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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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間的時候或許還有心情玩玩。”
笑聲里,李景霖輕輕撇了撇嘴。
“沒時間的話管那些干什么?”
“你們也是,與其聽那沒腦子的人說些沒營養的論點,不如回去多練練琴。”
“哈哈哈哈!”
學生們再次發出陣陣笑聲。
這么一閑聊,課后氣氛也更加放松了起來。
和學生們聊了幾句后,李景霖便回到辦公室。
整理起這節課所講述的內容。
雖然這節課的時間不算很長。
但實際上,所蘊含的信息量是極大的。
這些內容都需要進行系統,細致的梳理,方便后續展開,進行更多課時的系統教學。
關于藝術觀,哲學觀這些內容,看似沒什么必要,但反而相當重要。
大家都說學藝先修德,這個“德”到底是什么“德”,卻不是一廂情愿的“做個好人”就可以解釋的。
好人好心辦壞事的例子,這個世界上絕不少見。
盲目善良是無知愚昧。
比方說高舉動物保護大旗的智障們成群結隊的去河里放生陸龜,淹死一大批,不考慮環境放生毒蛇結果把人咬死,放生入侵物種導致生態被破壞。
或是道聽途說,便向人推薦所謂的偏方,或是助力某些謠言的傳播。
甚至是互聯網上普遍存在的道德綁架,網絡暴力等等。
但這甚至只是一個方面。
善良沒有牙齒,就變成了軟弱。
老祖宗從未說過以德報怨,說的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偏偏現在存在著超多善良到沒有底線的智障。
簡稱“圣母”。
這樣的圣母文化,其實反而是外來思想,危害極大。
以上種種,都可以統稱為“是非不分”。
如果正義靠著這種途徑去實現,一定會導致更大的不正義。
對于搞藝術的人來說,善良是必備的,德行是必須的。
李景霖并不要求學生們一定要善良,一定要有德行。
而是要學生們知道。
自己是誰,自己屬于什么,基于自身的立場而言,什么才是正確的。
這在藝術工作中,反而是最為重要的。
即“你必須要有個腦子”。
無知的人是沒有資格行善的,因為反而會助長邪惡。
放在互聯網上。
不就是那些不懂分辨信息真偽,不愿考究信息來源,拿智商換取歸屬感的烏合之眾們嗎?
在面對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后,便正義感爆棚,成為邪惡力量的幫兇。
這樣的人。
與其善良。
真的還不如閉嘴。
沒腦子的善良比惡更惡,比善良更善良的其實是智慧。
李景霖這一系列的課程。
不能算是藝術的理論課,也不能算是什么文史哲,更不算什么愛國教育。
真的只是單純的告訴學生們。
帶腦子的第一步,你得先學會審視你吸取到的知識。
無論是東方藝術與西方藝術的對比,還是東方哲學與西方哲學的本質沖突,亦或是基于立場的選擇與分析。
說到底,仍然是為了讓學生學會“審視自己的認知”。
能夠審視自己的認知,這會擊敗世界上百分之99的人,因為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審視自我認知的,哪怕審視了,也會因為信息繭房與知識的不完備導致自己輕易動搖。
活的人間清醒。
說的不是審視別人的認知,以此獲取優越感,而是審視自己的認知,對自己不斷補完。
能夠做到這些。
才能夠說,自己修了從藝道路上的“德”。
整理好文件的李景霖,長長舒了一口氣。
揉了揉太陽穴,伸了個懶腰。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嘿嘿,李主任,下課了?”
張教授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熟練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操作起茶幾上的茶具。
“唉,需要放入到教學任務中的內容還真不少。”
李景霖露出了一種頭疼的笑容。
之所以要在這些根本的地方下足功夫,主要還是為了應付文化上的對抗。
修煉內力,端正己身。
永遠是面對外來浪潮最好的應對措施。
文化是否有侵略一說?
其實是沒有的。
只有先進文化取代落后文化,以及先進文化的相互融洽這一說。
只不過,在取代融合這個過程中,一些落后文化正在進行臨死前的掙扎反撲罷了。
但這也不是小事,一個不慎,確實容易翻車。
能幾十年堅持住的事情,何必等上幾百年的試錯與犧牲呢?
對西方文化,該如何去篩選有用的,排除沒用的,這是屬于李景霖這樣的學者需要做的事情。
“經過我們的討論,專家組這邊,目前大體可以分為兩種聲音。”
張教授清清嗓子,開門見山的說起了正事兒。
“一種是全力支持你對于哲學內容的根本解讀,一種則是認為,需要有選擇性的支持,不能完全一桿子打死,這種論點的教授們有些擔心,如果用力過猛,會不會造成傾斜。”
“嗯,這個是需要考慮的。”
聞得此言,李景霖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張教授的意思很明顯。
自己對于西哲的發難,這是很好的。
因為西哲它確實和東方哲學有著本質的沖突,不僅不適合東方特殊環境,發展出的一些離譜思想與認知也與東方的價值觀勢如水火。
但這個過程中,由于起底是源自于根部邏輯,很容易造成學生們對于西哲的全盤否定。
這反而是不好的。
眾位教授想看到的是一種有理有據,具有邏輯與認知的否定,而并非是灌輸下的全盤無腦否定。
這些教授們擔憂的其實很對。
任何事物走向極端,完全傾斜,其實都與華夏哲學思想完全不符,背離了中庸辯證。
“我過來是想問問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
聽聞張教授的問話,李景霖挑了挑眉。
“我沒什么看法,我認為這樣很好,任何真理都是需要在不斷爭論,爭辯,實踐的過程中落實的,哲學思想上如果完全出現一個聲音不見得是好事。”
“求同存異嘛,我覺得,大方向需要把控住,但細枝末葉的討論完全可以有。”
“嗯,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張教授笑呵呵的點點頭。
站起身,便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