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他這一個小動作又被齊悅抓住,她敏銳地察覺其中有八卦。
謝簡斜了她一眼,沒理會。
齊悅更是篤定,反而湊了過來:“暗戀對象?前女友?”
“原來你喜這款啊?平時喜歡喝茶?”
擔架上的女人,長得很清純柔弱,電視里的茶一般都這種類型。
謝簡雖然不理會,卻不得不暗嘆這婆娘目光毒。
這踏馬還真是杯茶。
更讓他自己有些無法接受的,是他還真踏馬曾經對這杯茶動過心。
他和這三個人,都是大學時的同學。
大學時功利心少,也沒有什么現實壓力,大家沒心沒肺,打打鬧鬧,就是朋友了。
大學畢業后,隨著聯系減少,加上各自發展不同,距離也就出來了。
恰好,在他們這幾人中,謝簡是發展得最差的一個,嚴格地說,他幾乎沒有什么發展,而眼前這三個原本的朋友,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業,還都很不錯。
擔架上的女人叫陳芒,另一個神色尷尬的叫柳欣然。
那個男的叫林宗德。
他家境很好,有一次和幾個家境好的起哄,搞了一次所謂的“上流聚會”,將大學的同學叫到一起,到個什么島度假,費用由全體男生分攤。
謝簡那時候的經濟能力完全負擔不起,鬧了個灰頭土臉。
當時他對擔架上的女的有些心思,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而且也看清了現實,自己和那些人就不應該是一伙兒的,就幾乎不來往了。
對方也無所謂。
久而久之,形同陌路。
這就是現實。
不過現在,謝簡看到他們,心中已經毫無波瀾。
也不知道是因為時間長了,還是因為那一場千秋大夢。
黑制服抬著柳欣然,放到了呂祖殿中。
齊悅伸著脖子看了幾眼,旋即湊到謝簡耳邊上道:“長得還行,不過比我差多了,你眼光也不怎么樣嘛。”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合適嗎?”謝簡氣笑了,低聲質問。
“為什么不能說?我又不認識她,出于人道主義,對她的遭遇表示一下同情就行了,我現在要說我很難過,你相信嗎?”
“反倒是你,怎么老情人變成這樣了你這么無動于衷?你這人怎么這么無情?”
殿中的人都雖然聽不到他們的竊竊私語,不過看著他們兩人狀極親密,目光都有些古怪。
王科是驚訝,這倆才認識多長時間?還真就這么干柴烈火?
都快貼一起了。
原本尷尬的柳欣然也是滿臉驚訝。
她對自己這老同學的印象就是平凡兩個字。
雖然長得還行,但成績一般,家境一般,工作一般,連性格也有些內向靦腆,實在是平凡得很。
知道他以前暗戀過陳芒,卻連口都不敢開。
現在居然找了個這么出色的白富美?
齊悅的長相氣質,無論是誰看了,都不會相信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那林宗德從進來起就在時不時盯著齊悅看。
現在就盯著謝簡,眼里閃爍著嫉妒的光。
“啪嗒……”
一聲輕響。
剛剛進來的王科手下的年輕人,剛好聽到這一句,手一松,手機頓時掉了下來。
呆呆地看著,嘴里喃喃低語:“我先來的,我先來的……”
“姓謝的……好久不見了……我找得你好苦啊……”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個幽幽的聲音。
一直昏迷不醒的陳芒突然睜眼。
齊悅怪異地看著謝簡:你對人家干什么了?
這聲音里的怨念,任誰聽了都能感覺出來,都濃郁得出汁了。
“芒芒,你醒了!”
柳欣然大喜,小跑著過去。
“站住!”
“柳欣然別!”
