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混沌之海，誰是王佛
江南心的目光不敢直視眼前之人。
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卻還是免不了揣測起眼前之人的實力境界。
仙君？
不……比仙君更強！
因為那株晴空妙樹顯然已有仙君戰力，但在此人面前卻如同嬰兒一般，被反手擒下。
那就是仙王或是法身了……
雖然數月時光對仙尊超品微不足道，但王佛的態度卻令八荒界主暴怒不已！
“你為何要擋我？”
雖是大佛界所開設，但并不禁酒肉，所售靈酒反而高檔珍貴，佼佼者甚至能令仙君境修士增進修為。
而如果交不出錢，就得給王佛凈土打工――一位仙君圓滿在混沌之海內，一個月大概能搜集到煉制三縷原始氣息的鴻蒙紫氣，再請坐鎮凈土的佛門菩薩出手煉制一下，手工費就得花一半，再交一縷原始氣息作為停留費用，自己一個月的勞動成果僅余半縷原始氣息……
――混沌之海！
怎么看，這地兒都難闖啊……
“自是搭乘我極樂凈土大佛界的渡厄寶筏嘍。價格不貴，單程票，三縷原始氣息。”
陸銘卻不再理會被自己清了記憶的江南心，只是快速飛遁目標明確，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剛剛從江南心的腦子里得到了關于此地的情報。
這件事情也激勵了后來者們。
行行復行行。
“不，我就是王佛，極樂智慧王佛。”
這些細節瑣碎無需再談，重點還在于此地本身――也就是這個原始秘境。
“原始秘境，宇宙秘地。”
“那邊即是凈光星，亦是我們極樂凈土大佛界開辟的，位于混沌之海邊緣的據點。”
因為原始氣息不夠。
“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不清……”
怎么算都是買船票更劃算。
王佛與八荒界主消失之地。
“此地是何地？”
王佛凈土便因此而生。
探索者少也意味著少有人知曉混沌之海內的詳細情況，江南心更是只聞其名，對其他一無所知。
對于武者而言，原始道韻則類似于天人交感，但比之效果更強出許多，能使得武者靈機爆涌，對武意乃至武印皆有巨大妙處。
其色斑斕，流光四溢，浩浩蕩蕩一直蔓延到星空盡頭，不知多廣多寬。
江南心眼珠子一轉，俏臉通紅雙眼朦朧嗲嗲開口：“相公，您連妾身都忘了么？”
“嗯，原始秘境啊……那原始秘境又坐落在宇宙中的何地？”
剛剛回神，便看到了那顆晴空妙樹，也因此遇到了江南心。
王佛開設凈土，這是一條巨大財源，登上凈土的非佛門修士都得乖乖交錢。
“貧僧另有要事，就不再奉陪。”
陸銘手中倒是還有一些原始氣息，乃重復通關十一關所得。
“那是……”
“原始氣息的第三個用途，乃是感悟原始道韻所用。且這個用途，只在混沌之海中才可生效。”
混沌之海內部危險且混亂，時間空間都有些扭曲，但相應的機緣也多，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頻頻出世，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個幸運兒。
女子正想入非非間，忽聞聲音響起，蕩入耳畔。
整顆星球都是大神通者以大法力捏造而成，天然具備隱匿效果，使之不受原始秘境中土著怪物的侵襲。
卻又忽見混沌之海中騰起無量金光。
時而有奇形怪狀的異形怪物劃過星空，或大或小，但皆視陸銘為無物。
換言之，在混沌海中，原始氣息無限等同于對仙王法身都有效的靈丹妙藥，再結合原始氣息的第二個效果，這玩意兒真的是任何人也不嫌多。
更加空靈，更加深邃，仿佛大道淡漠且無情！
此乃，原始賜福！
八荒界主猛地瞇起了眼睛。
“另外一種方式即是使用原始氣息護體，從而進入混沌之海。”
“那就麻煩道友帶路了。”
又思索了一些細枝末節，陸銘起身離去。
然而就在待到兩字剛剛出口之時，極樂智慧王佛的聲音突兀一頓，仿佛卡了殼般，遲鈍且僵硬的久久說不出后續。
――代天特征愈發強大，遠非這些土著生物所能看穿。
不多遲疑，陸銘便拱手笑道。
一縷原始氣息可使修士暢行混沌之海一段時間，但具體多久，還要考慮探索的深度、是否發生戰斗、是否遇到天然險地等等……總之一縷原始氣息大約可護持修者深入混沌之海一個時辰左右――看似不久，但若是能從混沌海中得到什么機緣，那可就是一飛沖天的資本！
