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公報私仇,討債!月票兩萬一千五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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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春等人都是有些喪氣。
“沒事,你們先忙別的。周長春,正好你這隊沒事情,接下來跟我去拜訪一些師門故舊。也算是串串門子,走走關系。”
方徹的笑容里面,透露著無限的冷意:“黑霧,名單列好沒?”
如今終于騰出手來,方徹開始秋后算賬了。
印神宮當年送了一千多年禮都打了水漂的帳,夜魔大人還沒開始算呢。
這等事,一開始根本不能做,必須要主審殿有了成績,打出聲威來之后,才可以做。
而且一口氣才能出的爽快。
方徹一直壓在心里。到了現在,也已經是到了時候。他仔細計算過:自己剛剛受了委屈——是的,在辰熙這件事上,甭管方徹本意是什么,但就明面來說,方徹的確是受委屈了。
從公事來說,是被攪亂了辦公,阻礙了辦案。
從私人來說,乃是被打壓了。
從處置來說,純屬是陪著辰熙被處罰,按照夜魔本身行為來說,是夠不上處罰的。
道理很簡單:雙方鬧事,必然有一方不對。各打五十大板這等事,那必然就是有一方委屈。
而現在這次各打五十大板,毫無疑問受委屈的就是夜魔大人。
這一點,連辰熙自己都認。
而方徹終于有了這么一個‘我受了極大委屈’的機會,高層現在對自己是有歉疚的,他豈能不利用?
在這等檔口,就是方徹真正闖禍,肆意妄為的時候了。
而且絕對不擔心有什么后患。
這……乃是真正的鬧事技巧!
“列好了,基本事實清楚。”
黑霧道:“當初印教主來到總部,其實能找上門送禮的人,也不多。分別是總后勤部五處一堂的宋主管;還有總裝備器械部的,以及作戰部下屬第九戰堂第二舵的……”
“一共是七個人。強行論輩分,都屬于印教主的師伯輩;其中宋主管是師祖輩……”
黑霧道:“這七人,曾經多次旁敲側擊打探情況……”
“走!”
方徹指著下面道:“這位是于師伯祖吧?走走,帶著我前去拜見。這么久了都沒拜訪師門長輩,我這個驚神宮弟子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于是主審官大人扔下一堆正事兒,帶著黑霧寧在非以及第一隊一百人,前去拜訪師門長輩(公報私仇)了。
而其他人都是緊鑼密鼓的開始辦案子。
這位‘于師伯祖’名字叫做于化。
自從夜魔參拜驚神宮那天開始,于化就一直心驚肉跳。
全家商量了不知多少次。
對于當初收了印神宮的禮卻沒辦事的事情,這么多年一直沒當回事兒,但最近卻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隨著主審殿聲威鵲起,夜魔威震神京,于化就越來越是后悔。
圣皇級別的大高手,甚至做夢都能夢到印神宮前來討債。
從而一驚而醒,一身冷汗。
如今,夜魔雖然被關了禁閉,但是,卻更加害怕了。這樣的大事,就只是關個禁閉?
都是老江湖,豈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可不是人家文一品,有項副總教主保著,更不是辰熙那種九大家族嫡系血脈,夜魔若是找來,自己該怎么辦?
然后就聽說夜魔出來了。回到主審殿了……
于化現在都已經愁的不出門了。
自從三方天地之后,于化就算是去單位上值,別人都對著他指指點點,背著他竊竊私語。
尤其是主審殿陡然橫空而出之后,所有同僚,都跟躲避瘟神一般的躲著他。
平常連一句話都不敢跟他說。
“就這貨,當初每年收夜魔師父印神宮的孝敬,卻什么事兒都沒給人家辦過。”
“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他自己吹都不知道吹了多少年了。誰不知道?你居然還以為這稀奇?”
“夜魔會來報復么?他知道這些事嗎?”
“印神宮畢竟死了,這種事未必跟徒弟說吧?”
“別管那些,反正,跟咱們沒關系。”
而等到王家李家的事情傳出了之后,就更加的熱鬧了。
“我草這可得躲遠點。”
“千萬別惹一身騷。”
“惹一身騷?呵呵,被夜魔看到,那就不是一身騷那么簡單了……”
“反正,找上門算賬的時候,距離不算遠的都要濺一身血是肯定的。”
“誰膽子大,往前湊湊試試。”
“算了算了,不敢試。”
于化在單位已經直接成了瘟神。
手下的十個人干脆居然辭職不做了,放棄了鐵飯碗無影無蹤。
于化心情不佳,去告假幾天休息,上司很痛快的同意了:“多休息幾天,依我看,這兩三個月,你就不必來上值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于化心里很明白。
這是讓我休息?
