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玄汐藍
“看樣子六萬點好像確實不怎么經用。”
看著面無血色的安野小夫,南彥徐徐開口。
黑暗麻將,講究的就是搞人心態,雖然很多時候運用在麻將領域,需要等待特定的時機,還得提前鋪墊。
但是手段有千萬種,就看你個人能不能把握住。
如果機會擺在你面前把握不了,那就只能受制于人,被人握把。
“好!”
和也看到這個役滿綠一色的直擊,忍不住叫好。
這個小妹妹,終于有點作用了。
要是再剛剛那樣,絕對只是個累贅,除了放銃以外一無是處。
“不愧是佳織啊。”
那小姑娘二擇失敗,連著打了好幾張白板,這種肯定是沒有聽牌的,而且那眼鏡娘水平奇差,就算做大牌也要等到中后巡才有機會。
但只要贏了南彥,這種恐懼便會煙消云散。
南彥起手又手切了一張北風。
而且有了破局的辦法,接下來的局勢就不會這么嚴峻。
他不會有聽牌的機會!
見狀,安野小夫決定將三索打出,就等著自摸。
而且立直自摸打點得減半,實際上和dama直擊南彥得分差不了太多。
上一局剛剛吃了立直的虧。
這么想著,第六巡安野小夫進了一張紅五索后,聽牌了。
畢竟役牌加上兩張寶牌這里就三番了,只有立直或者自摸才能達到四番滿貫,但顯然南夢彥見你立直必然是要懦了棄胡,一樣得自摸。
姐姐的黑河還在,南夢彥還沒有完全破解。
他只是仗著那個小姑娘身負強運,靠著女孩子的力量才胡出那個役滿,他自己還被困在黑河當中,沒有聽牌的機會。
所以接下來不用注意南彥,盯著那個小姑娘就好了。
寶牌六索。
剛剛放銃役滿,對他的心理產生了極大的沖擊。
并且接下來的第二至四巡,同樣是摸切北風。
只要確定南夢彥還困在黑河里,他就完全不存在進攻的機會。
在賭上自己二弟的黑暗麻將里,安野小夫自然是變慫了不少,所以不敢強行立直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三索打出去的那一剎那,安野小夫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就像是被針刺一般,手指在回收的時候經常還在抽搐。
只要贏了,一切都好!
在收回手指的途中,安野小夫神情陰翳,帶著幾分殺意看向南彥。
牌河又是四連打。
一個震懾他心靈的宣言,從南彥口中呼出。
或許是剛剛三索放了個役滿,讓他對打出三索這個動作,產生了恐懼。
可他萬萬沒想到。
只要那個眼鏡娘聽不了牌,南夢彥就完全拿他們沒辦法。
如果按照以前他百分百是要立直的。
他不過是困獸之斗,故意激怒別人罷了。
雖說這樣的役滿大概率只能直擊到對手一次,而且這之后對方也不僅僅會把注意力全放在南彥一個人的身上,但再怎么說胡出役滿也極大限度地抹平了雙方的差距,減輕了南彥的壓力。
見狀,安野小夫剛剛放銃役滿后提心吊膽的內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接下來他會不斷進張二筒,在淤泥里不可自拔。
隨著安野小夫放銃點外加一根立直棒,安野清手上剩余的點數為點,跟南彥這邊的差距不大。
蒲原智美哈哈一笑,妹尾上場確實讓她們所有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可至少在這個牌局里,有著只有妹尾才能完成的操作。
“榮!”
隨后抬頭看了一眼南夢彥和妹尾佳織的牌河。
這是要副露他這張三索,還是要干嘛?
可這個時候,他卻看到南彥面容置于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亟待開口。
打出三索就是叫聽二五八索帶役牌的三面。
第五局。
而南彥第五巡手切了一張二筒出來,這就說明他還在黑河之中。
安野小夫不由想到。
由于莊位不會發生變化,所以這場比賽也沒有本場數的存在。
安野小夫聽到這個宣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南夢彥居然不是要副露,而是榮和!
