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28、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人與刀全部炸開,在掠近到朧身前的那一刻,四位鬼殺隊的柱如同撞在了彈簧床上一樣,頃刻被一股力量彈飛。
是一根木杖。
朧握著灶門炭平給他制作的手杖,如刀刃一般先后破掉了柱的呼吸法與刀技!
天上的光柱小百合,瞳孔放大。
一張俏臉不可置信。
因為她看出來了…男人同樣是以刀的技巧來進行反擊,輕易找到了他們刀法中的弱點!
呼吸法只是加持屬性與力量,使得刀技升華,爆發刀威…對于劍士而言,在對敵過程中,使用刀的技巧同樣是重中之重。不同的日輪刀,有著不同的使用方法,同理,可運用的刀技也不相近。
比方說她的日輪刀,在呼吸作為驅動力的情況下,更多是以撩撥、點刺、突刺等技巧…鐵柱的日輪刀技巧一般,厲害是厲害在武器的組合與變化上,讓人防不勝防。
天壽郎與市衛的刀法,也各有特性。
但就是這樣,在一瞬間,朧以技破技,依靠的不是強大的呼吸或肉身力量,純粹就是技巧上的碾壓。
這個男人…有著無法預測的戰斗經驗。
四個人的日輪刀全部被朧從手上打落…
市衛在身體摔出去,即將栽倒地面時,以單手支撐,翻身后仰落地,并又迅速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墜下的小百合。另一邊,鐵柱則以更加狼狽的姿勢,貼著地表滑出十幾米遠,蹭了一身泥土。
天壽郎因為傷勢沒有痊愈,則是直接砸在了地上,面色難看。
不過,在四人被瓦解后,巖柱和風柱就已經有了準備,以驚人的反應和配合進行補位…小百合在落下,被水柱抱住時,一道身影就已經竄了出去,直逼目標,避免朧進一步出手。
風柱與巖柱閃到朧的身前與背后。
銳利、密集的刀光,好似傾斜的洪流,當即席卷朧的周身。
朧就站在原地,單手持著木杖,左右揮動…在旁人眼里,風柱和巖柱的攻擊,已經完全形成了一片凜冽的虛影籠罩住了他全身,攻擊的次數在短短幾秒鐘,就有可能達到幾十次之多。
更詭異的是,朧明明所持的武器,只是一根木頭,按理來說可以輕易被刀刃斬斷,但此時卻能硬抗鋒利的日輪刀。
一時間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好厲害!”
風柱前所未有的集中,視線捕捉著男人的動作,越是觀摩,一顆心越無法平靜。
他看出來了…朧根本就不會刀法!
那根木杖實際上并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刀刃。
只是在與日輪刀碰撞時,改變了木杖的角度,使得真正撞擊的位置,只有刀身,而非刀鋒。并且每一次格擋或招架,包括破招,男人都可以輕易的觀察到他作用在刀身上的力量與角度,洞悉他的動作,進而在整個刀刃上,找到最為薄弱的一環,只需輕輕一點或抽打,就能卸掉刀的力度,以及改變刀的角度…
每一次都是這樣!
沒有一次例外。
哪怕風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提前變招或躲閃,也沒用。
這個男人…沒有一次的失誤。
這使得風柱的呼吸法與刀技,在朧的面前,形似一個笑話。
不理解!
風柱不理解…他的呼吸法與刀技,都是前人一代代傳承下來,并且通過斬殺無數的鬼,總結出的‘經驗’,除非男人對于風之呼吸了解得極為透徹,否則…怎么可能有這種表現力?
再者,不光是他,巖柱也是這般處境。
他們是二打一,對男人展開夾擊,不是單獨作戰!
就算了解風之呼吸,難道巖之呼吸也懂?
“巖之呼吸捌之型,開天!”
在風柱心神有些不穩之際,巖柱突然縱躍而起,使出了‘自創技’,是根據巖之呼吸的呼吸法結合自己的戰斗方式,所創造出來的‘技巧’。
這種自創技,幾乎每一代的柱,都有領悟。
呼吸法本身就是一代代的劍士,鉆研并以心得傳承下來的。
呼吸法的基礎是一樣的,以呼吸法為根基,衍生出的變招,并不適用于所有人,是要看修煉者自身的情況。
“對啊!”
