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
樊太初看著已經沒有光澤的星陣，笑著看向楚寧：“看來你原來所在的擔山宗，在華夏世界應當是頂尖的存在。”
樊太初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除了云善長的修為還有如此諸多的化神修士，更重要的是他神識掃了一圈擔山宗，尤其是云善長所在的念唐山。
那山上種植的靈藥，雖然對他這個級別的來說無用，但這些靈藥的品階和數量，放在蒼天界都堪比一個次級勢力了。
樊太初不知道，這是楚寧故意為之的，為的就是提升擔山宗的形象。
楚寧有些靦腆一笑：“弟子原先沒敢說，是怕府主覺得弟子吹噓原宗門。”
“以后實說便是，是真是假，本主和諸位長老自能分辨。”
“是。”
樊太初對于華夏世界很是滿意，僅是一宗便是有一位洞虛后期強者和如此多的化神修士，足以證明華夏世界的潛力了。
“擔山宗只有一位洞虛強者嗎？”
不過樊太初心中也有疑惑的地方，雖然一位洞虛后期強者抵得上數十位洞虛初期，但同樣的洞虛后期的難度不是洞虛初期可以比的。
一個宗門有一位洞虛后期強者，按理來說是能夠再培養出來那么一兩位洞虛初期乃至于中期的。
洞虛境每個境界的差距，都是數千年的差距，這個時間足以再培養出來一位洞虛初期修士來。
“府主，我原來宗門除了掌門是洞虛強者外，還有兩位長老也是洞虛強者，只是當初遭遇了那些異魔，兩位長老都戰死了。”
異魔之亂，楚寧給講述過，樊太初點點頭，這么看來華夏世界經歷了一場種族之戰，還能保留十位洞虛強者，這底蘊在次級世界也絕對名列前茅的存在。
“府主，弟子有一疑惑。”
“說吧。”
“弟子能夠來到蒼天界，不是因為弟子的實力達到了華夏世界的最頂端，而是因為一次意外，這意外根本不可復制，那華夏世界其他修士又該如何來到蒼天界呢？”
楚寧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畢竟連云前輩這種洞虛后期強者都無法穿過那東海域的巨浪，其他修士就更別說了。
樊太初撫須笑道：“只要與你們華夏世界建立了聯系，日后宗門可以給予其前來蒼天界之法，由華夏世界布置一個傳送陣，便可以單向前往蒼天界了。”
聽完樊太初所說，楚寧便是徹底放心了。
這種傳送陣，只能是由北境那邊搭建，圣府會給予陣法圖卷，若是北境那邊收集不到結陣所需材料，圣府會耗費一定代價給傳送結陣之物過去。
北境。
擔山宗，念唐山。
在漩渦消失后的一個時辰，楚寧回到了念唐山。
那些在擔山宗的化神修士，默默朝著楚寧行禮，而后上了停在山門前的飛舟，離開了北境。
這些化神修士，要趕回去自己的店鋪坐鎮。
“辛苦云前輩了。”
楚寧回到念唐山，向云善長表示感激，同時也將從樊太初口中所知道的消息告知了給云善長。
一旁的云安瀾聽到楚寧的話，忍不住道：“既如此，那為何剛剛交流之時，這圣府府主不把陣法直接給說出來？”
越早說，他們這邊也能越早去收集材料，早點將傳送陣給布置好。
楚寧沒有回答，云善長卻是撫須笑道：“安瀾，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若傳送陣由我們北境自行搭建，豈不意味著北境可以有另外選擇？”
不給傳送陣，是為了把握主動權。
楚寧眼睛一亮，姜還是老的辣，這云前輩一眼就看透了府主的用意，而他卻是要琢磨好一會才明白。
這種單向傳送陣，只怕傳送的位置并非固定的，若是現在給北境掌握了，到時候北境待價而沽與圣府談條件，圣府反倒是被動了。
“圣府那位府主的意思，是先讓老夫與其他勢力的洞虛強者達成協議，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圣府才會再給傳送陣之法，雖然那位府主沒有說要強制加入圣府，但老夫想來，一旦九境和圣府達成了協議，那要想再轉投蒼天界其他宗派，只怕會受到限制。”
“前輩說的沒錯，雖然府主沒有明說會有什么限制，可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一樣的，沒有免費的午餐可吃，必然是要有代價的，接受了圣府的饋贈，那相應就要付出代價。”
“是這個道理。”
云善長點點頭，看向楚寧道：“接下來伱準備怎么辦，怎么借這圣府之勢解北境之危？”
“這都被前輩看出來了？”
楚寧臉上有著震驚之色，當然，一半是裝出來的。
“若不是為了解北境即將面臨的危機，你完全不必演這么一出戲來欺騙圣府，這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云善長那雙洞徹人心的眸子仿佛能夠看出楚寧心中所想，事實上在楚寧第一次跟他講述計劃的時候，他便知道楚寧的打算了。
