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螢月嚇得連忙摟住了他的脖子,乖乖的縮在他的懷里。
謝景淵抱著她走到一旁的紅木圓椅前,將她輕輕放了下來,又將她的鞋撿了回來,替她穿上。
看著蹲在她面前的謝景淵,桌上的一切正好是視角盲區,螢月裝作若無其事的讓他給自己套上了鞋,邊又從袖口中拿出瓷瓶,輕輕拔掉上面的塞子。
眼見一只鞋已經穿上,螢月轉了轉眼睛,開始搗亂。
謝景淵看著被她掙脫開的鞋,無奈的仰頭看她:“鬧什么呢?”
雖說是句不耐煩的話,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時,很是寵溺。
“就準許你耍我,不準許我耍你嗎?小氣。”別過臉,她古靈精怪道。
看著她這幅充滿靈氣的模樣,謝景淵忍不住笑了一聲:“行,我的大小姐。”
滿滿的寵溺,站在一旁的徐朔都有些聽不下去,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螢月被他這么一稱呼,臉紅了紅:“還不快點。”
催促著,看著謝景淵低下了頭,她連忙將瓷瓶拿了出來,對準雞湯彈了幾下瓷瓶的瓶口。
徐朔看著她的動作,都怕被謝景淵察覺,跟著一顆心提了起來。
謝景淵低著頭,認認真真的替她將鞋穿好。
趁著這個空隙,螢月連忙下完了藥重新塞到了袖子里,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撒了點在袖口處。
輕輕拍了拍,螢月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有些緊張的濕了手心。
謝景淵替她穿好了鞋,直起身:“慌慌張張的下來做什么?”
“給你喝雞湯補補啊。”
螢月沖著他甜甜一笑,端起了桌上被下了藥的雞湯,有些緊張的抖了抖。
說話間,看見碗邊白色的粉末,借著動作輕輕一揮。
謝景淵看了一眼,沒動。
螢月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明明說好了我喝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的,結果現在讓你喝雞湯都不肯。”
“只是喝雞湯?”謝景淵懷疑道。
搖了搖頭,她馬上道:“當然不是,怎么可能讓你做這么簡單又對我毫無用處的事情。”
如果只是喝雞湯那么簡單,憑借謝景淵這個聰明勁,定然就會發現這雞湯有問題。
謝景淵依舊不動:“那你讓我喝雞湯做什么?”
“補補身子啊,你太弱了!”
緊張中的螢月脫口而出道,全然沒發現話音落下時,屋內幾人意味不明的眼神,謝景淵都她這樣坦率但又富含深意的話說得耳尖微微泛紅。
謝景淵冷冷的掃了眼徐朔,徐朔立馬回意,帶著其他人下去。
原本一同謀劃的徐朔離開,螢月緊張的想要跟過去。
眼疾手快的謝景淵攥住了她的手腕:“我弱?”
慢一拍的她終于反應過來這句話對于他就是羞辱,只好支支吾吾的試圖說些什么挽回:“不弱,不弱……”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謝景淵沒跟她計較,坐在了她旁邊慢悠悠的喝起了雞湯。
這一套下來,螢月都覺得小心臟有些受不了。
看著謝景淵喝著雞湯,她松了口氣,跟著落坐在他身側,裝作無意的詢問:“對了,那群黑衣人查清是誰的人了嗎?”
碗中的雞湯喝了個精光,謝景淵拿著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嘴都挺硬的。”
言下之意,還沒審訊完。
螢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糾結于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其實她有可能跟那群黑衣人有關。
可她卻完全不知道那群黑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說了謝景淵不相信她,那該怎么辦。
她自顧自的想著,臉上滿是糾結。
謝景淵見她臉色不太對勁,并沒多想,以為她是又想到了當時的場景,便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別怕,我會好好審訊清楚,絕對不會再讓任何危險降臨。”
回過神,螢月愁緒涌上眉間,重重的點了下頭。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會,螢月便假裝困意上來,乖乖的回去床榻休息,實際上余光總是在偷偷的關注著他。
瞧見謝景淵替她掖了掖被角,卻偷偷的側過身揉了揉眼皮,她便知道藥效已經發揮。
“吹燈吧!”她道。
謝景淵微微詫異:“今日這么早?”
打了個哈欠,她眼角有些淚光:“也不算早,主要是有些困了。”
謝景淵不疑有他,連忙吹了燈,跟著在美人榻躺下。
一開始,他還在強撐著,不想就這么睡著,怕等會沒能夠照顧好螢月。
可徐朔拿來的藥效力很猛,即便謝景淵意志力很是強悍,但也抵不過這生理上的反應。
螢月聽見呼吸聲漸漸的重了起來,她輕聲喊了聲:“小侯爺?”
安安靜靜的,沒有回應。
她輕輕的下了床榻,走到謝景淵的面前,又在他面前叫了好幾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他熟睡的面孔,螢月笑了聲:“還不是栽在我的手上!”
說罷,她喚了一聲徐朔,早就等候多時他推門而入,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夸贊道:“果然是夫人,也就只有夫人你有法子讓侯爺乖乖聽話了。”
螢月聽見夸贊,心中一喜,表面還是特別謙虛道:“也沒有啦!快,搭把手,把侯府扶回去好好休息吧,都幾日窩在這美人榻了,我看著都難受。”
“是。”
喚來了兩個侍衛,兩人將謝景淵扶到了徐朔的背上,打算將他背回去。
見徐朔回身似乎是想要跟她行禮,螢月揮了揮手:“算了,快回去吧,記得給你家侯爺點點助眠的熏香。”
等徐朔一走,螢月看著空空的美人榻,一瞬間還有些不太習慣。
這段日子,全都是靠著謝景淵在旁照顧著她,這些舉動也都被她看在了眼底。
躺回床榻,螢月呆呆的看著房梁,一瞬間思緒有些放空。
這時,寂靜的搖光小院內傳來一陣沙沙聲,似乎是外頭葉子擺動的身子。
可今日風并不大!
螢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想要起身,便不知道何時,窗邊站著一個黑衣人,腰間別著一把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