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似乎手都有些發軟,拿了工具來,還在抖。
死者頸腔里還在不住往外流血……
方徹呵斥一句,夜夢才抖了一下,開始干活。
香汗淋漓。
這一刻的夜夢雖然有點偽裝,但也有三分真實,她雖然也殺過人,那卻是在戰斗中,而且殺人之后就不管了。
哪曾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尸體?
今天這一遭,也實在是破天荒頭一遭,挖坑速度慢的令人發指。
方徹嘆口氣,看來這丫頭是演起來入戲了。
拿過一把鍬,也開始幫忙。
但見泥土不斷地揚出來,方徹熟練到了極點的挖出來一個坑,正好容納三具尸體,足有一丈深度。
一腳一個,將尸體扔下去,一蓬從武院兌換來的藥粉就撒了進去。
灑在尸體上,尸體肉眼可見干枯。
然后方徹迅速的填土。
將地面弄平整,用腳踩了踩,跳高的蹦跶幾下。
滿意的停下。
“明天去買幾棵靈果樹。”
方徹吩咐夜夢:“栽在旁邊。以后再有尸體,還往這里埋。”
夜夢臉色蒼白:“啊?”
“啊什么啊?”
方徹道:“這種武者,長期打磨肉身,肉身里充滿了靈氣,死去后體內能量才會緩慢揮發,栽種幾棵靈果,絕對能生長茂盛。”
夜夢有一種嘔吐的沖動。
“等靈果成熟了,我讓你天天吃。”方徹道:“又香又甜。”
“嘔……”
夜夢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終于吐了出來。
兩側。
錢三江和范天條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卻同時心里呸了一聲:天生的小魔頭!
沒事了。
范天條那邊就地收隊,大家各自休息。
錢三江則是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明日再來。
清晨。
方徹拎著一個袋子,袋子里是三個盒子。
一臉冷肅,一身冰冷殺氣的向著武院走去。
火初燃那邊,還需要加一把火。
隨著方徹一邊走路。
袋子下端不斷地有滴滴血水掉落。
他沒去自己的一班。
而是一路徑直去了火初燃的十一班。
敲門。
正有一位教習在上課。
“方徹,你這個時候來,有什么事?”
“教習好,我有件事,想問問火初燃。”
“有什么好問的?”
教習皺眉。
方徹臉色蒼白。
將袋子解開,三個盒子擺在那里,一一打開。
頓時三個猙獰可怖的人頭露了出來。
同時,鐺啷啷,三個身份玉牌,火焰標志,被扔在了火初燃面前。
方徹眼睛瞪著火初燃,淡淡道:“火初燃,這是你們火氏家族的人嗎?”
火初燃豁然站起,臉色驟然變得一片慘白。
兩眼黑瞳直接呆滯了。
教習一看,也頓時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狠狠瞪了火初燃一眼。
全班嘩然。
各種復雜的目光,看著方徹和火初燃。
“火初燃。”
方徹聲音,在平靜中帶著一種即將爆發的火山的震撼感。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方徹的聲音不急不緩,語速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你我算是同學,縱然平日里有點小摩擦,又能怎樣?這么多次,我何曾對你下過殺手?”
“為了一點同學間的摩擦,你居然要你的家族派人來殺我?夤夜到來,下手無情!若不是我一個長輩正好來看我,此刻我哪里還有命在?”
方徹悲憤的一字字道:“你為何要這么做?!”
方徹是很懂的,所以他這一次,直接將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一片寂靜!
火初燃呆呆的站著,只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
三個死者中,有一個人,乃是火初燃的小叔。
其他兩人也是火氏家族中的重要人物。
火氏家族乃是八級家族,比起方徹的九級家族,底蘊要深厚的多。但是,一下子損失三位小宗師,也是代價巨大。
火初燃心中一團火也在燃燒。
他很想反問一句:你說為什么?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羞辱,每天一打,眾目睽睽之下,連打帶罵,你說為什么?
但他的喉嚨卻像是堵住了。
看著地上三個腦袋,心中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眼淚奪眶而出。
旁邊的人卻無法跟他感同身受,只是感覺匪夷所思,還有些氣憤。
火初燃真的派人刺殺方徹了?
武院學生,戰斗司空見慣,被打被揍,那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
有人開口:“火初燃,你怎么會找人刺殺方徹呢?方徹是打過伱沒錯,欺負你也沒錯。你要是有本事,將來打回來沒人說你,咱們是武院啊,但是你就這么找人殺他?這也太過了吧?”
另一人道:“再說方徹當初可是誠心要和你交朋友的,是你堅決不愿意,當著數萬人拒絕并且不屑一顧,誰先羞辱誰?大家都是年輕人,你要面子,人家就不要面子了?你居然找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