借用圣府來讓外境洞虛強者，不敢再對北境動手。
最好的震懾之物，便是沾染了那圣府府主氣息的書信。
此物使用的得當，外境那些洞虛強者出于忌憚，絕不敢再對北境動手。
“前輩說的沒錯，晚輩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心思，用圣府來震懾住外境，不然等到北境禁虛陣消散，外境必然趁虛而入對我北境下手。”
禁虛陣，洞虛強者是可以進來，可一旦進來實力便是會被壓制在洞虛之下，在楚寧還有虛器在手的情況下，外境這些洞虛強者自然不會冒險。
對于這些強者來說，不外乎就是再等三百年的時間。
“此事可行，但正如同你對那圣府一樣，需要從長計議。”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會的。”
云善長帶著云安瀾走了，擔山宗恢復了冷清，楚寧也是給余青傳音，讓其可以帶著擔山宗弟子們回來了。
念唐山巔。
楚寧站在山巔，回憶著分身領悟的空間之道的軌跡，右手凌空一劃。
然而下一刻，楚寧的眉頭便是皺了起來。
在北境，他這空間之道的施展竟然比在蒼天界艱難了許多。
原因出在哪里？
要知道他的本體比起分身還要強大，按理來說分身能夠施展，本體就更能施展，且只會比分身更為順暢。
問題不在自己身上。
“師尊，是不是其他世界和蒼天界有著區別？”
“你能問這問題，看來也是注意到了。”
洪容端聽到自己弟子的詢問，微微一笑道：“我等修士在洞虛之上還有一層境界，名為蒼天級，但只有蒼天界能夠誕生蒼天級強者，其他世界的修士無論再驚才絕艷，都不可能踏入蒼天級。”
“原因出在哪？”
“其他世界的大道法則并不完善。”
“法則不完善，是不是就領悟不到道之法則？”
“本來這個問題，該等你踏入洞虛境后為師再與你介紹的，可即便你在陣法之中感悟到了空間之道，為師便可以給你講解一些。”
洪容端眸子輕抬，看了眼蒼穹，而后幽幽道：“元嬰修士，調動的是天地靈力，以靈力孕育元嬰，而化神修士則是以自身融入天地，但到了洞虛境界，修的便是道之法則。”
“其他世界，道之法則不完善，哪怕是領悟到的道之法則也是殘缺的，既然是殘缺的，自然不可能踏入蒼天級，同樣的在其他世界因為道之法則不完善，能夠領悟到道之法則的修士比起蒼天界來說少太多了。”
“蒼天界，能夠成為諸多世界中最強的一個世界，不僅僅是因為修士基數大，誕生的強者多，法則之完善也是重要原因。”
“多謝師傅解惑，弟子明白了。”
“嗯，你現在不必太在意領悟到的空間之道，先把修為境界給提上去，等到了洞虛境后再去感悟空間之道，到那時候便是會有更深刻的理解。”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楚寧確定了一件事情。
本體之所以對空間之道的施展會不如分身，是因為北境的大道法則沒有蒼天界完善。
看來完善極光之翼，需要在蒼天界完成。
三天后，楚寧離開圣府。
為了完善極光之翼，按照自家師尊的介紹，他要前往一個地方。
九疊泉。
這是蒼天界南部一處較為特殊的地域，也屬于圣府的管轄范圍。
楚寧會前往九疊泉，是因為師尊告知他，九疊泉的名字來源于一口泉水，以及且混亂的空間。
九疊。
此地空間極其混亂，多處空間交疊，最多一處可有九個空間重疊在一起。
一不小心踏入其中，很有可能身軀立刻被切割成九塊。
可即便如此，依然是有許多修士會前往九疊泉，因為九疊泉的那一口泉水，號稱不老泉，服用有延年益壽之效。
許多壽命無多的修士，不甘心就此隕落，往往會前往此地放手一搏。
而此刻在九疊泉之地，有著四道身影正在疾馳，皆是化神中期，四人各自祭出法寶，飛速朝著前方而去，在四人的身后一團云霧快速涌來，不斷接近著四人。
“這樣下去我等四人只怕逃不掉，不如分開行動。”
其中一位男子開口，另外一男一女目光看向了穿著花裙女子。
徐若冰聽到這話，再看到另外兩人的神情，就知道這三人是打算讓自己來吸引身后之人的注意力。
“諸位，若是我……”
徐若冰自然不同意，但下一刻身后涌動的黑云突然停止了涌動，于此同時她那三位同伴也全都噤聲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在四人前方上空，一道銀光呼嘯而來，不過一息時間便是到了四人跟前。
這銀光是一艘飛舟，而在這飛舟甲板之上，一位男子一襲白衣勝雪站在那里，相貌英俊，宛若謫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