡。
一張榻,一張桌,幾張椅,兩個木箱子。
再無他物。
連木質的墻都已經發黑,還有不少破爛漏風的地方。
這不會就是他現在的身份的家吧?
這也太窮了點……
謝簡心頭瞬間就涼了。
雖然他現在片刻是要修仙的人,不應該為銅臭物低頭。
可沒錢飯都吃不起,修毛仙啊!
這么窮,原先準備的財物也沒能帶過來。
謝簡現在只希望像上次一樣,很快就能回去。
要不然,修仙要變成求生了。
謝簡朝那兩個木箱子走過去。
現在他只能指望這里面能有驚喜了。
這是……
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謝簡看到了一把刀。
不是他自己準備的那把現代工藝仿制出來的明制雁翎刀。
而是一把直刃長刀。
“嗆!”
謝簡將刀抽出,入手沉甸。
刀長三尺余,寬約兩指,刀柄有環,刀背重重。
“環首刀?”
謝簡既然學了刀法,又得了袖里青蛇劍意,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一下刀劍?
雖然時間短,了解不多,也能認出這環首刀來。
這種刀,誕生于西漢,盛行于六朝,卻不代表以后就不存在。
所以他也沒法通過一把刀來判斷自己所處的時間地點。
不過,有把刀在,總算令他多了幾分安全感。
再打量身上的裝扮,不像是普通百姓,倒像是差吏之流。
過了一會兒,謝簡又從箱子里摸出一塊牌子。
牌子上有一個字:捕
落款是“南林郡衙”。
“難道我是捕快?”
謝簡喃喃道。
又打開另一個箱子。
里面只有幾套衣服。
除了一件黑紅色、像是官差的制服,其他的都是很普通又粗糙的麻布短衣。
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他的身份八成沒跑了。
其實若是正常的歷史時空,一個捕快的身份,反而是個便利,是件好事才對。
不都說閻王好欺,小鬼難纏?
官府下邊的書吏差役之流,就是難纏的“小鬼”。
只要有點眼力介,這身份可比不官兒自在多了。
過了一會兒,謝簡清點完箱子里的東西,又重新關上。
其實就這么點東西,也沒什么好清點。
信息太少,難以判斷。
那么,他現在該去哪里?要做什么?
謝簡一時迷茫。
“謝簡!”
外面忽然傳來叫喊聲。
現在的身份還是叫謝簡?
謝簡尋思間,已經起身走出屋子。
屋前站著一個身穿黑紅差服,和他箱子里那套一樣,手扶腰刀的漢子。
“你在里頭作甚?叫你好幾聲才應!莫不是餓昏在里頭了?”
見了他,便指著他道。
這是誰?
謝簡有點頭皮發麻。
怎么給他安排身份,不給點提示的嗎?
這讓他怎么混?
直接把馬甲扔了,坦白從寬?
那這人會不會的把他當妖怪砍了?
正當謝簡頭疼之時,腦中忽然流淌出一個個文字:
……南林郡有謝姓者,名門之后,家道中落,為緝盜賤役捕者……
……其人俠肝義膽,嫉惡如仇,追兇緝盜,慣身先士卒……
……仁心仁志,四鄰貧饑者常受其濟,致家徒四壁,饑寒窘迫……
……時有同僚衛空,敬其俠義仁心,引為至交……
謝簡差點想罵出聲。
還有這種操作?
早不讓他看,這會兒才給他擠牙膏?
果然,他的身份就是個捕快。
可名門之后就好了,還非得來個家道中落?
還俠肝義膽,仁心仁志……
謝簡不記得自己有這么偉大,嫉惡如仇就算了,或許有點,可接濟別人,自己挨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思電轉間,他也沒忘了眼前的人。
“衛空?”
試探著叫了一聲。
“怎么?睡迷糊了?連我都認不得了?不是我還能有誰來你這陋室?”
那漢子指著他身后的房子笑罵。
還真是……
謝簡松了一口氣,目光掃過他手上,他手里拿著一卷東西。
“你這是……?”
“唉……”
衛空不知道是誤會了什么,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抓賊上癮,定只關心這緝捕文書。”
我沒有啊……
衛空這時露出幾分猶豫之色:“說實話,這次,我本要瞞你,不過,那姓厲的怕是放不過你,”
“我便瞞了你,他也要想法子,定要你去。”
你到底在說什么?
謝簡完全一頭霧水,卻又不敢輕易發問,怕露餡了。
還好,衛空說著,就將手里的那卷東西遞了過來。
“你且先看看吧。”
謝簡接過,原來是一卷文書。
展開后,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竟然是一份抓捕罪犯的懸賞文書:
茲有白猿妖為惡,橫行南林諸縣,殘暴百姓,擄掠女子,所為不軌,召天下有能緝殺此惡妖者,賞銀六萬。
謝簡看到“賞銀六萬”,眼睛都發亮了。
“這次的目標不一樣,雖然知道勸不住你,但我還是得勸你。”
衛空正色道:“這次很可能真的是妖,不是尋常盜匪,你若遇上,十死無生。”
“可恨那姓厲的,鼓動府君,定要將這差事交你來辦,怪也怪你平時不為人,只知做事,得罪了他,又有俠義名聲,府君也知你,這下可好,差事要推也推不了。”
這么嚴重?
姓厲的?
謝簡聽他提了幾次。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是跟他有過節。
想讓他去死,那就是仇人了?
以后得想辦法弄死……
謝簡的想法很樸素。
誰想讓我死,我就讓誰死。
這時,衛空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囊。
“推脫是推脫不了了,你的性子,勸你棄了這身皮,遠走他處,怕也是難,我也不勸了。”
“這是我平日的一些積蓄,你拿著上路,是追緝這猿妖送命也好,是遠走高飛也罷,我都不管了。”
“郡衙你也不必去了,我這次就是奉府君之命,來給你傳令,省得你回去還得受姓厲的那伙人奚落。”
說著,將布囊強塞進謝簡手里,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模樣,很是自責,似乎斷定了謝簡肯定會去追緝猿妖。
在衛空想來,以謝簡的本事,追緝猿妖,不遇則罷,遇上斷無活路。
謝簡有點不知道給點什么反應才好。
不過……
好人吶!
拿著有些沉的錢袋,暫時不怕挨餓了!
這樣也好,直接了當,不必和這身份以往的圈子有過多交集,省得露了破綻。
謝簡回到屋里,拿出那身捕快的行頭換上,胯上雁翎刀,直接離開了這里。
至于白猿妖?
先跑路再說……
相關的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