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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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這想法,李景霖還真是想不到。
畢竟,兩人可不算是什么鐵桿盟友。
只能說關系復雜。
有所合作,當然也有些不對付,彼此之間也是有著利益沖突,能給對方制造不小的麻煩,可也可以簡介的給對方也帶來一點“舒適”。
最關鍵的是
真要是拼個你死我活,李景霖和胡明海可以說是82開。
所以,在胡明海掌握不小圈內人脈與資源,但李景霖占據著主動權的當下。
兩者之間的關系,多少有些復雜微妙。
對胡明海,李景霖的感官挺復雜的。
一方面佩服其聰明的小腦袋瓜,一方面也頭疼于這愛搞事情的聰明的小腦袋瓜。
可以搞他,但目前看來真沒必要。
矯枉過正反而不妙,娛樂產業還真就需要胡總這種人去刺激發展,活躍市場。
所以,只是盯著。
而對李景霖,胡明海的感官則更為復雜許多。
對待這次綜藝節目的錄制更是十分上心。
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一般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胡明海尤其是知道的。
你囂張跋扈,奢侈浪費,搞一大堆陳規陋習沒人攔著你,畢竟,他李景霖也完全沒想著要如何徹底的去肅清娛樂圈的風氣。
但對不正之風,砍刀該落還是要落。
首先不要搞的那么明顯,搞的那么夸張,搞出什么事情。
伱別特么直接犯在人臉上。
所以,甚至不惜下達了死命令。
但這些死命令,的的確確帶給了這些嘉賓們無比龐大的壓力。
別說放不開手腳了。
似乎感覺,就連說話做事都愈發不自然。
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
自然會讓人十分不滿。
只不過,就算再如何不滿,都只能將其壓在心里。
強壓之下,似乎開始有火焰在積蓄力量。
接下來的一周內,李景霖又進行了一場錄制。
今天是收官戰前的最后一期錄制。
和往常的錄制似乎沒什么兩樣。
雖然壓力很大。
但錄制現場,依然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堪稱意境融徹,廉潔奉公,德才兼備,冰清玉潔.
這哪是娛樂圈。
這明明就是君子行聚。
在第一期錄制,感受奇怪的時候,李景霖便大概明白了什么。
而接連錄了兩次。
也已經開始習慣了起來。
天朗氣清,魚塘清澈,多少也能讓心情好上不少,哪怕只是裝出來應付自己的。
節目錄制似乎沒什么波瀾。
在錄制開始后。
李景霖照例來到屬于自己的嘉賓席上,等待著粉絲前來與自己合唱。
自然不可能一直合唱一首曲子。
按照網絡上的粉絲投票,以及節目組與嘉賓的篩選。
第一期合唱了最為熱門的《青花瓷》,第二期是《跨時代》,這第三期,便是《千百度》。
很快。
第一位粉絲便登場了。
李景霖手握話筒,時刻準備切入合唱。
粉絲唱第一段的主歌副歌,第二段,則是需要李景霖配合合唱,一人一句。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么,這神秘的一號粉絲,究竟是民間大神,還是絕對音癡呢?!”
“讓我們歡迎粉絲盧東!”
在主持人串場詞后,歌曲的伴奏便開始播放起來。
這位叫盧東的粉絲,也開了口。
只不過,這一開口,全場的觀眾嘉賓們便表現出了便秘一般的表情。
原因無他。
這位叫盧東的粉絲實在是太音癡了!
這已經不是在不在調上的問題了,而是完全看不出調子的問題。
“我去,這是個王炸啊!”
幾位后臺評論席的嘉賓忍不住開口聊了起來。
“完了,根本忘了該怎么唱,這拐的也太離譜了吧!”
“李景霖這人編曲有個習慣的,在有詞的歌曲中,一般不會有額外的旋律線條,大部分全是依賴人聲,伴奏中的和聲和弦或者一些配器的點綴,全都是為了主旋律所服務。”
一名嘉賓瞳孔地震。
其他幾位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這樣的作品,代表性的,除了《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外,無論是《山河圖》還是《只要平凡》,還真都是這樣的處理。
“一旦被帶跑了,只靠伴奏是完全找不回調的啊!”
