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淮只是掃了一眼,便是心中一動,腳步停下來看著明信、明心二人道:“兩位師兄莫不是在清理香爐香灰?”
年歲同黃淮差不多的明心道人見黃淮這么客氣的稱呼自己師兄,立刻便笑著道:“咱們太平觀這幾年香火也是不差,前來燒香祈福的人也相當多,積攢的香灰差不多三兩天就要打掃一次。”
黃淮一臉笑容的道:“那你們太平觀清理出來的香灰都如何處置呢?”
明信道人聞言道:“還能怎么處理,要么就是給后面的菜園子施肥,要么就是當做垃圾處理掉,咱們又不能像雍和宮那些高僧們還能將香灰燒成琉璃手串賣錢……”
一旁的長豐道人聽到自己弟子吐槽不禁輕咳一聲道:“明信,禁言!”
明信道人被師傅呵斥了一聲忙閉上嘴巴,沖著黃淮道:“黃師弟,我們幫你將神像送出去。”
黃淮微微點了點頭道:“行,就有勞兩位師弟了,你們先幫我抬到道觀外,我還有點事同師叔商量一下。”
長豐道人狐疑的看了黃淮一眼,沖著兩名弟子擺了擺手。
看著兩名弟子抬著裝著兩尊黃巾力士神像的箱子離去,一直到消失在轉角處,長豐道人這才收回目光,長出一口氣看著黃淮道:“說吧,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黃淮笑著道:“就是突然想起一樁長期的生意,雖然不能讓你們太平觀大賺特賺一把,一個月多個幾萬十幾萬收入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長豐道人不禁看了看黃淮道:“你又打什么主意,我怎么總覺得伱在坑老道啊。”
黃淮一副委屈的模樣道:“師叔啊,你師侄可是剛給你們太平觀帶來了一百多萬的收入啊,你就這么看你師侄……”
長豐道人見狀立刻道:“快說什么事,別耽誤了老道去祖師像前靜心悔過。”
黃淮只聽長豐道人這么說就知道長豐道人還在為那兩尊黃巾力士神像的事耿耿于懷。
也不打什么啞謎,黃淮神色一正向著長豐道人道:“我要同師叔說的生意其實就是太平觀的那些香灰!”
聽黃淮這么一說,長豐道人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黃淮道:“你小子要香灰做什么,這東西除了拿來肥田之外,也沒有什么用,難不成你還要學人家雍和宮拿去燒成琉璃手串去忽悠香客信眾嗎。”
黃淮笑了笑道:“我按斤購買,一斤五十,只要那些香客信眾在神像之前焚香禱告的香灰。”
長豐道人看黃淮不像是在同自己開玩笑,同樣是神色一正看著黃淮道:“黃淮師侄,你是認真的,要知道我們太平觀這些年香火可是鼎盛了不少,單單是每天要清理掉的香灰就有幾十斤之多,平日里都是當垃圾清理的,你確定真的要花那么高的價錢買去?”
黃淮點頭笑道:“那是自然,這香灰在我們看來可能就是一堆沒什么用的垃圾,但是在某些人的眼中,那就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聽黃淮這么說,長豐道人想到雍和宮能夠把垃圾一樣的香灰燒成琉璃手串賣出天價去,說不定黃淮就有這種渠道呢。
既然確定黃淮不是在開玩笑,長豐道人捋著胡須哈哈大笑道:“行,這白送的錢,老道可就收下了!”
黃淮微微點了點頭道:“行,師叔您從今天開始就專門準備一個庫房出來用來存放香灰,每個月我會來收取一趟。”
說著黃淮稍稍猶豫了一下看著長豐道人道:“既然是一門生意了,那么我就有言在先,希望師叔能保證香灰都是真正的香客用來焚香祭神的香灰,而不是摻雜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假貨。”
長豐道人聽黃淮這么一說頓時吹胡子瞪眼經道:“滾滾滾,你這混小子竟然懷疑老道的信譽,我太平觀上百年的聲譽就值那點錢嗎!”
看長豐道人一副著惱的模樣,黃淮連忙賠笑道:“是師侄錯了,只是師侄也是替人辦事,這要是鬧出什么不好看來,師侄夾在中間也相當為難,到時候人家直接斷了這一門生意,太平觀豈不是少了一筆穩定的收入嗎!”
聽黃淮這么說,長豐道人的火氣消減了幾分,面色稍霽道:“你小子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都說財帛動人心,老道倒是無妨,就怕你那些師兄弟們有誰起了貪念。”
說著長豐道人想了想道:“以后每日的香灰清理我會親自盯著,然后你每次前來收取直接與我交接,香火費用也直接轉交給我,想來只要外人沒有插手錢財的機會,自然可以避免有人從中作梗。”
黃淮聽長豐道人這么說,也是點了點頭道:“師叔這法子不錯,反正我也是幫人收集香灰,這東西天下間那么多的寺廟道觀多了去了,要是被人家發覺弄虛作假,人家大可以換其他家。”
看了黃淮一眼,長豐道人頗為和善的道:“行,師叔就領你這份情了,以后要是還有什么好事,記得照顧太平觀就是。”
黃淮出了太平觀,看著地上那長長的箱子不禁一陣苦笑,來的時候好說歹說加了錢才說動一名出租車司機幫他將黃巾力士神像給帶來過來。
這次一下子兩尊神像,幾名出租車司機見了直接拒載,一時之間愣是找不到肯載客的出租車。
想到自己一上午跑了幾處地方,頓覺自己必須要配上一輛車了,否則的話,將來辦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
雖然說將來一些事情可以交給其他人來替他跑腿,但是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他親力親為不好假人之手的。
“買車,等下就去買車!”