風柱眼中露出了希望。
想要破除掉敵人所造成的這種不和諧感,最好的辦法,就是求新求變。
即使這人對巖之呼吸很了解,但巖柱所施展的技巧,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之前從未出現過…這樣一來,肯定能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巖柱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正當他這樣想時,眸子中的光芒當即就泛起了波瀾。
巖柱的日輪刀,是一把巨斧狀的武器,斧面極大…講究的就是一個破壞性,同時,巖柱也是他們這一批人中,身體素質最好的。別看武器很大,重量不低,可能會影響攻擊的速度,但在巖柱使用起來,仿佛輕若無物…經他此刻呼吸法的催動,頗有開天辟地之威。
要從上方,將男人斬成兩半。
然而,當斧刃當頭砍下時,朧只是舉起木杖,以木杖的尖端,從側邊撞了一下斧面,就導致巖柱的手部動作出現變形,攝人心魄的刀威更是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轟的一聲。
在巖柱身體下降,鞋底還沒沾地時,人就已經呈一條筆直的黑影,被朧一腳踢飛。
接著,風柱眼前一花。
朧反身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頰上。
致使他五官錯位,嘴里噴出口水和血液,隨巖柱一起遠去。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就發生在轉瞬之間。
巖柱與風柱同樣沒有取得進攻效果,這并沒有挫了其他人的銳氣,反倒讓他們抱有更大的覺悟性。
六個人相互配合,瘋狂周旋在朧的身邊。
一時,刀光血影,殺氣騰騰。
不過,雖然他們的意志頑強,團體協作也是天衣無縫…但,不是努力了,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必須接受現實。
現實就是…相比較他們奮起殺敵的姿態,男人顯得那么‘閑庭信步’…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輕松感。
六位柱中,明顯有人抱著先犧牲自己的想法,欲以生命,創造一點先機給隊友…但問題是,朧連讓他們赴死的機會都不給。尤其是煉獄天壽郎,好幾次,這家伙都想故意被朧的木杖擊中,從而以雙手扼制住朧的這把‘臨時武器’,或是直接抱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但…最后天壽郎的自我犧牲,均沒有得逞。
朧仿佛看出了他們每一個人,腦子里的想法。
他們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和沒穿衣服一樣…被看得‘一清二楚’。
六種呼吸法所制造出的不同刀威,有火光,有水流,有斑斕的炫光,也有勢大力沉的斧擊…在這狹小的戰場,卻無法奈何穿著黑色羽織的男人。
甚至戰斗到現在,朧身上的羽織,還始終披掛在肩頭。
他步法靈動,腳步時而輕逸,時而爆發出不俗的力量…游走在地面,在一片片刀刃席卷來的空隙內穿梭,毫無壓力。
手中木杖左右擺動,化解著致命的招式。
隨著時間推移,所有柱越來越感到‘絕望’,像是一只大手在將他們推向深淵…
明明不會刀技,偏偏以刀法來使用那根木頭,動作稚嫩,青澀…一點也不流暢,但就是能夠有效的應對他們。
將他們死死的壓制住。
而且,男人的身體強度,似乎也沒有‘鬼’的水平,就是比常人厲害一點,經呼吸得到了短暫的提升…沒有那么遙不可及。
但…為什么?
為什么就是贏不了?
六個人的大腦,均閃過了同一個念頭。
因為技巧帶來的優勢,讓朧可以輕易做到‘四兩撥千斤’,甚至只需付出微不足道的體力,就比得上每一次攻擊,都拼盡全力的六個人。在這種差異化的對戰下,隨著時間推移,天壽郎等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疲態。
身體最差的小百合,更是到了體力不支的程度。
然而,他們還是沒有放棄!
絕不放棄!
“真好。”
朧笑著。
他本來的想法,是在殺掉雷柱后,再干掉一兩個柱,以此來給幸存者制造強大的心理壓力,想試驗一下,在這種狀況下,他們的意志會不會動搖。但雷柱死后,幾人的反應,已經給了他答案。
所以,他就沒必要再下殺手了。
結果很清楚,無論他殺了幾個人,哪怕將七個人干掉六個,剩下的最后一人,也不會退縮的。
這真的很難能可貴。
一種群體性的羈絆,傳承意志的閃光點。
是朧在全職世界中,未仔細感受過的‘力量’。
考慮種子的孵化,還有讓鬼殺隊和鬼對立,朧現在盡量不會制造兩個陣營頂尖戰力的減員。
另外有一點,再次讓朧稍微受到了一點‘沖擊’的是…這六個人越狼狽,體力越無法支撐的時候,他們爆發出的戰力反倒愈發‘強大’,因為當體力無法作為‘補給的能量’時,剩下的…就是精神和意志了。
也是他們真正值得夸獎的地方。
這種不符合邏輯的情景,在全職中,是幾乎很難發生的…因為不符合全職這個世界的基調。
與死后念,或者小杰那種黑化的誓約與制約,也不太一樣。
一個晚上,朧與六人整整激斗了一個晚上。
六人的意圖十分明顯,拖…
盡量拖。
他們認定男人是鬼,那么只要等到太陽升起,他們就勝利了。
其實,打到后半夜,他們就已經不行了…單純就是靠意志在強行支撐,死活就是要讓朧今天栽在這里!