轉頭看著南彥漆黑如墨的牌河,他整個人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南彥牌河四張北風,外加一張二筒,這種牌河可以推測出他還在黑河里掙扎,怎么可能榮和到自己?
聽到這個榮和宣言,安野清頓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南夢彥不是還在黑河里么?
他怎么可能聽牌!?
除非他是
起手聽牌!
只見南彥手牌緩緩攤開。
六七八萬,二三四五六七筒,三六六六索
斷幺,單吊一枚三索!
隨著手牌攤開,一切昭然若揭。
南夢彥起手就是斷幺的好型三面聽,而且還附帶三張六索寶牌!
然而他沒有選擇w立直,而是摸切北風默聽。
之后在摸上來三索的時候,他選擇打出二筒放棄三面聽牌,僅僅單吊一張三索,讓別家都以為他還在黑河里掙扎。
結果這張三索,成功直擊到了安野小夫!
“斷幺,dora3,點。”
這個直擊就沒什么好說的,強運破萬法。
運氣來了,任何花里胡哨的能力都是玩具,就連saki在面對小紅帽的那種逆天強運時,也是相當無力。
‘起手就聽牌了,還有手役,然后裝模作樣打了四張北風,一張二筒,故意擾亂安野小夫的視線!’
安野清溯本歸源,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小子,是故意染黑自己的牌河,讓安野小夫放松警戒,才完成了這次直擊。
真的是防不勝防。
而且麻煩之處在于。
這個南夢彥的運勢相當吊詭,時好時壞,運氣好的時候居然能像這一局一樣起手聽牌,實在難以預測其做牌的路徑。
按理來說,這小子有御無雙潛質的話,運氣強勢的時候不應該能夠被人察覺到的么,怎么一點牌浪的動靜都沒有?
安野清只覺得匪夷所思。
隨后的第六局。
南彥連續吃碰副露,避開黑河的同時,迅速自摸成功。
只有雙東,紅dora1,5800點。
但因為自摸減半的規則,所以只造成了2900點的傷害。
連續的直擊加自摸,現在安野清手上只剩下點,只有南彥一半的點數。
比起被南彥直擊滿貫,后續南彥自摸的這副小牌,更讓安野小夫惶恐不已。
如果說上一次自己不小心放銃給南彥滿貫,那是因為這家伙摸到了一副奶奶牌。
而這個自摸就代表著——
南夢彥完全有能力擺脫黑河的負面影響進行和牌,這讓安野小夫越來越恐懼。
他可是堵上了自己的一根胡蘿卜,而且自己這根胡蘿卜,是由南夢彥來選擇。
鬼知道南夢彥這個混蛋會挑選哪一根!
甚至如果惡趣味一點,他手指給你切半根,另外的胡蘿卜再給你去掉半根。
直接惡心程度拉滿!
畢竟自己跟南彥的賭約,沒有規定不能切一半。
以南夢彥這家伙的惡心程度,他完全干得出來。
無法預測的未來,才更容易帶來恐懼。
哪怕是十根換十根,都未必能給安野小夫帶來這樣恐懼的情緒,畢竟自己答應下來,那就有了心理預期,知道輸了會面臨怎樣的下場。
可南夢彥沒有定下到底切哪一根,這就完全給了他制造恐怖的空間。
看著點數一點點減少,安野小夫的呼吸越發急促。
后續的摸牌,幾乎到了大喘氣的階段。
他害怕啊!
這一場真要輸了,南夢彥這個惡魔究竟會怎樣來懲罰他!
簡直無法想象!
