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長生者19,練氣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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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練氣法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易安z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易安z | 殺死長生者 


渾身酸痛,軟弱無力。

窗外天色大亮,安厭卻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他醒了有一會兒了,還在回憶昨晚所發生的事。

玄儀真人最后似乎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但吃了那枚紅蜒果后便失去了意識,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

自己難不成真的被采補了嗎?

安厭感到枕下有異物,費盡全身力氣伸手摸了進去,一柄斷成兩截的匕首。

玄儀真人是在警告他。

房間的門被敲響了,香云的聲音在外響起:“安少爺。”

安厭深吸口氣,應道:“什么事?”

“大小姐來了。”

余念……

安厭心中一番思慮,說道:“我身體不便,讓她進來吧。”

余念此刻就在香云身后,能聽見房間里的聲音,不由眉頭輕蹙,哪有讓女性進男性房間的。

但她此時無心去計較這種事,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安厭坐在床上上半身倚著墻,面色上的虛弱蒼白,儼然一副得了重病的模樣。

“你怎么了?”余念凝眉道。

“前兩日隨伯父一起去了聞人府上,遇見了玄儀真人,她說我身體欠佳,給我開了個藥方調理,便這樣了。”安厭緩緩說道。

“余念小姐說過的事,在下一直謹記在心,但奈何眼下實在有心無力,容我身體轉好些,再去做不遲。”

不遲……

余念冷眼閃爍不定,忽地向安厭的床榻走去,離近了一把伸手抓起安厭的手臂,但入手卻驚異地發覺他肌膚滾燙不已。

“桌上有玄儀真人所給的藥方,余念小姐若是不信,可自去找她對峙。”

余念松開了他的手臂,淡然道:“不用了。”

安厭虛弱笑道:“余念小姐是信我了嗎?”

余念站在那兒冷眼瞥來:“我是說,你什么都不用做了,此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安厭目露訝色:“余念小姐這是何意?”

他面上不解,心中卻暗忖:這女人是已經知道明蘭之死的事了,所以才來找上自己。

余念冷笑一聲:“我何意你不知道?”

安厭輕嘆口氣,說道:“可惜。”

“可惜什么?”

安厭直視余念的雙眼道,扯起嘴角:“可惜了這能和夫人一親芳澤的機會,是在下沒把握住啊。”

余念的臉色微沉,這家伙竟是在嘲諷自己。

婢女明蘭的死,果然和他有關系!

可她眼下已無暇再處理此事,她被召走準備入秋后的閱武之禮,要離家一個多月。

臨行之前過來見安厭一面,便是想看這溺死于湖中的婢女明蘭,究竟和安厭有沒有關系。

她是想讓余驚棠身敗名裂不錯,但也要有足夠的證據,直接一次性讓其傷筋動骨。

余念看著安厭,神色變得平靜,說道:“我是要為你曾經的未婚妻討還公道,你難道不該幫我嗎?三年前,她可是日夜都在想著與你見面的那一日。”

安厭聞言卻道:“玄唐明令禁止修行,余晚小姐為何要明知故犯?”

話剛說完,卻不想余念勃然大怒,驀地上前一把扯過他的衣領:“你懂什么!他還不是為了你?!”

安厭本就體弱,余念又力大得出奇,經此重擊讓他險些昏厥過去。

這瘋女人……

安厭心罵道。

余念很快冷靜下來,手松開了安厭。

“若她知道,自己日夜期盼的未婚夫,竟是你這等人,要該有多失望。”

安厭劇烈咳嗽幾聲,喘息以平復心緒,他重新倚在墻上,咧起嘴角抬眼看她:“若她知道,自己親妹妹竟想逼自己未婚夫去爬自己后母的床,又會是何等想法?”

余念眼里閃過一抹厲色:“你真不怕死?”

安厭毫不退讓地冷笑道:“我若怕死,此刻已在和你娘在床上快活了。”

他當然不想死,但他篤定對方不敢動自己。

但下一瞬,安厭的身影卻驟地僵住,他沒看清余念做了什么動作,眼前忽地一花,一柄通體漆黑的短刀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這絕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速度……

余念冷冷道:“她為你而死,你自該下去陪她!”

