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玄汐藍
“終于來了么?大將戰。”
趁著比賽的空擋,藤田靖子點了份外賣,就在解說臺上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看到藤田靖子這般我行我素,一旁還不適應這位職業選手作風的井川博之只好滿臉陪笑。
剛剛不知道為何,鈴木淵被澤田前輩叫了出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臨走前,鈴木淵就把解說的任務交給了他,正好他剛睡醒,自然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但是面對藤田前輩,井川還是不太適應。
這位職業高段的選手,完全沒有職業選手的素養,而且表情冷冷淡淡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就連八木解說跟她說話,都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更別說是和自己這個不熟悉的人了。
而此刻,八木記者則是拿著官方給的稿子,正在宣讀各家選手的戰績以及各項數據。
就像是哪一家立直率最高,哪位選手放銃率最低,哪家選手打點最高的這種數據對比。
實際上很多時候,光看這些數據就能大致估算出誰是贏家,因為有時候數據呈現出來的實力差距會非常夸張,而且從數據也能真實反應出選手的各方面能力的強弱優勢。
官方還會制作出六維數據圖,來形象地描繪選手的戰力。
像是16年的吉隆世乒賽上,東京的電視臺就采用了六邊形雷達圖來介紹對手,解說便在狂吹吉村選手擁有世界最強的發球和力量,我們霓虹的選手只要抓住對手的弱點就能獲勝。
然后畫面直接轉到某位來自天朝的‘帝國的破壞龍’身上,給到的六邊形雷達數據圖比白金之星都要夸張百倍。
解說員看到這個數據當場傻眼,只能愣愣地表示:對手的弱點是沒有弱點呢。
數據,其實反應的東西更為直觀。
尤其是出場次數越多的選手,越是能夠分析出其能力和風格。
不過清澄的大將,由于一次出場紀錄都沒有,也就分析不出什么來。
八木記者自然是跳過了這位選手,直接介紹去年大賽的mvp選手,天江衣。
當聽到天江衣要上場的時候,藤田靖子三兩口吃完外賣,隨后用紙巾擦著嘴,十分期待這場比賽的到來!
井川博之自然也能看出藤田靖子對待這場比賽的態度,和此前的比賽完全不一樣,就算是面對南彥的比賽,她展現的興趣也沒有這場那么高。
畢竟不能太過冷場,井川忍不住輕聲問道:“藤田前輩,您似乎特別關注龍門渕的這位大將選手,這位選手的實力很強么?”
“她不是那種強不強的問題。”
藤田靖子本來想要說一下天江衣到底有多強,但思量想去也沒有找到特別好的描述詞,索性就不說了。
“你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這位選手,是名副其實的‘怪物’!”
井川博之心中微凜。
怪物這個描述,藤田七段只用在了兩位選手身上。
一個是南彥前輩。
還有一個是這位叫做‘天江衣’的選手。
也就是說,在這位職業選手心目中,南彥和天江衣可以說是同等級別的麻雀士。
知道北傀大神的真實身份的后,井川自然知道南彥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而這位少女竟然不弱于前輩。
這讓井川博之,也產生了幾分興趣。
可是在畫面里走來的最后一位選手,卻是一位長得像洋娃娃般的女孩,長長的紅色兔耳發飾,一襲柔軟的長發,側臉宛若陶制品般精致而冰冷,睜開的眼眸閃耀近乎透明的玄藍色。
前面入座的選手,八木記者都是一一介紹過了的,不可能有錯。
所以這位女孩,就是最后的一位選手。
“天江衣真實年齡實際上是十六歲,和南夢彥一樣,所以她其實和南彥是同齡人,不是什么小孩子。”
看出井川神色的異樣,藤田靖子微笑道。
“這樣啊”
井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光看她的臉蛋和身材,說是小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但正如南彥前輩也時常讓他覺得不像是十六歲的高中生,給井川的感覺像是比他還要年長十幾歲的大叔,所以用外表去估算別人的年齡從來都是偽命題。
像是鈴木淵就一直覺得北傀前輩是個事業有成的大叔,但哪怕那位北傀就站在他的面前,鈴木淵也依舊認不出來。
就像不要假定阿美莉卡人的性別,對這些怪物級別的選手,也最好不要假定他們的年齡,不然可能會輸得很慘!
雖然南彥前輩所在的清澄現在有著很高的分數優勢,但是凡人認知當中的十數萬分天淵,在怪物面前不過是一跨而過的溝渠,根本無法阻擋。
就像是前輩也能輕描淡寫地打點二十一萬,對于同級別的怪物來說,一樣不是問題。
長野縣決賽大將戰,正式開始。
“欸,這小屁孩不是之前那個么?”
