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才女,因相差踏錯一步,墜入深淵。
眾人看著寧風月有些瘋瘋癲癲的模樣,心底忍不住唏噓,雖覺得她很是可憐,但比起她們自身的家族和利益,眾人皆眼睜睜的看著她發瘋,無人敢上前求饒。
原本真心對待她的池冉云,也因識破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失落著沒動。
“放開我,你們膽敢碰我,我可是太子的人!”
奮力的掙扎著,寧風月咬住想要過來捂住她嘴巴的侍衛,瘋瘋癲癲的喊道。
眾人見她瘋不擇言,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寧夫人眼神一冷,唯恐她繼續鬧下去,牽扯出來更大的事端,上前一步呵斥道:“寧風月!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是不是?”
寧風月瞧見她,狼狽的甩開抓住她手臂的侍衛,跌跌撞撞的撲向她的腳邊,求饒道:“母親,你救救我!”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人帶下去。”螢月命令道。
“放開我!放開我……嗚嗚嗚。”
怕她再胡言亂語,徐朔拿過她的帕子,一把塞入她的口中,阻止她再說什么,直接把人帶了下去。
寧風月被大理寺的人帶走,眾人面面相覷,皆沒想到參加一場宴會,能夠發生這么多勁爆的事情,寧夫人頭疼的捂住了腦袋,往后倒退一步。
“娘……”
寧書瑤連忙扶住她,滿臉急色。
輕輕搖頭,寧夫人看向其他人,緩緩道:“今日之事,是我沒能夠教養好女兒才犯下的錯,還請諸位夫人小姐們見諒,多多擔待。”
見狀,螢月上前忙跟著道:“寧夫人,大家都知道你對寧風月其實很好,并沒有任何偏頗,只是這人變壞了,是一瞬間邪念的事,并不是你的錯。”
“是啊,是啊,寧夫人,我們心底頭都清楚,這跟你無關,你看看書瑤,如今被教的這么好。”
“可不是嘛。”
眾人見螢月出聲,想到她背后的玲瓏閣和侯府,識時務的附和著。
寧夫人轉頭看了眼寧書瑤,稍微有些安慰,摸了摸她的頭發。
宴會結束,螢月迫不及待的乘坐馬車回到侯府,直奔書房尋找謝景淵,剛剛走近,便聽見了里頭的談論聲。
“侯爺,已經審訊出來了,如同侯爺猜測,黑影的確是太子身邊的人。”屋內,徐朔停頓片刻,小心翼翼看了眼謝景淵的臉色,繼續道:“據黑影和寧風月交代,是太子找上的她,為的便是……防止侯爺有二心,想著借寧風月,對夫人動手,以此留有把柄將侯爺困在身旁。”
螢月愣在原地,僵著脖子忍不住去看屋內人的臉色。
不是說了太子和他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感情最為堅固的嗎?
可結果呢,太子卻在忌憚他,私底下偷偷派人拿捏住他的把柄!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謝景淵低著頭,額前的散發擋住了他的眼睛,瞧不出他的喜怒,但隱隱能感覺來自他身上的低氣壓。
看見螢月,徐朔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沖著她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書房的門。
四周寂靜,只余屋外微風吹動葉子的沙沙聲。
有些心疼的望著他,螢月緩緩往他身旁走去:“景淵……”
面前的人毫無動靜,依舊低著頭不言,螢月想了想,伸出手覆上他的腦袋,溫柔的撫摸著:“我都聽到了,若是你心情不好,便與我說說話好不好?”
不同于以前見面時的尖牙利嘴,螢月顯得越發恬靜溫柔。
感覺到他的身子僵了僵,似乎已然被她的話觸動,螢月微微彎腰,抱住了他,懷中的人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做,整個人呆住了沒動。
“別難過了。”
螢月知道她從來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可看著他難受,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也在跟著微微刺痛。
身子漸漸放松下來,謝景淵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無礙。”
從來不是一個會將自己內心想法暴露出來的人,即便是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會強裝。
一聽見他這話,螢月松開了他,轉身便想走:“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回玲瓏閣了。”
“別走。”
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螢月旋轉一圈,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懷中倒去,整個人被緊緊禁錮在他的懷中。
螢月努了努嘴,佯裝不樂道:“不是說沒事嘛,那還不讓我走了。”
謝景淵緊緊的擁著她,聲音有些悶悶道:“就借我抱一會兒。”
將臉埋在她的肩膀處,螢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夠稍微判斷著,溫聲道:“其實,我以前也有個很好的朋友,不過后來因為一點利益,我們分開了。”
聽著她的話,謝景淵動了動。
“我以為我們從小到大的感情會有所不同,只是沒想到,在他的心底頭,那個位置會那么重要,他若是想要,我大可幫他爭。”謝景淵輕聲道。
他慢慢的在螢月的勸說下,一點一點的放開自己的心。
摸了摸他的頭發,螢月理解道:“可是,他是太子啊,是未來的皇上,你的能力那么出色,那么卓越,風頭甚至蓋過了他,若是我,我也留不得你,怕你有一天突然反悔,想要那個位置。”
抬起頭,謝景淵看向她,撞進她清澈的眼眸中。
“所以他沒做錯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身處于某個位置上的無奈,無論是太子還是你,不都是這樣嗎?”
捧著他的臉,螢月耐心的哄著他,這一番話讓謝景淵心底頭舒坦了許多,也沒再繼續計較下去。
只不過,趁著這樣好的機會,他試試苦肉計不是什么壞事吧!
捂住心口,謝景淵難受道:“我知道,只是難免還是會難受。”
螢月看著他,很是不忍心,更何況,她今日才知道原來謝景淵之前接近寧風月,竟然是為了查清一切,他為了她,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那她呢?
“你不是想要我留在侯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