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此去竟得見一尊無上存在,此一存在至尊至貴,至神至圣,神威無量,吾等比之猶如螢火于皓月,滴水比之汪洋!”
本以為靈教教主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結果靈教教主這一開口,幾人皆是聽得一臉的愕然。
如果說不是靈教教主親自當著他們的面開口的話,眾人都要以為他們這是聽差了。
就算是如此,人王曦、不死鬼帝他們仍然是帶著幾分不愿相信的神色。
不是他們不肯相信靈教教主,實在是靈教教主的一番話聽著怎么都有些夸張。
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一方教主,在此方世界當中,那可是真正站在世間巔峰的無上存在,縱然是有人實力比他們要強出那么一些,可是大家其實也就是相差不大,尚且處在同一個層次當中。
但是如果按照靈教教主所說的那樣的話,那可不是同一個層次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說不是差了一個大境界的話,絕對不可能會有那么大的差距。
對視了一眼,不死鬼帝看著心神明顯有些激蕩的靈教教主道:“道友折損了一縷真靈元神,心情激蕩我等可以理解,不過道友所言是不是有些太過夸張了啊!這世間怎么可能會有那等存在,我等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靈教教主的確是情緒有些激蕩,但是此刻卻也真的冷靜了下來,怎么說也是修行了無數年的存在了,心性定力還是有的。
只是這會兒看著眼中明顯帶著幾分懷疑之色的不死鬼帝,靈教教主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苦澀。
他明明說的都是大實話,為什么不死鬼帝他們就是不信呢。
不過很快靈教教主就收斂了情緒,不死鬼帝、人王曦、太陰教主他們不信也正常,如果說他不是親身經歷的方才的一幕,記憶猶新的話,換做其他人這么和他說,他也不會相信。
也沒有做太多的解釋,靈教教主只是淡淡道:“本尊并非是在夸大其詞,那一位存在一念之間便泯滅了吾之真靈元神,哪怕是吾之本尊面對,也決然不是其對手。”
太陰教主突然開口道:“這么說來廣元道友便是隕落于對方之手?”
靈教教主稍稍遲疑了一番,隨即微微頷首道:“若是不出意外,也只有那位才有手段斬了廣元師弟。”
說話之間,靈教教主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同時心中竟是莫名的生出幾分慶幸來。
慶幸自己沒有像自己那位廣元師弟一般,直接搭上了自身性命,身死道消,就連重生歸來的希望都沒有。
不得不說天尊留給靈教教主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先前尚且還想著為廣元帝君討一個說法的靈教教主這會兒已然是絕了心中的念頭。
不死鬼帝同人王曦對視一眼,兩人這會兒卻是有些拿捏不準靈教教主方才那一番話的用意了。
顯然兩人是認為靈教教主那一番話是別有用意,畢竟按照靈教教主所說,也就意味著這世間真的存在著遠超他們一籌的強者。
可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強者的話,為什么無數年來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從來都沒有見過。
那么多的同道中人苦苦追尋的教主之上的境界,從古至今有著無數人孜孜追求,不知多少人為此身隕道消,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達到。
輕咳一聲,人王曦目光落在了靈教教主身上道:“道友,明陽帝君隕落,按照道友先前的承諾,還請道友親自出手,助其凝聚真靈元神,使其重生歸來。”
眾人一聽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他們方才可是親眼目睹明陽帝君就那么無聲無息的隕落的,先前靈教教主有所承諾,所以說眾人自然是將目光投向了靈教教主。
靈教教主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損失了一部分真靈元神,如今可謂是元氣大傷,如果說不是先前已經開口承諾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畢竟要出手幫一尊隕落的帝君凝聚真靈元神,那可是要承受著來自于時光長河,來自于冥冥之中的因果的反噬的。
只是當著不死鬼帝、人王曦、太陰教主以及一眾教眾弟子的面,靈教教主就算是心中再如何的不愿意,這會兒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便見靈教教主身上氣息微微一變,隨即伸手向著虛空之中一劃,登時那熟悉的時光長河畫面浮現,靈教教主口頌明陽帝君之名,然而時光長河卻是流淌不息,竟是沒有絲毫變化。
靈教教主面色微微一變,這次甚至探手進入時光長河當中,仍然是一無所獲。
很快靈教教主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明悟,揮手散去了時光長河,目光看向了不死鬼帝以及人王曦等人。
不死鬼帝、人王曦等人這會兒也是面色凝重,方才的那一幕他們可是看在眼中的,時光長河當中竟然沒有任何關于明陽帝君的痕跡,這也就意味著明陽帝君被一股偉力抹去了因果線以及存在的痕跡,一如那廣元帝君一般。
難道說靈教教主所言非虛,這世間真的有那么一尊無上存在可以隨意抹殺他們?