恐懼讓他思想錯亂。
雖然他也打了不少黑暗麻將,可那幾乎都是在必勝的情況下上去代打,或者只是充當牌搭子,即便輸了都不會傷及自身。
而這一次,可是壓上了自己的重要之物。
這顯然跟以往的黑暗麻將完全不同。
“別緊張,咱們還沒輸呢。”
看著安野小夫已然自亂陣腳,安野清冷著臉開口。
但現在已經無濟于事。
安野小夫過于恐懼失敗,現在的狀態也出現了問題,他后續的牌打的猶猶豫豫,恐懼萬狀,再也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即便看到南彥牌河染黑,他出牌都提心吊膽,生怕南彥再榮和他的牌。
“這正是意志力不夠堅定的表現啊。”
上方的金發女郎看著前后反差巨大的安野小夫,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如果打白道麻將,是完全不用接受內心的考驗。
正常打,就算輸了也不需要有太大的負擔。
可黑暗麻將不同。
一步錯,或許就會踏入無邊的地獄之中。
不是每個人的意志力都足夠強大,能夠接受自身零件的缺失。
就算是黑暗代打手,實際上在這種高壓的黑暗麻將之下,也時常伴有精神崩潰的情況。
“他的信念太弱了。”
輪椅少女淡淡說道,“精神無依托者,便會無限放大自我的重要性,把自己的肉身當成是凡俗最重要的物品,無法接受任何的自我犧牲,面對這樣的局面注定會深陷于恐懼。”
看來關西的這幫人,相較于以前越發不思進取了,只圖玩樂享受。
光精神境界層面,甚至不如對面的一介高中生。
實在是可笑之至!
看著安野小夫在南夢彥的攻勢之下,一步步走向崩潰,安野清眼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小子太清楚怎么玩弄人心,屢屢都擊中了安野小夫最恐懼的點。
讓自己弟弟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沒辦法,只能自己單打獨斗了。
實際上南夢彥根本沒有破解掉她的黑河,之所以之前銃和到安野小夫,以及能夠自摸成功。
前者是因為起手聽牌,只有當運勢強勢的時候才能做到。
而后者也和運勢有些關系,是因為南夢彥起手摸到了成對的役牌,并且沒有其它零散的風牌,才能進行快速副露和牌。
但這種局面,不是每一場都有的。
南夢彥純粹是在故意嚇唬安野小夫,擺出一副自己已經破局的模樣,實際上根本沒有!
接下來的第七局,他絕對沒有機會聽牌!
這一局,寶牌一萬。
安野清摸上來了足足十張萬子牌,一萬寶牌一張,而且還抓到了一張紅五萬。
完全可以朝著染手的方向前進,打點絕對不低。
此前自己弟弟連續被直擊,打亂了自己的計劃,現在她要重新開始做清染大牌。
畢竟她可是當年長野縣創下決賽最高打點的選手,至今都無人能夠打破她的紀錄。
在她的黑河能力壓制之下,對手想要聽牌沒有那么容易,所以她才能以非常輕松的姿態進行清染。
手上有兩張西風。
其實可以不打出去用作雀頭,甚至可以多平和的一番。
然而安野清是何許人也,她從來不屑于做混一色。
能夠清染的場合,絕對不做混染!
手里的西風,直接切出。
往番數極高的清一色去做。
她要用手里的這副牌,直接擊穿南夢彥。
只需要一個累計役滿的清一色,就能將南夢彥剩余的點數徹底清空。
而且做累役的清一色,她可是相當有經驗的。
以目前的寶牌數目,再多抓兩張一萬,湊出平和一杯口之類的形狀,然后門清自摸,累計役滿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那一邊南彥丟出一張北風,安野清知道自己時機到了,開始手切自己成對的西風。
待到兩張西風處理完后,安野清摸進了兩枚一萬,進入了清一色一向聽的階段。
四張寶牌在手的核彈清一色,這手牌完全可以將南彥這可憐的點數徹底擊穿!
