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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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工作人員繃不住了。
李景霖瑯瑯的這個組合。
怕是任何一個世界性的頂級賽事，都完全可以勝任。
不只是勝任，怕不是能好好的給評委都上一課。
但此時。
這樣的組合，出現在了一個綜藝里。
一個！他嗎的！明星！選秀！娛樂！綜！！藝！！
“這真的合理嗎？！”
別說選手了。
就這組合的沖擊力。
饒是洛詩瑤與趙明雅都驚的坐直了身體。
是，瑯瑯來，評委們也都知道的。
但知道歸知道。
真走上臺了，那氣場一展，沖擊力是真的絲毫不打折。
但李景霖和瑯瑯的笑容卻十分的自然。
別問，問就是第一把積分賽，想要一個開門紅。
甚至皮的上臺后還碰了碰拳，突出一個團隊。
這就更讓其他選手繃不住了。
他倆！
還踏馬！
十分的默契啊！！
“完了，我直接眼前一黑......”
“節目名叫《小夜曲》？小夜曲是啥？夜曲還分大小嗎？”
“呸！你個音樂界的九漏魚，那是一種音樂體裁......”
“體裁？不是樂曲名字？那樂曲名是啥啊？”
“我咋知道啊，一般來說應該是只有作品號，沒有名的。”
“啊？！為什么無名？”
“不知道，可能這就是大佬的自信吧......”
“我萬萬沒想到，我的人生中，會有這么一次獨特的經歷......”
“什么經歷？”
“面對國家級的對手，仔細的看著他的演出，眼睜睜的看著他是怎么暴打完全沒有出招的自己......”
練習生們很難繃得住。
窸窸窣窣的開始產生一些騷動。
可在兩人完全走到舞臺上后，反而又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氣都不敢出。
或者不只是練習生。
就連花晨雨和林丹妮感覺腦子有點亂。
“咳咳......”
原本的計劃，是在比賽前吹一吹這個組合，順帶著說幾句其他選手的好話，以免其他選手內心失衡。
臺本嘛！
可突然感覺，這兩人一上場，自己的嘴巴就有點張不開了。
尤其是看著瑯瑯已經坐好，李景霖輕撥琴弦，檢查琴弓松緊。
就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壓了過來！
就連燈光師都覺得這個時候該閉嘴，迅速把燈光調暗了！
你讓評委怎么開口說話？
洛詩瑤和趙明雅坐直身體，頓時嚴肅起來。
若是說，其他學員的表演，兩人是認真的觀看，找到其中的不足之處，或是亮點，更像是老師對學生的態度.......
那么這次，甚至是有一種學習的態度。
因為，觀摩其他行業藝術家的表演，往往也能帶給自己一些感悟，靈感。
藝術從不是什么閉門造車的東西，真正的藝術家也絕不會目中無人。
這兩人不說話，花晨雨和林丹妮就更不敢打岔了。
微微伸手，似乎總想說點啥，但猶豫了那么一下后，便也放下了手。
坐好，坐直。
什么臺本？臺本什么？我不知道啊。
我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有些清冷的藍色背光照亮了舞臺后，兩道追光也打在李景霖和瑯瑯身上。
燈光師當真是老油子了。
給李景霖的追光，亮一些，而給瑯瑯的則暗一些。
畢竟，這次演出，是更以李景霖為主的。
很快。
瑯瑯按下琴鍵。
舒緩的伴奏響起。
在鋼琴營造的底色里，小提琴開始緩緩歌唱。
微微的短暫延拍，細膩的強弱控制，讓這樂器演奏的感覺，霎時便仿佛如說話一般，抑揚頓挫。
完美的轉音沒有任何的瑕疵。
爐火純青的揉弦漸進感，讓樂曲在舒緩的底色之下，更多了一抹隱藏起來的激情。
溫柔的雙音如歌般唱響。
高音撿起，昂揚而上，音量驟增。
回到低音開始的階梯音之時，卻又將音量死死的按住，如踩下剎車一般。
原本緩慢的運弓，輕柔的音量。
隨著愈發急促的節拍，于雙音的歌唱上交匯，音量揚起，驟然放聲歌唱。
收放自如。
饒是不懂古典，不懂樂器的人，聽到這樣的演奏，也被優美旋律之中，飽含的情緒所打動。
無論是選手，工作人員，亦或是評委。
心緒的波動，已然被音樂所引導。
對比之前阿華的小提琴。
這不像是在演奏。
更像是.......用優美的嗓音，歌唱般的緩緩敘述出一個故事。
這小提琴，好像活了！
它在說話！
小提琴的聲音揚起，向前走。
如滴滴水點落地的鋼琴也同樣激動，跟進，又弱下。
在樂器大師趙明雅的眼中，這場演出，已然不一樣了。
她仿佛看到舞臺之上，兩個人的音樂彼此配合，卻又不失大師之間的對抗，和諧的對話，歌唱，相互映襯，彼此潮起潮落。
李景霖與瑯瑯的演奏，就如太極的黑白兩面一般，合作，交融，對抗，相生。
形成這個作品的圓，一個黑白交融的完美的圓。
燈光打下，看不太清兩人的表情。
但在這音樂里，似乎就連舞美都失去了它的作用。
再不需要其他任何的陪襯與烘托，似乎只有這小提琴與鋼琴，便夠了。
節目并不長，甚至相對來說，還挺短的。
可這極簡的樂曲里所包含的情緒起伏，卻信息量太足了。
“這......原來這才是大佬的實力嗎？！”
“我的想象力還是太淺薄了......”
