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頷首:“是。聽說那群瓦真人形容狼狽,手里的兵器卻都很是趁手,這才打了北疆戰士一個措手不及。不過第二次后,他們有了防備,這才又贏了一場。”
烏格勒一愣:“怎么會這樣?”
自從木木貞兒生病,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可輕舉妄動,更不允許隨意發動爭斗。
這些在邊境燒殺搶掠的,通常都不是正規軍,可如果那些人真的只是野匪,又哪里搞來的那些好用的武器?
沈延川側頭與他對視一眼,微微挑眉,“大王子竟不知此事?”
烏格勒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因為他是真的沒聽過!
這就證明,他早已失去了對瓦真的控制!
“敢問世子,那兩場爭斗,傷亡如何?”
沈延川頓了頓,“死傷將士百余人。”
烏格勒拳頭緊握,渾身肌肉緊繃,胸口似有火焰瘋狂燃燒。
尋常小規模的亂斗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像這樣死傷上百的,按規矩都要上報給他的!
然而他全然不知情!
要么,是有人隱瞞軍情不報,要么,就是有人將這消息提前攔截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烏格勒愿意接受的。
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卓拉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滲透到了他和父王的身邊,悄無聲息地完成了這一切!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是徒勞,他能做的,只有返回瓦真,親自尋到一個答案!
想到這,烏格勒再也待不下去,拱了拱手,便率領眾人離開。
那份和談書,他自然也一并帶走。
穆武帝沒有挽留。
有些事情,還是交給瓦真自己處理得好。
外人,只需要靜觀其變。
一場熱鬧的宮宴,就這樣倉促結束。
黑夜籠罩,北風凜冽。
葉初棠撥了撥爐子里的炭火,忽而聽到什么動靜,便往窗邊走去。
她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院子里一片寧靜,只月光將庭院中的枯木投下淡淡影子。
房間內的小五已經鉆進被窩,跟著往這邊看了過來,烏黑的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大晚上的,誰又來找阿姐?
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被她拋諸腦后,又乖乖拿出一個新荷包放在床頭,虔誠又認真地雙手合十。
——新的一年,新荷包里又會長出多多的銀子!
等她在心里默念完三遍,葉初棠終于關好窗戶回來了。
小五抬頭,本來沒想問的,但瞧見自家阿姐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便也生出好奇,比劃了兩下。
——阿姐,發生什么事了?
葉初棠神情更加古怪,荒謬之中,好像還帶上了一絲同情。
“瓦真大王子烏格勒,也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一位,家被偷了。”
小五:……???
怎么個意思?
葉初棠對上她圓溜溜的大眼睛,肯定地點點頭,又搖頭,一聲輕嘆。
“出個差的功夫,被偷了個精光,還真是可憐啊。”
小五不太聽得懂。
那位大王子,先前瞧著不是很厲害的嗎?這才過去幾天,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葉初棠一時有些可惜。
“早知今天這么精彩,該去現場親眼看看的。”
她想到什么,忽而輕笑一聲,輕輕捏了捏小五的臉蛋。
“看來已經有人先你一步,把生意做到瓦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