觀眾席上,正靠著大吃特吃讓自己心情愉快的堂島月,突然看到一道輕靈的身影坐在了大將戰的最后位置。
之前跑去給南彥送吃的,還被堂島月誤以為是小學生故意去調戲過的小女孩,沒想到卻是龍門渕的大將選手,這讓堂島月瞠目不已。
好家伙。
本來以為是被南彥誘騙的無知小女孩,沒想到如此嬌小的玉人兒居然是個高中的學生,實在是看不出來。
“我也沒看出來。”
南浦數繪也面露訝異,這小姑娘看起來只有一米二出頭,比自己小學六年級都要矮,沒想到居然和她們是同齡人。
“可能是有侏儒癥或者其它什么疾病的女生吧,長不高,不過這孩子還挺可愛,這一點倒是真的。”
堂島月見到清澄的對手居然是這么個小丫頭,也是無語。
“這么看來,清澄團體賽應該百分百能取得冠軍了吧,靠著南彥打點二十一萬,其她人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保送全國的比賽,真的是輕松!
清澄有南彥這種惡心人的選手了,隨便在場上挑選幾個觀眾跟南彥做隊友,都能進全國的吧,她們真的是撿到寶了!
不僅如此,長野縣這一屆的隊伍實力也不太行,這么個侏儒小女孩,也能讓她打進團體賽的決賽,長野縣今年是沒有人才了么?”
聽著堂島月指點江山,一旁的南浦數繪嘆了口氣。
很好,雖說堂島月被南夢彥打哭,但看起來自信心還沒受損,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狂放。
“話說,你海選賽是不是還沒打完啊?”南浦數繪忍不住問了句。
“對,拜南夢彥所賜,我海選賽還有兩場要打!”
一想到這,堂島月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之前為了和南彥碰到,一直在控分,所以后面幾場都故意沒拿第一,結果碰到南彥被打了一次第四,另一次她勉強靠著能力才沒落四,后面還得接著補兩次一位才能晉級。
實在是被他惡心壞了。
“反正清澄是必贏了,沒什么可看的,我先去虐別人兩場,數繪你沒事做就來給我加油啊。”
“也行.”
南浦數繪看了眼臺上的選手,也沒留在觀眾席,畢竟副將戰打了這么久,也快到晚餐時間了,等堂島月打完就去吃飯。
這場比賽贏家注定是清澄。
再加上清澄的各家選手的打法風格,她也都了解過一遍,剩下的這個實力應該也和其她人差不多。
這樣想著,南浦數繪便離開了場上,去看堂島月虐菜去了。
不過黒道的麻雀士,依舊守候在觀眾席上,觀摩著比賽。
在白道的勢力范圍之下,他們很有耐心,也不敢過多造次。
清澄的休息室內,原村和打完比賽之后,坐在房間里觀看比賽直播。
雖然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但是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打算離開,這場關乎本次預選賽最終結果的大戰,必須要看到結局塵埃落定才行。
而這個時候,夢乃真帆和室橋裕子也才姍姍來遲,錯過了前面的比賽。
但她們畢竟不是選手,所以不能進選手的休息區域,只能去觀眾席看比賽了。
“saki她,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畢竟是第一次參加大賽啊,小和還有優希應該以前就參加過比賽的吧?”
“不只是我們,夢乃和室橋她們也都參加過初中的團體賽,不過當時我們的團隊一觸即潰,連第一輪都沒過去,但個人賽還算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高遠原中學的初中團體賽,幾個人都是菜逼,原村和肯定沒辦法一拖四的。
最后第一輪就倒下了。
但這也算是有一點點的大賽經驗吧。
南彥之前已經打過幾輪比賽了,所以說只剩下saki沒有參與過大賽的經驗。
現在顯得有些緊張,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saki找狀態也是非常快的,幾個深呼吸之后,便將緊張的情緒壓制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牌局之中。
“自摸,嶺上開花,紅dora1,16003200點!”
鶴賀的加治木由美,風越的池田華菜,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看了過來。
嶺上開花?
一上場就碰到這么少見的情況。
加治木由美還好說,而池田華菜就有些坐不住了,自己本來都抓了三張寶牌,立直有望四面聽,少說能達到跳滿,還打算默聽一段時間看看局勢,結果卻被清澄的給攪渾了。
而且華菜還看了一眼她自摸的那副牌。
九九九萬,二三三三三四伍六筒,一二三索
這副牌打出九萬立直,不是一四七筒的三面聽么,為啥要選擇開杠。
要知道杠三筒之后,就是單吊二筒了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她運氣還那么好,開杠正好就摸到了嶺上的二筒,要知道剩下的兩張可都在自己手里,她亂開杠還真就摸到了最后的絕張二筒,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緊接著,莊家來到了saki。
起手配牌一四七九萬,一六八九筒,八索,北北中中發
不是特別好的起手,不過在第二三巡,就摸上來兩張北風。
“杠!”
