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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徹底粉碎之后,只剩下了滿地的黑灰碎屑,在裂隙的光芒下緩慢飄散著。
這一場戰斗在精神空域中完成,本來戰斗的過程就很短暫,時間流速又比外間略快,
所以在外面人感覺之中,忽然一陣持續幾個呼吸的閃光之后,對面那東西就崩塌了,快到所有人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維加多夫看著自己的好友的軀體驟然崩散,不覺一個恍惚,身為格斗家,他馬上判斷出發生了什么。
他忍不住想要去看一下,只是他之前得過陳傳的關照,如果有什么問題,需要他來保護其他人,前面盡量不要插手,所以硬是站在原地一步不動。
陳傳這時一側手中刀刃,朝著那一片黑煙灰燼慢慢走了過去,腳下踩中那片東西的時候,也是發出咔咔的聲響,更多的灰煙飄散出來。
但是在那煙霧之中,隱隱約約現出一個臉孔的輪廓,到了上空之后,似乎盯著他,隨后修地落下,朝看他后腦鉆去。
陳傳仍在往前走看,似乎沒有感受到,
可在這個時候,一個大手虛影在他身后浮現出來,一把就拽住了那個煙霧,那東西像是什么實體一般,一下掙扎扭動起來。
站在后面的維加多夫看的很清楚,這東西一被靈相握住,就整個變得清晰起來。
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團亂草,在草叢之中有許許多多的顆粒狀的物體,但仔細看,那卻是一個個腦袋,人和各種生物具有,還各自呈現出不同的表情。
感受看上面傳來的氣息,他略微能明白那是什么,好像是以往祭祀者和祭品的精神,
還沒等他再多看一眼,一道明亮的刀光修然劃過。
空中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嘶叫聲,那一片亂草一樣氣霧瞬間由虛轉實,散落成了一地細密的顆粒物,掉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響。
陳傳一刀揮過,感覺有一些什么東西被雪君刀吸了進去,并在轉瞬之間就被消化殆盡,根本沒讓雪君刀進入沉睡,他撫了一下刀背,將遠處的刀鞘拿過來,隨后收刀入鞘。
維加多夫看了看滿地的細碎珍珠狀的顆粒,這些東西無不是一半晶瑩閃爍,另一半沾染著漆黑的墨煙,他不禁抬頭說:「陳先生,這是——”
陳傳說:「這東西以往應該是初之民的自然靈,后來被某些對面世界的邪崇污染了,
所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很多被放棄祭拜和被徹底遺忘的自然靈,都可能是這個下場。
我猜測當初很可能是宗教和政權的一場更迭,才引發了自然靈信仰的交替,這在初之民過去的政權中是很常見的。」
他又看了維加多夫,「維加多夫先生,你要明白,你的那位同伴,早在當初留下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再是他了。」
「是啊,我明白,我明白的。」
維加多夫嘆息了一聲。
「其實我那個時候就明白的,我只是著萬一的想法,我真的對他很抱歉。」
陳傳說:「如果那時候讓維加多夫先生你留下斷后,你會嗎?」
維加多夫毫不猶豫的說:「我當然會!」
陳傳點了點頭,「你們是為了共同的目標做事,那你就沒什么好愧疚的,如果換成是你的同伴,今天來做一樣的事情,你會是什么感覺?」
維加多夫想了想,「我會是欣慰和釋然吧。」
陳傳說:「看來你早就有答案了。你完成了他所想要做的事,如果真的還覺得過不去,那就去做更多的事,把你朋友的那份也帶上好了。,
維加多夫不由鄭重點頭,他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陳傳,真誠致謝說:「謝謝你,陳先生,你說得很對,我知道我該做什么了。」
正說話的時候,角落有一道彩色的光芒飄了出來,那里負責儀式的人不禁輕呼了一聲,倒退了幾步。
陳傳望向角落,發現那名負責人所負責的儀式部分已經順利結束。這似乎成為了一個開始的信號,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場中各處陸續有彩色光霧升騰而起,眾人各自所負責的儀式環節也是相繼完成。
眾人看看這片光芒,不自覺退到了中間。
儀式的填補和修復到這里其實已經完成了,現在還差最后一步,就是啟動儀式。
他們都是不由自主看向陳傳。
陳傳說:「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應當有始有終,就由你們繼續完成它吧。」
眾人看了一眼,都是露出驚喜之色,他們商量了幾句,便共同推舉出了一個年輕人。
這人走出來后,按照既定的流程,先是很謹慎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此前各個地方都沒有問題后,就將儀式器物安放在了預留的儀式節點之上,而后迅速退開。
