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隊成員在得到了具體的儀式成果后,就飛快的往外撤離。
在他們想來,這次行動計劃周密,過程隱蔽,撤退迅速,前后兩分鐘都不到,簡直稱得上完美。
然而他們跑出去沒多少步,忽然有一陣無形波動擴散到了他們身上,大多數人都是頭腦猛然一暈,跟跟跪跪向前沖了幾步,然后躺倒在了地上。
他們在事先其實已經佩戴了防御精神沖擊的物品,然而按照厄洛斯的安排,
還需要安排反制儀式,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可他們嫌棄成本太高,而且太過麻煩,認為沒有必要做這一步而省略了,這導致他們大部分人直接失去了戰斗力。
唯有一名聯邦行動部門派來的格斗家還在原地,他雖然沒有參與行動,但同樣也是這次事件的知情者,必要時他會幫忙掩護人員撤退。
可這一回,他就算想幫忙也沒辦法了,歸子瀚、汪童山、卡知節三個人的精神力量第一時間就鎖定了他。
他此刻只要有一點動作,那么三個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出手。
這邊情況雖然控制住,不過在行動隊后面還有更多的安保部隊,他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收到了前面的求援信息,并且還遠遠看到了同僚紛紛倒下。
他們立刻抬起槍口對準了這邊,但是并沒有開槍,只是其中的第三限度格斗者迅速朝前沖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精銳的專業部隊,他們不會管事情的對錯出在哪一方,他們只知道自己這一邊的人要保護起來,不能讓訪問團的人隨意帶走并控制。
其實他們這邊如果真的是過錯方,那反而更要這么做了,這有助于他們在事后擺脫責任。
這一刻,可以看到雙方人員都在往中間地帶靠攏,而聯邦后方人員雖然略微知道一點情況,可對他們而言,本質上仍是突發事件,大順則這一邊是有完整的行動計劃的,所以人員出動更快。
袁秋原、秦青雀、蘇渭、衛東四個人立刻前出,直接頂上了過來的格斗者們。
歸子瀚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向了道路另一邊,這里過來的格斗者們在遠遠看到他之后,哪怕還沒有靠近,身體之中的異化組織就開始自發的抵觸向前了,
導致他們的速度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那邊的格斗者知道沒有機會了,同樣停了下來。
而訪問團的護衛隊員們則是趁著這個機會,飛速趕到了現場,并將倒在地上的這些人給迅速抓了起來,同時還找到了他們手中所持有的物件。
技術專家組迅速上前,測定和拓照下方的儀式,同時拍照和摹畫,整個行動有條不素,快而不亂。
此時上方有一架飛艇緩緩降落下來,因為訪問團之前已經出過襲擊,所以這次聯邦執政廳那邊特意派遣了一個官員過來協調和處理突發事件。
現在他們在上面察覺到了動靜,雖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感覺到情況不對,馬上決定過來和訪問團交涉處理,看看能不能把事態縮小并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
謝團長這邊則和陳傳進行了聯絡,「陳處長,看來如你所料,你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
陳傳平靜的說:「把證據留一份,然后交給聯邦,先看他們怎么處理。」
他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沖在最前面的人,即便全殺死也沒有太大意義,關鍵是后面的人,如果聯邦能給他一個滿意交代,那么他可以給一些臉面,不去鬧出太大的動靜。
但他知道,聯邦肯定是解釋不清楚的,也給不了滿意的答案,所以接下來就要他自己來了。
謝團長說:「好,那就先這么安排。」
飛艇上的事務官員落下之后,便與謝團長進行了交涉。
走上來時,他下意識繃緊了身體,準備面對謝團長的強硬質問。
要知道對謝團長的襲擊剛過去不久,現在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聯邦方面的承諾和安全保證已經很難令人信服了。
不過出乎意料,后者居然沒有太過為難他,將抓到的人和證據都交給了他,
他立刻鄭重承諾,說無論如何也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謝團長用非常官方的口吻表示感謝,而后大順訪問團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重新回到了車上,再十分鐘后,就抵達了宴會廳。