陸銘：“……”
陸銘愕然張嘴，看向江南心楚楚可憐的表情，復而笑罵一聲：“滾蛋！”
青鸞仙域。
而使用原始氣息，則可使修士親合原始秘境中的規則，更易感悟混沌之海內的各項規則之道。
酒樓二樓，包廂之中，陸銘一邊享受當地特色的酒水美食，一邊總結剛剛入手的，有關于混沌之海，原始氣息，以及王佛凈土的情報。
江南心：“……”
滾滾魔音轟鳴蕩開。
因為他自能發現，陸銘乃武者，卻未成法身，實力不強意味著身家不厚。
都知和尚會念經，殊不知他們斂財也有一手。
看出陸銘眼中意思的神成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誦念阿彌陀佛之后，笑著再道。
就是……
魔氣洶涌血氣浩蕩，佛光逆轉化作滔天魔焰。
數分鐘后，陸銘化作劍光瞬間遠去。
“王佛凈土。”
搖著頭漫步街頭，很快陸銘便了解了更多。
其內部規則混亂，生態異常，產出不少在外界已經絕種或根本未曾有過記載的珍稀靈物，卻也有不少詭異生物，強者甚至能戰仙王法身！
然而原始秘境中的土著生物，卻都無智慧，只余本能，哪怕擁有比肩仙王之力，也如同野獸一般渾渾噩噩。
這般嘟囔著，復而環視降臨之地，卻發現乃是在空曠星空之中，不好不壞。
附近某一金沙之中，王佛與八荒身化須彌，藏于沙中，腳踏無邊無垠的荒漠，彼此相望已有數月光景。
“也行吧。”
說白了，人家王佛也不是做慈善的。
搖了搖頭，陸銘又想到了原始氣息的第三個用途，眸光不由一閃。
想到這個，陸銘又不禁感慨起了佛門的生意經。
這讓陸銘意識到，在原始秘境之中，原始氣息方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它的第一個作用，就是可使人進入原始秘境，算是門票――當然陸銘乃是偷渡而來的，倒是不用交錢。
也許是神慧的同輩師兄弟也未可知……
“想要深入混沌之海，不單單只有佛門的渡厄寶筏這一種方式。”
聲音充斥著諷刺、混亂、與化為實質的惡意。
眼看陸銘一時猶豫，神成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也是混沌之海附近唯一一座據點星球。”
然而未等八荒界主消化掉這句話中的全部信息，一只漆黑魔掌已經憑空出現在了眼前，點在了他的眉心。
而這混沌之海中的每一道流光，本質皆是規則顯化。
然而混沌之海難入，其內危險更大。
陸銘感慨一聲。
“等到進入了王佛凈土之后，每在那邊駐留一月，皆需要繳納一縷原始氣息……”
節省些虛界點數，多攢些原始氣息乃是必要策略。
這即是原始氣息的第二個作用了。
人多，消息便也多，正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去處。
無人知道他在混沌海中得到了什么，只知道前腳身為仙王的王佛進入了混沌之海，后腳走出時就成了仙尊――據說乃是因為他在混沌之海中得到了一顆天生道果，并以此成道。
漆黑瞬間覆蓋一切，黑暗之中隱隱現出十八臂二十四首的猙獰惡相！
“你若是王佛，那我又是誰？”
顯然就是極樂凈土大佛界的羅漢了。
或是純正，或是扭曲變異，道道規則之力流竄交錯之間，徹底扭曲了此地規則、空間、乃至時間！也導致混沌之海中蘊藏了無與倫比的危險！
比如說仙君在原始秘境中修行，便能更容易的接觸感悟相關大道，突破仙王的概率也會增高不少。
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塊凈土的費用。
陸銘這才恍然……
此地之所以出名，便是因為這混沌之海中存在仙尊級機緣！
這并非無的放矢，而是有先例的――極樂智慧王佛便是在混沌之海中成就仙尊，而四域最強者東皇，也數次探索混沌之海，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
也正是眼下陸銘即將前往的地方。
看著眼前王佛，很快，八荒界主品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反正自己能從十一關中拿原始氣息，王佛凈土刮在自己身上的刀倒也不算疼……
見到陸銘目光掃來，和尚微微一笑：“阿彌陀佛，見過施主，小僧神成，這廂有禮了。”
