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癲之相所擁有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進攻風格,以及能給對手造成強烈精神沖擊的精神力量在五相之中,其戰斗力僅次于憤怒之相。
然而在面對陳傳這一拳時,卻依舊沒有什么突出的優勢,什么瘋狂,什么癲亂,在絕對的力量下面都于瞬息之間被碾碎。
其與定靜之相無有區別,瞬間便被轟成漫天碎爛血肉。
又一相被破,自那虛無之中轉而生出一張笑臉,這回生出的是歡喜之相,可對比戰斗力其實還不如前者,所以只在出現那一刻,就被再一次到來的拳頭轟散,眨眼就步上了前者后塵。
陳傳三拳下來,差不多有些了解萬恪的情況了。
他也不是對上古神一無所知,根據前面的變化,已然推斷出其之外相很可能是來自五相魔。
也難怪這人敢于正身前來,如果一般人對上還真不好辦,即便你費勁力氣將之擊敗或者擊斃,
轉眼間又是恢復完好,那隨后就有被對方反敗的可能。
可在他這里卻占不到便宜了,因為不論這人如何變,都不會超脫出其原本的力量層次,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什么區別。
而在對面,在異力運轉之下,前四相中戰力堪稱最強的憤怒之相就此轉出。
可其看似兇猛異常,迥然不同于前面數相,可具體表現上也沒什么區別,連一聲怒吼都曾未發出,就湮沒在一片白金色的光華之中。
不過短短片刻之間,萬恪四相四身俱滅,而那一片虛無之中,又有一相浮顯。
這就是最后一相諸應化相。到了這個時候,其余諸相所具備的優勢和劣勢都會一齊匯聚到他的身上。
可是他能通過第二個異力,將不利之處都是舍棄,只留下有利于戰斗的一面,這樣可以將戰斗力提升到最大。
陳傳此刻也通過氣息的變化察覺到了,對手這一回的變化有些不同。
意識到對手這次可能會爆發出更強的力量,所以他也露出認真之色,意念一轉,身上有白色的氣霧蒸騰而出,這是用出了天地烘爐呼吸法。
而且為了確保不出問題,他同時運使出了大蒼空式,從地面上看來,他身外的空間幾乎都是扭曲了。
就在他握緊拳頭的在一刻,變數陡生,上端那最早被萬恪拋上高空的白磷般的光團忽然向下一墜,如靈性沖擊一般向他擊來。
萬恪也于此刻瞬間凝聚身相,趁著這個時候向著陳傳沖來,他的手指前端凝聚出了一截利爪,
身上慘白色的靈性光火一瞬間使得天空變得白茫茫的一片。
他在知道陳傳的身份之后,就已經做好了每一身相都被轟破的最壞打算。所以提前布好了謀劃,并將反擊的機會押在了最后一個身相之上。
他第三個的異力具備吞相之能,但是需要片刻的發動時間,而靈性沖擊或許能為他爭取到一線機會,如果對方被他成功吞入,那幾乎就沒可能反抗了。
這一切都策劃的很好,可他才剛剛沖上前,就對上了一雙深靜的眼神。對方竟是絲毫不顧上方的靈性沖擊,那一只拳頭直奔他面門而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拳頭越來越大,意識雖然勉強跟上了,可是身軀卻做不出任何反應,
就在此刻,虛空一陣波蕩,那一頭毛海蚯竟于此刻躍跳了出來,并撞在了他的身上。
毛海蝦能飛能隱,速度極快不說,且能將主人帶入空無場域之中,從而使其規避劫難。
剛才它就是及時躲入了場域之中,才沒有受到陳傳拳頭的波及。
而現在見到主人遇到生死危機,所以又一次跳了出來,并試圖將之撞開。這也是萬恪事先制定的戰術,要是委實事不可為,也能讓它將自已帶走,從而躲避危機。
毛海蚯前爪與萬恪接觸的一瞬間,他的身軀好像波浪一樣浮動起來,似進入了某種虛無之中。
眼見著他身體虛化跡象逐漸蔓延,卻有一個有著華麗毛羽的身影一閃而過,四爪上前,將毛海蝦的身形一把扣住。
而這么一抓,竟是撕破了毛海身外的靈性光火,同時有一股勁力投入了進去,這令偌大的身軀卻是頓了一下。
這就使得其半邊身軀進入虛化,另半邊卻依舊露在外面,并沒能完全的遁入進去。
陳傳這一拳結結實實轟在了萬恪的腦袋上,那外面半邊身軀瞬間崩成了飛散的血肉碎末。
而他的拳面之上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靈性沖擊,那片虛無空域遭此轟撞,整個場域竟然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裂紋。