靈教教主淡淡道:“諸位,非是本尊不出手,而是明陽帝君已經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跡,即便是吾也不可能將之復生。”
不死鬼帝若有所思,腦海之中不由的浮現出當初他曾試著窺探黃淮的跟腳來歷之時,于冥冥之中被一聲劍鳴所驚的過往。
那劍鳴聲恍如終焉降臨,當時只驚的他心驚肉跳。
心中一動,不死鬼帝張口想要詢問靈教教主一些事情,不過目光掃過一旁的人王曦等人的時候,不死鬼帝卻是壓下了內心的沖動。
就在這時,靈教教主沖著幾人拱手道:“諸位,本尊要回去閉關修行去了,就此告辭。”
說話之間,靈教教主長袖一拂,直接沖著身后一眾靈教教主道:“回山!”
乾元帝君、玄元帝君、朝元帝君等一眾靈教弟子反應過來當即齊齊應聲。
目送著靈教教主等消失在天邊,人王曦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身皇者之氣越發的濃郁,看了不死鬼帝一眼道:“道友以為靈教教主到底想要算計些什么?”
不死鬼帝聞言則是不動聲色,微笑搖頭道:“人王尚且不知,本尊就更猜不到了!”
便見不死鬼帝沖著人王曦拱了拱手道:“此間無事,本尊也該回去了。”
隨著不死鬼帝、靈教教主等人離去,鎮北城上空便只剩下了鎮北王許應、人王曦等人。
此時的許應臉上帶著幾分劫后余生的神色,方才明陽帝君隕落的那一幕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說不是他果斷的請出了人王降臨的話,怕是那明陽帝君便是其下場。
人王曦自是注意到許應的神色變化,淡淡道:“明陽帝君也算是替你擋了一劫,其雖身死道消、因果全消,自此不存于世,也當受人香火。”
許應點了點頭,明陽帝君實在是死的太干凈了,靈教教主這等存在都無法助其復生歸來,但是卻還有一法可行,那便是以萬民香火重塑明陽帝君,雖然說到時候歸來的是一尊香火祖神,至少也不算徹底不存于世。
“屬下自會安排!”
說話之間,二人已然落下云頭,降臨在鎮北王王府當中。
人王曦看著許應道:“鎮北王,先前你曾稟明于本尊關于那一尊自沉寂之中歸來的教主之境存在的消息,若是本尊沒有記錯的話,導致廣元帝君隕落、靈教教主受創的根源就是那個叫做黃淮的小輩吧。”
許應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道:“人王所言甚是,黃淮小友之運道真可謂是逆天,竟然能夠供奉一尊自沉寂之中歸來的教主。”
說著許應看了人王曦一眼略帶猶豫道:“人王,屬下以為廣元帝君的隕落怕是同那位黃淮小友脫不了干系。”
人王曦淡淡的瞥了許應一眼道:“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這點,你當不死鬼帝、靈教教主他們意識不到這點嗎?”
許應自不會自以為是到自己都能夠看透的問題,不死鬼帝、人王、靈教教主他們會看不透,不過做為下屬,哪怕是明知道人王曦知曉這些,他也必須要將之說給人王。
只聽得人王曦開口道:“你可知對方如今何在,可在鎮北城之中?”
許應搖頭道:“不久前黃淮他們便已經離去,屬下卻是不知對方如今身在何處!”
人王微微點了點頭,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那不死鬼帝、靈教教主肯定隱瞞了什么,若是本尊所料不差,他們肯定會暗中派人探查那黃淮的下落。”
不是人王看出了什么,而是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死鬼帝、靈教教主兩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他,極有可能就是關系到廣元帝君消失的秘密。
就如靈教教主先前所懷疑的一般,廣元帝君消失于鎮北城,不死鬼帝肯定知曉一些什么,靈教教主搞出那么大的陣仗,最后卻是說走就走,也定然是察覺到了什么。
只有他對于這一切猶如霧里看花一般。
這讓人王生出一種無從掌控之感,尤其是想到廣元帝君證得教主之位,結果卻莫名消失,人王便有一種迫切的想要知曉一切的沖動。
許應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著人王曦,面露幾分錯愕之色道:“人王,難道說廣元帝君并沒有隕落?可是靈教教主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又是為何……”
瞥了許應一眼,人王道:“你可是親眼看著那廣元帝君證得教主之位的,但是你親眼見到對方隕落了嗎?”
