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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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58、童磨與黑死牟親眼見過無慘成長后的變化。
那種與朧十分相似的氣勢，只是一個眼神，就有著動人心魄的力量。
仿佛精神可以如實質一樣傳遞出來，影響事物。
但…怎么說呢，至少以童磨的觀感來看，與朧…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回想起當初被朧支配的畫面，童磨臉上笑意更勝。
他們體內流著無慘分配的血液，和其他鬼一樣會受到詛咒和無慘的控制，但這種控制并不是百分之百！
如果是絕對的控制，那么無慘大可不必擔心鬼的數量，他一定會瘋狂轉化，強大自己的勢力，盡早毀滅掉鬼殺隊。
而不必擔心有一天會被鬼反噬，推下王座。
無慘之所以害怕，就是因為對于實力越強的鬼，他控制的能力就愈差。
尤其是上弦這幾位。
童磨認為…無慘與朧相遇，獲勝的人，一定是后者。
雖然沒有事實依據來判斷，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朧在對付他和黑死牟時，展現出的力量，可不光是無慘最近收獲的‘東西’。
所以…他是想著叛變。
或許，成為傳承者，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在找到妓夫太郎后，黑死牟也沒有動手，這在童磨看來，無疑是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兩人心有靈犀。
作為當初被朧肆意暴虐的黑死牟，他對那個男人實力的了解，或許比自己更透徹。
黑死牟跟著無慘的時間也最長，對于無慘知根知底的程度，也在其他上弦之上。
連黑死牟都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更能說明…無慘恐怕討不到便宜。
適者生存嘛…不丟人。
何況，相比較無慘，童磨的確更喜歡朧一些。
“你要干什么？”
說完，童磨突然躍步上前，朝戰場靠近。
黑死牟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目光一沉。
“當然是為我們新的主人考慮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自然要有所表示，否則，等見到了他，我們這一次沒準真的會死掉…”童磨用鐵扇捂住半張臉，七彩斑斕的瞳孔，閃著光芒，幽幽一嘆，“只是可惜了猗窩座，這些年的相處，我真的很喜歡他這個朋友，雖然他似乎很討厭我…但我一直沒放在心上，畢竟，他性格就是這樣。”
“對我也抱有一些誤會。”
黑死牟聽罷，沉默不語。
目送童磨走遠。
戰場上，妓夫太郎與猗窩座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妓夫太郎伸展雙臂，使得血液纏繞臂膀形成兩大團螺旋狀的斬擊，在與猗窩座貼身對轟。
這是他的血鬼術圓斬旋回。
猗窩座則整個人被強橫的斗氣包裹，體表猶如覆蓋上了一層盔甲，他也將自己的血鬼術破壞殺發揮到了極致。
血色光影與恐怖的拳威沖擊連連碰撞，兩人沿途所過的地面，都在崩裂，揚起厚重煙塵。
至于墮姬…她已經插不上手了，雖然想要幫助妓夫太郎，不過她的綢帶只要靠近兩人附近，還沒等觸及到猗窩座的身體，就被狂亂的斗氣攪碎。猗窩座腳下那仿佛雪花一樣的陣紋術式，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大。
在這個領域中，他肉身散溢而出的所有斗氣，均受他控制。
妓夫太郎看似與猗窩座打得不可開交，實際上周身血肉一直在遭受斗氣的沖擊，形成密集的傷口，只是靠著驚人的自愈力，不斷恢復而已。
“破壞殺終式！”
再又一次用拳頭將妓夫太郎被血光環繞的斬擊打飛后，猗窩座眉眼一凝。
意識到不能再拖了，稍稍來開距離，準備使出絕招。
他腰盤下沉，擺開架勢，腳下的陣紋赫然大放光芒，變得刺眼。
青銀亂殘光。
這一招是可以在瞬間以自我為中心，釋放出數以百計的飛彈，速度不僅快，威力更是驚人。
即便妓夫太郎步法與身法出色，也躲不掉的。
只是對體力消耗無比巨大，有著一錘定音的效果。