毛海蚯一聲鳴咽,上來使力將萬恪推開,可其自身于眨眼就被這一股靈性之火狂潮所撕碎。
并且這一股沖擊力量在轟散正面的阻礙后,又繼續向后沖去,后方那巨大的天鯨號正在路徑之上,只是眨眼間,那巨大的艇身就轟然粉碎,余下的殘骸帶看光點碎屑,翻滾看墜向大地。
萬恪剛才被一推,算是躲過了致命一擊。然而他的情況并不容樂觀,僅有大半頭顱和小半邊身體還保全在那里,里面還侵入了大量的靈性光火,阻礙他身軀的自我復原。
這時他也看到,在上方那數團落下的靈性沖擊的轟擊下,陳傳亦被一團灼亮的光芒所淹沒。
等了一會兒,等光芒散去,他眼瞳驟縮,因為他見到陳傳毫發無傷的站在那里,白金色的靈性光芒正如粘稠的水一般在其體表流淌著,竟將所有傷害都抵御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眼中奇光浮現,并朝陳傳凝神望了一眼。
這是他的一個觀敵秘傳,一眼之下,能將對手的根底看了出來,從而展開針對性的手段。只是剛才他根本沒這個機會,而現在他只想看看清楚,這個擊敗自自己的人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這一望之下,他卻是心頭大震,因為他看到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氮盒紫氣,見之瓢飄渺渺,無始無終。
「你你竟是萬恪根本沒想到,那從頭到尾與自己交手的,竟只是一個力量分身?
他頓時心生震撼,那要是正身到來,又該具備何等偉力?
陳傳似是留意到了他的注視,目光一轉,看向那漂浮在一旁的殘軀,持著雪君刀的手向外一揮,萬恪余下的身軀頓時寸寸爆裂。
與此同時,一抹玄虛的火芒從刀上飛出,灑落在了這些散碎的精神和血肉之上,其瞬間就被點燃了。
這些火焰快速擴張,并且沿著那精神往重天之上蔓延過去。
就在此刻,忽然有一股異樣的氣機涌現,隱約間顯化出一道虛晃的人影。
那人影仿佛由一團氣構成,細看之下,卻能分辨出許多變幻莫測的面孔,每一張都直勾勾的注視著陳傳,可只持續了片刻,便在火焰中迅速消散無蹤。
陳傳凝視著那團虛影,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寄附在萬恪身上的無相魔的氣機,方才應該同樣被玄空火所波及了。
只是這東西因該層次極高,所以玄空火并未能順著氣機追溯至其本體。
這一戰可算是他較為輕松的一戰了,根本不必要去琢磨考慮太多,只需要揮拳擊敵就可以了。
這就是人之相到達頂端的力量,你的異力若對我無用,那么接下來來只能等著被錘死,
這時朝鳴發出了一聲嘯鳴,在半空中一轉,身軀再一次縮小,趴到了他的肩膀之上,并沖他啾啾叫了兩聲。
陳傳微微一笑,看向舊帝室駐軍那一邊,那邊的戰斗,看起來快要進入尾聲了。
萬恪的精神力量剛才肆無忌憚的擴散,現在他被破殺,那種威力驟然消失,而陳傳的力量仍在場中,已經很明白的告訴眾人這一戰究竟誰勝誰負。
首先察覺到的就是還在交戰的宗赤三人,而宗赤這邊更是心神大震,也難免受到了影響。
洪安城和朱空奇兩人經驗何等豐富,剛才他們通過一系列的戰術配合,牢牢壓制住了宗赤,并斷絕了其退去堡壘的可能。
現在發現這個情況,洪安城一腳踢出,頓將那玄金蟾遠遠踢飛了出去。
原本周圍那無處不在的沉滯牽引之感頓時消失不見,朱空奇速度暴增,一把就抓住了宗赤的手臂,在大團炸開的靈性光火之中,擒捉勁力瞬間滲透入他體內,致其半邊不能動彈。
宗赤正要掙脫,洪安城一肘轟在了他半邊臉頰之上,那里護持的靈性之火瞬間崩散,連意識也是中斷了一瞬間。
朱空奇勁力再催,將宗赤按的跪倒在地洪安城抄起那如大錘一樣煙斗砸落了下來,砰的一聲,下面的頭顱已被敲碎。
洪安城沒有停手,將煙斗拋開,對著那具無頭殘軀連續揮舞拳頭,直至將那殘余的身軀轟碎成殘渣,這才停下。
朱空奇這時又對著地面補上了一道靈性沖擊,將之徹底消殺。
兩人這時看向堡壘這一側,站在那里的繡衣使者見勢不妙,轉身就跑,然而還在半空之中,就有一道光芒從背后射來,瞬間將她凌空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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