“吃。”
然而在她處理完西風之后,南彥直接吃了一口。
緊接著下一巡,一枚西風被強行塞到了安野清的手里。
雕蟲小技。
安野清心中冷哼一聲,渾不在意地將摸上來的西風打出。
強行給她塞字牌,不過是惡心她一個回合罷了。
“碰。”
可隨后南彥再度副露。
安野清下一巡還是摸到了一枚西風。
她臉色頓時一黑,只能將這枚西風切了出去。
在她的牌河里,竟然同時出現了四張西風同時出現的局面,對于擁有黑河能力的安野清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沒想到能讓安野清也體會一下牌河被染黑的局面,不說別的,南夢彥這家伙惡心人真有一手的啊。”
此前被南彥狠狠惡心過的堂島月,發現南夢彥不做自己對手的時候,好像還挺不錯的。
觀賽體驗直接拉滿!
看到安野清那個狂妄的女人被南彥惡心到連打四張西風,笑都要被人笑死。
“確實,”南浦數繪點了點頭,“等到安野清染手打出兩枚西風的時候才副露,而不是在切出一枚才調整牌序,如果安野清在第二張西風沒出手之前給她塞一張西風,那么她或許會改變思路,轉而做混一色了。
兩張西風全部都打出來,就不給她改變思路做混一色的機會。”
門清混一色四張寶牌,如果還能自摸的話,也是八番起步。
而且安野清還是莊家,會讓南彥直接損失點。
這樣雙方的點數差會瞬間被抹平,之前好不容易直擊安野小夫獲得的優勢,很快蕩然無存。
所以即便是門混,也不能讓安野清做出來。
拖慢了四巡組建手牌的節奏,安野清心態也發生了一絲絲的動搖。
這個混蛋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而且接下來南彥又是副露兩次,安野清看著給自己塞得滿滿當當的東風牌,都只能黑著臉一張張打出。
看著南彥副露在外的四組手牌。
七八九索,伍六七索,一二三筒,南南南
這種副露基本也就告別了立直麻將的所有正常役種。
四副露單騎。
想要和牌只有兩種可能。
嶺上開花和海底撈月。
而開杠的南風已經沒有了,海底撈月更是可笑。
現場才剛剛步入第十二巡,還這么多次摸牌的機會,南夢彥已經沒有副露的機會,只能原地等死!
染黑她的牌河激怒她有何用,她依舊能夠完成清一色的自摸!
“自自摸!”
可這個時候,怯生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安野清驀然看向旁邊的少女,牌河里全是索子萬子,一張筒子都沒有,明顯也是染手型。
妹尾佳織將手牌推開。
二二三三四四伍六七七八八八筒,外加自摸的六筒!
“自摸,清一色,斷幺平和一杯口,紅dora1,點。”
沒想到這一場完成清一色的不是安野清,她因為牌河被染黑,節奏拖的太慢,以至于被妹尾佳織搶先自摸!
十一番的超級大牌,雖然因為自摸在規則上只剩點。
但隨著這個自摸。
安野清點數只剩下100點。
即便是此刻的安野清,也再難淡定。
到了第八局。
安野清只能孤注一擲,要在大牌上一條路走到死!
南夢彥受制于自己的黑河,必須假定他沒辦法和牌,她接下來要把清染做到極致!
看著南彥后續接連打了三張南風,三張東風,兩張西風,顯然陷入了自己的黑河之中。
安野清眼眶通紅,面露瘋狂之色,手上清一色的染手蓄勢待發,只要這枚幺雞從手上切出,便是萬子清一色聽牌!
盡管感覺南彥連續打三張而沒有打完字牌有些古怪,但她必須要做大牌才能贏!
“這枚鳳凰打不了,它可是國士無雙上好的佐料啊。”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拄著拐杖,由兩位小弟攙扶,戴著眼鏡的儒雅老者于夜色中緩緩走來。
這一刻,全場黒道的注意力,都被老者所吸引。
明明聚光燈不在他的身上,卻能在瞬間聚集所有人的視線。
高臺之上,看著一步步緩慢而來的老人,百喰一族的眾多年輕男女,也都收起了輕慢之心。
叱咤關西的幕后巨佬,竟然在此刻現身了!
“老大!”
連安野清也放下了手里的麻將牌,滿臉的不可思議。
僧我前輩,居然親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