但是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正有些異和茫然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指向前方,大聲說:「你們看!」
所有人看向對面,就見那個裂隙的光芒出現了波蕩,并逐漸的縮小,這速度越來越快,僅僅數個呼吸之后,就猛然合上,只是在最后一刻,還猛然閃爍了一下,令眾人幾乎無法睜開眼睛。
等再看去的時候,已經什么東西都不剩下了。
維加多夫看了看,轉頭看向陳傳,試探著:「陳先生,這是處理好了?」
陳傳點頭說:「結束了。」這一聲落下,在場的年輕人都是大聲歡呼起來。
維加多夫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周圍,心里感慨交加。
想到牽扯他們幾年的事情,今天終于徹底解決了,而原本的心結似乎也隨著裂隙的消失一同放下了。
這些純凈派的成員還是比較嚴謹的,他們又小心將這里檢查了一下,確認真的沒有問題了,這才這里走了出來。
不過事情還沒結束,回頭還需要派人到這里,將此處徹底封閉起來。但這個他們不參與也沒什么大礙了。
等一行人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回營地的路上,每個人都很興奮,因為這次他們不僅僅是旁觀者,而是真真正正地參與并消滅了一個裂隙。
這種參與感和成就感是難以言喻的,仿佛一下實現了自我價值。甚至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再去找幾個裂隙解決下。
還不止這個,他們這一次填補了用上了初之民的儀式技術,這給了他們一些啟發和經驗,要是下一次遇到相類似的東西,他們就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當然,這只是很淺顯的了解,之前他們每個人負責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就算拼湊起來,其中最關鍵的脈絡如果陳傳不說,他們靠自己也很難還原,更別說有一些儀式需要特定的異化植物才能起作用,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
這不是陳傳帚自珍,因為這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表面上的東西可以說下,真正的核心要是流傳出去,一旦被人拿來對付星靈之喉,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回到營地后,眾人又一起共進晚宴,這一次可是輕松了,營地也準備了更多的食材,
并且和上次并沒有任何重復的。
在宴席結束之后,維加多夫將陳傳請到待客廳中,真誠的說:「陳先生,這次解決事情很順利,我們準備了一些禮物贈送您,請您一定要收下。」
陳傳看了一眼推過來的箱子,還有一份禮品名單,他看了下,看到其中一個東西后也是有些驚訝,他點了點頭,說:「那謝謝維加多夫先生,我收下了。」
維加多夫見陳傳肯收,頓時變得非常高興,揮手讓人又多添了一份名貴飲露過來,等讓侍者倒滿后,兩人對敬了一下。
陳傳喝了一口放下,說:「以往貴方發現這些裂隙,都是自己處置的嗎?」
「對!」
維加多夫說:「只能我們自己來處理,聯邦政府如果得知了這里,當地的中心城立刻會過來控制住,但接下來不是想辦法消滅這處裂隙,而只會將之轉賣或者租借給一些實驗室和公司,再從里面收上一筆使用費。
而有些實驗室和公司,干脆就是邪教的下屬機構,最后往往落到那些邪教組織的手中」
他搖了搖頭,「以前這樣的事太多了,所以我們現在發現之后,寧愿自己將它封禁了起來。」
陳傳點頭,聯邦地廣人稀,很多地方干脆就無人居住,而政府本身還占據著大片的無人交融地沒有開發,其他裂隙根本管不過來。
但每一個裂隙的背后,都代表巨大的資源,自己開發不了,那么交給下面的人去開發就是順理成章的。因為真正想要進行開發,那順帶也需負責抵擋外面的東西,這樣既省了一大筆支出,另外還可以從中收敢取到好處,
當然,純凈派的宗旨并不是要消滅每一個裂隙,而是怕裂隙開發不好,反而引動對面的東西過來,這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和那些邪教團體之間始終存在矛盾。
陳傳說:「你們和國際調查組合作過嗎?」
維加多夫說:「有過合作,但我們很多成員畢竟都是聯邦人,他們其實并不希望這個國際組織來參與過多國內的事,而希望自己解決。再說無論實力和能力上,我們自認為比他們更強。」
陳傳微微點頭,可以理解,在大順的時候,國際調查組的到來同樣會引發很多人不滿的。
現在畢竟不是大聯盟時代了,大聯盟的光輝早已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