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第584章 斷尾求生(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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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斷尾求生(二更)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03日  作者:戰西野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戰西野 | 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 


葉初棠不置可否。

但這樣的反應,在葉璟言看來,已是默認。

他微微蹙眉:“謝沛雖然曾和瓦真數次交手,但這些年已經歸京養老,除了一個忠勇侯的名號,再無其他實權。他又怎么會和這些事再次扯上關系?”

葉初棠點了點棋盤:“你別忘了,謝沛雖然退了,軍中威望卻是極盛。”

“可燕南王和定北侯不也——”

葉璟言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動。

葉初棠下頜輕點:“不錯。手握兵權之人并不只有謝沛一人,但他當初最先卸甲,如今便也最為被動。”

要說穆武帝會更信賴燕南王和定北侯?葉初棠并不這么認為。

帝王多疑,對誰都永遠不可能交付百分百的信任。

尤其是手握實權的臣子。

謝沛年紀在幾人當眾最大,且受傷病困擾,十年前便選擇將兵權交了上去。

他以為這是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卻不知世事莫測,尤其帝王心術,更不可信。

“他退下后,北疆便只剩下定北侯坐鎮,這樣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便是陛下,也不能夠。”

穆武帝并不愚蠢,相反,他是一位極其聰睿的帝王。

家國與皇權,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這樣一來,只要能保北疆平安無事,沈侑嚴反而成了權勢最穩定的那一個。

反觀謝沛……

“他當年的部下如今也在軍中占據要職,若他開口,那些人多少要賣個面子。單單是這個,就是一筆無法衡量的財富。”

葉璟言遲疑道:“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謝安鈞生來體弱,不能習武,這么多年幾乎從未出過京城,和那些武將也沒過多往來,按說怎么也——”

忽然,他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驚愕。

葉初棠唇角極輕地揚起一抹弧度。

“謝安鈞的確不行,可謝沛又不只有這一個兒子。”

一瞬間,葉璟言只覺得先前想不通的那些事兒,都有了答案。

“難怪!”

難怪謝安白做出浪蕩之姿,任由自己聲名狼藉,也不曾悔改——這本就是他故意為之!

“不管他這么做是謝沛的授意,還是他自己的選擇,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謝沛在軍中后繼無人,再不能成氣候了。”

葉初棠說著,一手托腮,懶懶推出一枚白子,云淡風輕又斬釘截鐵地截殺剛剛有了一線生機的黑子。

“這樣的局面,謝沛應該是很滿意的。只是他算來算去,卻唯獨算漏了自己最為在意的長子。他只怕從未問過謝安鈞,是否甘心只做一個徒有虛名的忠勇侯?”

葉璟言心臟猛地跳了兩下,隱隱約約感覺觸碰到了一個驚人的真相。

“阿姐的意思是,謝安鈞……”

“繼續。”葉初棠催促他落子。

葉璟言低頭看了眼,發現不知不覺間,黑子竟再次陷入絕境。

他眉心微凝,過了許久,似是已經放棄了一般,在另一個位置落子。

葉初棠卻笑起來。

“想圍魏救趙?”

“不。”葉璟言搖頭,“是斷尾求生。”

前路既已是死局,那就只能舍棄一切,謀求最后的希望。

葉初棠眨了眨眼,眼角笑意更深。

“如此便可么?”

葉璟言手掌微微收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他也不確定。

一切都取決于對手。

他的掌心漸漸沁出汗來。

終于,葉初棠執棋,“啪”地一聲落子。

葉璟言松了口氣——阿姐下的這一步,正在他的預想之內。

他沒有猶豫,跟著落子。

葉初棠繼續閑散與他下著,也并未繼續剛才的話題。

棋局已經進入白熱化的廝殺階段,房間內只剩下棋子敲落棋盤的聲響。

小五神情專注地看著,時不時緊張地看一看自己左邊的那一沓銀票和右邊的那把緊鎖。

外面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時不時傳來煙花爆竹的喧鬧之聲,聽來十分熱鬧。

倒是越發襯得這屋內清凈安寧。

當然,只有葉初棠這般覺得。

葉璟言盯著棋盤,一步慢似一步,越到后面,眉頭皺得越緊。

小五也是大氣都不敢喘,同時暗暗慶幸今日和阿姐對峙的不是自己,不然早就嗝屁了,還玩兒個什么勁兒?

棋盤之上,黑子逐漸被吞吃,不知不覺間,竟已被白子死死包圍,再無喘息之機。

終于,葉璟言長長吐出一口氣,將手中黑子扔回棋罐,抬眸正正看向葉初棠,道:

“我輸了。”

嘩啦啦——

小五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銀票嘩啦作響,小臉紅撲撲,眼睛晶亮不已。

果然還是阿姐贏了!

她的小金庫又有進項啦!

葉初棠忍俊不禁,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又看向葉璟言,笑著道:

“進步不少。”

聽得這一句,葉璟言也笑了起來。

“阿姐謬贊,我還差得遠。”

他垂眸看了眼棋局。

和阿姐下棋,他輸的心服口服,不過——

“方才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還以為能翻盤。”

葉初棠唇角微揚。

“不是你想的法子不夠好,很多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更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想當然就能成的。”

就如這一局棋。

亦或是,謝沛,謝家。

葉璟言胸口一震,神色收斂,垂首認真應聲:“阿姐說的是。”

葉初棠一邊撿棋子,一邊漫不經心道:

“那日宮宴之上,陛下令謝沛與瓦真使團交涉,謝沛將從善如流,做得極好。但之后不久,謝沛還是死了。”

葉璟言猛地抬眸,心下震驚不已。

如此說來,謝家發生的一切,豈不都是陛下的意思!?

可謝沛,不,應該說是謝安鈞,究竟犯了什么錯,竟惹來這樣的災禍,以至于謝沛要以命相抵!?

而謝沛的死,又是否已經令陛下滿意,平息所有事由?

思來想去,葉璟言心中只剩下最后一個荒唐而大膽的猜想。

“謝安鈞……和瓦真那邊有關聯?!”

最后一枚棋子收起。

葉初棠終于抬眸,并未直接回答葉璟言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在國子監,可曾聽過謝安鈞與范承卓交好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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