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前輩，那咱們混沌戰士怎么修煉？”沈飛臉上掛起諂媚的笑，像個狗腿子一般湊近紅騎士。
紅騎士被沈飛的無恥打敗了，剛剛還需要他來強調是“我們”而不是“你們”，現在有求與人了，直接就換成“咱們”了。
唉，暗嘆口氣，紅騎士一本正經道：“首先需要一個充滿混沌能量的環境。”
“那，哪里有這種環境呢？”沈飛試探著問道。
卻見紅騎士靜靜地看著他，沈飛遲疑一下，忍不住道：“該不會，就是這里吧？”
沈飛在聽他講述的時候就有所猜測，與實體的每一場戰斗，他都有些不夠暢快，原因就是元素左輪施加的各種負面效果，持續時間太短了，似乎實體們都具備著異常抵抗能力，這與紅騎士所說的混沌能力對于單一能量的抵抗有些類似。
紅騎士點點頭又搖搖頭：“你的感覺沒錯，整個4號戰場都被籠罩在混沌內，那些實體的核心能量便是混沌，只不過絕大部分實體的實力是要弱于混沌獸的。但是你需要的混沌能量不在樓層里面，在外面。”他指了指墻壁，示意在樓層以外。
沈飛急忙追問：“有什么辦法可以到樓層之外，外界的環境我能生存下來嗎？”
紅騎士打趣道：“想到外面很簡單，我可以一拳頭把你錘出去，如果運氣好的話，你可以堅持到樓層外再死。”
看著沈飛訕訕的表情，紅騎士才算有些滿意，繼而嚴肅道：“想要成為混沌戰士，所必須的條件有很多，首先是你要有能適應并接納混沌能量的肉體，這也叫做天賦。
根據記憶片段的內容，如果你就是那名嬰兒的話，按照首領所說，你應該是有不錯的天賦的。
其次，你需要一個有著低濃度混沌能量的環境，讓你可以在里面適應環境并開始第一步的修煉。
樓層外的混沌太過于厚重，你恐怕無法承受，而且據我所知，4號戰場內，就沒有你能適應的環境，你還是太弱了一些。”
沈飛：“那我們能不能造一個過濾裝置，就是咱老家那種。”
紅騎士選擇性的無視他那個“老家”的稱呼，直接否決道：“不行，過濾裝置只有首領知道該如何建造，我連需要哪些材料都不知道。”
沈飛：“那能不能把墻砸一個洞，讓少量的混沌能量涌進來，創造一個低濃度環境？”
紅騎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以為這真的是實體的墻壁嗎？”
說罷，他乍然一拳擊打向墻壁。
一聲巨響后，墻壁應聲被他錘出一個大窟窿，但是缺口的外部，漆黑一片，紅騎士拳頭的前端穿過那片漆黑便看不到了，這漆黑的環境似乎是一層結界。
“這里的每一處，都像是一個附屬位面，不同的是，位面以外不是虛空，而是混沌。”說罷，他縮回鎧甲手掌，手中還握著一團猶如實質般的混沌能量。
沈飛這次沒有轉過頭去，他想要成為混沌戰士，首先就要學會面對混沌能量。
強忍著頭暈，他有些不甘的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說完，眼神希冀的看著紅騎士，就差明示了：你既然能抓進來，那多抓點，幫我造個人工修煉室唄。
紅騎士殘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只見他松開握住的手掌，將混沌能量放開。
其被放開的一瞬間，便消失在了L5樓層中，沈飛開著窺秘之眼都沒看清是如何消散的。
“這里有這里的規則，凡是人類可以居住的樓層，混沌能力都不會以實體以外的形式出現，并且實體死亡后，混沌能量也會隨著生機迅速消散。”他解釋道。
沈飛有些失望，不過也并沒有完全氣餒，他決定先向紅騎士討教一下修煉方法，想必他是不會拒絕的，等后續任務有機會再接觸到混沌能量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不過。”紅騎士話鋒一轉：“除了樓層之外，還有很多樓層目前依然沉浸在混沌中。”
沈飛內心提起希望，這是還有戲？
“但是，我也說過了，4號戰場內沒有適合你的濃度，那些坐落在混沌中的樓層，就是赤裸裸的混沌空間，你無法生存。”
