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人偶出現在了那老者和傭兵團成員的面前,
「老大?老大!」
「老大你沒事吧?」
眾人本來見他回來,還挺高興的,只是見他身上的衣物都是破破爛爛的,不由一驚,
紛紛圍了上來。
宣哥說:「快快,給老大再找一身衣服來。」
人偶原來的衣物是在中心城做委托時買的上好的防護服,在多次第三限度戰斗中毫發無傷。
可是這一次卻是承受不住對方的打擊還有他自己運動時的強度,差不多都被扯爛了。
后面去找衣服的時候,宣哥關心的問:「老大,是不是遇上什么難纏的敵人了?」
他可是從來沒見過自己老大這副模樣過,同時他和在場所有人都是注意到,一直持在自己老大手里,那根伴隨著他名揚四方的血杖不見了。
這讓他們不禁心里一跳,有人不禁問:「對啊,老大,你的手杖呢?」
老者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說:「這是又遇到那頭巨狼了?」
但是一想又不對,上次血杖可是把那頭狼輕松拿捏了,這一次難道是遇到了什么新的情況?是遇到了更強大的交融地生物,還是有什么其他人也看中了那片區域?
人偶看了看眾人,說:「我遇到那個格斗家了。」
「什么?」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老者一下挺直了身體,驚疑不定看著他:「你,你和他交手了?」
他頓時矮下身,同時左右張望,而其他人也幾乎原地跳了起來,紛紛拔出武器,看向四周,做出了一副戒備的姿態。
「老大,人在哪里?跟過來了嗎?」宣哥也是和異常緊張。
「老大,你先走,我們殿后!」
「對,記得給我們報仇!」
人偶一把扯下了身上衣物,從光頭女子的手中接過來了一件防護衣,換在了身上,同時又將一件風衣披在了身上,他說:「我把他打死了。」
聽到這一句話后,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好像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老大?」
光頭女子看了看人偶毫無波瀾的眼神,笑了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槍,提聲說:「沒聽到嗎?老大把人干掉了!」
宣哥愣了一會兒,咧開了嘴,「老大,嘿,不愧是老大!」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的放下槍,隨即個個高興了起來,顯然都對此深信不疑。
「你們發什么瘋?這怎么可能?」
那老者這時候大喊了一句。
什么打死格斗家,他根本不信,在他看來,人偶的確是有可能遇上了那人,只是運氣好,僥幸沒被打死而已。
那不過為了找面子的鬼話,自己關起門來說說還成,你們還能真信了啊?!
這時血杖傭兵團忽然一起轉頭看向頭,場面有些詭異,老者一縮脖子,有些心虛的說:「你們干什么?」
光頭女子幽幽說:「老大不會開玩笑的,也從來不開玩笑。」
「對,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他說把人打死了,那人就一定是被老大打死了!」
這時候他們不禁想到一個問題,從來只有格斗家能擊敗格斗家,再說守著這片獵場據說還是一名成名格斗家,這么說來,難不成所有人都是熱切的看著人偶。
宣哥走了前兩步,激動的說:「老大,是不是,是不是你也成了格斗家了?」
人偶回看他一眼,將風衣上最后一粒扣子系上,再迎著所有人的目光,點了下頭。
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那聲浪幾乎依靠把頂上的樹葉都是掀開,驚得周圍的一些生物都是遠離。
人偶又轉頭對那老者說:「你可以去采伐你需要的東西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者連連搖頭,他說什么都不信。
宣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嗎的,老家伙,跟我們來,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將老者生拖硬拽,幾乎是將人綁著一般弄了上馬,隨后往那片區域趕去,等到了地頭之后,他們不禁動作為之一頓。
首先入目的是遭受破壞的場地,到處都是折裂的樹木還有被劃出來的深壑,這無不證明著這里剛剛經歷過一場超出尋常人想象的戰斗。
隨后他們就看到了被裂頭的戶身。
哪怕人死了,也可從超出常人的體形還有那強健的肌肉上感受到那一股威力。