一行人進入宴廳之后,立刻有迎賓人員上來將他們請到了主廳之內。這時一名議員正在上面講話,見到大順訪問團的成員過來,話語很自然的帶到后者身上,帶頭鼓起了掌,整個大廳隨后響起了歡迎的掌聲。
那名議員又說了幾句話,便邀請謝團長上來講話。
陳傳看了下四周,今天來這里的大多數都是有身份的政客和富商,還有一些社會名流和外貌靚麗的明星。
盡管來了不少格斗者,其中有兩名一看就是軍隊出身的格斗家,可克羅薩爾并沒有如宣揚之中一般出現,不知道是在避免和他見面還是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
而他站在那里時,許多人也情不自禁對他投來了自光。
多數人眼神之中既有好奇,又覺敬畏,因為他明確具備了王座格斗家一般的破壞力,然而他還不受協議的限制。
這意味看一個擁有極強武力,隨時可以將他們殺光的人就與他們站在一起,
只要想想就覺得渾身戰栗,盡管這種情況在首府不太可能發生就是了。
最近各國和公司都在想方設法通過補充協議,然而這東西如果大順這一邊不松口,即便再催促沒有用,何況這種世界性協議從來就沒有短短一年半載之內能達成的。
他們只能通過各個渠道「勸說」陳傳答應,可是這一步在高明這里被擋住了,他們連見到陳傳都不可能,更別說說服他了。
可現在看到了他本人,在場的不少訟師根本沒有一個人敢走到他身邊。
陳傳沒有看到克羅薩爾,對于在場的人也沒有興趣,所以一個人往一邊走去,這個時候,他忽然神情微動,因為他發現,那個投出去的種子,現在又在動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看了下手表,同時點了界憑,光幕之中出現了一行行數據。
按照原始教派的儀式歷法來算,明天似乎是他們每個月的祈食日了。
這種節日性質的日子,往往是舉行儀式的時候。
與此同時,「老鄭」睜開了眼睛,見自己依舊身處在一片漆黑的船艙中,不過能感覺出來船身在前進,而不是之前一樣停在那里。
他清楚記得自己前后一共服了三次藥,也就是過了三天。
這幾天下來感覺身體居然充盈了一些,給他們的藥物中明顯有著補藥的成分。
他沒有去多想,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等天色完全入夜之后,這艘渡輪抵達了崔克蘭大內湖最大一座半島,大螺半島之上。
輪船在碼頭上停靠后,他們這一船三十多個人都從上面走了下來。
所有人都說得上瘦骨鱗,下來的時候都感覺腳下有些發飄,有些人直接站不穩,倒在了地上,但在運護人員的催促和驅趕下,又掙扎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跟上隊伍。
老鄭這時回頭看了一眼,碼頭上又陸續來了三艘船,每艘船三四十人的話,
差不多有一百多人了。
他們走了一會兒就沒有什么力氣了,運護人員也沒再催逼,而是給他們服下了一些藥物。
老鄭能感覺出來,這是一種補藥,能讓身體少許維持一定的亢奮狀態,藥效差不多就在一天左右,接下來耗盡潛力的身體機能會大幅度衰退,所以獻祭儀式一定就在一天之內了。
等幾艘船上的人全部匯聚之后,所有人被蒙上了眼睛,上了幾輛運送車。
他根據異化組織的感察,一開始是在往山上走,但很快周圍溫度下降,感覺是進入了某處山腹之中,同時他們聞到了一股異香,眾人又一次昏睡了過去。
他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出現在了一個類似環形賽場的空間之上,而臺上零零散散的坐著人,他們每個人都被清洗過并換上了一套黑色的罩衣。
他們的左右兩邊,是兩個巨大的方池,里面冒看淡淡的霧氣,散發看一股奇異氣味。
而他們的正前方是一道用金色帷幕遮蓋起來的圓弧形物體,正有幾個人站在那里說話,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子,同樣穿著罩衣,只不過是與惟幕一樣的金色。
從暴露在外面的手背皮膚,還有從罩衣里露出來的銀白色發絲看,已經是上了年紀了。
她身邊一個高大人影說:「女士,這些人將做為您的入教儀式祭品。」
那個女子似乎有些嫌棄:「他們看起來太瘦弱了。」
「偉大存在關注的只是儀式本身,而并非祭品的好壞,這并不會影響儀式的效果,所以您可以放心。」
那個人又解釋說:「儀式成功后,您就可以獲得「底性」,得到偉大存在的關注,從而成為我們一員。」
年老女子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她說:「那可以讓我先看一眼么?我想在儀式之前親眼看一下那位偉大存在。」
高大人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鄭他們那些祭品,微笑著說:「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