“如果說之前那些音癡不至于跑的那么難受,起碼還是有點調的,可這個,我去,完全是所有音階節奏全部隨機啊,這還得合唱,怎么找啊?”
幾位嘉賓瞪大眼睛。
這樣的難度幾乎是聞所未聞的。
雖然說,一個歌手,一定是能完整駕馭自己歌曲的。
可凡事就怕干擾。
在這樣的干擾下,哪怕歌手實力真的很強,但稍微被帶跑一點點,或者有點慌亂,那是一定會有的。
想要不受影響,只有一個辦法。
戴著雙耳返的基礎上,最好捂耳朵,不讓自己聽到對方唱的歌,完全按照自己的“肌肉記憶”,以免被帶跑。
或是直接加大聲音音量,蓋過對方的基礎上,不去進行互動。
大家好奇的看向李景霖,全都打算看李景霖到底怎么接,會不會產生什么節目效果。
可萬萬沒想到。
李景霖干脆沒戴耳返。
僅僅是憑借著嘉賓席上左右兩臺返送音響便直接開口了。
不僅開口毫無破綻。
甚至還能和盧東進行交接式互動。
這下的感覺一下子就變的更奇怪了。
盧東一句徹底飛遠,李景霖一句牢牢貼在軌道上,然后下一句盧東又飛,不知道在唱什么東西,而李景霖又毫不費力的瞬間拉回來。
整個一音樂拔河。
只不過,李景霖穩到炸裂,別說跑調了,甚至一絲一毫的微微偏離都沒有,完全沒受到任何干擾。
“我去,這也太猛了。”
點評嘉賓們完全懵住了。
瞳孔地震。
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辦法。
這不是靠努力就能達成的能力。
無論是對音符唱名的天賦,還是音感天賦,都必須拉滿。
“絕對音感,這肯定是絕對音感!”
“實錘了,李景霖是絕對音感。”
“這種絕對音感可絕對是真實的,全世界恐怕都少見,完全不是半壁能碰瓷的.”
會場里,但凡是懂音樂的同行,都震驚無比。
節目效果。
是真有了。
什么叫做絕對音感?
這代表了一種絕倫的,天生的音樂天賦。
王半壁號稱的絕對音感,其實不過就是一種后天訓練有素的“相對音感”,或者說是一種可以練成的強大音樂功底。
但這種相對音感,是沒法去碰瓷絕對音感的。
因為這玩意是能練出來的,天賦影響的只是練成型的速度,以及高度。
體現出來的便是.
你只需要給出一個基準音。
在他接受了這個基準音的情況下,無論你彈奏哪個音符,他都可以準確的說出音名,并且根據這個基準音,說唱什么音,就唱準什么音。
前提。
你的給一個基準音。
比方說,給你一個中央C。
然后無論你彈奏哪個音符,他都可以根據這個中央C的音位去推斷其他任何音符,并且說出度數關系,在有了這個參考坐標后,你讓他唱A,唱G,或是升降音,他都可以準確無誤。
這就是“相對音感”。
而絕對音感呢?
就仿佛開掛一般。
可以完全拋棄掉一切坐標系,拋棄掉一切基準音,他不需要這些亂七八糟的。
在這樣的人耳中,哪怕你只是正常的說話,他也都可以在一瞬間便知道,你發出的聲音,若是換到音樂上的頻率來計算,是哪個音。
讓他唱哪個音,他張口就能從無數頻率之中,找出最正確的那個答案。
一個。
是從1,到100。
而另一個。
是從0,到100。
并且。
這種人找音準。
不懼怕任何任何的干擾。
李景霖能這么輕松的接上,并且這么穩,只能說明,他是一個絕對音感。
而對于絕對音感的人來說.
試圖讓音癡去給人帶跑的這個行為,就是個輕松的小笑話!
相對音感,已經很恐怖了。
因為,這代表著長久的磨練下,音樂能力強悍到了一個地步。
但絕對音感.
