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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芒,你看誰來看你了?”
柳欣然領著謝簡,走進了一間靜室。
陳芒正半躺在清簡的床榻上,呆呆地看著窗外。
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謝簡?”
見到謝簡,她似乎有些意外。
謝簡也有些疑惑地看向柳欣然。
柳欣然小聲道:“芒芒醒來之后,好像根本不記得之前的事,你也不要跟她提了,我怕嚇著她。”
謝簡這才了然。
陳芒有些蒼白地臉上,露出笑容:“謝簡,好久不見了,我聽林宗德說,你現在在文旅局工作?這倒挺像你的風格。”
謝簡點點頭:“哦,對。”
他發現自己好像跟這個昔日的白月光并沒有多少話可講。
陳芒蹙眉道:“你還是這樣,見了人憋不出三句話來,你能不能上進點……”
話說到一半,忽然看到齊悅從謝簡身后走進來。
清簡的靜室里,好像憑空多了幾分色彩,連光線都似乎亮了幾分。
剩下的話頓時吞了回去,臉上也展露出溫婉的笑容:“這位是?”
柳欣然左右看了看,神色有些尷尬,說道:“芒芒,你還不知道吧,這是謝簡的女朋友,齊悅。”
“啊?”x3
三聲各異的“啊”同時出自房間里剩下的三人口中。
陳芒原本是驚訝,不過看到兩人的反應,又變成了疑惑,很快又隱去。
將額前的一縷頭發縷到耳后,婉然一笑:“謝簡,這是你女朋友啊?”
“幾年不見,你的眼光變了嘛。”
謝簡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齊悅本來沒怎么在意,不過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道:“你好,我叫齊悅,他的……女朋友。”
“啊?”
謝簡又啊了一聲,齊悅手在他背后隱蔽地掐了一下。
雖然看不到身后的動作,但陳芒似乎了然一樣,淡淡一笑“你好。”
旋即又看向謝簡:“謝簡,我口好渴,能不能幫我拿瓶水?”
謝簡一愣,回頭看了看,點點頭,從身后的桌上拿起一瓶水,遞了過去。
“呀!”
陳芒接過水,就像是虛不受力一樣,手一軟,水瓶從手中滑落。
“我手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幫我擰開一下嘛。”
謝簡默默拿起,擰了開來,又遞了過去。
陳芒嬌弱地倚在靠枕上:“我手抬不起來,你幫我拿一下嘛。”
謝簡微微后仰:“不好吧?”
陳芒咬了咬唇,顯出那么幾分嬌柔的風情:“那有什么?你以前還喂過我吃東西的,你還怕有外人說閑話不成?齊小姐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啊,齊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是外人……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心直口快的,你見諒啊。”
柳欣然以手捂臉,將頭轉過一邊。
齊悅似笑非笑,眼里閃過幾道兇光。
雖然她跟謝簡實際上并沒什么關系,但是這小妞說話還是好氣人啊!
謝簡嘴角微微抽搐,只覺渾身雞皮疙瘩。
他對茶過敏!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陳芒,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
這房間,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都是神經病!
也不等其他人說話,轉身幾步就出了門。
柳欣然忙道:“芒芒,我去送送謝簡。”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陳芒和齊悅兩人。
陳芒矜持一笑:“他這人就是這樣,讓你見笑了。”
齊悅也笑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倒不勞陳小姐一個‘外人’操心了。”
陳芒眉頭微不察地一蹙:“你不是他女朋友吧?我了解他,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你太耀眼了,而且,他也沒那膽子追求你這樣的人。”
齊悅不答反問道:“陳小姐貴人事忙,很多年沒見過謝簡了吧?”
“他現在是什么樣的人,你了解嗎?”
“他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你知道嗎?”
“連這都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陳小姐,不要以為人人都是傻子。”
齊悅看著沉默的陳芒:“好好照顧自己吧,以后,我們家謝簡就不勞陳小姐操心了。”
小樣兒!
齊悅唇角一勾,干凈利索地轉身,背對著陳芒揮了揮手,離開了這里。
只剩下陳芒一人,忽然露出氣急敗壞的神情,雙腿不停地亂蹬,雙手抓狂地在床上拍著。
“氣死我了!”
靜室外。
柳欣然已經追上謝簡。
歉意道:“謝簡,不好意思,芒芒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雖然是有點……但是沒壞心的。”
謝簡搖頭道:“我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
柳欣然說得不錯,陳芒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一個字:茶
無時無刻不在玩弄她的“茶道”。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就像對他,謝簡很確定她并不喜歡自己,但她就是喜歡這樣,在人前表現得他們很親密一樣,以前就是。
兩人單獨相處時,又若即若離。
以前他可是被這招吃得死死的。
現在想來,只剩下兩個字:有病!