翻看著手機通訊錄,黃淮目光停留了下來,直接撥通了出去。
很快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咦,黃兄弟難不成是準備照顧我這店里的生意嗎?”
黃淮撥打的對象正是昨天在其店里一口氣買了一二十尊神像的王光宗,顯然王光宗已經是將黃淮當作了大客戶對待,將黃淮的電話號碼記得死死的。
尤其是昨天黃淮還說過要找他們家老爺子定制一些東西,這就更加讓王光宗上心了。
誰都知道,但凡是定制的東西,那肯定都是價格不菲,尤其黃淮還有過先例,那是穩穩的頂級客戶。
黃淮笑著道:“這兩日王老師傅要是有空閑,我定然親自登門拜訪。”
王光宗聞言立刻道:“有空,有空,我家老爺子不止一次提及黃兄弟呢!只要黃兄弟愿意,隨時都可以上門。”
說笑一番,黃淮語氣一正道:“王老板,我這邊有點事想要麻煩您一下。”
王光宗就知道黃淮給他打電話肯定有事,聞言當即毫不猶豫的道:“有什么事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對不會讓黃兄弟你失望。”
黃淮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在太平觀請了兩尊黃巾力士神像回家,結果兩尊神像太大了,人家出租車司根本就裝不下……”
不等黃淮將話說完,王光宗立刻就明白了黃淮尋自己的目的,臉上滿是笑容,毫不猶豫的便道:“太平觀是吧,給我二十分鐘時間,老王我這就親自開車趕過去。”
不等黃淮說話,這邊王光宗就直接掛了電話。
黃淮本來可以直接找個貨拉拉之類的,但是最后還是選擇了去打擾王光宗,他將來肯定是要用到更多的神像,可能還會定制一些東西,所以說同經商實在,手藝精湛的王家父子打好關系還是很有必要的。
都說人情都是走出來的,有來有往才能加深雙方的交情,沒看他勞煩王光宗,王光宗非但沒覺得不耐煩,反而非常的高興積極嗎,這就是黃父平日里經常教導他的為人處事之道。
不過是十幾分鐘,就見一輛皮卡車呼嘯而來,直接停在了太平觀前。
王光宗從車上跳下來,臉上滿是笑容大步向著黃淮走了過來道:“黃兄弟,老哥我沒來遲吧。”
不經意之間,王光宗便該換了稱呼,拉近了同黃淮之間的關系。
顯然王光宗也是人精,從黃淮喊他幫忙的舉動當中便品味出了黃淮同他親近的意思,直接打蛇隨棍上的主動拉近雙方關系。
黃淮笑著道:“真是麻煩王老哥了!兩尊神像還得讓老哥你親自跑上一趟。”
王光宗哈哈大笑道:“見外了不是,黃兄弟那么照顧我生意,別說是跑一趟了,就是一天跑八趟,老王我也隨叫隨到。”
說笑著二人將箱子抬上車安置好,黃淮跟著坐上副駕駛,王光宗問了黃淮要回住處,當即啟動車子,一邊向著黃淮道:“黃老弟,你說在太平觀請了兩尊黃巾力士神像,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平觀最有名的就是那兩尊供奉了近百年的黃巾力士神像了,你別不是將那兩尊給請走了吧。”
王光宗顯然是在開玩笑,畢竟在王光宗看來,那兩尊神像可是太平觀的寶貝,太平觀能讓人請走才怪。
黃淮訝異道:“咦,王老哥竟然也知道那兩尊黃巾力士神像。”
王光宗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要說這十堰附近的大大小小的寺院、道觀里的神像就沒有我不熟悉的,當年我家老爺子可是帶我走遍了周遭大小寺院道觀,觀摩那些神像、雕塑之類,想要我繼承他一身所學,只可惜我就不是那塊料,沒能學到老爺子的幾分手藝。”
黃淮沒想到王光宗竟然還有這般過往,心中一動道:“那王哥你可知道在咱們市附近可有哪些年份久遠一些的神像之類,最好是關圣帝君神像、黃巾力士神像這些。”
王光宗對于黃淮的問題并不覺得驚訝,當即笑道:“你要是問其他的話,可能老哥我還真不知道,但是你要說咱們市周遭的大小寺院道觀里供奉的老物件的話,那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比我更了解。”
聽王光宗這么一說,黃淮心中也是大為驚訝,沒想到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同王家父子搞好關系,不曾想這就有收獲了。
畢竟如果說不是真的去了解的話,說實話一般人還真的很難知曉這些事情。
王光宗明顯是要在黃淮面前顯擺一番自己的見識,放緩了行車速度,稍微想了想道:“先說這黃巾力士神像吧,想來黃兄弟你也知道,供奉黃巾力士神像的道觀不多,大多都是太平道一脈的道觀才會去供奉,所以說太平觀那兩尊傳承近百年的黃巾力士才顯得尤為稀少。”
說著王光宗卻是得意一笑道:“太平觀那兩尊黃巾力士神像的確不差,可是咱們sy市那么大,還真的有那么一尊供奉的黃巾力士神像比太平觀時間還要日久。”
黃淮頓時眼睛一亮,興趣大增,他算是大致搞清楚了異界神像顯化封神的一些端倪。
位格越高,越是需要海量的香火愿力才能夠封神成功。
反倒是如黃巾力士這樣位格不高的毛神之流,想要封神所需香火愿力卻是不多。
沒見鄧茂那一尊黃巾力士不過是在尋真觀供奉了幾十年在異世便封神成功了嗎!