這就真的只能依靠老天爺喂飯吃。
這玩意靠純練是練不出來的,沒那個天賦,就絕對不行。
而最恐怖的是.哪怕你有這個天賦,仍然需要扎實的水平與長期的磨練,不然也是白扯。
這代表了“天賦”與“努力”的齊頭并進!
很快。
唱完歌曲了。
大家都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吹捧一下李景霖。
但還沒等大家開口。
李景霖就手握話筒,率先開了口。
“你叫盧東?”
眾人望去。
發覺李景霖皺著眉,表情似乎有著些許不滿。
王導是第一個注意到的。
也是第一個心里咯噔一下的。
總感覺,這事兒,終于還是要出了。
“是的霖哥。”
盧東哈哈一笑,非常崇拜的看向李景霖。
“霖哥,我是你的鐵桿粉絲。”
聞得此言。
李景霖不僅沒有高興。
反而表情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就這么一嘆氣。
直接讓全場的眾人心臟漏跳一拍。
“怎么回事?!”
“我感覺他要發飆!”
“怎么了?!”
“踏馬的,是誰出了問題?”
節目組的高層開始慌了。
霖哥的這種神態,當真是節目組最害怕的。
尤其是下了死命令的當下,遇到這種事兒,那事兒可更大了。
真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鐵桿不鐵桿的先放一邊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
李景霖面色復雜的開口問道。
“我說,你這音癡還挺不好裝的吧。”
嘩!!
全場頓時嘩然一片!
就算是嘉賓都震驚的面面相覷。
所有人都沒想到。
這音癡居然會是裝出來的!
“不不是。”
李景霖的話,頓時讓盧東開始慌了。
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盧東的這個音癡。
的的確確是裝出來的。
此時的盧東,腦子里面想的就只有一件事。
“這踏馬到底是怎么發現的啊?!”
看盧東這個樣子,李景霖搖了搖頭,輕輕一嘆。
“你雖然聽起來是音癡,但其實只是故意不在調上,可你忘了,有些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
“之前的那些音癡,有些甚至還能讓人感覺,他在調上,但我能知道那是真的音癡,因為,他們的發音雖然游離,但經常會出現半音之內的細小差別,而且與音位的差距有大有小,又都在半音范圍內,這樣的差別,是經受過音樂培訓的人,很難裝出來的。”
“你努力的想展示自己音癡的方式,其實反而很做作。”
李景霖搖了搖頭。
雖然乍一感覺,會覺得,裝的音癡很難分辨。
你怎么就能如此確定他是故意的呢?
這其實并不難。
要知道,音樂本身是有規律的,就算他是音癡,也不可能在兩個旋律重復的片段,發出的音準完全南轅北轍,更不會在兩段完全不同的旋律中,下意識的重復自己剛剛跑過的調。
更不會在這高低錯落離譜至極的段落中,突然出現一段音位完全平整的段落。
出現的原因很簡單——沒想好接下來怎么跑,這段還不能不跑,于是我干脆下意識的用同一個音或上下半音去唱這一段,然后仔細想想接下來怎么跑
“如果說,你的音樂功底再深一點,準備再充分一點,是可以騙過我的。”
李景霖的表情嚴肅。
準備真的很充分的話,是可以騙過的。
畢竟,絕對音感只是對于音,而不是能讀心。
“可惜了,你沒想到,我能聽出來你在裝音癡,所以.準備的非常不充分。”
李景霖搖了搖頭。
他甚至裝都裝的那么敷衍!
“你雖然唱的南轅北轍,但其實,下意識的音位銜接,還是經常會出現小二度,大二度,六度,或是八度這音程關系,只不過很錯落罷了。”
“并且,你在跑調的過程中,居然經常習慣進行終止式的音高回收,甚至是完全終止。”
說到這里。
李景霖忍不住戲謔的看了一眼盧東。
“在我的帶動之下,好多次你都不小心唱準了,但怕我發現,又很快的拐開了,生怕唱準,畢竟,對于一個經受過訓練的人來說,唱不準還是挺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