哪怕同歸于盡。
而且,他們不是看不出來,朧尚有余力,似乎可以突破他們的包圍,直接離開。
但卻沒有這么做…
背后的原因,他們不清楚,也顧不得那么多。
所以,當遠處的地平線上,終于冒出一層金光,顯露出朝日時。
即便煉獄天壽郎的面門,被朧握著木杖重擊而破相,血水橫流,前者還是忍不住一聲大喝:“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
男人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根本沒有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
其他幾位柱也同時放下了刀刃,順勢望去。
眼中滿是期盼…
期盼朧被陽光灼燒殆盡的景象。
唯獨一個人例外。
水柱,川井市衛。
他眼神平靜,沒有興奮和喜悅,宛如已經猜到了什么…
一縷縷金霞從遠方的天空線被拉長,照耀在朧的身體上…晨間的微風,吹動著朧身上的黑色羽織與頭發。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似笑非笑:“這點運動量,還是感覺到了酸痛…果然,就算病根除掉了,畢竟也是一具沒打磨過的肉體,仍然差勁。”
陽光灑落在身上,釋放著暖意。
朧有些困乏的表情,也清醒了一些。
倒是附近的幾個人,則全部傻眼了。
沒有死…
他不是鬼!
跪倒在地的煉獄天壽郎,睜大了眼睛。
神色呆滯。
所有人的身上都帶有不同傷勢,都是朧留下的…其中模樣最慘的,就是炎柱與巖柱。
巖柱渾身浴血,手上提著那把斧頭狀的日輪刀,即使保持站立的姿勢,雙腿也一直在打顫,幾乎隨時都會倒下。
已經到了站不穩的地步。
小百合的那把日輪刀,更是插在幾十米外,人在幾分鐘前,已經昏過去了。
朧背對著太陽,幾位柱處于面前,以市衛等人的角度看去,他的體表像是掛了一層金色的霞衣,美輪美奐。
與后方升起的朝陽相呼應。
既然是人,那么鬼殺隊就管不了了!
朧殺了雷柱,他們可以選擇向奉行所報告,讓奉行所捉拿犯人,問題是,朧就是奉行所的地方一把手,更是幕府高層。
無解!
似乎唯一報仇的方式,就是殺人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人?!”
鐵柱不愿相信。
如果說他一個人感知出現了錯誤可以。
但其他人幾乎也認定了男人是鬼的事實。
朧抬手緊了緊羽織,目光掃過六人的表情,笑道:“今天的這一課,希望你們都銘記在心,一晚的戰斗,你們或多說少都會有些領悟。”言畢,便轉身跨步,向路口行去。
“我的那兩位侍女,勞煩你們送到上野或是我所在的游郭。”
游郭地區,實際上指得就是風俗區,并非特定的地域…江戶也有游郭,名叫吉原花街。
奉行所有南北兩個大區之分,朧是北區的一把手,他所居住的位置,離江戶城很遠,并且他已經確定了,自己所在的游郭,多半就是妓夫太郎和梅的出生地。
現在這個時代,出名的游郭區,就那么幾個。
大部分都在南方。
北方就一個。
江戶城里的吉原花街他去過了,情景與他所在的游郭完全不同,極為正規,沒有貧民窟。
北區常年嚴寒,下雪。
無論是環境、還是各種信息匯總,都比較符合原著。
見朧就這么走了,風柱下意識的抬起日輪刀,橫在了朧的面前。
“伱不能走!”
“你殺了人!”
風柱額頭冒著青筋,與朧對視著。
“沒錯,我殺了人…不單單是你的伙伴,還有那么村民。”
“怎么…你要帶我去奉行所嗎?”
朧淡淡道。
風柱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