沈飛有些牙疼，不行你就別說了唄，非要來個轉折干什么？再強調一次我很弱？
“但但是。”紅騎士話還沒說完。
沈飛有種沖動，想要把紅騎士拽到桌子前，翻開字典指著鼻子告訴他，中文語法中，沒有“但但是”這種說法！
“但但是，我知道有一個樓層，也許你可以嘗試一下。”
沈飛臉上換成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乖巧道：“還請您告訴我，拜托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猗氏位面。”
嗯？沈飛微怔，哪？
紅騎士深吸口氣，這才開口道：“我們曾經的家鄉，猗氏位面，4號戰場的L1010樓層。”
沈飛聽到這個消息，腦內風暴疾速運轉，難道？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難不成，這里的每一層，都是曾經被混沌吞噬的位面？”
紅騎士不置可否：“沒有證據表明這一切，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百年，四號戰場就會往后開放一層。
我曾親眼目睹過許多次樓層開放的場景，那種震撼程度我根本無法形容，那是開天的偉力。
籠罩整個位面的混沌之力，會在極短時間內褪去，繼而在位面的外側，形成一道由混沌之力構成的偽晶壁，將曾經的位面，以樓層的形式開放向整個4號戰場。
目前有多少尚未開放的樓層還不太清楚，我曾經試圖探索過一次，不過樓層太多，我在探索一定區域后便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它的分布不是你想象中的一層又一層，而是更加的立體且毫無規律，再遠離一些我會迷失在混沌內的。
不過光我探索過的區域，就至少有上千層，至于它們的形成方式，是否都如猗氏位面一樣，那就只能靠你來找到真相了。”
沈飛認真點頭，他是玩家，可以穿梭在各個位面，能接觸到的情報，要比被困在4號戰場內的紅騎士多很多，更有可能找到真相。
他也注意到一個細節，紅騎士在說L1010樓層時，一直都用的“猗氏位面”這個詞，說明在他心中，只有那個被毀滅前的猗氏位面才是他的家鄉。
不過既然這么多樓層都被混沌之力所占據，那紅騎士專門說出猗氏位面，恐怕……
沈飛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吊墜，紅騎士在激活吊墜內的印記后，便將它還給了沈飛。
“如果它真的是位面意識具現所成，那么在猗氏位面，它也一定可以繼續保護你。”紅騎士篤定道。
沈飛試探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它要不是位面意識具現而成的呢？”
紅騎士認真道：“那我將失去一個后輩。”
沈飛：“……”
他商量道：“要不，您先將修煉方法告訴我，我等以后有機會再嘗試？”
紅騎士嚴肅的看著他：“猗氏位面沒有懦夫，后輩，我寧愿看到你戰死，也不愿意接受你的退縮。”
沈飛很想說這不是去打仗，但他不認為紅騎士能聽得進去。
“第一次接觸性修煉需要多久？”既然躲不過，沈飛就會以最充足的準備來面對即將到來的事件。
“也許一瞬間，也許一兩天。”紅騎士隨后答道。
“為什么差別這么大？”沈飛好奇。
“扛不住混沌之力一瞬間就死了，扛得住才能嘗試修煉。”紅騎士理所當然道。
沈飛：……
“那如果……”
沈飛事無巨細的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紅騎士也不厭其煩的給予解答，直到沈飛把他設想出的問題問完，紅騎士準備帶著他出發。
“等等。”沈飛連忙制止。
“又怎么了？”如果紅騎士出生在某國，一定就明白有句話叫懶驢子上磨屎尿多。
“我還有個戰利品沒有收取。”沈飛還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呢。