“那前往王佛凈土的這段路，又該怎么走？”
途中陸銘數次返回主世界，積累虛界點數，也發現兩邊的時間流速一模一樣――但這也更凸顯了臨淵界域的怪異。
“壟斷的魅力啊……”
聽到聲音響起，陸銘轉頭看向發聲者，便見此人乃是一身披袈裟、容貌清秀的和尚。
當然，這些小機緣小利益陸銘已經不再放在眼中。
“我要抓的那個小子跟你又是什么關系！？”
――因為距離青鸞仙界太遠，陸銘便也未曾聞其名。
陸銘這般猜想，神成便開口再道：“混沌海危機重重，仙王難渡。幸而王佛憐愛世人，普渡眾生，在混沌海中開辟王佛凈土，以供后來人求佛問道所用。”
而且稀奇的是，使用虛界傳送之后，陸銘并未像往常一樣被扔在了一顆生命星球上，而是直接落在了宇宙中。
他這般說，陸銘順勢問道：“凈光星？”
“總之，事已至此，八荒閣下請在此地陪貧僧一段時日，待到……”
神字輩僧人，還是仙君。
江南心雙眼茫然許久方才回神，腦子里卻記不得剛剛發生的一切了。
走出酒樓行向偏遠之地，待到無人時陸銘身影一閃，已經離開了原始秘境回到了主世界中。
遵循著八荒界主的問題，有聲音從王佛口中蕩出。
“奇怪，腦子有些疼……可能是穿梭通道的后遺癥吧。”
“不如施主隨我去往凈光星，再做更深考慮不遲。”
陸銘不覺開口，耳中便響起了一道沉厚聲音。
七彩之光從虛空而來，灑落在了王佛身上，使得王佛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感情你小子是個勞務派遣中介啊……
施禮后果斷離去，去領帶人來凈光星的賞錢去了。
說混沌之海乃是原始秘境的核心并不為過。
原始氣息可是個好東西。
然而沙中世界難以破解，自己被困在金沙之中，若是有脫離之法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于須臾之間，黑色魔光從王佛體內洶涌而出。
說著指向了那漸漸消散的字符：“這便是王佛凈土了。”
按照江南心的記憶，原始秘境大約有數個星域大小，坐落于萬化仙域、東皇界域、極樂凈土大佛界與八荒界域之間。
正值神成開口再道：“城東方向便是渡厄寶筏的起降點，若是施主想要乘坐寶筏深入混沌之海，前往王佛凈土，則一月之后自帶著費用前往即可。”
“仙玉付款不行么？”陸銘如此一問，神成立刻搖頭：“不可不可，仙玉可不中啊。我們只收原始氣息……”
想到有關于混沌之海的情報，陸銘眼中幽暗更深。
“原始氣息不夠，還是得跟船。”
神成笑了，終于圖窮匕見。
久而久之便成了佛城內客流量最大的酒家。
陸銘感慨一聲，也不再細想。
而就當陸銘開啟了第十一關虛界，進入了原始秘境的這一剎那，王佛終于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但對于自己將以何種方式進入混沌之海，陸銘心中卻已有決定。
這問題……就奇怪了。
越向深處走，則使用原始氣息所得便越多，效果也越好，凈土附近遺留的機緣也越多。
極樂智慧王佛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是一株五色雷草，乃化成仙劫的必備之物！
能見后方繁星點點，那是遙遠的恒星之光。
神成確實俗了點，這凈光星與這座佛城也俗了點，但對陸銘而言總比沒有好。
“一切的關鍵在于原始氣息……怪不得此地涉及到重要的事物，都會以原始氣息作為一般等價物。”
故而后續凈土的使用費用瘋漲，佛門擺出的完全就是刮地三尺把修士榨汁取油的算盤。
對于來人，陸銘早有感知，只是此人修為不強只得仙君初期，便也不放在心上。
這等大人物，往往遠遠一觀就足夠自己吹噓一百年，而眼下雙方離得如此之近，更是直接對話……就像是話本小說中的劇情般。
陸銘凌亂了一瞬，復而搖頭一笑。
入眼處人來人往，卻皆是真仙境之上的高手。
但有需求就有了生意。
八荒界主神色驟變。
直到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眉心的刺痛感瘋狂蕩開，仿佛昭示著自己即將面臨巨大危機。