雇傭兵隊員都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可是格斗家啊,雖然以前也遠遠見過,那種氣勢和壓迫感令他們當時呼吸都是困難,可這種人現在卻是像死豬一樣躺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讓他意識到,原來格斗家也是可以被打死的啊。
老者過來時一度還非常絕望,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完了,自己不知道信了什么邪,居然找了這么一個瘋子團隊,瘋子一樣的團長,還有瘋子一樣的隊員。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呆滯的看著,嘴巴慢慢大張,直到一陣灰土吹到了他的嘴巴里,不由咳嗽了起來才中止了這個狀態。
傭兵團的成員看到他這個模樣,不由爆發了一陣哄笑。他們還記得老家伙的嘴特別毒,脾氣特別讓人不爽,現在都是開口譏諷嘲笑了他幾句。
老者這個時候根本不顧上這個,在愣了一會兒后,他從馬身上滾落下來,然后連滾帶爬的跑上去,他把那名格斗家的兩半腦袋使勁拼合在一起,看了看,「是,真的是你,真的死了?」
「哈哈哈—」
他狀若癲狂的笑了起來,「你死了?你終于死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眼淚流出來了,隨后晃動著破裂的腦袋來撞自己的額頭,不顧那里面的血水和腦漿沾染到自己的面部和手上,看來他對這位格斗家是充滿了痛恨的。
宣哥說:「喂,老家伙,怎么著,你和這個格斗家還有仇啊?他是誰啊?」
老者這時抹了一把臉,把這具戶體放倒在了地上,慢慢站起,用冷漠的語氣說:「他叫塞邁奧特拉,比阿恩海峽人,新光教黑塞實驗室的聘用的格斗家。
當初黑塞實驗室和我所從屬的實驗室有一項技術競爭,我們搶先一步取得了的成果,
并提前發布了,本來以為是我們贏了,可是黑塞實驗室隨后說技術是我們竊取的。
不久之后,我們試驗發生了一場爆炸,那時候我正好生了一場病,沒有在那里,但是我的同事,我的女兒和女婿當時都在現場·
后來有人找上我,讓我把技術竊取的罪名認下來,那時候的我,早已心力交,滿懷恐懼,最終還是昧著良心,在他們的脅迫下答應了所有條件。」
他深吸了一口氣,「可就算這樣,他們依舊沒打算放過我。我的小兒子是小有名氣的格斗者,他被奧特拉的徒弟在一次挑戰賽中故意下了黑手,造成大腦損傷,智力受到了嚴重影響。
并且在他根本無法自主的情況下簽下了異化組織的捐獻協議,被他們活生生給拆了,
最后只留給了我一份冰冷的捐獻證明。
在那之后,他們又通過一層層行政禁令、行業封鎖,讓我再也不能踏足原本的領域。
無奈之下,我只能加入邊緣實驗室,從事一些低級工作,像耗子一樣茍且度日,過去那些屬于我的東西,就這么被他殘忍的踐踏和奪走。」
這老頭這么慘的嗎?
傭兵團員們看他的自光倒有些同情了,不過他們倒并不因為黑塞實驗室所作所為而大驚小怪,因為在這個世道,這種事情其實到處都是。
老者這時嘿嘿一笑,看向人偶,「沒想到奧特拉死在了這里,死在了你的手中?死的好啊,死的好啊!我請你們真是請對了。」
這時有傭兵團成員有些擔憂的問:「格斗家都是有來頭的,老大干掉了這個人?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后遺癥?人都死了,有什么后遺癥?」
老者不屑一笑,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血杖,「血杖先生,你對黑塞實驗室感興趣嗎?
奧特拉死了,他們肯定還會雇請一位格斗家,你大可以去繼承這一切,現在你腳下的這片獵場,實驗室的福利,只要你加入,我相信他們都會給你的。」
至于奧特拉是你殺的,哪怕他們知道又如何?沒人會來指責你,交融地的法則就是這么殘酷,誰死誰生,沒人在乎,只有贏家通吃,你占據他的一切是理所當然的。」
人偶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你去采余下異化植物,剩下的錢記得給。」
老者一。
隨后他嘿嘿一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轉身往那片區域走過去,幾步之后,
回頭說:「不管怎么說,我欠你一次,我會還的。」
人偶沒理他,他此刻正感受著自己身體內的異化組織,現在正變得異常活躍,且似乎是因為喚醒了精神的緣故,使得某一部分能量正源源不斷從天外進入了體內,補充著能量方面的損失。
他看的很清楚,那起作用的是一絲幾乎微不察的紫色的氣霧,可也因為如此,現在身體的力量和精神就好似在顛簸起伏的海浪之上。
現在的他,需要時時刻刻的維持著那一股平衡,感覺稍有不慎,似乎就會被直接打破,導致自我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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