許應不由的呆住了,口中喃喃道:“難道廣元帝君并沒有隕落?這一切都是靈教的算計?”
人王邁步,腳步一頓道:“派人去尋那黃淮,若是尋得,務必將之帶來見我!”
隨著人王身形消失無蹤,許應這才回神過來,沖著人王消失的方向躬身一禮道:“屬下謹遵法旨!”
卻說黃淮得了上清靈寶天尊賜下一道青萍劍虛影,連同云霄仙子也是實力大進,只能說靈教教主一番興師動眾,最后一切卻是便宜了黃淮。
遙遙看著靈教教眾離去,其中正夾雜著魏忠以及紀陽、紀長年等人,隊伍浩浩蕩蕩。
雖然說得了天尊賜下的青萍劍虛影,黃淮底氣大增,自問就是遇上了靈教教主,他也是有著自保之力。
但是天尊賜下的青萍劍虛影卻是他的底牌,非是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絕對不會動用。
不過是尋回紀陽、紀長年等人而已,倒也沒必要非要這個時候跑過去,鬼知道這會兒跑過去被玄元帝君給發現了,然后稟明靈教教主,那位靈教教主會如何對待他啊。
看著靈教教眾消失在天邊,黃淮回首看了鎮北城方向一眼,沖著九靈元圣道:“九靈元圣,咱們繼續趕路,遠遠綴在靈教大隊人馬后面即可。”
太元城
烏泱泱的靈教弟子各自散去,有人回歸山門,有人云游四方,而魏忠則是帶著紀長年、紀陽、曹曦等人在靈教山門外的太元城停歇了下來。
做為靈教三代弟子,魏忠在靈教諸多三代弟子當中倒也算得上是佼佼者,畢竟那么多的弟子當中能夠邁步七境帝君之境的畢竟只是少數。
太元城做為靈教山門外的第一大城,完全可以視作是靈教的地盤,許多靈教弟子受不了山門里的規矩,便在太元城落腳。
魏忠在太元城當中同樣有著自己的一處府邸。
此刻在太元城一處府邸之中,魏忠正自招待著紀長年、紀陽、曹曦等人。
黃淮于他有救命之恩,當初黃淮將紀長年、紀陽等人托付于他,魏忠自然是會用心照顧紀陽等人。
大廳之中,紀陽正一臉好奇的看著魏忠道:“魏大哥,伱可打聽清楚了嗎,先前你們靈教興師動眾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不單是紀陽,這會兒就是紀長年、曹雄、曹曦幾人也同樣一臉好奇。
畢竟先前魏忠倉促之間得了教中令喻,甚至都沒有時間安置紀長年等人,便是帶上了幾人匯合了靈教的大隊人馬一同前往鎮北城。
所以說紀陽他們也是有幸感受了一方大教的底蘊,只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靈教興師動眾的目的。
畢竟關于廣元帝君的消息也只有極少數靈教高層知曉,不要說是魏忠這樣的三代弟子了,而紀長年他們更是一頭霧水,什么都不知曉。
但是好奇心誰都有,尤其是親身感受了一番,紀陽等人要是不好奇才怪。
魏忠聞言不禁微微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也不知,待我尋得教中好友打探,或許能夠知曉一二。”
正自說話之間,忽然就聽得嘭的一聲響,赫然是魏忠所居府邸的府門被人狠狠撞開的響動。
這響動聲頓時驚動了魏忠幾人,紀陽、紀長年他們更是略帶詫異的看向外間,同時心中生出幾分疑惑,魏忠先前帶他們進入府中的時候可是同他們說過,太元城就是靈教的地盤,在這府邸之中,他們只需要安心等待黃淮到來便是。
只是這會兒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啊。
紀陽、紀長年、曹雄幾人心中生出疑惑的同時,魏忠同樣也是面露尷尬以及不虞之色,豁然起身向著外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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