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開杠,隨后一張紅中入手。
而緊接著又摸上來一張紅中,saki二度開杠。
新翻開的杠寶牌指示牌為:九萬,七索。
池田華菜眼前一亮,一萬她抓了三張,八索她抓了兩張,一下子就中了五張杠寶牌,再加一張紅寶和一張自然寶牌,如果是網上麻將的話,她現在手上這副牌已經是閃閃發光的模樣。
頓時華菜露出了春風滿面的笑容。
真是好人啊清澄的大將,看得出來這位大將實力完全不如南夢彥,如果是南彥那只老烏龜,肯定是留四張牌在手上,當做是絕對安全的牌,等其他部分的牌完成了才會視情況開杠。
像這位清澄大將這種無腦開杠的做法,很像是新手才能整出來的爛活。
隨便開杠,不僅沒給自己加多少番數,反而讓別家能夠靠杠寶牌達到累計倍滿。
七張寶牌在手,立直和牌的話,再中個幾張里寶牌,達成累計役滿不是夢。
而且她無腦開杠以后,手上常駐的牌數目只剩下七張,要避銃非常困難。
就靠著這副牌,絕殺清澄!
到了第八巡,saki手上的牌已經聽牌了。
三四五萬,九九筒,東東;加上暗杠在外的紅中和北風。
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這副牌實際上只有一番而已。
但如果能碰到東風,這副牌就很大了。
因為符數高的嚇人,盡管只有三番,也達成了滿貫的條件。
沒過多久,華菜就摸上來了銃張的九筒,隨后看了一眼各家的舍牌,九筒牌河里已經躺了一張,剩下能夠湊成役的役牌東風也打出過一張,以清澄這位大將喜歡開杠的性格,如果手里有三張東風肯定會開杠,而且一六八筒她都打出過一張,這張牌應該沒什么危險的。
何況就算她和了,應該也不是什么大牌,畢竟寶牌一萬和八索她都隨便就打了出來,還有能湊成混全和混老頭的一筒和九萬之類的牌也不需要。
明面上她就只有一番,就算能夠加番的一氣和三色,從她牌河來看也不太可能胡這一張。
可剛打出這張牌。
“榮!”
華菜剎那間瞪大了雙眼,一臉詫異,顯然沒有搞清楚現狀。
怎么回事,她居然榮和這一張牌?
自己分析了這么久,卻依舊是給清澄的大將放了一銃,實在想不明白她這種牌河為什么會銃這一張啊!
隨后,saki緩緩推開手牌。
“役牌中,因為有110符,5300點!”
聽到三位數的符數,華菜當場傻眼。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費那么大勁,居然只胡一番,結合她之前的牌河,這副牌隨便改改都能變成滿貫好吧!
如果是她來做牌的話,肯定會選擇留下一萬的寶牌,最后和三萬湊成搭子聽坎二萬。
這樣做會多dora1,混全帶幺九的兩番,隨隨便便點到手,甚至稍微等一等,如果能碰到東風基本是跳滿起步。
所以她有毛病吧這樣做牌,就為了這個一番!?
池田華菜無法理解,清澄的選手都是些什么怪人。
哪怕她立直,這副牌也絕對能夠擊出不可思議的點數,結果她居然默聽,而且就算胡也不應該胡這一張。。
真的看不懂啊!
“出現了,一番,但是110符的離譜牌型。”
八木解說也是驚呆了,遲鈍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話說兩位應該知道這么一副牌究竟有多離譜吧。”
“不錯,是很離譜。”藤田靖子微微點頭,“高番數的高符數牌型并不罕見,但是低番高符的牌型非常稀少,本次大賽出現過幾十次的役滿,但是一二番達到八十符以上的牌型,估計一次都沒出現過。”
“嗯,因為低番高符的牌型,至少要開一次以上的幺九牌暗杠,手里還要有很多幺九的暗刻,而且多數時候還要門清的十符,還不能開三次暗杠觸發‘三杠子’的役種,因為三杠子就是兩番了,開暗杠還必須避開新的杠寶牌。
所以低番高符十分難得,還要達到100符以上的話,這種估計比役滿都要難得多,而且還得很強的運氣。
這種型狀的牌,我只在一些玩家自制的牌譜中見到過,實戰里基本很難遇到。”
井川博之同樣表示這種形狀難得一見。
這種牌型但凡‘失誤’一下,都是滿貫了好吧。
達成三番的110符,都要比一番的110符更加簡單。
而且像是這副牌,榮和東風的話,也是直接就是滿貫了,必須要榮和這張九筒才能達成這種逆天的一番110符。
這種神仙牌,跟魔法沒什么區別。
“就是這樣,這副牌想要達成,可比四暗刻這樣的役滿難多了。”
藤田靖子沒有在演播室里吞云吐霧,因為被官方警告了一次,所以她只是悠悠轉動著手里的煙槍,看著直播的畫面。
這孩子選擇榮和九筒,之前還打出了不少的寶牌,給她的感覺有點太過刻意。
好像是故意奔著這個一番110符去做,并不是偶然達成的。
她但凡留下一張寶牌,這個逆天的形狀都不可能出現。
而且她也沒有選擇立直。
目的性太明確了,就是沖著這副牌去的。
看來自從上次被她擊敗之后,這個少女也是進步了不少。
這樣才有意思嘛,如果這場大將戰只有天江衣一個人,那絕對會成為她的表演賽,其她選手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很好,這種情況才有看頭嘛。
(本章完)