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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沒死？！”
聽完手下的匯報，刑石頭雙眼圓瞪。
旋即快步走到后山。
十二科后續到達的工作人員，在這里設置了一個臨時的研究點。
除了善后之外，聽說還要研究什么。
那顆“金丹”，還有變得千瘡百孔的陳芒，都被抬了進去，有人層層把守，不讓人靠近。
謝簡他雖然看不到，但也能猜到。
那王青的手段詭異，不僅僅是一個鬼物而已。
所謂的金丹術、舉霞飛升等等，都是極為神奇的東西。
至于說正邪？
呵，科學面前，只有真理，沒有正邪。
刑石頭那邊雖離著他很遠，但謝簡也聽得清楚，心中一驚。
陳芒居然沒死？
只要是有常識的人，都能想到，陳芒之前，應該是被那王青附身了。
別的且不說，她當時被刑石頭等黑制服，十幾把槍射了個千瘡百孔。
就算王青最后被青蛇劍意一劍斬滅，剩下一個殘破的軀殼，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陳芒這人雖然茶了點，但其他也并沒有什么大毛病。
說到底，當年也做過幾年的好朋友，和他還是有些情分在，如果可能，謝簡當然也希望她活著。
謝簡蹲在觀中一角，看著刑石頭和那個后來的很牛逼的花白發老頭，快步朝后山走去。
心里盤算著怎么去看一眼。
實話實說，關心有一點，但不多。
他更好奇的是陳芒是怎么活下來的，該不會是王青還沒死干凈吧？
這千年老鬼和他可有著死仇，斬草不除根，他睡覺都睡不安穩。
只是這些黑制服小氣得緊，什么都捂得嚴嚴實實的，根本不讓人靠近。
沒等他煩惱多久，剛剛也去了后山的齊悅忽然回返，在他邊上蹲了下來，一邊和他一起饒有興致地看著觀中眾人匆忙往來。
一邊說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謝簡面無表情：“壞消息。”
這種鬼話，基本上就代表只有一個壞消息。
齊悅笑道：“好的，好消息就是，你以后還能繼續喝茶，不用戒了。”
謝簡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兩眼適度地透出幾分茫然：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真不知道？
齊悅暗自嘀咕。
她雖說喜歡逗謝簡，但這句話卻也是一種突如其來的試探。
如果謝簡一下就明白了，那證明……這里的一切，或許都在他的耳目之下。
那他就是在藏拙！
可惜，謝簡沒給她機會。
暗暗咬了咬牙，又笑顏如花道：“壞消息嘛，就是你以后再想喝茶，可就沒那么容易了，你喝不起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
謝簡茫然了。
這回是真的了。
“陳芒沒死，而且還因禍得福，具體什么福，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被十二科……”
齊悅這回沒賣關子，頓了頓道：“十二科就是剛才那些人，招收了進去，以后就是公務猿了，而且，還是很高的那種。”
“從今以后，無論是她的身份地位，還是她的生命層次，都不是普通人能觸及的了，”
“簡單地說，你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你和她基本是兩個物種，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你說，這么高級一杯茶，你還喝得起嗎？”
“這就是壞消息了。”
齊悅說完，笑瞇瞇地看著謝簡。
男人，我倒看看，你有沒有自尊。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昔日的白月光變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你還能不能藏得住？
可惜，她不了解謝簡。
陳芒確實曾經是他的白月光。
但是，謝簡現在的定力，或者說，對世情的淡漠，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要不然，早在之前看到陳芒被附體，變成那種慘狀，他或許就已經心如刀絞了，哪里能那么淡然地當一個旁觀者？
“是嘛？”
謝簡先是一愣，旋即眼中透出扇形圖一樣的神色。
三分迷茫，三分失落，三分祝福，還有一分淡淡的凄涼。
這恰到好處的扇形圖，反倒看得齊悅一愣一愣的。
心里暗道：草，好踏馬……標準的反應。
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昔日的白月光變得遙不可及，再也不可能觸碰之后，可不就是應該這樣嗎？
失去希望的迷茫和失落，帶著對昔日白月光越來越好的祝福，獨自縮在角落里舔舐傷口，是那么的凄涼……
齊悅不由自主地就鼻子發酸，好可憐啊……
轉瞬，她就回過神來，暗罵一聲。
臥槽！我在干什么？
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王科讓我來告訴你，你可以去探望一下陳芒。”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或許是你為數不多的機會了，以后你再想見她，可沒那么容易了。”
“真的？那……去看看？”
謝簡眼里透出幾分猶豫幾分心動幾分欣喜。
讓齊悅暗罵，你扇形圖成精啊？
“走吧。”
謝簡跟著齊悅往后山走去。
穿過呂祖殿前空地，正好經過那面留下了劍痕的山壁前。
齊悅忽然道：“剛才那位老先生，你見到了吧？”
謝簡道：“啊？哦，見到了。”
“真有趣啊。”
齊悅笑道。
“怎么？”
“剛才那個怪物，把道觀里的道士全都嚇了個夠嗆，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
“可你知道他們現在都怎么樣嗎？”
“怎么樣？”
“都很興奮地在纏著十二科的人，跟他們講故事呢，畢竟，鬼有了，仙人有了，還有那位老先生，那都是能擊碎人三觀的人事物，”
“正常人遭遇這一切，恐怕會覺得世界都顛倒了，但是你……”
齊悅朝他露齒一笑：“剛剛差點被吃了，一點都不害怕，現在也平淡得很，你心理素質很好嘛。”
女人，要不要這么聰明？
謝簡暗叫一聲失策。
他太淡定了。
齊悅笑得歡快，就像偷了雞的狐貍。
本已經否定了那種荒唐想法，此時又再次生起疑思。
忽然間，一道靈光閃過。
姓謝……
一千三百年……
開天決云的一劍……
姓謝……姓謝……
齊悅眼中慢慢放出奪目的光彩。
她可一直沒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我是不是找到你了？
謝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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