紅騎士掃了眼麻將桌上的物件默許了，東西對他沒什么用，但對于沈飛來說，確實是件好東西。
沈飛閉上雙眼，再一次將身體交由靈力控制，一步步的緩緩靠近麻將桌，將其上那件物品握在手中。
隨便掃了眼品質，哇喔，金色傳說！
但此時研究這玩意沒什么意義，馬上要開始混沌戰士的修行了，等活著回來再研究也不遲。
不過另外一條系統通知他是需要確認一下的。
提示：當前任務剩余時間8天00：00：00，玩家“阿飛”已成功存活2天，獲得1點積分，當前累計積分10點
當前倒計時7天23：51：28
收起新到手的傳說級物品，他深吸口氣，對紅騎士道：“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吧。”
旋即，他仿佛才反應過來似得，脫口而出道：“不對，我們怎么去L1010？”
紅騎士舉起拳頭，向墻壁上猛然轟出，再次砸開一個大洞，然后一手撐著破開的缺口，另一只拽住沈飛的肩膀，直接從破口處強行闖出。
“我……”也不知道沈飛要說什么，反正話的后半段沒人能聽到。
“嗡”
沈飛猛然被從L5拽出去，周圍一切的聲響頃刻間全部消失，讓他有些耳鳴。
注意：玩家“阿飛”已脫離任務地點，檢測到玩家“阿飛”累計積分等于10點，不會導致任務失敗，請玩家謹慎探索
沈飛感覺到拽著自己的大手中，傳來混沌之力將自己全身包裹在內，不使自己脆弱的小身板被混沌所吞噬。
周圍一片漆黑，以沈飛的視力，什么也看不見，他想要開口說話，發現自己也無法發出聲音，沈飛有種被關在小黑屋的絕望。
紅騎士倒是有所察覺，但他根本不想搭理，難得可以讓耳朵清閑會兒。
不過沈飛試圖溝通的意愿很強，想了想，紅騎士嘆口氣，決定還是讓他說句話吧，不然他怕沈飛不說話能把自己憋死。
紅騎士體內混沌之力翻涌，原本剛毅的鎧甲上，不斷翻涌起猩紅之色，逐漸蔓延至全身，紅色的披風血色愈濃，與渾身翻涌的猩紅所映襯，像是要沸騰一般。
直到某個臨界點，紅騎士的鎧甲軀體驟然融化，化作一團黑紅混雜的能量流，在空間中肆意的飛舞著，將沈飛完全包裹在其中。
沈飛感覺到肩膀上的大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炙熱而暴烈的能量將自己籠罩。
這一瞬間，沈飛一直被剝奪的視野恢復了，只不過眼前像是蒙了層猩紅色的濾鏡，讓他有些不適應，但至少可以看清所處的環境了。
壯觀！
沈飛只有這一個形容詞可以描述眼前的場景，如果硬是要補充一些的話，深邃、無垠、浩瀚這些可以用來形容宇宙的詞語，也算恰如其分。
沈飛就像是置身宇宙中一般，感受著無邊無際的空間，以及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邊的一個個樓層，雜亂無章的分散在自己的任何一個方位。
東西南北這種二維的方位詞在這里已經不適用了，身周的每一個角度，都能成為前進的方向。
樓層如同星體般散落在這個混沌構成的宇宙中，茫茫渺渺。
沈飛：“前輩？”
沈飛：“前輩？”
沈飛：“前輩你在嗎？”
“說。”狂躁的聲音直接傳到了沈飛腦海中，那股暴虐感，讓沈飛打了個哆嗦，嚇得他不敢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剛剛忘記問您什么是位面意識了。”沈飛小心翼翼道。
許久后，那道嗓音才再次傳來，沈飛感覺這次沒了前一次那么強烈的暴虐感，而是多了一絲冷靜：“位面意識，就是位面上所有的生靈，想要守護位面的意志力的集合體。
通常只有位面中的所有生靈同時面臨生存危機，并且是外敵導致的生存危機時，才可能形成。”
頓了頓，他又道：“位面意識通常伴隨著數以億計的生靈犧牲。”
沈飛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這次終于老實下來，靜靜地被紅騎士裹挾著飛往某個方向，調整身心等待直面混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