而原始氣息難得，價格高昂，三縷原始氣息對陸銘必然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因為這條路線由極樂凈土大佛界把持多年，沿途中的機緣早就被搜刮一空，走跟船王佛凈土再跟船下一塊王佛凈土這個路線，雖然可以輕易抵達混沌之海深處，但花費不小是一，機緣太少全是些別人剩下的是二，算來算去也不知是賺了還是虧了……
――此地倒是沒什么陰謀陷阱，安全性也不低，就是和尚多了點。
雖然除了王佛之外，再無第二人在此地成就仙尊，但成就仙王者卻屢見不鮮。
前方正是所謂的混沌之海！
暫且不提那因規則交織而產生的時空亂流，時間牢籠，空間陷阱……哪怕不說這些，一旦有人進入混沌之海，就相當于無時無刻不在受到仙王的攻擊――這足可見混沌之海的難入與危險。
“而如果施主想要入混沌海，卻沒有足夠的原始氣息，也可以前往城中原始佛堂接領搜集鴻蒙紫氣或其他材料的任務，一個月內憑施主的實力，若是拼上一拼，大抵也能攢出兩縷原始氣息了。”
但很快，江南心的目光便被眼前之物吸引。
巨大字符憑空而生，推開一切，塑造出海中孤島，混沌凈土。
離寶筏開啟還有一月時間。
混沌之海內規則錯亂，大量規則交織，千變萬化演繹規則的底色與本質。
聲音飄渺毫無一絲感情波動。
從江南心的記憶中，陸銘不僅得到了原始秘境的大致星圖，還知悉了原始秘境內最大的機緣所在之地。
前來的一路，陸銘都未遇過活人。
而眼下一個據點星球出現了，陸銘自也沒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大家都是以原始氣息進入的此地，這位高人竟還能不知此地是哪兒？
但不敢多想，趕忙回答：“回前輩的話，此地乃是原始秘境。”
佛城之中有一酒樓，名為善緣齋。
又因為原始秘境中規則混亂，誕生了不少天然險地與巨大機緣。
“沒想到第十一關虛界，竟是應在了一處宇宙秘地之中。”
“但我卻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探索混沌之海……”
對于仙君仙王而言，這可以使他們對規則的體悟更深，對道途大有裨益。
陸銘終于來到了混沌之海的邊界。
江南心：“？？？”
陸銘略一躊躇，點了點頭。
仿佛八荒界主對面的不是人，而是一臺冰冷的機器，或是一道預設的程序。
陸銘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王佛凈土，當看到字符消失之后，方才指了指通往王佛凈土沿途中錯亂的光流。
立于混沌之海前，后方乃是來路。
“其實若是真的想尋機緣，不跟船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并不多――因為他并沒有百分百通第十一關的游戲性能，且一日三次的游戲次數還要兼顧其他獎勵，故而原始氣息對陸銘而言，也很珍貴。
想到父親口中所言的仙王法身之威，江南心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動。
“不是王佛……你到底是誰！？”
神成點頭，指向遠方。
此星不大僅有主世界一半大小，通體灰突突的在混沌之海的襯托下顯得并不起眼。
見得混沌之海的真容，即便是陸銘都深感棘手，有了退意。
目視前方，陸銘深深吸氣，頓覺棘手。
看起來確實像是各色流光的海洋，混沌之海也因此而得名。
而它的第二第三個作用，對陸銘而言可就有些關鍵了。
一時間喜悅浮于言表，便更是忽略了頭疼這點小事。
從混沌海邊界出發到第一塊王佛凈土，以當前陸銘的遁速也要兩天。
恍然大悟間，江南心抬頭對陸銘了然說道：“您是不是失憶了？”
跟著神成一路前行，大概一日后，一顆人造星球便映入眼簾。
以上兩個問題，在這數月之中八荒界主已經問了太多遍了，但王佛只是低頭誦經，從始至終也未回應……
感知彌漫開來，許多信息便被陸銘收入眼中。
從外空飛入星內，降落在滿是寺廟的佛城之中。
但這并不妨礙陸銘前去一觀――反正對這個虛界也一無所知，直接去往最核心的地方看看，總是不會出錯的。
超品武道！
逆佛八式之絕靈滅智！
一時間，這枚沙中世界里回蕩著驚人的咆哮聲與慘叫聲，卻受困于此地，不染外界分毫。
僅僅只是幾分鐘后，一切聲音平息，再看沙中世界，只余恢復正常的王佛盤膝靜坐，氣息平穩，卻又哪有八荒界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