既然如關圣帝君、觀音大士這些位格極高的神祗一時難以封神,那他先搞一些黃巾力士神像來,湊一支黃巾力士軍團也不是不可以啊。
再怎么說黃巾力士的戰力也不拉胯,而且賣相還非常威武,用作護法神將那簡直是再適合不過了。
難怪神話傳說之中,那些大佬們總喜歡使喚黃巾力士。
今天好不容易說動了太平觀觀主拿下了那兩尊傳承近百年的黃巾力士神像,不曾想在王光宗這里還有意外之喜。
一尊比太平觀供奉的黃巾力士神像還要久遠的神像,這可是寶貝啊。
“王哥快說,到底是哪家道觀,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寶貝!”
王光宗見黃淮的反應,心中暗道果然找對了話題,當即笑道:“城郊白馬鎮有一處三賢祠,供奉的正是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三位,其中陪祀的足有三十六尊黃巾力士神像。”
黃淮驚訝道:“三十六尊?”
王光宗輕嘆了一聲,帶著幾分惋惜道:“原本是有三十六尊的,只不過那場動亂之中,不單單是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的神像被毀,就是那三十六尊神像也被毀大半,只有其中一尊被三賢祠的人倉促之間埋了起來,這才躲過一劫,也就成了如今三賢祠僅存的一尊傳承超過百年的黃巾力士神像了。”
一想到要是三十六尊黃巾力士神像都能夠傳承下來,那該多好啊。
黃淮一臉感慨的道:“真是可惜了啊!”
王光宗笑道:“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今三賢祠經過修繕,香火更盛往昔。”
黃淮默默的將三賢祠記下,然后道:“那王哥可知道附近哪家寺院、道觀供奉的關圣帝君神像香火最為鼎盛!”
王光宗聞言直接笑道:“老弟卻是想差了啊,要說關二爺香火最為鼎盛的可不是什么寺院、道觀,而是城中的那座關帝廟啊!”
說著王光宗看了黃淮一眼笑道:“你想一想,一個是做為陪祀的神祗,一個則是做為主神,你說兩者之間香火差了多少。”
黃淮微微一愣,當即笑道:“王老哥說的對啊,我還真的是有些慣性思維了,自己在尋真觀呆久了,下意識的就只想到了寺院、道觀里供奉的關圣帝君,卻是忘了二爺數百年來那可是能夠享受王朝祭祀的主神。”
一路之上,黃淮從王光宗口中得知了不少對他而言頗為有用的消息,或許這些消息他花費一些時間去打聽也能夠打聽到,但是終歸是要花費時間不是嗎。
如今從王光宗這里,黃淮知曉了十堰附近哪家寺院、道觀香火最為鼎盛,這對他接下來繼續給關圣帝君、黃巾力士神像尋找供奉的地方直接提供了最佳的信息。
回到住處,在王光宗的幫忙下,二人將兩尊黃巾力士神像抬進了別墅之中,黃淮特意拉著王光宗在附近尋了一處餐館吃了中飯,約定了這幾日就會親自登門拜訪王傳業老爺子,王光宗無比滿足的離去。
看著王光宗開著皮卡車呼嘯而去,黃淮心中升起的買車的念頭便再也無法壓制,看了看時間,直接喊了一輛出租車奔著市里最大的車城而去。
對于豪車之類黃淮沒有太大的興趣,將來真的有錢了,倒也不介意買來開開,眼下他急需一輛能夠既能夠代步,又能夠拉貨的車子。
吃飯的時候,黃淮提了一句,王光宗當時便建議他考慮一下國產的皮卡,按照王光宗的說法,如今的國產皮卡質量、造型等都不比國外的差,最關鍵的是,黃淮又不是買什么跑車之類,只要結識、耐用就行。
按照王光宗的推薦,黃淮直接便奔著長城皮卡車行而來,可以說是目的明確。
到了地方,立刻就有售車顧問迎了上來,不過黃淮一進入車行大廳,目光一掃便看中了一款車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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