安厭卻冷笑著反問:“余念小姐和余晚小姐這般姐妹情深,為何不下去陪她?”

他話說完,便感到抵在喉嚨的那短刀似乎往前頂了頂,刺痛過后便有溫熱淌入衣領。

再往前些,或許便能刺開喉管了。

安厭繼續說道:“余念小姐剛才所說公道,倒是令我大開眼界,余晚小姐泉下有知你用這種手段替她報復,一定心中甚慰吧。”

靜等片刻,余念卻沒再有任何動作,她眸光閃爍不定,看著眼前虛弱的毫無反抗之力的安厭。

初見之時,自己也這般拿刀威脅他,他的反應和現在一樣,這家伙真不怕死……

當初自己用江氏之事威脅他,他輕易就范只是為了權宜嗎。

至少這一點特質是好的。

余念收起了短刀,看著他脖子上的血線,沉默了許久,說道:“四年前,她染了不治之癥,她為了能活著嫁給你,才去碰的那禁忌。”

安厭驀地一怔。

余念繼續說道:“這是余驚棠當初欠的情,卻要她去還,她短短一生都是為了履行那個你都不知道的約定……你至少該記住她。”

但這約定之人并不是我……

安厭心里毫無波瀾,平靜道:“該記住的,我自會記住。”

余念就這么轉身離開了,房間里重新歸于平靜。

安厭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溫熱,入目一抹殷紅,他將血跡在指尖捻開,目光漸漸變得陰冷。

不管在哪里,弱小都是罪孽!

當夜。

殘月孤懸,皎潔清冷入戶。

安厭坐在床上看書,窗外忽闖進一陣風來,院子里樹葉婆娑作響。

房間里多了個人影,門不知何時開了,無聲無息。

玄儀真人一陣純白的道袍,不知是不是裝束的緣故,安厭覺得她氣質愈發的出塵縹緲了,當初在城外見她時,還只覺她是位修心養性功夫高深的大師,但現在覺得她已然和真正的仙人無異。

安厭不由問道:“真人已從我這兒得了好處吧?”

玄儀真人掌心中憑空出現一本書冊,朝著安厭飛了過去。

“這是我所創練氣法,以你的體質潛心修行,要不多久便能進入氣境。”

安厭心神一動:“氣境?”

“天地有陰陽二氣,世間修士便分為陰修和陽修。”玄儀真人開始為安厭普及起了修行的基礎知識。

她玉手輕抬,半空中出現點點星光,迅速聚攏凝現出一幅太極陰陽魚的圖來。

“陰陽對立而互生,人天生殘缺,體內陰陽不衡,修行便是一個不斷填補自身的過程。”

“陽氣重的人,便需要陰修之法,反之則要陽修之法。”

安厭若有所思,忍不住詢問道:“若反其道行之呢?比如陽氣重的人便不能再練陽修法嗎?”

玄儀真人似乎料到他會這么問,面紗之上的雙眼靜若幽潭,聲音清冷:“會被灌神!”

“陰陽是天地之基,人是天地造物,人體內陰陽二氣是無法褪去的,若在本身陽氣重的情況下,仍然修行陽修之法,輕則患上靈癮,受盡煎熬,重則失去心智,變成瘋子,這便是‘灌神’。”

“在玄唐之外的世界,灌神者會威脅到他人生命,一旦發現便會被凈除!”

安厭不由心中一凜。

“無論是陰修還是陽修,其境界都是一樣的。”

“首先是身之境,身境沒有門檻,世間所有的普通人都處在這個境界,某種意義上說,身之境并不算是修行的境界。”

“其次是氣之境,習得練氣法,便能開辟氣海,修煉陰陽氣,做到以氣御體,以氣御物,以氣御氣。”

“靈之境,褪去凡胎,化身真靈,容顏不老,神魂難滅!”

“命之境,逆天改命,長壽無終。”

見玄儀真人停了下來,安厭不由問道:“命之境便是終點了嗎?”