這是生怕我把麻煩帶到單位來啊。
而且嘴上說著‘這兩三個月不用來了’,但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卻是:你這輩子恐怕來不了了。
拿了假條,臨走的時候,上司情真意切的說:“老于啊……想干點啥,就干點啥,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別虧著自己嗷。”
嗷?我嗷你妹妹!
這一日,在家里坐著長吁短嘆,除了幾個妾室和兒女沒處跑之外,其他人,早在半月前就都跑了個精光。
大早晨的,看著太陽發呆。
家里早就設立了印神宮神位,每天都在虔誠上香。只要你沒告訴你弟子,只要你弟子別找來,神宮啊,我供奉你一輩子香火……
正在心情煩亂的時候。
突然外面一片安靜。
整個居住區域,安靜的掉落一根針,都如同雷鳴一般。
天地似乎陡然凝固。
然后于化就聽見一片腳步聲,向著自己家這個方向而來。
人沒到,那一股肅殺氣勢,已經像是一片秋風吹過盛夏蔥蔥山林。
一片片的神念,大網一般的湊過來,顯然都是住在這一片的其他人看熱鬧的。
人是不敢親身前來看熱鬧的,但是神念籠罩一下,滿足一下好奇心,還是沒什么問題。
于化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在門口伸出頭來看的三個小妾人人臉色如土。
大門被寧在非一腳踹開。
隨后寧在非躬身:“大人,請進。”
方徹的聲音淡淡的:“寧護法,這是我來拜訪師門長輩,又不是來尋仇。你說你這一腳踹的……嘖,這大門碎的真均勻,寧護法果然修為高強。下次踹的時候,我要看碎成三角形。”
“大人放心,下一個大門,您想看什么型,那就是什么型。”
“行了行了。進去吧,別搞得動靜太大,影響不好。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夜魔是來公報私仇的。那可不行。”
方徹認真嚴肅的道:“你們要記住,大人我是光明磊落的,公報私仇這種事,咱們主審殿作為執法部門,可萬萬不能干啊。”
四周一片馬屁聲:“大人向來清正廉潔,公正廉明,天下皆知,在我們唯我正教乃是有口皆碑!”
“哈哈哈……”
方徹滿意了。
背負雙手,施施然走進了大門。
正看到于化花白的頭發,佝僂著身子迎了過來:“參見主審官大人。”
方徹挺直了身子,含笑道:“管家?起來吧,我是來拜訪于化師伯祖的,師伯祖在嗎?”
“卑職便是于化。”
“哦……你就是于化?”
方徹雙手負在身后,目光下垂,居高臨下:“不像啊,我師父印神宮經常說,師伯祖豐神如玉,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躺平啥也不干……嗯,你真是于化?”
“正是在下。”
“哦,師伯祖啊。”方徹笑吟吟的道:“本來應該給師伯祖行禮,只是弟子這個腰彎不下去,這可怎么辦?”
“卑職受不起大人行禮……”
于化誠惶誠恐。
方徹皺眉,突然道:“你這是在表示不滿?”
寧在非飛身而出,一巴掌抽在于化臉上:“竟然敢對大人不滿!”
于化一個跟頭被打出數丈,一口牙齒就嘩啦一聲掉下來一半。
“大人饒命啊……卑職知錯了……”
于化拼命的快速跪起來。
“你錯了?你錯在哪了?”方徹背負雙手,緩步上前。站在于化面前。
周長春迅速從戒指里拉出來一把太師椅子。
嘩啦一聲鋪上一層干干凈凈的綢緞,瞬間將太師椅包裹成一絲不茍的寶座,放在方徹身后,尊敬道:“大人請坐,大人日理萬機,別因為這點小事累著。”
“懂事。”
方徹緩緩坐下,翹起來二郎腿,居高臨下看著于化:“說吧,你錯哪了?”
“卑職當初……不該收印教主禮物,更不該收了禮不辦事。”
于化跪在方徹面前,磕頭如搗蒜:“卑職已經知道后悔了,這段日子里,天天供奉印教主神像……請求寬恕。”
“神像?”
方徹瞇起眼睛。
衣袖一揮。
房門大開。
只見在于化家正房中堂位置,掛著一副畫像。
身穿教主服,手持血靈劍,面目清癯陰鷙,目光清冷銳利。
正是當初震撼東南的一心教教主,血靈屠,印神宮。
畫像前面,香燭冉冉。
房門打開。
微風進入。
畫像起起伏伏,便如畫中人衣袂飄飄在行走一般,一雙清冷的眼神,似乎也多了幾分感情,如同要透過陰陽兩界空間,凝注在方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