兩聲喝止,前者出自剛剛進殿的刑石頭。
后者是謝簡。
刑石頭是為什么他不知道,謝簡是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陳芒突然整個人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像裝了彈簧似的。
抬手就向柳欣然喉嚨抓去。
一只手突然探出,將柳欣然撥開。
兩只腳飛起,一前一后,幾乎同時印在“陳芒”胸腹。
一只是謝簡的,一只是齊悅的。
原來是謝簡在喝止的同時,已經飛身而來。
齊悅見狀,反應也很快,知道那陳芒有問題,動作不比謝簡慢多少。
他們這一腳,尋常人受了絕對半天都起不來,尤其是謝簡,一腳下去骨頭都能踢斷。
陳芒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但事實就是,“陳芒”被兩人踢飛,面朝下摔倒在地。
上身突然仰起,九十度倒折立了起來。
只有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盯著謝簡。
眼中瞳孔不見一絲眼白,只見漆黑一片。
在場眾人一驚。
似乎上一秒還是狗血言情劇,下一秒就變成了恐怖片。
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啊——!”
這時,被謝簡一把撥倒在一旁的柳欣然,才后知后覺地尖叫起來。
明明是自家的好閨蜜,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任誰也不會認為這女人是因愛成恨,想要手撕渣男。
謝簡與齊悅對視一眼,都飛快地倒退。
開玩笑,他們能打人,可這明顯不是人!
觀中道士見了這鬼樣子,都紛紛逃出殿外。
雖然是道士,捉鬼這事本該正對口。
但這年頭,真正有修行的道士和尚還有幾個?
至于呂祖保佑?
都燒了這么多年香了,又有誰真見過了?
“圍住它!”
這時,從外面趕來的刑石頭帶著黑制服沖了進來,第一時間將“陳芒”擋住,將其與殿中人都隔絕開來,防止它傷人。
“所有人,立即出去!”
不用他叫,呂祖殿里的人早已經撒腿就跑。
片刻間殿里除了黑制服,只剩下謝簡、齊悅,王科和他手下那年輕人,柳欣然和林宗德似乎被嚇得腿軟,呆立在原地。
王科湊到刑石頭身后,干咽著道:“刑石頭,這玩意兒看起來很兇啊,你們行不行?”
他知道自從白老參悟青銅銘文之后,就像打開了一個開關,許多不可思議就相繼涌現。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在衛城古戰場,就相繼挖掘出不少神奇的東西。
現在上面到底掌握了多少能打破人三觀的事物,誰也不知道。
刑石頭道:“你說行不行?”
王科懷疑道:“知道你們十二科都能打,可沒聽說你們十二科還會捉鬼這門手藝啊?”
“手藝?”
刑石頭冷笑一聲:“兄弟們,讓王科長看看咱們的手藝。”
“唰!”“唰!”“唰!”
十幾個黑制服齊刷刷地在腰間一抹,下一刻,十幾把槍都對準了“陳芒”。
殿中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呆滯了一瞬。
怎么說呢……畫風不太對啊。
“都什么年代了?你當捉鬼還是黑狗血鬼畫符那一套?”
“芒芒!”
柳欣然驚聲叫道:“不要!你們不能傷害她!”
她本想沖過來,一直失魂落魄般的林宗德忽然回過神來,死死拉住她:“柳欣然,她不是陳芒了,你醒醒!”
刑石頭掃了一眼殿里剩下的人,眉頭微皺:“老王,將無關人員都帶出去。”
王科干咽了一下:“你確定這玩意兒有用?”
他也只是下意識問了一句,有沒有用也得用。
挺著圓肚,小跑著和手下小年輕一起,扶起柳欣然和林宗德,又對謝簡和齊悅道:“齊博士,謝兄弟,等什么呢?快跑啊,這場面咱們可頂不住。”
謝簡自然是不會非得留下來逞英雄。
只不過他想走,人家不讓啊。
“姓謝的!”
“一千三百年了!一千三百年了!”
“我終于找到你了!一千三百年!”
“陳芒”上身倒折,嘴呆滯地張合,發出的聲音充滿了無窮的怨恨。
“當年你奪我黃梁,今日要你拿命來償!”
“不!我要將你挫骨揚灰,抽魂奪魄,投入般若血池,永受無邊煉獄之苦!”
眾人驚駭之時,都紛紛朝謝簡看來。
一千三百年?!
當年?!
眾人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謝簡。
什么鬼?
千年情仇,人鬼情未了?跨越時空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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