“修行沒有終點。”玄儀真人卻道。

“命境之后,還有無盡的路要走,但對你而言太過遙遠,玄唐也不會允許有這種存在的。”

安厭若有所思:“真人是什么境界?”

玄儀真人身形懸停在半空中,那陰陽太極圖也飄在她的近前,氣質莊嚴神圣,如同天上仙子一般。

“靈境。”

對這些境界并沒有詳細認知的安厭也沒有感到驚訝,隨后又問道:“那這修行的境界分不分前期中期后期?”

玄儀真人反問:“分這些做什么?”

安厭理所當然道:“不分怎么知曉實力強弱。”

玄儀真人冷冽的聲音說道:“我所修之法,和關外修士不同,可不是讓你好勇斗狠的。”

“你想長生,潛心修行即可,若以為習得練氣法后便高人一等能恃強凌弱,那離死期也不遠了,玄唐能橫壓三國,任你修為再高也敵不過你家二小姐手中的黑磷劍!”

她話音一頓,復又說道:“我說錯了,她現在是大小姐,余家原本的大小姐也是修士,在即將進入靈境之時,引得天地異變,最后慘死于親生父親手中。”

安厭無言,他看著手中的書冊,上面連個名字都沒有。

“今晚將它熟記于心,然后燒個干凈。”

“這是陰修之法,還是陽修之法?”安厭又問道。

“陰修,你體內陽氣極盛,資質……還算不錯。”玄儀真人道。

“真人也是陰修者嗎?”

“這與你無關。”

安厭沉默片刻后,將書冊放在床榻上,而后用手費力地撐著身體從床上下來。

他站立都有些勉強,玄儀真人目視他半晌,才發現他竟是想對自己行禮。

她抬手一股無形之力將安厭整個身體托住,冷然道:“我說了,你不是我弟子,你我只是各取所需。”

“真人是能從我身上得些好處,但這對我而言無異于一次重生的機會,我應當拜謝真人。”安厭鄭重其事地說道,他做這種能博取好感的事總是不會錯的。

玄儀真人心中卻想:你是不知你對我有多么重要,這價值可遠不是一本練氣法能比的。

但看安厭這幅真摯的模樣,稍作思慮,掌心中多出一枚紫色丹丸,飛至了安厭眼前。

安厭也沒猶豫,接在手里后便直接吃了下去。

這丹丸和紅蜒果不同,來不及咀嚼入口即化,原本是固體藥丸在口中卻仿佛化成了一團氣,順著咽喉直通四肢百骸。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爽,讓安厭恢復了氣力,所有的痛感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謝真人。”安厭躬身道。

玄儀真人沒回應這句,空中的陰陽太極圖消散不見。

“將練氣法背下,燒毀。”

安厭重新坐會床上,翻看上面所記錄的文字,發現無比晦澀難懂,文字佶屈聱牙,寫的盡是些玄之又玄的東西,這難度比當年上學背離騷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鍵問題在于,這是練氣法?

怎么練的?

他重新抬頭看向玄儀真人,思索著要怎么開口,剛才的文字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竟將那些文字全部記下了。

安厭低頭翻看起了書冊,一遍通讀了下去,將所有的書頁翻完,閉上眼時,回憶剛才的那些文字驚覺清晰無比。

“真人,我背下了。”

他話剛說罷,手中的書冊突然燃起了火來,安厭見狀將其丟在地上,看著它一點點地化成灰燼。

“看不懂是嗎?”玄儀真人開口。

“……嗯。”

“修行是有門檻的,你且睡吧,明日便能懂了。”

安厭聞言心中疑惑,再看向玄儀真人時,忽感到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這女人……又要對自己做什么了嗎?

他欲開口說話,但黑暗先侵沒了他的意識。

玄儀真人看著昏倒在地的安厭,內心則是在猶豫。

自己現在已入靈境,或許可以一試……

半透的薄紗遮面,玄儀真人目光閃爍不定。

萬一經受不住……自己好不容易重回了靈境。

她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

玄儀真人翻手間又拿出了那個透明精致的琉璃壺,讓其落在了安厭的床榻一側的地面上。

窗外月色皎潔,她卻喟然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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