若是這一招必殺技，還不能干掉眼前的家伙，他只能將其引向躲藏暗處的童磨與黑死牟了。
因為屆時他的狀態，會變得很差，連一旁的墮姬都興許會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要我幫你嗎？”
就當猗窩座想要全力以赴時，倏忽，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耳畔。
一道身影毫無預兆貼在了他的背后。
不僅如此，來人更是親熱的將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完全就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明知道他處在戰斗的緊要關頭。
“滾開！”
猗窩座的進攻節奏被打斷，瞥向童磨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額頭突顯血管，怒發沖冠。
童磨明顯就是故意的。
這貨有意置身事外，一直在旁觀，又恰巧在這個節骨眼上插手，就是想看他的窘境。
幫倒忙，想要害他。
說完，一擺手。
猗窩座就將童磨的腦袋敲爛了。
不過，被童磨這么一打岔，猗窩座的注意力被分散，妓夫太郎揮斬出的一團血色風暴，已經重新奔襲過來。
猗窩座剛想要閃避。
忽然察覺到肩膀吃重，是童磨搭在肩頭的手臂，壓住了他的身體。
“你這個混蛋！”
猗窩座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露出想要吃人的表情。
前方血色的虹芒，已經映照在了他的臉上。
想要躲掉，來不及了。
“呵呵…別這么生氣嘛，難得這一次，我們會一起行動…我覺得，這是伱我交流感情的好時機。”
童磨脖頸以上的血肉還在恢復，剛生出半張臉，就不以為意的笑道。
沒有半點猶豫，猗窩座就是抱著殺念，轟出一拳，強行將童磨打飛。
童磨胸口連帶著腰腹，直接被打出一個殘缺破碎的窟窿，身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摔落的軌跡。
但與此同時，猗窩座勃然色變。
察覺到氣溫驟降。
一抬頭，便觀周圍立起了幾座高大的菩薩像。
是童磨的血鬼術。
他雖然躲不開妓夫太郎的斬擊，卻尚有辦法抵擋，硬接下來這一手。
沒想到童磨看出了他的算計，玩陰的。
空中泛起冰晶。
幾尊菩薩像張開嘴巴，朝猗窩座噴出大股霧冰。
冰霜彌漫間，猗窩座霎時被凍結在了原地，體表覆蓋住了結實的冰層。
緊接，妓夫太郎的斬擊風暴就如期而至，將他淹沒。
“真是…一點也不友善…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
童磨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看了看逐漸復原的傷口，又望向被密集血芒高頻切割的冰人，微笑道。
無數的斬擊粉碎掉冰塊，席卷猗窩座的身體。
他的斗氣雖然還在，但肢體卻因為童磨的血鬼術，被凍得有些失去了知覺，一時間很難做出反應。
皮開肉綻！
他渾身各個部位剎那間，濺起無數血花。
一條條傷口迅速變大，似要將他整個人切成一地碎塊。
趁著雙腳還能發力，恢復了一些知覺，猗窩座一聲嘶吼，赫然借著腿部的力量從風暴中彈射而出，向戰場外躍去。
不過在跳起的途中，他就被攔腰斬斷了，一分為二。
好在剩下的半截身子飛了出去，成功脫離險境。
上半身墜落在地，腹腔內的臟器和組織也徹底暴露了出來，但作為上弦之三，他血肉的自愈性非同小可。哪怕只靠雙手，猗窩座依然能夠在地面飛快爬行，速度驚人。
他與妓夫太郎的戰斗結束了！
不是他不想打，是現在多了一個人。
童磨明顯就是想趁此機會殺了他！
眼瞅著猗窩座一邊恢復身體，一邊僅靠半截身軀和手臂，狼狽的逃走…童磨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慢慢站起，沒有去追。
妓夫太郎也是一樣，他注意到了新出現的敵人。
同樣是上弦。
“你好啊。”
童磨注意妓夫太郎的視線盯向了自己，笑著抬了一下手，熱情打著招呼。
也許，從今以后，他們就是朋友了。
至于猗窩座…
童磨眼角的余光斜視了一下，黑死牟怎么可能只讓他一個人邀功呢？
片刻，猗窩座的身體就復原了。
他神情蒼白，轉過頭，發現妓夫太郎并沒有追上來。
他已經遠離了戰場。
顯然，后面就是妓夫太郎與童磨之間的戰斗了。
他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妙。