柳欣然猶豫了一下,問道:“我之前看你和齊小姐很親密,你們到底是不是……”
“是什么?”
這時,齊悅已經走了出來,很自然地勾住謝簡臂彎,笑得很燦爛。
柳欣然看了一眼兩人挽著的手,連忙搖頭:“哦,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謝簡,是怎么把齊小姐這樣的大美人追到手的。”
齊悅倚在謝簡手臂上,笑道:“那你可說錯了,是我追的他。”
“啊?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謝簡,我先回去了,芒芒還要人照顧。”
柳欣然被這口狗糧撐得有點慌,道了聲別連忙跑了回去。
謝簡沒好氣地甩掉齊悅:“玩夠了吧?”
齊悅磨著牙:“你個鋼鐵直男,我還沒嫌棄你,你居然嫌棄起我來了?”
謝簡道:“你逗人有癮是吧?”
齊悅搖著手指:“錯,是逗你有癮。”
謝簡懶得跟她扯:“你剛才在里面沒說什么瘋話吧?”
齊悅笑道:“我幫你好好出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得謝謝我?”
謝簡不信:“我現在只想揍你。”
齊悅鼻頭皺了皺,瞪了他一眼,旋即撇撇嘴:“話說回來,你這白月光也太茶了,本姑娘也算是脾氣好的,她兩句話就差點氣死我,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行行行,你們都牛逼,我惹不起你們,我走還不行嗎?”
“再見,再也不見了您嘞!”
剛剛解決了王青這大后患,又得了袖里青蛇劍意,謝簡心思早已經不在這里,只想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不想再跟她玩了。
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小跑著就閃人。
齊悅在身后看著他,笑容慢慢變成疑惑。
他到底是什么人?
其實她并沒有真的認為謝簡就是銘文上所提及的“謝太師”。
畢竟這樣的事太過扯淡。
即使是之前那個王青,還有滅殺王青那開天一劍,無論是在她,還是在十二科的人看來,不過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存在。
一個能無視時間的消磨,歷經幾千年歲月的存在,恐怕仙人也不行吧?
傳說中那種能與天同壽的仙人,還是太過虛無飄渺。
不過,即便謝簡不是那個人,兩者之間,也一定有著某種聯系。
并不需要太多理由,還是那句話,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如果她猜測的是對的,那么,他和那位謝太師,到底存在著什么聯系?
謝太師姓謝,那王青口中的封印它的人也是姓謝,謝簡又恰好出現在此時此刻……
該不會是一家子吧?
齊悅莫名想到他說的自己爺爺、父母的事。
這樣的一家子,也算是不凡,說是英雄傳家也不為過。
祖先應該也很牛比吧?
說不定,這老謝家就是電視里那種隱于市井中的古老家族,數千年來一直在默默保護著人類?
以前她會覺得這事扯淡,不過現在鬼都出來了,這一切不是順理成章嗎?
“嘿嘿”
齊悅想著,忽然覺得自己找對了方向,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轉身去找王科。
想知道真相,至少得先知道他家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簽署了一張文件,黑制服們才讓謝簡離開青蛇山。
謝簡看了一眼,除了各種保密條款,對他也沒什么不利的東西,反而有不少便利,很干脆簽了。
離開前,謝簡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尋思了一陣才想起,就向黑制服問了一嘴。
林宗德去哪里了?
這貨從大學時就一直是貼著陳芒屁股的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謝簡相信,他只要不死,就一定會粘著陳芒。
可從接受黑制服的盤問開始,他就沒見過林宗德,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黑制服告訴他,林宗德已經被他的家人接走了。
謝簡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卻不得其解。
在他離開青蛇山時。
青蛇山通往蜀都的道路上,有一輛奢華內斂的車在行駛。
林宗德正坐后座上,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物,遠處,青蛇峰遙遙在望。
嘴角一勾,露出一個邪異的笑容。
本仙的龍虎大丹,陰陽合和,變幻萬端,又豈會被拘囿于區區凡胎肉軀,男女之限?
姓謝的,你以為你贏了?
你欲借本仙之手了斷凡塵緣,本仙卻正好順勢而為,借你之手,金蟬脫殼,斷卻過去因。
這次且讓你得意一時。
你我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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