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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景霖放下文件，伸了個懶腰。
走出系主任辦公室，便奔往教室。
離開京城，回到上滬后，李景霖便開始一心一意的研究著博士點的事情。
兩位徒弟碩士提前畢業的一些內容。
今天是兩個徒弟畢業論文答辯的日子，李景霖特意收拾好了心情，打算美美的看個笑話。
是的，看笑話。
以前太年輕，并不明白。
在新聞里看到袁爺爺在記者提起他帶的研究生時，煩躁的抓耳撓腮的樣子，還覺得很可愛，很有趣，只是在感慨巨佬和普通研究員的差距好大。
現在。
那是一點都可愛不起來。
已經是深刻了解到了袁爺爺的愁悶。
畢竟，視角不同了。
每次在說一些明明感覺很簡單，很基礎的東西，可兩個學生就是很難理解。
確實會讓老師感覺“這你都不會，你這研究生咋考上來的”的感覺。
哪怕，劉晨陽和許欣已經是國際上都有不小名氣的青年演奏家。
依然覺得自己的徒弟像是笨蛋。
答辯的問題并不是李景霖決定的，但李景霖能決定其他老師問出問題的難度。
放水是不可能的，但加難完全沒問題，其他老師絕對給面子。
起碼不能讓這倆小子感覺畢業太輕松。
“喲，李主任，還在學校呢？”
路過一間教室，剛好碰上張毅教授。
張毅教授便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流浪地球》都要上映了，最近不忙那邊的事情？”
“叫什么李主任老張你又開玩笑。”
李景霖搖頭笑了笑。
“.我就不忙那邊的東西了，等上映的時候看一看就行了。”
“這不又是博士點，又是提前畢業的，搞的我還挺忙的。”
“確實忙。”
張毅教授點了點頭。
突然開口。
“哦，對了，之前上課前看到院長了，院長告訴我，讓你今天抽個時間，過去找他一下。”
李景霖點點頭。
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答辯還早。
在去往答辯教室路上，也剛好路過院長辦公室。
便告別張毅教授，順路來找廖常勇。
“我敬愛的院長”
邦邦！
敲了敲門。
聽到一聲“進”后，李景霖便走進了辦公室。
還沒等坐好，便聽廖常勇黑著臉開口道。
“別叫我敬愛的院長行不行，你在綜藝里之前拍我馬屁，在網上都傳開了，大家都覺得強如你李景霖，都得聽我的，我可擔不起這種說法。”
“別啊，你永遠都是我敬愛的院長大大。”
李景霖撇了撇嘴，雙手一攤。
想跑？不可能！
“反正我是大家最愛的李主任，你是李主任最愛的院長大大。”
廖常勇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
年輕人太早工作哪里都好，唯獨就是喜歡倒反天罡。
“行了，不和伱鬧，上面下達文件了，你得提前做好準備和組織，這周五你就得去京城，參加節目的審核。”
“啊？這么快啊？”
李景霖接過文件。
仔細一看。
時間緊，任務重，周期長。
頓時連連撓頭。
好家伙，原本以為，自己頂多就忙到沒法參加小破球2的宣發活動了。
結果沒想到，很可能首映，甚至是上映期都未必趕得上。
“話說，你這又是個什么作品啊，我怎么沒聽過。”
廖常勇好奇的問了起來。
這文件又不是密封的，屬于是按照流程自上到下發下來的，所以，廖常勇也是知道作品名的。
可只是知道名字，卻完全沒聽說過李景霖哪個作品叫做《覺醒年代》。
“你肯定沒聽過，建D百年大型活動知道吧，里面有一系列的文娛作品，有個電視劇就是講的新文化運動，54運動，到我D建立的故事，我給那個電視劇寫了個主題曲。”
李景霖撇了撇嘴。
“我也沒想到，隨手寫個主題曲，也能被上面給看上。”
“忙啊！”
“真的是太忙了.”
裝B，這實在是太裝B了！
什么叫做你沒想到？什么叫做隨手就能被看上？！
廖常勇眼皮子開始抖動起來。
饒是好好先生脾氣的廖常勇，都有點想怒搓李景霖的狗頭。
“好好好，我倒是得看看你李景霖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作品，又蓋起了什么樣的天花板！”
廖常勇氣笑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因素，或是對人和作品有啥想法。
單純是覺得，李景霖剛剛那表情確實有點欠抽。
“院長，這你可就說錯了，藝術是沒有止境的，在藝術的可持續發展上，咱們要.”