“我要宰了你！”
想到童磨的所作所為，猗窩座怒不可遏。
童磨想要趁此將他干掉，就算沒有成功，因為他與妓夫太郎已經戰斗許久的關系，童磨也可以順利接手，撿著便宜，完成無慘的任務。
這樣一來，童磨就成了最大的功臣。
難怪一直躲在暗處觀戰。
猗窩座越想越氣，他要殺了童磨！
“嗯？”
這時，猗窩座忽然汗毛倒豎，剛下意識的抬起手臂，一把刀刃就橫著切了過來。
不僅砍斷了他的胳膊，更將他的腦袋也斬掉了。
突如其來的一刀。
他整個人的心思，還放在怎么干掉童磨的事情上。
猗窩座有些懵了。
頭顱在地上滾動了幾圈，他放大的瞳孔，在天旋地轉間，望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黑死牟！
為什么？
猗窩座不理解。
童磨對他出手，是有原因的，兩人本就不對付。
更別提，他原本在上弦中的番位就是因為童磨才下降的，但黑死牟為什么要殺他？
從他成為十二鬼月的上弦起，黑死牟上弦之一的地位就從未動搖過，流水的人員，鐵打的黑死牟…即便是猗窩座，也承認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短期之內根本對黑死牟造成不了威脅。
而且，黑死牟這人一向對無慘的命令言聽計從，更十分在意上弦間的紀律性和階級。
“是無慘？”
“無慘下得命令？”
猗窩座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無慘大人讓你們在這次行動中除掉我？”
猗窩座的腦袋被黑死牟從地上拎在手中。
“你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黑死牟沉聲道，不準備解釋。
“為什么？我哪里做錯了？”
“不對，就算是殺我，以無慘大人的性格，在無限城時，我就不可能活著離開…”
猗窩座察覺到了蹊蹺。
“回答我！”
“回答我…黑死牟！”
黑死牟對猗窩座憤怒的叫聲置若罔聞，帶著他的頭顱，返回戰場。
另一邊，一段時間后，一直在趕路的朧，終于來到了一處傳承者勢力的據點。
只是，在他踏進傳承者的居所時，并沒有看到無慘。
僅剩下滿地已經冰冷的尸體和殘垣斷壁的廢墟。
兇手已經離開了…
傳承者的陣營，現如今已經眾所周知，無慘在通過擊殺一個個傳承者，來獲取深諳靈魂力量的途徑。
所以，朧只要去往還活著的傳承者地盤，就一定會找到無慘或等他出現。
但無慘的動作很快，一連幾次，朧都沒有抓到正主。
這明顯是無慘有意為之。
“不在啊…還以為有了一些成長和變化后，你的膽子能大一些。”
朧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氣息，半晌，睜開眼簾，失望道。
無慘是準備鎖定了他的蹤跡后，再將所有傳承者干掉，實力提升到一定境界時，再帶上全部的手下和他碰面？
真不是一般的謹慎！
“看來，不能追著他跑了，就去一個傳承者的地盤上，主動等他吧…等他準備好了，會自己來的。”
朧改變了主意。
一炷香后，朧沿著官道，離開了這片城鎮。
在路過一座山腳時，停下了腳步。
因為，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兩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沒有無慘，就光他倆。”
朧有些驚訝。
無慘不在跟前，如果在的話，是瞞不過他的。
十二鬼月，上弦中的一和二，黑死牟與童磨。
“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童磨主動上前，湊了過來。
無慘的行動和計劃，黑死牟與童磨是知道的，估計也意識到朧有可能會出現，所以只要定點蹲守就好了。
無慘是怕朧躲藏起來，才派黑死牟三人去抓妓夫太郎的。
但又怕朧突然現身，和他一對一，才在每次屠戮傳承者的勢力時，速戰速決，溜得飛快。
一對一的情況下，無慘顯然沒什么安全感。
他需要安排好了一切，如他所愿的與朧對峙。
朧沒找到無慘。
童磨兩人反倒找到了他。
這個節骨眼上，童磨與黑死牟突然來見自己，太反常了。
而且還稱呼他為大人。
朧樂了。
“膽子很大嘛…估計無慘現在要氣到發狂了。”
朧揚著嘴角：“所以…你們兩個干了什么？”
這種發展，真的不在朧的預料之中。
無慘這邊還在辛辛苦苦的干活兒呢，一扭頭，自己的左右副手都投敵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