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走下馬車,抬頭看向陸府大門。
大門高五寬四,紅木鑄造,此刻大門正開著,透過大門能看到門后宅中的曲徑通幽。
門前還站著近十人,兩人為首。
一人面容微老頭發已有銀絲,但精神奕奕目光如炬,顯然有武道修為在身。
此人正是陸府的管家,英伯。
自打陸堯發跡,英伯便一直陪侍在陸堯左右,他也是看著陸銘與玉羅剎長大的,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奈何到底不是真正的親人……他也管不了曾經陸銘那混賬脾性。
站立在英伯身邊的,乃是一窈窕女子。
女子身穿錦緞,將窈窕身姿襯托得分外有型,她年紀不大,約十八、九左右,但身材卻是凹凸有致,再搭配精致的五官與水汪汪的大眼睛,端是個禍國殃民的苗子。
此女,則是陸銘的大侍女,端木晴。
看到英伯與端木晴,陸銘目光微微瞇起,但很快他眉宇間的思索便散去。
只是來到下人們身邊,輕聲開口:“燒點兒水,我準備洗個澡,然后就休息了。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
“好的少爺。”端木晴柔聲回應,先一步離開做事去了。而英伯則一語不發,只是陪伴在陸銘左右,跟著陸銘走入了宅院。
直到行至中廳,陸銘即將返回自己的房間時,陸銘方才再開口。
“對了英伯,家中錢財還剩多少?”
英伯微微一怔,先是輕嘆一聲,復而才道:“約有黃金萬兩。”
身為曾經的三相幫幫主,陸堯手握這么一只下蛋的金雞,積累起來的財物也確實不少,黃金萬兩端是一筆巨財。
陸銘便再道:“清點一下,晚上送到我房間。”
英伯這一次終于是繃不住了:“少爺,敢問您要這財物,又有何用?”
陸銘猛地回首看向了英伯,卻是二話不說直接反問道:“我父死了,你忠于誰?”
英伯呼吸一滯,良久后才慢慢對陸銘低下了頭:“老奴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耳邊再次傳來陸銘的聲音。
“英伯,這么多年,你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份情誼我陸銘自是記在心中。”
“但眼下局勢于我,于我陸家,都不算好,這財物我自然是會用在正經之事上,英伯您也無需憂心。”
溫和的聲音,搭配上陸銘臉上溫和的笑容。
不知怎得,英伯的心驀地輕松了下來。
他情不自禁的感慨一聲:“少爺您終于長大了……”
對此,陸銘也只能笑笑。
“對了英伯,我父的書房中可有什么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么?”
要完了錢,陸銘還得要武功秘籍。
雖然穿越過來就沒了便宜老爹,但這便宜老爹留下的遺產,卻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陸銘可得利用著。
英伯卻搖了搖頭:“并無,老爺一生所學,都在幫中武道閣內。”
陸銘聽罷略有些失望,卻也不再糾結,只是一邊往自己的宅子走去,一邊開口道。
“明日一早,英伯備車隨我去一趟幫內武道閣。”
“明白了少爺。”
回到房間稍稍歇息,便有侍女敲開了陸銘的門。
跟著侍女來到偏房,房間內已經燒好了熱水。
三位嬌媚侍女穿著輕紗,半跪在水池邊,準備為陸銘更衣洗浴。
雙手平展,自有少女的小手一件一件的幫陸銘褪下衣衫。
被攙扶著走入了水池中,隨著花瓣撒入水中,水霧彌漫下,陸銘只感覺連日以來的疲倦,慢慢散去。
鼻間嗅的是少女的幽香。
入目處皆是白花花一片。
感慨著這古代大少爺的奢靡日常,陸銘卻沒有羞澀的意思。
他一邊享受著侍女的服侍,一邊輕聲開口問道。
“晴兒呢?”
晴兒,指的自是端木晴。
耳邊少女聲音如黃鸝:“晴姐姐身體不適,囑咐完工作就去歇息了。”
“啊……”陸銘輕吟一聲,復而再問道:“今晚誰來侍寢?”
三名少女登時嬌笑連連:“少爺想用誰?”
陸銘平靜吐出三字:“端木晴。”
聲音落,三女卻是笑聲一滯,氣氛略有些詭譎。
直到陸銘朗聲長笑道:“開個玩笑啦,今天小爺我也累了,侍寢什么的明日再說。”
如此,氣氛方才再次輕松了下來。
水池中,四道身影打打鬧鬧氣氛旖旎,卻不知陸銘內心心思千回百轉。
‘端木晴,入府3年,服侍的還是我這個色中餓鬼。’
‘但直到現在,卻還保留著完璧之身。記憶中我也用過強,卻不知為何昏睡了整整一夜,連那夜的記憶都模糊了。第二日便被老爹家法伺候,半個月都沒爬起來床……’
更多有關于端木晴的記憶,便是些日常瑣碎了。
但只是這些,已經足夠了。
洗完了香艷的澡,陸銘返回臥室。
期間英伯拿來了金票——厚厚的一摞。
陸銘簡單清點小心收好,便躺在床上再次整理腦中的記憶。
直到大概一個時辰之后,將瑣碎事情整理妥當,陸銘方才打開游戲系統,看向自己的屬性欄。
上書道:
玩家檔案。
姓名:陸銘。
修為:九品磨皮。
生命值:5。
自帶功法1:靈蛇劍(九品武學)(二星)。
功法效果:每四秒鐘向正前方揮出一道劍氣,造成1點傷害。
自帶功法2:重山掌(七品武學)(一星)。
功法效果:每五秒鐘向正前方打出一道掌風,造成5點傷害。
是的,九品磨皮,生命值:5!
今天凌晨擊殺宋老三之后,陸銘開了局游戲。
正是那局游戲與剩下的藥物,將陸銘的武道修為頂到了九品磨皮境,連帶著生命值也從2點,提升到了5點!
提升不可謂不大。
“但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
腦海中隱隱浮蕩出宋老三猙獰的臉,那份殺機,那種仇恨,甚至讓陸銘不由打起了寒顫。
宛如走馬燈一般,大量的人臉從腦中浮現。
玉羅剎、宋老三、阿五、陸壓、羽清、李彤方、乃至家中的英伯、端木晴。
一個個人,如同一個個節點。
這一個個節點,又連成了一條條線。
線,編織成網。而陸銘就在那網的最中央處……如同被蜘蛛捕食的蟲子。
陸銘是越整理,越覺得自己面對的局面相當不妙。
但這一次,陸銘不想逃了。
逃,又能往哪兒逃?
又能逃得出誰的手掌心!?
黑暗中,陸銘不知不覺抓緊了枕頭下的劍柄。
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睡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