“行了，閉嘴，滾蛋，順便把門帶上。”
“還不趕緊干活兒去？”
“.好好好，我敬愛的院長，我愿意為藝術做個牛馬。”
輕輕的，門關上了。
“呼”
廖常勇深吸一口氣。
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嘖。”
輕輕搖了搖頭。
最近。
不只是李景霖。
廖常勇明顯感覺得到，整個小提琴專業的畫風都有些變了。
是好事！
因為，更加具有生命力，更加具有朝氣，藝術最忌諱的便是死氣沉沉。
其他的老師，從精神狀態上仿佛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有這樣的系主任帶領.
小提琴專業未來或許會變成上滬音樂學院中，一個十分奇葩且獨特的專業。
離開辦公室。
李景霖趕往答辯教室。
時間確實很緊張。
今天答辯完畢，需要對之后的工作進行一個統籌安排。
然后，今晚便趕往京城。
待到明天，和樂團恰接以后，迅速趕往審核地點，進行預演。
“喲，李主任，來啦！”
“李主任，快坐快坐！”
幾位老師看到李景霖到場，笑呵呵的招呼了起來。
李景霖眼皮子跳了跳，感受到了廖常勇在聽到“我最敬愛的院長大大”時，那種奇怪的感受。
但，和廖常勇不同。
李景霖.
可以不要臉啊！
于是。
李景霖仰著頭，踱著方步，微微點頭。
“嗯嗯嗯，工作做的很好！”
幾位老師對視一眼。
差點沒憋住。
“有喝的沒？”
實話實說。
李景霖只是想單純開個玩笑，裝波B，過把“大老板”的癮。
但萬沒想到。
小提琴專業的陳俊教授便笑哈哈的抵來了一罐可樂。
“那必須得為我們最敬愛的李主任，準備好他最喜歡的冰可樂啊！”
接過可樂。
感受這罐可樂冰冰涼的手感。
李景霖直接愣住了。
好家伙，好家伙啊！
這幫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喀嘁.”
“嘶嘶嘶”
“噸噸噸”
“噶”
喝上一大口，冰冰爽爽。
李景霖硬著頭皮點起頭。
“嗯嗯，你們有心了。”
“？哈哈哈！”
周圍的幾位教授大笑的搖了搖頭。
自從李景霖來到小提琴專業后。
大家都逐漸變的有些不正經了起來。
這倒不是李景霖帶歪了大家，單純是因為李景霖能讓大家打開開關，放飛自我。
說的好像誰是個正經人一樣。
嚴肅死板你還搞什么藝術？
那只是給學生看的，畢竟自己也是個老師，在學生面前得有老師的樣子。
“行了，別鬧了，學生要來了。”
“咳咳！”
隨著幾聲輕咳。
大家全都正襟危坐起來。
只有李景霖桌面上的可樂瓶，在一眾保溫杯中，顯得有點突兀。
很快。
答辯開始。
參與答辯的學生，可不只是許欣與劉晨陽，還有其他的學生。
待到學生們進入教室，助教打開了各自論文課題的APP后，答辯正式開始。
臺下的學生們看向前方的導師。
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許欣和劉晨陽還好，其他的學生看到李景霖，那確實免不了有些緊張。
家人們。
誰懂啊。
物理專業畢業答辯的評審老師是愛因斯坦。
“嗯張超同學，你的論文題目是《從西方音樂作品的角度，分析西方音樂家眼中的華夏》.所選擇的作品，是從普契尼的《圖蘭朵》中的選段，以及克萊斯勒的《中國花鼓》進行論述的。”
李景霖凝神。
問起了問題。
這讓張超渾身一緊。
“那請您闡述一下，您對這段時期的西方音樂史，以及作品由來的理解。”
聽到這個問題。
張超頓時松了口氣。
這問題不能說簡單，只能說太簡單了。
就算這論文是寄吧槍手寫的，但凡自己背一背，那都能回答上來。
“無論是18世紀，還是1900年前后，西方世界都掀起過一股華夏文化的熱潮，對于西方的民眾而言，東方的神秘與與眾不同的美學，讓他們倍感興趣，這也影響了許多音樂家。”
“出現在西洋音樂中的華夏元素有很多，最有的代表性的，一定是《圖蘭朵》，《圖蘭朵》音樂上的造詣自然深邃高超，但《圖蘭朵》只是臆想中的東方，對東方的理解，居然是元朝時代的文化背景，但卻選用了江蘇的民歌，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張超開始侃侃而談。
看到李景霖問出的問題這么友好。
不少學生都放下心來。
霖哥！
好人吶！
知道咱學生不容易，在題目上沒有為難自己。
還得是年輕人懂得年輕人，淋過雨的人，愿意幫人撐傘
只不過。
感動中的學生們并沒有意識到。
李景霖.其實并不懂啥叫畢業的難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