“我懂了，只要李景霖拿起了小提琴，咱們就不用研究什么分數的事情了.....”
掌聲中，這些觀看節目的練習生，簡直對這樣的演出驚為天人！
同樣是樂器！
之前演出的很多練習生，可也是選擇了純樂器方面！
可完全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做到“用樂器說話”！！
這樣的震撼，在對比之下，更加明顯！
甚至......之前的一點“對上李景霖的憂慮感”都完全消失不見。
笑死！當個屁的對手。
好好看好好學就完事了！
沒了“競爭”的心思，自然灑脫（擺爛）了起來。
花晨雨是真的想開口點評一下。
但憋住了。
眼神瞟向趙明雅。
趙明雅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拿起麥克風。
心情十分的復雜。
“樂器的演奏中，在達到一定的實力水準后，都會注重一點......”
唰唰唰！
目光全部給到趙明雅，壓力直接拉滿。
“歌唱性！！”
趙明雅頓了頓。
“一位樂器演奏家，到底優秀不優秀，或者說，他的演奏作品，能不能被稱為藝術，歌唱性，是十分重要的......”
“我知道李景霖的實力很強，但我仍然被這樣生動的歌唱性所震驚......”
趙明雅的表情與眼神，就告訴了大家。
這點評，完全沒有一點的水分。
眼神之中，激動的甚至都有些狂熱。
沒錯。
歌唱性，才是一位樂器名家與普通樂器愛好者真正的差距。
樂器是否會說話，說的是否好聽？
換句更加耳熟能詳的說法，那就是......
你這琴，它成精了嗎？
“我試想過很多.....李景霖在這個舞臺上演奏的場景，我想過他炫技，想過他唱歌跳舞，也想過他拉一些名曲啊之類的......但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展現這樣的表演。”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聽著。
趙明雅身為樂器大師，明明已經很收斂的點評，卻讓選手們連連驚呼夸張。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首曲子，難度是沒有的。”
“對！是一點難度都不存在，完完全全的返璞歸真。”
趙明雅呼吸有些急促。
“若非還有那一點雙音修飾這種不算難度的難度，我甚至可以說，他在用最厲害的手，拉最簡單的曲子！！”
“完全沒有想要表達技術，但處處都是技術，這些基礎，完全服務于這簡單的曲子，讓這簡單的曲子之中，飽含了無比深厚的情感，飽含了一種令人沉醉的情緒變化......”
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
這曲子，趙明雅看得很清楚，就是一個入門難度的曲子。
可真想拉出李景霖這樣的質感，需要上天了的天賦，以及入土般的苦練。
“最簡潔的音樂，卻給我帶來了最大的震撼。”
趙明雅長舒一口氣，面色復雜。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炸場。
這李景霖......好像是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
洛詩瑤更是激動之余，微微有些心態炸裂。
你讓老娘多批評批評你。
你倒是別拉小提琴啊！！
“他能不能不要再在這個節目里拉小提琴了呀！！”
選手熱淚盈眶，說出了所有選手的內心獨白。
“頂不住了，是真的頂不住了呀，哥。”
“這真的是心服口服......不服不行。”
“是啊......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我真的見識到了，我在音樂世界中是多么的渺小......”
“別灰心......只要他不拿起小提琴......”
“......伱也說了，那得是他不拿起小提琴.......”
當差距過大以后，或許就真不會因為實力的原因產生敵視了。
古典，在很多人印象中，是很晦澀的東西。
可現在，這種古典之美，卻輕易的感染到了所有人。
或許說不清。
但能從這樣的極致演奏中，洞悉到美的所在。
藝術之美，存在的形式多種多樣。
但洛詩瑤敢說，李景霖在他的理念里，走出了不錯的第一步。
祛除門檻！將美帶向大眾！
選手們表情很相似。
但這些選手中，只有一個人的表情不太一樣。
阿華如牛一般，呼呼喘著粗氣。
此時的阿華，可比“霖哥1號狗腿子”黃俊更為狂熱。
興奮的甚至渾身都在抖。
“阿華，你怎么看？”
黃俊驚了。
早就知道霖哥很猛，但黃俊畢竟不懂小提琴。
但當真正現場看過以后，黃俊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差勁了。
艱難的撓了撓頭，黃俊看向阿華。
“霖哥一直都這么猛的嗎？”
“廢話！！”
“我怎么看？還我怎么看？！”
阿華呼吸急促。
雙眼通紅。
臉上享受的表情配合著這張充血的紅臉，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向天國。
“霖哥拿起小提琴，那跪著看就完事了！！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